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過得很平常，胡鼎他家裡人也回來過年了，我和楚生也不能繼續在他家住，就各自回了家。 　　開始的幾天沒什麼事兒，就在家寫寫作業，找胡鼎他們一起玩玩，和猴子上網。隔三差五的，我也去接李雨柔回來一趟，然後我們一起去逛街，吃燒烤。 　　到了後來，臨近過年了，我媽就開始帶著我和王忠義回老家走親戚。值得一提的是，王忠義也沒什麼親戚走，都是去看看以前的朋友，說是自己的老戰友，而且，也沒讓我和我媽跟著。 　　過年的那一天，我們三個都在家，做了一大桌的菜，然後一起看春晚。到了十一點多，快十二點的時候，我自己走到了陽臺上，看著窗外。 　　外面張燈結綵，又飄起了小雪花，禮花轟鳴，劃破了灰濛濛的天空。我回想了這半個學期經歷過的一切，感覺跟做夢似的。半年前，我還在每天逃課上網，被四眼打，而半年後，我當上和胡鼎、花少、田少平起平坐的扛把子，扛起了一中。 　　我有了李雨柔，有了兄弟，有了地位。真是人生如夢啊！ 　　我自己掏出了根菸，點了，也不怕我媽再管我。然後，用手機給裡面所有的聯繫人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新年快樂。 　　沒一會兒，信息就全回來了，都是弟兄們的，同樣回了新年好。李雨柔的短信，是我單獨編輯的，裡面都是些肉麻的話。 　　所有回覆的短信裡，有一個比較特別：哼，竟然給我羣發的短信，太沒誠意了！ 　　我一看，竟然是小琪。我苦笑了一下，說實話，我很怕和她有什麼聯繫，所以這些天以來，都沒去過碧塔酒吧，更沒找過她。沒想到，這次發短信，因爲是羣發，竟然也給她發了一封。 　　沒辦法，說實話，我還是挺喜歡這個小姑娘，要不是我已經有了李雨柔這麼好的一個女朋友，沒準還真去追她了。於是，我又重新單獨給她編輯了一條短信，很長。 　　收到這條短信，小琪回了一條：這還差不多。你已經很久沒來遛我了，什麼時候來我家玩？

我沒回。轉眼間，我的煙也抽完了，我直接把菸頭插在雪裡，攆滅了，就準備回客廳，收拾收拾睡了。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有一個來電，但是號碼我不認識。我以爲是自己哪個弟兄來拜年的，想也沒想，就接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小志，你還好嗎？” 　　黃若珊！是黃若珊！ 　　我一下子激動起來，說：“好……我還好。你呢，若珊？” 　　黃若珊輕笑了一聲：“我也很好。我已經很久沒跟你說話了，過年了，來給你打個電話。” 　　“嗯……”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小志，”黃若珊叫了我一聲，“陪我說說話吧，說說最近學校裡發生了什麼事兒，你和李雨柔怎麼樣了，冰冰姐她們又過得好不好。” 　　我把黃若珊走了之後，發生的所有的事兒都說了，黃若珊就這麼靜靜地聽著，也不插話，似乎就是爲了聽我的聲音。 　　我說完了之後，黃若珊才說：“看來，我走了之後，還真是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呢。不過，不管怎麼樣，結果都還是好的。你和李雨柔還那麼恩愛，這樣我就能放心了。” 　　我說：“若珊，過年了，你回來了嗎？還是在市裡？” 　　黃若珊說：“當然是在市裡。F縣我們本來也沒什麼親人，倒不如在這裡，我和我媽過。而且，虎王對我不錯，剛剛，康丞銘我們還一起吃了年夜飯。放心吧小志，我在這裡真的很好。上次在火車站你也看到了，我的地位，和康丞銘不相上下。” 　　“那就好。”其實，我最擔心的還是黃若珊在虎王那裡被人欺負，既然她有虎王罩著，我也就放心了。 　　“行了，小志，不多說了，我明天跟虎王回X縣辦點事兒，得早點睡。咱們就聊到這裡吧。以後我再找你了，會給你打。我的號，每次都不一樣，你別打回來了。” 　　我楞了一下，說：“那你什麼時候會給我打過來？” 　　黃若珊說：“不知道……小志……” 　　我應了一聲：“嗯

？” 　　黃若珊的聲音哽咽了：“我好想你……”然後，電話那頭傳來了“嘟——嘟——的響聲。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我已經一直在剋制，但是黃若珊還是闖進了我內心最柔軟的地方。這樣一個柔弱的小姑娘，無論是誰，都會升起保護她的慾望。 　　站在外面，我手裡舉著電話很久。遠處，一朵大大的禮花綻開，悽美炫目。 　　我收起了手機，再次點了一根菸，倚在欄桿上，靜靜的看著外面的風景。F縣，越來越繁榮了。 　　過完年沒幾天，就開學了。我們幾個帶頭的聚了聚，吃了頓飯，然後一切又如往常。 　　我還是跟著李雨柔學習，其他人，混的混，玩的玩。有了刑事堂，一中一片平靜。而且，我們這一勢力，也在不斷地擴大，穩穩突破了五百人大關。基本上，只要在一中混的，都是我們的人。我們這扛把子當的，絕對是名副其實。 　　學校裡的事兒，我基本是不管了，都是花少、田少、胡鼎盯著。 　　下半年，確實出了幾起事兒，比如有人在一中因爲一個女人發起了內鬥，還有幾個仗著和一些小老大走得近了點，到處耀武揚威，欺負別人。這種事兒，我們刑事堂都出面了，能調解的調解，有做事兒實在太過分的，直接踢出了我們的勢力。 　　沒了我們的庇護，他們也厲害不起來，最後都乖乖地老實了下來，不敢再惹事兒。也因爲這幾件事，我們刑事堂的地位在所有人心中又拔高了幾個層次。原本視我們是一幫小混子的學生，也改變了他們對我們的看法。 　　當然，自然也有人不服我們控制著一中，出現了幾波人，拉了幾個人企圖要和我們開戰，奪取一中“扛把子”的地位。這些人，要麼被楚生招安了，要麼很慘，被我們派出來的幾個人打散。 　　其實，他們老老實實，我們也不會管，就讓他們自己發展，反正再厲害，也不可能比我們刑事堂更厲害。凡是我們出人動手的，都是來挑釁過刑事堂威嚴的人。我們動手，也是佔了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