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孃親說讓大樹去辦的事情,不管大樹在幹什麼他都會立馬去。牀上的孃親看著以沫然後輕聲的喚她過去,以沫輕手輕腳的哦牀邊,姜喜春拉住了以沫的手說:“閨女,娘這輩子也沒有求過你什麼事兒,現在娘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以沫立馬癱坐在牀邊上,孃親說話的語氣怎麼那麼見外?以沫嘴巴嘟嘟的看著姜喜春說:“孃親,你這是要折我的壽!我是你女兒有什麼事兒你吩咐就是什麼求不求的,我還是你女兒麼?”
姜喜春艱難的笑了笑說:“乖孩子,如果娘去了極樂世界,你要好好照顧大樹一輩子好不好?”以沫兩隻眼睛圓圓的盯著姜喜春她臉上的痛苦表情讓她心疼。她沒有多想連忙的點頭說:“好!好!你放心孃親我們會相互照顧的。”
姜喜春鬆了口氣,然後含笑看著以沫。大樹如果能得到以沫的幫助肯定會生活的很好。以沫這個孩子就是心眼兒多,大樹憨厚兩個人倒是很般配。現在只剩下老五了,也不知道現在他身在何處。其他的三個孩子都已經成家了再也不用操心了。
看著眼前的以沫,既然她已經答應了好好照顧大樹也了卻了姜喜春心裡的一樁心事。姜喜春用力的指了指牀下,以沫明白孃親的意思。牀下放著小時候包裹著她的包袱,孃親讓她別忘記。她點了點頭然後輕輕的拍了拍孃親的手說:“放心,我明白。我會好好保存這個包袱的。”
這時候大樹先進門然後掀開簾子許掌櫃從門後露出一個頭來。姜喜春看許掌櫃來了有些激動。以沫扶好姜喜春大樹搬了凳子放在牀邊讓許掌櫃坐下然後去倒了一杯水。
許掌櫃一身的酒氣,但是身上的衣服並沒有髒亂很整齊。估計是因爲就撒了或者今天的生意特別好。他看了看牀上的姜喜春心中大喜,看來大限將至。這個結果比他想象的要快。
“老大姐,大晚上你讓孩子請我過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麼?”許掌櫃的樣子看起來和藹可親。
姜喜春看著許掌櫃面容祥和就說:“掌櫃的,請你做個見證。”
“老大姐,這個忙我肯定幫您說!”許掌櫃想這次肯定是要將兩個孩子託付給他。
“以沫跟大樹還不趕緊跪下!”姜喜春好像突然來了精神。她說的聲音很大,大樹不自覺的立馬跪下了,以沫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但是現在可不敢氣著孃親她隨時都有可能去極樂世界。所以她也慢慢的跪了下來。
看著兩個孩子都跪了下來姜喜春笑了笑然後很利索的下牀然後從牀底下拿了一個包袱,一看這個包袱就知道這可是上好的綢緞。她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底氣很足的說:“今天許掌櫃做見證人,這個包袱就代表以沫的親孃!我就是大樹的親孃。兩個孩子今天結爲連理枝。以後相親相愛,白頭偕老。”
一些列的動作,一席話讓以沫跟大樹兩個人就像是一瞬間被雷劈了一樣。全身烏黑無法動彈被雷的是外焦裡嫩熱氣騰騰。這是要包辦婚姻?以沫想不是因爲剛纔答應了孃親會照顧大樹一輩子。但就算是照顧也不用這個照顧的辦法吧?
平常孃親下牀都很難難道是裝的?以沫搖搖頭不會的,孃親不可能裝病的。那怎麼那麼利索的就下了牀?說話還鏗鏘有力,真是不像是一個病人,好像一瞬間就好了。
一旁的大樹已經直接被劈死了,整個人沒有一點反應。以沫用手臂碰碰他也沒有反應!以沫生氣的認爲他已經被劈死了!
這時候姜喜春站起來說:“你們還不行禮?來一拜女媧娘娘福德千秋,二拜生身父母賜予生命,三拜夫妻雙方相親相愛。禮成。”還沒等兩個人反應過來在已經禮成了。可是兩個人並沒有一起低頭叩拜!以沫想孃親還真會自娛自樂。
但是下一秒以沫就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兒了。說完這段話孃親就面帶微笑的直接躺了下去。還好一邊的許掌櫃眼疾手快接住了她。但是那時候孃親已經面容祥和並且微微有點笑意的斷氣了。
許掌櫃愣在那裡嘴裡禿嚕出來五個字:“駕鶴西去了。”大樹聽到這五個字立馬衝了過去從許掌櫃懷裡接過孃親然後嚎啕大哭。以沫覺得好像一切都不真實,但是大樹的哭聲把她拉回了現實。
看來孃親真的去了。淚水順著以沫光滑的小臉流溼了還未完全發育的胸部。以沫有點迷迷糊糊剛纔看到的情況真的不是在做夢麼?以沫狠勁兒的捏了自己一把,疼痛讓她更加的悲傷。
以沫突然意識到剛纔孃親的一系列的動作恐怕就是傳說中的迴光返照。孃親用盡最後的力氣只是要自己跟大樹成親。以沫真是想不明白爲什麼孃親要這麼做。畢竟大樹跟自己之間差著六歲的時光。
暗暗的屋內一個俊美的少年抱著孃親的屍體痛哭無淚。天都微微亮了,他的嗓子也啞了淚水也幹了。孃親的身體也變得冰涼。以沫跪在地上的膝蓋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直覺。許掌櫃早已經不見了人影。
以沫看著窗戶微微的光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還要去參加選男寵。她想站起來試了兩次都沒有成功,她的腿已經不是她的了。無奈的她將兩個伸直坐了好一會才慢慢的有點直覺。
當以沫站起來準備出去拿東西給大樹化妝的時候大樹攔住了以沫用沙啞的聲音說:“別去了,選什麼男寵我不去了。”
以沫其實也不想讓他去,因爲孃親的去世已經讓他們兩個人對於所有的事情都看淡了很多。但是說到就要做到哪怕去了被淘汰回來就行了。以沫的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她的緊緊的皺著眉頭說:“阿哥,你還是去吧,畢竟之前已經答應了。如果你不去的話估計許掌櫃就是謊報,這個罪名可以讓那個千金直接要了他的半條命。”
大樹睜著核桃眼看著以沫,滿眼都是悲傷的說:“娘說了我是你相公。我再也不會去招惹其他的女人。”
以沫突然很無語,這件事情她險些已經忘掉了。就這麼一夜之間孃親去了極樂世界,阿哥變成了相公。以沫怎麼想都覺得自己真是要命運改寫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