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浮著,豎著的
水鬼若是象正常人走路一樣直立水中,就已經不是鬼魂這麼簡單,已經形成陰煞,象這種情況,很容易把活人拖進水裡。
胡瑜回到剛纔的話題,這麼說來,你的手臂,是
是我在西四橋被弄傷的黃明傑咬了咬嘴脣,似乎有點難以啓齒,我上岸的時候,褲子都碎得一條一條的,後來還是岸上一個大媽借了塊蓋貨的布,我纔回到了酒店。
什麼樣的力道,能使得人的衣物碎成條,而人卻安然無恙,而且傷是在手臂
胡瑜好奇地問道:它把你衝倒的時候,你伸手擋了下是嗎
黃明傑點點頭,它應該沒有跟著我入水,不然我不會只是感覺到眼前閃過一抹紅色影子啊
熊孩子垂下眼皮,我有事,先走了對了,晚上我要回來吃晚飯的
小屁孩很容易三鑽兩鑽就不見影子,也不必擔心他會被人綁了去。
黃明傑雖然不知道熊孩子的真正身份,但看到胡瑜對待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似乎用的是對成人的態度,而且神情不但信任還略有些恭謹,黃明傑不是個愛問問題的人,這與他的特殊出身有很大關係。
昨兒半夜你見著什麼人或者事沒胡瑜想看看黃明傑是否有目睹了什麼。
黃明傑搖搖頭:我昨兒白天往鎮東走了走,聽說那邊柯巖上半坡上,有個地方叫鬼舌頭,原本是想上去看看的,經過一個叫宋家祠堂的地方時,突然覺得肚子很痛,在那裡休息了一會兒,開始以爲是腸胃受涼了,後來才覺得祠堂裡的有淡淡的陰氣,我想著自己不舒服,就沒敢去打探,回到酒店後,一直到下午兩點左右才恢復正常。
那你昨天就沒再出去了胡瑜追問道:截止到昨天晚上都沒出去
哪兒能呢黃明傑嘴角勾了勾:好不容易休假,放假初期,給一個富翁當了保鏢,成功解救了他,給了我十萬塊,我想把這錢花完了纔回去所以我待自己沒覺得不舒服就出了門,到原本自己落水的地方,正巧就看到戲班子在搭戲,纔看到陰煞的
黃明傑原屬特殊工作單位,他爲什麼現在能看到這些東西,胡瑜暫時還無法從他口中得到答案,只是單純地將這當成是他的際遇。
見胡瑜低頭沉吟,黃明傑略有些不自在地說道:我說了一大堆廢話
沒有沒有單飛馬上說道:纔不是廢話呢,我長這麼大,也是第一次聽鬼戲,被你這麼一說,更有深臨其境的恐怖感了。單飛略帶興奮的眼睛變得閃閃發亮,嘻嘻笑道:明天我一定要去看鬼戲啊,你叫明傑,以後我和菲茹就叫你明哥了
自來熟又坦率的單飛,讓黃明傑無從拒絕,僵硬地點點頭道:可以,沒問題。
胡瑜若有所思地問道:你昨兒到那裡,就沒聽到那些人說什麼奇怪的事情
黃明傑又想了好一會兒,才皺著眉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個算不算事兒,昨兒見他們上樁,每個樁子下都壓著一道符紙,但昨天我感到好幾根樁子上,都有陰邪的氣息,他們光是弄樁就整了一個下午,等全部弄好,天全黑了。
說到這裡,黃明傑臉上閃過一抹疑惑道:明明那樁子打下去時,是好好的,但一上架,就會垮掉,如此這般的來回好幾次,也不知道是我眼花還是什麼的,我看到那偏偏倒倒的樁子上纏著長長的白圍巾,象哈達一樣的那種
哈達胡瑜的聲音明顯帶著上揚,黃明傑的神情肯定不是在說謊,那麼照這樣說,一定是有這樣的東西了
你看到後,有沒有告訴他們在打樁的人呢胡瑜問道:鬼戲跟別的戲是不同的,這裡的鬼戲是唯一一部同時演給神人鬼看的。
黃明傑抿了抿嘴道:那裡的人都忙得很,也沒功夫搭理我這個閒人,守著場地的大爺,又聽不懂我說的普通話,我也聽不懂他說的柯巖話
噗哧,陳菲茹笑出聲來,確實是呢,胡瑜哥哥這裡的方言真的有些難懂,起初覺得自己是到了馬來西亞一樣,說的話嘀嘀咕咕,一個字也不明白。
胡瑜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既然你住柯巖古鎮,怎麼又來這長途車站了
黃明傑苦笑道:我是來買大後天去杭州車票的,不是手機壞了麼沒辦法直接用手機買票,怕臨到時買不到就來這裡買唄,再說買手機,我也會在大城市買,不會在這樣的鎮上去買呀,將來售後什麼的,事兒多
陳菲茹點頭稱是,又說道:那你現在住哪兒兜裡錢還有嗎
黃明傑馬上笑道:我只是手機壞了,錢包什麼都還在身上的,所以也沒有什麼不方便,就是暫時聯繫不上別人。
胡瑜道:那你跟我們一起走吧正巧我們住柯巖,順道捎你回去唄
黃明傑笑道:那太好了,我不用去擠大巴車。
黃明傑住的地方,離小表姑家步行只需要七八分鐘,陳菲茹和單飛還有許欣三人去訂酒席,胡瑜打電話通知了小表姑,晚上就在黃明傑住的酒店一樓大堂包了廂房,擺了三桌。
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席間姑丈感慨道:總覺得家裡冷冷清清的,就沒有想過要請親朋好友吃飯的意思。姑丈的話只說了一半,他們居住的這老屋,據說長年鬧鬼,鎮上所有人都有些忌諱,每年也就是唱鬼戲的人們到他們那裡去吃住,但也僅僅這麼兩三晚。
弗朗茨卻不這麼想,只見他舉杯站起來笑道:啊,如果您覺得我們來這裡不會對您的生活造成打擾的話,我,很願意每年都來這裡兩趟
俊美的混血王子,低沉如大提琴般美妙的聲音在包間響起,當然讓大夥兒都有耳目鮮亮的感受,姑丈也不例外,當下爽朗地說道:沒問題,我們歡迎
胡瑜也笑了起來,當他的眼睛望向那午間一同吃飯的中年男子臉上時,笑容頓時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