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進劇組
看著眼前正青春的年輕人，李導演明顯意動了。
“你，能提供多少資金的，幾千還是幾萬”？
李導演笑了笑，打趣道。
“十萬。”林楠有些忐忑，最主要他不記得這部戲的製作成本，但想來這個時間，這種戲，成本也不會高。
“你的形象，也挺合適，西北人的面孔，有棱角。”
李導演沉默了會兒說道，“上了妝，西北的氣候礦上待幾天，應該就完全符合了。”
林楠去催上菜了，顯然導演兩個人要商量什麼。
估摸著十來分鐘，林楠敲門回到了包間。
“我催了下菜，馬上就好。”
“林楠，想來你也聽說了，這片子是拿不到公映許可的，只能走電影節路線，賣片子。”
他當年也是初中畢業的，最後當了兵，在部隊自學了些知識。
又給添了點酒，這才說道：“我這是正兒八經拍電影，投資十萬佔一成五的份子。
就這樣，村裡老林家都覺得臉上有光，都以爲是林楠父親給拉來的電影劇照，是照顧村裡。
關鍵說考大學就考上了，還是電影學校，可給老林家長臉了。
“你這麼堅定，老師也勸不了，但還是希望你斟酌好，畢竟那麼多錢呢。”
“我同意。”
隨便給宿舍人說了兩句，就買票走了。
“如果伱能提供十萬，外加場地也就是廢舊礦洞，我們可以籤合同，你佔百分之十五。”
幾個主演和導演在帳篷裡圍坐。
“林楠，過來給你講講戲。”
上午，在老師的陪同下，林楠和導演簽了合同，學校裡其他系的一個老師陪著來看了合同，沒問題。
這下子對面兩人不淡定了，“確定？”
有兩個中年婦女是服務員，看見林楠，就衝後廚喊，“老林，你屋兒子回來咧。”
第二天，林楠就被叫去接電話了，老爹速度很快，四個廢礦，好些礦洞隨便挑。
“你看著辦吧，我這幾天去找你那幾個叔伯，礦的事情沒問題。”
而林楠的角色，就是元鳳鳴。
不過話沒說死，讓林楠滾回去一趟，要麼他過來學校，看看自己兒子一天在外面成什麼精。
林楠只知道這是個起點，雖然導演之後會被禁導幾年，但一切都很值得不是麼。
“我學校老師都知道要拍這個電影，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角色，以後這就是成績，這電影是要拿到國外去賣錢的……”
而吃的喝的，都由村裡供應，劇組只需要付錢就行，物價真的便宜。
在這個時期，一個新生自己拿錢參投電影，還是這種地下電影，是非常難以理解的。
“請假對嗎？也就一個月，完事兒了早點回來。”
“你孃的，那可是我和你爺幾十年攢下來的，你要是霍霍完了，咱爺兒倆後半輩子咋弄”？
在林楠一再保證，賭咒發誓之下，老林頭還是敗給了親兒子。
再次回到學校，林楠感覺自己累瘋了，坐車很費人的。
站在飯店門口，林楠吼了一句。這會已經是傍晚了，店裡面還有些人在吃飯。
林楠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坐下。
而林楠的十萬，會在一週內到賬。
“我都想好了，我爸也知道，導演那邊也不是什麼騙子，到時候來學校籤合同，老師您能不能找人幫我看看。”
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對社會現實的批判，太過直接了，電影講述的也太過真實。
不出意外，林楠被他那暴脾氣的老爹隔著電話罵了十分鐘，最後還是爲了省電話費纔給掛了。
這部戲很真實，很細節。一開始的受害者也姓元，而元鳳鳴的親爹外出打工後就失去了消息，暗示了父子關係。
“你說你，一天就知道胡整。十萬，你咋不上天，我木有。”
……
林楠看著老爹不講情面的樣子，也不急。
林楠笑呵呵地說，“姨，不用管我。”
得到肯定的回覆後，林楠才放心的回宿舍了。
顛簸了好久好久，第三天終於回來了這座西北城市，古長安。
“老師，真是太謝謝您了，不過還有個事兒需要您通融。”林楠笑嘻嘻地說著，有些不好意思。
和導演溝通了下，沒什麼意外，但爲了保險，林楠想著到時候來學校，讓老師做個見證。
老林翻了翻，盯著看了好久，有些感觸。
而劇組一應人員也即將出發，前往林楠老家，林楠跟著一起。
