他相信黎紅袖的所有的話，可是這一次……

她所說的話，是不是太扯了？

他怎麼可能是鳳凰，怎麼可能活了三千多年……

“我不是鳳凰，我是人！”

突然的，他將黎紅袖抱在懷裡，極力地想要證明自己真的不是鳳凰，，“你看，鳳凰有魅力的翅膀，如果活了三千多年，那麼一定是很厲害的，可是我卻什麼都不會，所以，我絕對不可能會是鳳凰的，我同你一樣，是個很簡單，很平凡的人類！”

感受到他的慌張，黎紅袖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微微一笑，目光溫柔，“你真的是鳳凰，你說這樣多好，永生不滅，你永遠都不會死，我就不用擔心你會出了什麼事。”

神色帶慌，丹緋衣搖頭，“我不要，如果永生不滅，那麼你呢？我不要你死，你活多久，我便與你一樣活多久！”

失去她，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從失去記憶之後，到現在短短幾日的相處，他比自己想象的還要依賴她，還要喜歡她！

“好好好！你別慌，你放心，這一切，我會陪著你一起面對。”

他的話，讓她很感動，可是……

好像有一個詞，叫做無可奈何，第一次，她深深地體會到。

既然遇上喜歡的人，爲何不能都只是平凡的人？

她突然恨起人妖殊途這個詞了，是誰說的，她真想去扒光他的皮！

“我不是鳳凰！”

丹緋衣再三強調，他想當人，短短的數十年，有她在他的身旁，就夠了！

黎紅袖不知該怎麼回答，輕輕一笑，離開他的懷裡，“我們明天就走，聽我的話，等找到了血玉你的病就會好了！在這裡等我，我去看看你的內衫幹了沒有。”

見她又想走，丹緋衣這回也來了脾氣，從後拉上她的手不讓她離開，語氣很堅定地再一次說道：“我不是鳳凰！我是人類，跟你一樣的，你是什麼，我就是什麼！”

“好好好！我是鳳凰，我們都是鳳凰！”罷了，她是鳳凰，扒光了毛的鳳凰還不成啊！

“你也不是鳳凰，你是人，我也是人！”

……黎紅袖無奈，面對他的固執，只得迎合，“恩，我們都是人，我去看看你的內衫幹了沒有，要是內衫被太陽烤焦了，你可是要光著身子離開這裡的！”

……丹緋衣這纔不情不願地鬆開了她的手，一臉的挫敗與委屈。

他沒有半點鳳凰該有的，他有的同她一樣，除了……男人跟女人的分別。

外面的太陽光芒是柔和的，不過風倒是很大，披在樹杈上的紅色內衫已經幹了，紅色長袍還處於半乾不幹的狀態。

這樣的天氣裡，估計在天黑前就能幹了，剛好乾了之後，給他們晚上當被子蓋！

聞著芋頭的香味，看來埋在火堆內的芋頭已經就要熟了，一會兒就能吃上香噴噴的烤芋頭，這顆芋頭還是她在溪邊刨到的，又圓又大，看樣子應該很香。

拿起了內衫，她朝裡面走去，只見丹緋衣依然保持著剛纔的姿態，一臉的沉思，她知道他沒辦法這麼快就接受自己不是人類的事實，或許，到現在他還是以爲她是騙他的。

“緋衣。衣衫幹了，趕緊換上！”

她掛著明媚的笑容朝他走去，見他沒有動靜，只是用他瀲灩美麗的雙眼朝她看來，伸手拉開披在他身上的衣裳，黎紅袖爲他穿上了內衫，拉他下牀站好，這才綁好了腰間的帶子。

“好啦！乾淨的衣衫！”

她靠近問了問，“真香，有陽光的味道，還有屬於你的清新的味道！真好聞！”

“我不是鳳凰！”

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雙眼含著淡淡的怒意，一遍又一遍地想要澄清。

其實，他是什麼，他都不在乎，在乎的是她不要嫌棄他，不要離開他，還有他不想要活得那麼長，她去哪裡，他便跟到哪裡。

“你就是鳳凰！”

黎紅袖也來了氣，又一時間找不到可以證明他就是鳳凰的證據，原本的法術，只怕他也不會使了。

“我不是！”

他轉過身，上了牀，朝著裡面躺著，如同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鳳凰沒什麼不好啊！”黎紅袖真不明白他，爲毛如此固執地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鳳凰可以永久生存萬年不滅的，這是多少人類想要得到的，況且還會法術，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整個天下如果他想要，他可以做永遠的統治者，當然以前的丹緋衣可沒有這樣的野心。

“……是鳳凰就不能夠永遠地和你在一起！”許久，她才聽到丹緋衣輕輕的聲音。

聽後，她一時間心軟，黎紅袖朝他走近，在牀沿坐下，輕撫他柔軟的青絲。

好一會他才說：“我們別說這個話題了好不好？我們在溪水邊跑道的魚頭已經可以聞到香味，跟我去看看熟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