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半，大A如期開盤，華億股價繼續一泄如注；
半個小時後，其市值正式跌下兩百億，轟動整個影視娛樂行業及金融界。
遙想三年前，就是在這上影節期間，華億的市值達到了上市以來的最巔峰900億；
彼時，王家兄弟揮斥方遒般地高喊著衝刺千億目標；
但剛一轉頭，華億市值就因爲上影節期間禍從天降的股災而急轉直下。
如今三年時間過去，一切好似一個輪迴，又是上影節期間……
而昔日的華語影視行業第一股，這就赤條條地掉下了兩百億，實時市值報196億！
3年時間，市值蒸發700億。這無論擱誰眼中，其內心恐怕都會產生一種眼見他起朱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的悸動和感慨。
就在今天，就在此刻，華億不再是華語影視娛樂行業民企上市公司中的第一股。這位子他換人了，且華億大概率永遠不可能再回來……
“還不夠，還有繼續下跌的空間，且是很大的下降空間。
因爲還有好幾把鍘刀在後面等著呢，來自稅總對陰陽合同事件處理結果的通報，來自稅總對行業稅務問題大刀闊斧的高壓掃蕩……
甚至是沿著時間線，向前追溯整個影視娛樂行業內所有相關公司和個人的稅務問題……曾經的華億系，可是半壁江山呢！”
看著王常田那副亢奮異常的樣子，林楠實在覺得他的精神狀態可能出了點問題。
“王董，我得提醒你一句，光線也在跌。”
“可光線沒問題啊，遲早會漲回來；但某些公司可就沒這個希望了，上面這次絕對要動刀，畢竟再不拾掇可就真要無法無天了。”
王常田兩眼放光，信誓旦旦地跟林楠強調道。
得，對於老王的說詞，林楠確實無法反駁，因爲的確是這個道理。
“行吧，那就恭喜你了。這說起來可真是夠玄幻的，誰能想到光線的市值掉著掉著，居然掉到了影視娛樂股中民企第一的位置？！”
“我也覺得像是在做夢，只能感慨一句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啊。”王常田笑得頗爲嘚瑟，這一波絕對算是躺贏。
“哎對了，我上午還聽到了個有意思的消息：
王忠磊、馮曉剛他們已經明確了不出席上影節，華億旗下所有要宣傳的電影全部由導演帶隊，也包括徐客那部《狄仁傑之四大天王》在內。
不過我最感興趣的還是範冰兵，這位以前可是從來不缺席上影節的，但這次怕是要破例了，畢竟身處輿論的風口浪尖麼。
想來李冰兵她們幾個大花旦現在應該都高興得很，畢竟一個眼中釘大概率是要沒了，至少也是在做‘死刑’前的倒計時。嘖嘖，真就是應了那句老話：卿本佳人，奈何……”
這個人啊，一旦高興起來，話就會很多。喏，就像此刻的王常田，叨叨叨個沒完。林楠想打岔，一時半會兒都找不到機會。
而與此同時，外界，值此白玉蘭期間，兩部電視劇突兀地掐起來了；且粉絲羣體也緊隨其後，加入了亂鬥。
於證的《延禧攻略》高調定檔7月19號，早於《如懿傳》的8月20號一個月時間開播。
此情此景，恍惚之間是不是很熟悉？
沒錯，一切就如同當年的《宮鎖心玉》後拍，但卻搶先《步步驚心》定檔開播一樣。
其實平心而論，搶先定檔開播完全不算是什麼大事兒，畢竟是正當的競爭手段麼。
但糟糕就糟糕在他私下裡貶低拉踩《甄嬛傳》和《如懿傳》以捧高《延禧攻略》的錄音，被直接曝光在了白玉蘭電視節上。
錄音場合，貌似就是在他跟電視臺以及奇異果那邊購片人員的飯局上；且於某人對那兩部電視劇女主角的言語評價，帶著赤裸裸的攻擊性和些許侮辱：
“我拍了十幾部清裝明朝戲，他們跟我比真的見鬼了。看看我們妃子戴的，哈，她們戴的都是什麼鬼?
