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終試
“這麼說來，林老師是終試的考官之一嘍？”
電話裡，劉藝菲揶揄道。
“小劉同學記得保密哦，我可就只給你說了。”林楠裝腔作勢著。
“沒開玩笑？”
“沒有！”林楠回答的果斷。
“不愧是你，我會保密的。好像我們劇組就有人去參加複試了。”劉藝菲清脆地說著。
“誰啊？”
“演郭襄的演員。”
林楠腦子一震，想到是誰了，楊蜜！但今天的名冊好像沒她。
“有點印象，之前去探你班好像見過一面，但今天沒看到她，估計是在後面。”
到了口試環節，也就是評審和學生聊聊天，問一下常識性問題。林楠這才明白，楊蜜剛剛的歌曲後面跑調了。
這就是有跟腳的好處，不過審都會告訴你原因，不會讓你一次次地去碰運氣。
老人家一本正經地教育林楠，後者只能唾面自乾，低頭認錯。
《隱入塵煙》版權交易到賬了，公司財務很忙，一些手續還要林楠簽字。
終試，不再像前兩輪一樣卡的那麼死，而是給了考生一定空間自由發揮。
第二次申請的上映許可，沒出意外，總局給通過了，剩下的就是定好上映日期以及前期的宣傳。
“謝謝林導。”
幾個老師點了點頭，隱晦地笑了笑。
輪到抽題表演時，她抽到了歌曲《南泥灣》，林楠對這些歌沒什麼興趣，但聽得也仔細。
當天下午，就開始給《隱入塵煙》動手術。
一組人出了考場，有老師說了句，“312號學生很不錯，唱歌跑調了也硬給圓了回來，心態很好，履歷很精彩……”
林楠是終試考官之一的消息傳開了。
終試日期臨近，有好幾個老師偶遇了林楠，最後聊著聊著就說到了那誰誰誰，都是朋友的兒女親戚之類，正好也要參加終試……
楊蜜聽到林楠問話，瞬間提了提精神，“已經殺青了，我的戲份不多，劇組也快殺青了，林導。”
林楠坐在韓三坪的辦公室，《隱入塵煙》需要刪減一下，某些鏡頭拍的太細了。
掃了一眼其他老師給的分數，都不低，要是沒記錯的話，這位確實是藝考第一名哦。
林楠能接受這個結果，這已經是個好消息了，剪就剪唄。
沒人會說一個柏林電影節最佳導演不配成爲藝考考官之一，反而都在誇電影學院的創新和開放。
“這些剪掉，就沒問題了。”韓三坪很肯定地說。
翻閱楊蜜初試複試的成績，都是名列前茅的，即使唱歌跑了調，但也不會影響她的成績，結局註定是好的。
“田老，我覺得吧，這事就不該喊我，我身子骨弱，哪能抗得起這擔子，打輔助都虛。”林楠跟在一羣人後面，一臉無奈地說著。
這是終試以來，林楠第一次參與口試環節，幾個老師還愣了下，原本都以爲林楠不準備參與這個環節，準備偷懶只打分呢。
“是沒怎麼唱過歌……”，楊蜜答道。
林楠注意到了張曉斐，普普通通的女生，很認真地在唱歌，狀態算出色的，比很多人放鬆的多。
林楠剛閒下來，就有電話打到了學校，奧運開幕式要徵集創意方案！
千禧年來最重大的國際賽事，就是08的奧運會。卯足了勁，就等這一回。
同意了中影的提議，林楠對國內票房本來就不太有信心。這種故事題材，市場一般只會把口碑和誇讚給你，票房除外。
林楠在電話裡聽到了劉母的聲音，挺溫和的，好像說了一句，“是林楠？”然後就沒再催劉藝菲早點睡了。
林楠雖然年紀小，但從成績上講，滿足入圍的要求，甚至排名在前列。
國內大大小小的導演，尤其是文藝圈的，都收到了邀請。
一個高點的分數是跑不掉的，林楠也落筆給了高分，她的應變能力強，基礎很紮實，可能是從小進組的原因，颱風很穩，一點不怯場，這就顯得很突出。
終試評審名單裡，林楠排在最後一個，他負責參與打分環節，也是最重要的一環，有種手裡拿刀的感覺。
二號下午，林楠按要求參加終試會議，領導在上面講了要求和準則。
“謝謝林導。”楊蜜露出了笑容。
上映時間最後定在七月一日。
這批學生功夫紮實的不少，憑實力碾壓了你，你也沒話說。
其他人都點頭，能演《神鵰》的配角，已經說明了問題。
過與不過都以短信、電話和郵件的形式通知到位。
照舊，聊了一個多小時，林楠結束話題，催促劉藝菲早點休息。
複試第二天，林楠見到了劉藝菲口中的同劇組演員，楊蜜。
和楊蜜同組的就有張曉斐，一位很努力的東北姑娘。
