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至今我真正的母親…”聽完蒙大的回憶片段，蒙天稍作猶豫的將目光轉向聞人欣，繼而又道“都一直被封在那極淨冰原的深處，等待人去救贖？”
即便欺瞞自己這麼久，可聞人欣終究是他母親的孿生妹妹，在知道這個事實之後蒙天對其是怎都恨不起來的，畢竟聞人一家也還是自己的親人，多年來收到的愛並不是虛假。
“沒錯。”回憶期間煙早已燃成了蒂柱，在蒙大的擡手下瞬間崩塌成飛灰，只聽他緩緩點頭道“雖然後來修爲有所長進，可我知道僅憑自己依然不是那人魔的對手…”
被仇恨與急迫所激發的蒙大在短短數十年內便修到了本就距離不遠的巔峰九段能靈，可再往上去卻是難進分毫，知曉其中緣由的他明白，若是自己不能救出妻子，那麼這身修爲畢生也就只能這樣了…
捫心自問，雖然那人魔也絕非能陽修爲，可在極淨冰原那樣的場合裡，深深體驗過對方恐怖的蒙大知道自己是沒有半點希望的！
所以並非是蒙大懦弱，也正是因爲他知道這點纔不敢貿然的前往冰原，若是自己也同樣被冰封在那裡，還有誰能來救？
“你打不過，爲什麼不找別人來救？”聽到父親這話，蒙天不禁又有疑問，下意識間把視線投到了褐晨的身上，他能夠充分的察覺到此人遠遠非是一介傀儡那麼簡單。
蒙大的請求都可以拒絕，如今其子僅一個視線當然也不可能打動褐晨，因此他見狀只是隨意的摸了摸鼻子，彷彿沒有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
“唉…”這樣的問題引得蒙大不由一聲嘆息，其實以他在能界的地位，想要尋找能陽幫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那人魔不是能陽，那麼他就絕對不可能敵得過能陽，只是這一點蒙大何嘗不是然早就想到？
奈何他想得到卻也實現不了，或者不是實現不了，而是對方根本就不會忌諱，因爲……
“真是沒用的傢伙。”父親這種唉聲嘆氣的模樣蒙天也是第一次見到，對此他搖了搖頭，毫不客氣的抨擊道“難怪每每談到你，舅舅都是一副看不起的模樣。”
原本蒙大還以爲聞人憶只是討厭蒙大那種氵良蕩與無責任心，現在這麼一看恐怕緣由還不止那些。
“也就是從那時起，你的舅舅才恍然發現了自己修爲停步多年的原因。”眼下聞人欣的處境多少是有點不自在，話題提及到了聞人憶的身上她纔是終於有了插話機會道“原來對姐夫的那種崇敬乃是心魔念障，在徹底摧毀了這種情懷之後他才得以晉階能靈，所以你也別怪你舅舅無情。”
對某人過度崇拜到了變成心魔的程度，在看到其落魄模樣後逐漸醒悟，蒙天聞言想想也能理解，而且現在父親的這個模樣就是十足敗兵，就連他看到也覺不爽。
“行了，以後我來救母親好了。”於是想到這裡蒙天雙手環抱了起來，他可不想把希望寄託在這個吊兒郎當的父親身上。
反正已經知道了母親性命無憂，蒙天就不是那麼的擔心了，說實話他對於母親根本沒有多少印象，因此這等待見面的時間就算很長也不會太過於難熬，不過救母的使命他當然責無旁貸。
“你麼。”兒子的這話令蒙大聞言臉上泛起苦笑，這小子的出息他也算是有所目睹，現在再展現出這挑過擔子的擔當，相對之下就顯得自己很是沒用了…
可實際上當年在古道上蒙大說的也並非空話，他確實在蒙天與蒙奇身上寄託有救妻的期許。
“哎呀我說大叔，你也別擺出這種表情嘛。”或許是蒙大這苦笑還真挺難看，感覺到氣氛已經緩和的遊臉譜這便有些閒不住了，於是走上前去不客氣的拍了拍蒙大肩膀，指著蒙天道“我跟你說這傢伙可厲害了，你就相信他好了。”
“來來來，抽抽我這煙，緩緩勁”還沒等蒙大表態什麼他又接著掏出茄煙遞上，笑著道“怎樣，沒見過吧，哈哈。”
蒙大跟遊臉譜當然是初見，不過身爲資深煙鬼的他對於這種行爲自是來者不拒，可他手上才接過那茄煙便立覺觸感不對，低頭一看兩眉就皺了。
“你這雪茄是哪來的，抽了有多久了？”不用遊臉譜介紹蒙大就能道出這茄煙的名頭，雖然話是問的遊臉譜，眼睛卻是看往褐晨。
“咦？大叔你居然認得出這煙？”也不是順著蒙大的目光還是出於自己本意，遊臉譜言語同時亦是望向了褐晨…
抽了多久時間他當然是沒有統計過的，不過遊臉譜記得當年在初次遇到黃伯之後，對方便介紹了這雪茄給自己。
“看我做什麼，他可是自願的，我這不是在助人麼。”讀得出蒙大眼神中的責難，褐晨掏了掏耳朵便把視線不自然的轉開，不過他這話卻沒有半句是假。
這樣的回答令蒙大兩眉間川字更深，再次收了回來在遊臉譜頭上稱號來回打探起來。
“算了，也不關老子的事。”但擔心陌生人終究不是蒙大的性格，於是他很快就重新換回了那大大咧咧的臉面，點起茄煙含著道“不過小子，看在你是我兒子走狗的份上，這雪茄我還是勸你別抽了。”
“哎？……喔喔喔！”按理說被人如此調侃不是怒便是該笑，可遊臉譜聞言卻是一愣然後目中漫出了一絲意外與警惕，心道大爺的這老爹是個什麼來頭，知道的事情好像還挺多…？
而蒙天當然不知道自己被人在心裡提及，起初遊臉譜開口的時候他還聽了一兩句，不過很快注意力就被聞人欣給拉走了。
因爲聞人欣的目光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一直停留在別處，蒙天順著那方向看去，才發現在那不遠的田埂上，正有一直穿界鴿在來回走動著…
“小…姨？”雖然轉換稱呼多少有些拗口，不過這並不妨礙蒙天發出疑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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