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shí),她爲(wèi)什麼要回來呢?
千方百計(jì)的離開,好不容易纔逃離這座城,她怎麼可能主動回來?
男人眼底的神色逐漸泛起冷幽,那種綿延入骨的思念在這張臉出現(xiàn)的時(shí)候,全部化作奮起的難以消融的怒。他的手指用力抓著她的肩胛,力道一寸寸的加深。
“陸卿卿,可你還是回來了?!?
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道:“哪怕你不情不願,還是隻能回到朕的身邊?!?
瘦削的骨頭捏在手裡像是要碎了,他鬆開、又忍不住憤怒的握緊。
憑什麼她可以瀟灑離開,而他只能尋找擔(dān)憂,甚至在她回來以後還捨不得對她如何?
陸卿卿疼痛難忍,臉色泛白,“這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嗎?”她的笑容有些勉強(qiáng),“把一個(gè)隨時(shí)隨地想著逃跑的人禁錮在你身邊,皇上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上官驚瀾不會聽不出她的諷刺,可,那又如何?
“呵。”
喉間逸出低啞的笑,“你以爲(wèi),朕會在乎旁人的眼光?”他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便是你——只要你不走,哪怕我在你眼中變得又壞又惡劣又冷血,我也不在乎?!?
人都沒了,要那點(diǎn)完美的印象做什麼?
他原本就是不擇手段的冷血之人。
陸卿卿終於忍不住怒了,狠狠踹了他一腳。
“你不止又壞又惡劣冷血,你還又渣又不要臉!”
“是,朕就是又渣又……”
“咳咳,咳……”
怒意的自嘲立刻被她止不住的咳嗽聲打斷,上官驚瀾眸色一顫,低呼,“陸卿卿?!?
“滾開,別碰我!”
她用力的推開他,結(jié)果還是被他強(qiáng)行按在懷裡,“陸卿卿你給朕閉嘴,不準(zhǔn)胡鬧!”男人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臉色,因爲(wèi)劇烈的咳嗽,她的臉上泛起一陣異樣的紅。
可他知道,這不是害羞也不是正常的血色,而是因爲(wèi)她病了。
上輥頸藍(lán)胸腔震盪,心口狠狠的抽疼了一下。
他驀然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我們?nèi)タ刺t(yī)?!?
不容置喙的嗓音和行動力,陸卿卿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她索性閉上眼睛,面無表情??墒歉腥撅L(fēng)寒以後,哪怕是強(qiáng)忍著也忍不住的癢意襲入喉嚨口,讓她憋得臉頰通紅,還是忍不住咳嗽出聲來。
上官驚瀾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不忍著會死,是不是?”
“咳……咳咳咳……”
“……”
男人眉心擰成一個(gè)結(jié)。
她從來都是這樣倔的要命,哪怕痛苦難受也不會吭半句,在他面前帶著慣有的僞裝與堅(jiān)強(qiáng),甚至是粉飾太平的抹去一切不和諧的因素,讓他看到的只有她的完好如初,無病無災(zāi)。
上官驚瀾一下子就心疼的要命。
這樣的陸卿卿,讓他心疼的要命。
他狠狠閉了閉眼,甚至來不及讓太醫(yī)到龍吟宮去診治,直接抱著她踏入太醫(yī)院。
陸卿卿好不容易停下那陣劇烈的咳嗽,恢復(fù)點(diǎn)力氣,猛然抓住他的手,“沒事了?!彼⒅f道,“我沒事了,你讓太醫(yī)給我開一副治咳嗽的方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