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楚向前靠在沙發(fā)上瞇了三個小時左右就醒了,睜開眼就看向牀上的薛靜蘭。
見她和孩子還在酣睡,這才放心下來的掃了房間一圈。
丈母孃和二嬸、愛媛、桃姐也都在睡,注意力又放在了醫(yī)院最高處的山雀,還有藏在暗處的黃貂兒。
透過黃貂的耳朵側(cè)耳聽了片刻,只聽到一些換班的護士,低聲嘀咕著貴賓房的產(chǎn)婦生了個胖小子後,夫家一高興又給醫(yī)院捐了10萬的事。
又聽到夜班就等著下班的醫(yī)生,在閒聊著今天誰會成爲(wèi)體檢小組成員,楚向前這才放心下來。
隨後起身打算去找到護士,請她們?nèi)ナ程么蛞环菰绮瓦^來。
卻不想剛出病房,就見師孃帶著港生、菲菲、招娣三姐妹,提著幾個保溫桶走過來。
人手這麼多,照顧薛靜蘭不僅周到,大家分班也不會太累。
早上吃完早飯,其他親戚再次過來時,楚向前就讓他們分批去接受協(xié)和臨時組建的醫(yī)療小組的體檢。
長輩們的身體都沒問題,楚向前這才放心下來。
卻不想再給秦京茹檢查時,居然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懷孕2個月了。
楚向前詫異之後,不由瞪了老三愛民一眼。
這小子現(xiàn)在才18歲,而秦京茹和他一樣大,生孩子倒是沒問題,就是風(fēng)險會比20多歲的女人大一點。
但這也不算什麼,鄉(xiāng)下18、9歲生孩子的姑娘,這年代多了去。
只要照顧妥當(dāng),肯定不會有問題,而且過年後,秦京茹就18了。
三叔和愛媛得知後,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燦爛。
忙對楚向前說道,“向前,要不,等景榮滿月後,就給愛民和京茹半結(jié)婚宴?”
楚向前當(dāng)然不會反對,而且想不辦都不行,畢竟懷了老楚家的孩子了。
只是秦京茹去上班的事,就得拖一兩年了。
甚至這姑娘很可能孩子一個接一個的生,加上照顧孩子,將來會一直都上不了班。
好在三叔、愛民都有工作,愛媛更是不缺錢,自己就能幫著弟弟、弟妹,養(yǎng)活十個、八個的小侄子。
這下一家子的注意力,又放在了愛民和秦京茹身上。
一旁的港生和菲菲,下意識走到楚向前身邊,一左一右的拉著他的胳膊,眼裡全是幽怨和期待的表情。
楚向前哪裡看不出這兩個小妮子的想法,低聲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就等著做媽媽吧。”
港生和菲菲大喜,一把摟著楚向前的胳膊就不放。
只是輪到她們倆去做體檢時,兩個小姑娘不有緊張起來,生怕自己的身體查出問題,不能給老楚家生後代。
好在一切正常,而且大概是跟著楚向前都兩三年了,兩人的身體和薛靜蘭一樣,遠比同齡的姑娘健康多了。
楚向前猜測大概是自己的體制超凡,所以生命精華應(yīng)該也有某些變化。
——
上午10點多,金一趟、金秀和金枝也聽到消息,一人提著些水果來看薛靜蘭。
金老頭對著薛靜蘭叮囑幾句產(chǎn)後注意事項,就拉著楚向前嘀嘀咕咕的說起了產(chǎn)後恢復(fù)的辦法。
隨後就去套間的會客廳,和宮長慶、二叔、三叔他們閒聊起來。
金秀和金枝看到楚景榮時,姐妹倆頓時羨慕的不要不要,心裡也被小傢伙可愛的樣子激起了母愛。
輕輕握著小傢伙的小手,接連親了好幾下。
薛靜蘭見她們姐妹還知道嬰兒嬌弱,只是親小手,對姐妹倆的感觀不由好了幾分。
剛出生幾個月的嬰兒,最怕有人用嘴去親臉頰,一個不好就是感染。
楚向前和薛靜蘭早就聽了醫(yī)生的再三叮囑,就連自己夫妻倆現(xiàn)在都不會去親寶寶的臉頰,更不會讓別人碰。
當(dāng)然,楚向前也暗地裡讓醫(yī)生做壞人,每次有親朋過來,就裝作來檢查的樣子,當(dāng)著大家的面再叮囑一番。
幾次下來,都不用楚向前和薛靜蘭開口。