剛剛在放映室看了一遍，需要剪掉七八分鐘，好在不影響主幹。
他給了個偏上的評分，誰能想到她最後是彎道超車，靠小品出的名。
“是的，老師。”
“那個男生不錯，就是沒控制好心態。”
缺點、優點在這些老師眼裡看得清清楚楚。
“你們進去吧。”林楠看上一組出來了，遂說道。
……
能走到終試的學生，都是有底子的，這會兒有人脈的肯定佔便宜。
宅女有宅女的好處，最多網上衝衝浪，林楠努力揮舞鋤頭的同時，不用太擔心被別人捷足先登。
這一組出去了，幾個老師簡單交流了前半場的情況。張曉斐的分數還行，主要是對比的結果。
中影負責宣發，費用和林楠商量從票房收益中分成。
林楠看到了楊蜜，在這一組裡她是最有經驗的一個，童星出道，演過幾部戲了，表現的落落大方。
林楠估計，這幾個關照的考生不一定能拿到名額，關照也只是酌情關照。
就是楊蜜唱到最後有些表情不對，連她邊上幾個學生也看了她一眼。
林楠點頭，“聽說金老和張製片對你的郭襄評價很高，期待你以後更加優秀。”
終試兩天結束，後面就和林楠沒啥關係了。
好多考生憑藉著身體記憶表演完了才藝，但大腦可能都是半空白狀態。
林楠一個人又不影響結果，何必去得罪人呢。索性，就點了頭。
人情社會，圈子文化。連他一個二十來歲的在校生都不放過。
考生依舊是五個一組進來，同樣的自我介紹不能少，有演出經歷的考生就會說出自己的履歷，演過什麼作品，和哪些人搭過戲，這是佔優勢的。
林楠一時間起了玩心，“郭襄的戲份殺青了？”
田狀狀導演領隊，林楠和幾個在職的老導演都去了。
形體、臺詞都有專門的老師演練，進入終試的學生得跟著做，能走到終試的都不會倒在這一步。
林楠當初走到這一步，靠的是單口相聲，抄的，成功逗笑了好幾個老師，再加上外形，最終拿到了入場券。
林楠也不時插兩句，幾個關照的考生，大家很有默契地沒提說。
緊張在所難免，一個男生表演武術空翻時撞到了其他考生，這就是事故。
三號早上，林楠就領到了一份花名冊，每個評審老師都有。
第三天林楠沒有去複試現場，因爲《隱入塵煙》上映許可出了點問題，有人喊林楠過去。
不同於複試，本科終試只剩下三百來個學生，名額只有三十，十進一。
要是沒拿銀熊，林楠即使是商業大導演，做考官可能也會被部分人質疑。
藝考複試算是結束了，表演系效率很高，第二天就開始陸續把合格的人列了出來。
還是中影后期團隊來操刀，承諾最多兩天搞定，因爲只是剪掉一些鏡頭片段，比做後期簡單太多了。
不愧是演過戲的，形態和臺詞對他來說都不是問題。
“我記得伱，祝你順利通過複試。”
主要是表演，林楠看了那些老師的大綱：命題小品、規定情境、即興小品、即興節目……，比前幾屆又難了不少。
“你們學校也說了話，局裡才明確說了下次給你過。”
“你的履歷很豐富，童星出道，《唐明皇》、《武狀元》……，已經有經紀公司了？”
要是別的學生作爲終試考官之一，可能會被噴死。
換來的是衆人的鬨笑，“還沒女朋友吧？這就虛了？光宗耀祖、爲國爲民的事情，怎麼能往後縮，選不上是一碼事，打退堂鼓溜號是另一回事。”
幸虧林楠拿了個最佳導演銀熊，媒體對電影學院這一波操作表示讚揚。
林楠能怎麼辦，能給他說這事，那別的老師肯定也知會過了。
且終試時間定在三月初三，也就沒幾天了。
“各位老師好，我是312號考生楊蜜……”
不行就去高職班吧，反正你不是有人脈麼？以後接戲進組應該不難。
林楠都驚訝中影的這波操作，這麼看好自己麼？別的都是拿錢辦事。因爲電影上映就是賭，誰知道能不能賺呢？輸的時候多，更何況是這種題材。
“那個女生很好，古典舞……”
藝考的焦點，永遠是表演系，其他專業就沒這麼吸引眼球。
奧組委並文化、體育等部門，全是大佬，林楠第一次見到如此多大導演匯聚在一起。
有些人天生就適合混這個圈子，這會看著就是個鄰家女孩，一點沒有後世大蜜蜜的樣子，但她卻能自來熟地跟林楠介紹自己，她是《神鵰》裡演郭襄的楊蜜，上次在雁蕩山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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