不知道是不是太窮了的緣故，造型好LOW啊！娘娘們在一起，跟青樓女子大集會似的。周訊也挺老的，臉上估計填了玻尿酸……
孫麗的甄嬛我也覺得好醜，但至少你還會覺得是地主家的吧。這個（《如懿傳》）真是噁心死了，憑什麼跟我們的戲比……”
網上就這麼轟轟烈烈的罵了起來，因爲這一通錄音無論是音色還是語調，又或是字裡行間措詞的那副娘炮賤樣，真的不可能造假。
而不少媒體跑去求證時，於某人也是閉門謝客，不予迴應。要知道擱以前，要是造謠的話，這貨早出來罵人外加蹭熱度了。
酒店，多功能休閒室內，大銀幕上的電影已經暫停了。
劉藝菲小心翼翼地端起咖啡，儘量不惹眼前陰著一張臉正在發火的周訊注意。
但她控制得了自己卻控制不了別人，韓佳女偷瞄周訊的舉動果然被逮了。
“看什麼看，四十多歲拍清宮劇不可以嗎？見不得人嗎？我很老嗎？”
三連質問，吼得韓佳女一愣一愣的直搖頭。
“那傢伙是什麼人，業內都知道的。無非就是爲了熱度和流量，說不準錄音都是他點頭過後才發出來的。
你真的不用跟這種人計較，因爲劃不來。他一貫的宣傳造勢手法不就是這樣麼，從來都不走正規途徑宣傳作品，全是以小博大的宣傳方式，幾乎都是在網上挑起尖銳話題和矛盾，達到劇宣的目的。”
舒倡躺在按摩儀上，哼哼唧唧地安慰著，反正她當年的清宮戲是很嫩的。
“說得倒簡單，我是什麼脾氣，我是那種能忍的人嗎？”
好吧，舒倡和韓佳女兩個人瞬間就都不說話了，因爲周訊的脾氣確實是那種直性子容易炸的，而且自尊心還強得可怕，驕傲得很。
“這種事情只能交給出品方去解決，總不能你親自下場去發聲吧？那可就正中下懷了。別人就等你開口呢，要不然更大的流量怎麼來？”
終於，劉茜茜開口了。她還想繼續躺著看電影呢，所以非常希望周訊能趕緊消停下來。
“就是就是，孫儷不就沒搭理嘛，而且粉絲已經幫你們在罵了。訊哥兒，你趕緊坐吧，別站在大銀幕前擋視野了。”
“哼。”聽到這話，周訊頓時就要炸。
但她最終還是忍了，默默挪去了一旁空著的按摩儀上。片刻後，電影繼續，而她也忍不住哼哼了起來，真的很舒服呢。
……
翌日上午，曾經的影視行業第一股以被人造謠偷稅、逃稅爲由一次性起訴了大批自媒體的新聞，火速登上了全網頭條。
魔都這邊的氛圍，一時間也因此凝滯了不少。不過對於絕大多數業內人士而言，也全當是看熱鬧了。
畢竟在大家看來，某個公司在影視圈裡稱王稱霸了十幾年，如今“多災多難”也的確是應該的。因果循環的老話，在這裡完美應驗了不是麼？
截止14號上午，國內和國外大量的電影人已然陸陸續續全部抵達了魔都，白玉蘭和上影節的氣氛更是徹底烘托到位。
所以，不少專業論壇也就紛紛開始拉起了壯丁，而林楠等一羣知名電影人無疑則是首選。不過很可惜，林大導演統統都是婉拒的。甚至就連白玉蘭頒獎典禮的邀請，他也同樣搖了頭，哪怕是雷嘉音繼張繹之後，今年也要爭視帝。
“低調低調，你見過哪個主競賽單元的參賽選手會在電影節期間那麼高調？更何況這還是國內的上影節，多少人都在背後嘀咕我呢。”
“他們那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擺明了眼紅嫉妒。喏，就跟我一樣。”
寧皓翹著二郎腿，一副不裝了，我就是羨慕嫉妒恨的表情。
《瘋狂的外星人》跟《困在時間裡的父親》兩部電影都已經出現在了展區，不過相較於前者，後者只有一張海報，將逼格演繹到了極致。
說句不藏著掖著的話，寧皓現在就一心展望著9月上旬的威尼斯國際電影節呢，亦是滿心急切地等著下個月底的提名名單。
“呵，那我希望你一直眼紅下去。”
