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丹緋衣是妖，不過在她看來，此男人比碧泠那條大青蛇像人多了。

“這裡不好嗎？”他問，眸子裡一片水霧浮起，“我在這裡住了好些年了，久到我都忘記是多少年了。”

離開這裡，到時候他找上門來，豈不是要錯過？

“好。很好。”

娟“那你爲何還要走？”她是他目前的籌碼，走了，誰給他當籌碼？

“去人居住的地方。你，要不要跟我走？只不過......人們常說人妖殊途，算了，我自己走。”他叫她娘子，但是她知道，這一輩子，她都不會是他的娘子。

人的壽命，只有短短數十年，而丹緋衣應該也活了數千年了吧，千年之後，他還那麼年輕，而她最美的年華有限，總會老去。

狍想到此，心裡一片酸意。

終於明白爲何在知道他不是人的時候，心裡會有一片失落的感覺了。

也許對丹緋衣，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心動。

廢話，面對如此脫俗的絕色男人，她不心動就是她有問題了。

“好，我答應跟你走！”丹緋衣退讓了一步，又說：“不過，先在這裡住一段時間，我再帶你走，反正聚神府沒有門，你也出不去。”

“真的？”她問。

“嗯。我不騙我娘子。”笑意盈盈，白皙如玉的臉孔多了幾分光華。

“好！那我答應你！”黎紅袖欣喜答應。

離開丹緋衣她也有些放心不下他的身子，而且在這裡，她就當作是旅遊吧。

雖然全部都是妖，她是個弱小的人類，不過如丹緋衣所言，這裡不會有妖膽敢傷害她，那就多住幾天。

除了氣氛詭異了些，樓層屋頂上總會飄著幾縷淡淡的白煙，花草樹木比以前她所見到過的長勢要好許多，其餘也沒什麼了。

對了，還有那個會露出原形的碧泠，這男人妖里妖氣的，真不愧是蛇妖。

遠遠的，她看到不遠處正朝他們走來的一身碧衫男子，此人正是碧泠。

“喂，妖怪來了。”她推了推丹緋衣的手。

丹緋衣微微睜開眼，看著朝他們走來的碧泠，露出淺淺芳雅的笑意，妖怪，不過碧泠向來喜歡母的，黎紅袖剛好是個女人，倒是沒有大礙。

於是丹緋衣笑道，“嗯，好大一條千年蛇妖。”

“呦——紅袖，你可被嚇醒了，還想扒我皮嗎？”

碧泠一入亭子，便笑看著黎紅袖，見丹緋衣躺得比他還沒有骨頭，不禁又問：“非要這麼躺著嗎？可別壓壞了我的紅袖。”

“我的娘子，壓壞了，又關你什麼事了？”

見他要走過來與他們擠長石椅，丹緋衣懶懶地擡手，纖纖玉指指著對面的長石椅，“你坐那兒就成，天氣有些熱，別悶壞了我的娘子。”

......黎紅袖脣角抽搐了幾下，我的娘子，他叫得倒是順口極了。

見丹緋衣堅持，且將整條石椅都佔滿了，碧泠只好在一旁的石椅子上坐下，雙眼不離眼前的黎紅袖。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人啊！”黎紅袖瞪了回去，這條臭蛇，竟然用原形將她給嚇暈了。

“這不正在看嗎？”碧泠笑道，“還想扒我皮嗎？你要是願意扒，我會乖乖地給你扒。”

只要別再次讓他的原形給嚇暈了就成。

見碧泠如此，丹緋衣也來了勁，“碧泠，你要是不嫌棄，而且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被扒皮，我來扒你的皮好了！”

這麼急於讓人扒皮，真是千年難得一見。

讓丹緋衣來？

那他碧泠就只能活到今天了，丹緋衣的身子雖然弱，可是真正大爆發之時，定在他與白鏡嵐之上。

碧泠微微一聳肩，道：“免了，我就哄哄紅袖罷了。這個人類還真是有趣極了！紅袖跟了我可好？我讓你榮華一世。”

“我就是貧窮十世也絕不跟你！臭蛇妖，竟然現出原形來嚇唬個人類，小心遭天打雷劈呢！”

榮華一世算得了什麼，她在瑾王府當了容崢的王妃，必然也可以榮華一世，可惜了她黎紅袖吃得了苦，所以不稀罕！

聽到她的話，丹緋衣似乎極其地滿意，輕輕地點了下頭，他擡手摟上她修長白皙的脖子，“嗯，我娘子無所謂那些榮華富貴，她若想要，我也給得起。”

貧窮十世也絕不跟他？碧泠一臉的受傷神情，不是說人類都很貪婪嗎？爲何這黎紅袖那麼不像人類？

難道千年來，人類也變了？真是品性高潔啊！

想到丹緋衣的身份，黎紅袖拉開丹緋衣掛在她脖子上的手，順便也推開了他幾乎軟弱無骨的身子，起身朝碧泠走近，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姿態。

她問：“喂，臭蛇妖，你可知道丹緋衣的真實身份？他到底是什麼妖呢？”

這個女人將他丟下，就爲了去問這個問題？

丹緋衣坐好，對著碧泠露出警告的眼神。

“他是......”本來想說的，一接到丹緋衣的目光，他硬是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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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3更，第2更結束。感謝小石頭6168向作者贈送了1朵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