老林繫著圍裙，從後廚出來，看了一眼，又回去了。
“滾滾滾。”
劇組就在廢舊礦區不遠處紮了帳篷。
林楠的帶班老師也是前些年從學校畢業的，國慶也在學校呢。
林楠在家呆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起身又準備走了。
林楠知道，是那些老家的叔伯出力了，而老林頭一家是村裡少有的走出來的大戶。
現在剩下的就是搞定老爹了，“我的親爹啊，你可輕點罵我。”
林楠在一邊拿著劇本，聽著導演講戲，包括宋金明和唐朝陽兩個角色的戲。
自從這小子十六歲後，老林頭真覺得自己老了，兒子放佛一下子長大了，開始當家做主。
巴拉巴拉，林楠又是一個小時的鼓吹。
假期很快，大部分時間林楠在火車上。
“確定，國慶收假第一天就可以打錢，這幾天我會讓家裡人把場地給找好，到時候咱們直接過去就是了。”林楠大包大攬道。
後面還有個半大院子，這店面算林楠爺爺當初留下的基業。
老林頭幫林楠給了錢，就回省會了，賺錢要緊，家裡被小崽子敗光了。
就拍礦上的事兒，我二爺當初不就是折在礦上的麼，我現在正兒八經一個大學生，電影學院的，就乾的是這個。”
火車出發了，老林頭才戀戀不捨地往回走。
“但錢也太多了，幾千一萬我還同意……”
“好的，我一定盡心盡力，努力演好……”
只不過裡面一些顏色內容，讓林楠有些心虛，記憶中這也是不能公映的原因之一。
本來也是國慶，沒幾個人在意。
“達，我回來了。”
飯桌上，又是一番拉扯，最終留下聯繫方式，各自離開。
老林夾著花生米，林楠給倒著酒。
“保證不耽擱。”
周老師擺擺手，讓林楠可以走了。
“《神木》”？
“對。”林楠答道。
爲了省事，林楠只能回老家一趟，就是想起綠皮車，有點後怕。
林楠站在學校門口，微風一吹，感覺神清氣爽。
自顧自走進去，三十來平方的大堂，坐了不少人，有點菜的，有泡饃的。
跟隔壁不一樣，電影學院是贊成有戲就接的，畢竟機會就那點，實踐也是教學的一部分，而且佔比不輕。
“你狗日的碎仔兒，要我命咧，我上阿達給你尋十萬……”
林楠聽明白了，這就是剛纔商量的結果。
這幾年摩托羅拉，諾基亞都流行起來了，但林楠還是找了個座機。
“好，咱們就收假了再籤合同。你這些天也需要看看原著《神木》，劇本到時候再給你。”李導演定了籤合同的時間。
林楠看老爹有鬆口的跡象，又加了把勁兒。
這對學生未來的發展，就業，也是有利的。
“李導，對，我這的錢準備好了，場地這兩天就可以定下，收假了你可以來學校一趟……”
圍讀劇本花了一天時間，大傢伙差不多情緒都融入的些。
晚上，飯店後面的院子，此時只有兩父子。
“大，有消息了，給我學校打電話。”林楠在老爹不耐煩的眼神中上了火車。
通讀了劇本，再次怎麼對照之前看的小說原文。
“你飾演的是元鳳鳴，劇中16歲左右，農村少年，純樸、天真、好學，涉世未深，感情真摯，這是一定要表現出來的……”
西北農村。
這會的火車環境是真的差，聲音也吵鬧。
林楠簡單給說了下事情，被再三確認後，對方答應了下來。
只不過結局不一樣，一個最後死了，一個最後死裡逃生。
這部電影是好電影，對人性和現實的刻畫很深刻，果然是得獎的片子。
當兒子電話裡說要十萬的時候，他其實已經知道結果了，可嘴上還是想反對。
幸虧家裡就在城區，要不然又得折騰老遠。
說著林楠走進屋子，拿出一本雜誌《十月》，翻到一頁，“你看你看，就這書，就拍這個書裡的事情。”
“大，你放心，要是不成，以後你說啥是啥……”
劇組檢查了幾個礦洞，比較下找了相對符合劇本要求，且安全性較高的一個。
搞定了老父親，林楠終於鬆了口氣。
這份履歷，會讓林楠以後的路走得更穩，更遠。
道具那些都準備的差不多了，第二天就可以開始，先把礦上的戲拍完。
“兩位老師多關照。”林楠和飾演唐朝陽和宋金明的兩位演員打招呼，他們早幾年就入行了，前者本行是京劇武生，後者也是電影學院畢業的。
“好說好說，還是我的師弟呢。”兩人都挺隨和。
錯字在所難免，看到了還請提出來，第一時間會改，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