丈母孃、二嬸、桃姐、愛媛、港生和菲菲等人,就會盯著過來看望的親朋。
不過不是太親近的,其實也不會去碰孩子,只是看看,說幾句好話。
更多的其實還是恭喜楚向前,趁機和他拉近、拉近關(guān)係。
一天下來,京城裡,但凡和楚向前有交情的,基本上都來醫(yī)院看望過。
就連林場那邊,秦支書、姜會計等人,也是趕著馬車中午時來探望,更別說街道、居委會、軋鋼廠、派出所的朋友了。
楚向前一家子在病房外忙著招待親朋,薛建國也帶著張海洋和小組的人手,暗地裡監(jiān)控著醫(yī)院貴賓房周圍。
要不是協(xié)和是這年代最好的醫(yī)院,裡面多的是有地位、有身份的病人,薛建國都想帶人把整個醫(yī)院監(jiān)控起來。
到了晚上,讓楚向前沒想到的是,首輔身邊的秘書,居然帶著首輔讓人打造的一幅銀質(zhì)地的長命鎖和一對很輕的銀手鐲。
這玩意楚向前肯定不會讓自己兒子現(xiàn)在就戴著。
卻不妨礙他對首輔再三感謝。
不知不覺三天一晃而過,這天楚向前親自抱著,被毛毯裹得嚴嚴實實的薛靜蘭出院上車。
楚景榮那小東西,也被他外婆用毛毯裹著,小心抱著上了車。
到家後,薛靜蘭進了臥室,從楚向前懷裡下來,哪裡願意立馬躺著牀上去。
醫(yī)生都說了這姑娘的身體極好,在醫(yī)院住了三天,身體其實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
可不管是楚向前,還是她親媽、二嬸和師孃,都逼著她必須坐月子。
免得一個不好,就惹上會跟著一輩子的各種小毛病。
楚向前前世其實不怎麼信坐月子,必須一個月,而且不能洗澡、不能洗頭的做法。
但之前給家人體檢時,有位老大夫來給薛靜蘭和孩子做檢查時,一句國人從古至今都是這麼做,幾百、上千年下來,後世姑娘的基因裡,說不定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做法。
貿(mào)然改變,想想就知道,反而不是好事。
至於西方女人,生完孩子隔天就洗澡,喝涼水的習(xí)慣,那是人家同樣習(xí)慣了那麼做。
甚至喝熱水的習(xí)慣,全世界也就天朝獨有。
至於原因,就得提到肆虐了兩千多年的吸血蟲。
55年開始,全國開始消滅釘螺的大戰(zhàn),也間接促成了國人養(yǎng)成了喝熱水的習(xí)慣。
薛靜蘭被親媽和師孃、二嬸盯著,自能妥協(xié)的在臥室裡走走,等楚景榮餓了。
這才抱著孩子餵奶,然後摟著睡著的楚景榮上牀,看著小傢伙酣睡。孩子回了家,來看望的人就更多了。
好在只是忙了幾天,該知道、該過來的也都來看望過,家裡這才平靜了下來。
接下來自然是商量著,給愛民和秦京茹辦婚宴的事。
這事就不用楚向前操心,等二叔、三叔和秦家的長輩商量妥當(dāng),楚向前只需要去搞點請客用的肉食就行。
這天他正想出門轉(zhuǎn)悠一圈,先去找秦淮茹、婁曉娥折騰一番,順便晚上就在沙灘街,婁曉娥住的小院子裡住一晚。
然後去找金秀、金枝,傍晚帶著肉食回家。
卻不想剛吃完早飯,就聽到前院傳來響動。
側(cè)耳聽了聽,立馬聽出,這是一線天和老薑叔,從宮家老宅趕回來了。
楚向前嘴角一笑,自己之前還在猜測,一線天和老薑聽到楚景榮出生後,得幾天才能從宮家老宅回到京城。
現(xiàn)在算一算,兩個老頭肯定是一接到電話,就收拾東西,半點都不耽擱的回京。
楚向前暗道將來自己不用親自盯著,教導(dǎo)楚景榮功夫和打基礎(chǔ)的問題了。
有師傅、師孃、一線天和老薑在,幾個老人肯定會搶著教導(dǎo)小傢伙。
但轉(zhuǎn)念一想,看來自己將來得認真管束著楚景榮這小東西。
有外婆外公,外曾祖父、外曾祖母、二爺爺、二奶奶、三爺爺、師公師祖母、兩個師叔祖這些祖輩、曾祖輩在,楚景榮這小東西必然是長在蜜罐裡的存在。
要是沒管好,那就是個混世魔王的存在。
楚向前起身出門,就見一線天和老薑,一人兩個大包袱,臉上全是驚喜和期盼的快步走進中院。
看到楚向前後,一線天忙把胳膊上的兩個包袱扔給他,然後就想進屋。
但腳還沒踏進門,又停了下來。
看向楚向前說道,“向前,你去看看孩子醒了沒。我和老薑先去洗漱,一會再過來看孩子。”
楚向前見狀,忙點點頭。
1個小時後,去澡堂子渾身洗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換了一身乾淨(jìng)衣服,頭髮鬍子也都打理乾淨(jìng)的一線天和老薑,這才滿臉有些緊張的進了正屋的廳堂裡。
眼看師孃和親家母,正圍著個嬰兒搖椅,逗弄著一個小傢伙,一線天和老薑的心都要融化了。
搓搓手,想抱孩子,又生怕自己剛從關(guān)外回來,會嚇著孩子而不敢上前。
師孃心裡其實也不怎麼願意,一線天和老薑這兩個,之前一直給宮二守墓的老傢伙,現(xiàn)在就靠近自己的乖孫。
見一線天和老薑自己也有顧忌,這才放心下來。
最後只能一線天和老薑一邊看著孩子,一邊把自己從東北帶回來的禮物,一個個拿出來。
有些炫耀和邀功的給楚向前、陳盛蘭、譚友麗、港生菲菲、愛媛等人看。
東北帶回來的東西,總是少不了貂皮、人蔘、鹿茸。
除了這三樣,還有巢蜜、猴頭菇、雪蛤油、榛蘑、榛子、松子、海蔘、大馬哈魚乾。
就連飛龍,也就是東北老林子裡的松雞,都帶了四隻活的回來給薛靜蘭嚐嚐鮮。
弄的楚向前只能接連道謝,心裡又隱隱明白,兩個老頭這是擔(dān)心自己會因爲(wèi)宮二去世,而開始疏遠他們。
真說起來,自己和師傅、師孃,和一線天確實沒任何親戚關(guān)係,也沒師門關(guān)係。
但楚向前又不傻,巴不得一線天和老薑在自己周圍。
楚向前也願意給他們養(yǎng)老。
薛靜蘭對吃的不在意,自家男人是什麼好吃的,大補的吃食、藥材,直接從大內(nèi)拿。
桃姐和傻柱這些天,也是變著花樣給薛靜蘭弄吃的。
所以薛靜蘭出來給一線天和老薑問好見禮後,目光順著愛媛和港生、菲菲的動作,很快就注意到一件紫貂大衣。
這年代的紫貂,品相好點的,是真能賣上萬。
極品點的,幾萬都沒問題。
不過在東北要便宜很多。
沒經(jīng)過二手商,甚至還幾個客商轉(zhuǎn)手和幾百上千公里的轉(zhuǎn)運,價格自然貴不到哪裡去。
而且聽一線天說,這4件紫貂是從老毛子那邊運過來的,品質(zhì)極好,要不是老薑有點關(guān)係,又給足了錢,人家根本不賣。
但即便這樣,每件還是花了三千美元。
楚向前一聽就知道,這下差不多把一線天多年的積蓄,花了至少一半。
暗道一會還是暗地裡把錢交給師孃,讓她去還給一線天。
一線天要不要另說,自己這邊不表示、表示,又是另一回事。
不過楚向前想想就知道,一線天肯定不會要,而且送這麼貴重的禮物給薛靜蘭,說白了,一線天和老薑這是在示好。
免得薛靜蘭這個當(dāng)母親的,不然楚景榮和他們倆親近。
只是楚向前沒想過的是,這兩年三江水那傢伙發(fā)達後,逢年過節(jié)從沒忘了送錢、送東西給一線天這個師傅。
兩年多下來,光是現(xiàn)金,就送了大概五六萬港幣。
以港幣兌美元,4比1的匯率,差不多就是1.5萬美元。
沒想到,大半以上的錢換成4件紫貂大衣,便宜了薛靜蘭。
——
下午4點多,薛建榮這個大舅哥,也總算回京城,來看望小妹和外甥。
這傢伙帶的禮物同樣不少,而且聽他說,李雲(yún)龍和趙鋼也準(zhǔn)備了不少禮物,讓他一起帶過來。
冬蟲夏草、藏紅花、藏刀、唐卡、毛毯、犛牛幹、尼木藏香、雪蓮、雪豹皮大衣、波密天麻、貝母、羊肚菌。
看的楚向前心裡發(fā)毛,暗道李雲(yún)龍送的東西越多,絕逼沒好事。
果然,晚上在家吃晚飯時,女人老人們繼續(xù)圍著薛建榮這小東西閒聊,薛建榮則拉著楚向前出了屋子。
也不怕冷的站在屋檐下,邊抽菸,邊說起了李雲(yún)龍打算成立正規(guī)特種部隊的事。
楚向前聽完反而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