“瑪德，你咒我呢？”
“玩笑，開個玩笑嘛。”
眼看著寧皓要急眼，林楠笑著趕忙改口。這傢伙現在全身心憧憬威尼斯國際電影節，真就是誰說他壞話，他就跟誰急。
“行了，我心情好，不跟你計較。”
“心情好？歡喜的股價都跌了那麼多了，你心情好？”林楠有點沒反應過來。
“股價是從4號開始跌的，但之前因爲張導簽約歡喜的事情，董坪他們已經……嗯哼，你懂的，我這邊今天早上剛剛收到分成。”
“這是割了一茬韭菜？！”
一瞬間，林楠就反應過來了。
怪不得寧皓和邢艾那今天上午到了魔都後，是肉眼可見的容光煥發呢，心情好似一點也沒受到影視股大跌的影響。
“嗯，是割了一茬。跌得再低點更好，正好回頭再買回來麼；本來就在等著下跌，只不過沒想到會跌得這麼狠。一個公司的市值體量就像是水管的口徑，體量越大，流量越大，操作的空間也就越大……
你別這麼看著我呀，這些都是董坪跟我說的原話。他們操作，我跟著分紅就成。我之前還在抱怨股價下跌導致我身家縮水，可這會兒再一想，貌似縮水的也就只是數字而已。”
寧皓笑著對林楠攤了攤手，這次顯然賺了不少。
“你們還真是不忘初心啊！”林楠無語地吐槽道。
歡喜從一開始創建的時候，就明確的有那麼一條賺錢計劃，即從股市割韭菜。而大導演聯盟無疑就是最契合這條路線的配置，兩者相輔相成，非常完美。
……
15號下午，以土豆爲首的視頻平臺，圓滿結束了在白玉蘭展區的掃蕩和進貨。
“王董，我們統計了一下，看中的電視劇只拿到了六成半的樣子。其餘都被優酷和其他幾個平臺搶過去了，芒果的自有平臺開價也很兇。”
“六成半就六成半吧，已經夠用了。而且在電影的版權方面，咱們更是一騎絕塵，碾壓其他平臺。”
見王巍和秘書說完了事情後，旁邊的另一人這纔開口：“王董，要不您去試試？”
“怎麼，吃到了閉門羹？”王巍笑著看向了企鵝文娛的人。
“那可不，林導的助理連轉達都沒轉達，直接就回復了，說林導不可能去綜藝現場露臉，哪怕是臺下。”
“那就別再坑我了，因爲誰去試都一樣，不可能的。之前我就開玩笑跟林導提過一次，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咱們還是好好規劃一下，準備炒一炒姜聞導演吧。今天是15號了，24號就是總決賽。”王巍笑著搖頭道，他可不想自找沒趣。
聞言，企鵝文娛的人也就只能無奈放棄了，“20號，臨時官宣才最具轟動效果。到時候會有通稿配合，推波助瀾。”
傍晚六點鐘，白玉蘭的紅毯已然開始，其星光熠熠，顯然要比去年更加璀璨。
但還是那句話，這也許是最熱鬧的一次了；因爲凜冬將至兼流量當道，之後還不知道是什麼牛鬼蛇神的樣子呢。
林楠和劉藝菲也的確沒有去白玉蘭那邊湊熱鬧，而是幾個人組團在外灘溜達。
“後天晚上的微博電影之夜，你們自己去玩兒吧。我有別的事情，有人備了飯局請我吃飯、喝茶。”
“嗯？”劉藝菲瞇起眼睛，看向林楠。
“哦豁，是哪個狐貍精？”韓佳女頓時就來了興趣，不正經道。
“坦白從寬，牢……抗拒從嚴！”舒倡亦是笑呵呵地打趣道。
“是葉寧。”
“葉總？這個時間點，怪不得要約在晚上呢。”劉藝菲頓時就想到了不少東西，輕輕點著頭。
“他不會是想做三姓家奴吧？”韓佳女一開口就是頗爲刺耳的措詞，但也大差不差了。
“畢竟是以前的老朋友麼，見一見還是可以的。”林楠答非所問道。
逛了許久之後，林楠幾個人帶著助理找了家咖啡廳。就這樣圍坐在露天營業區，看著江景，淺嘗著咖啡、蛋糕、冰淇淋……
白玉蘭那邊也出結果了，劇版《白鹿原》拿到了最佳電視劇獎和最佳導演獎。
視後被馬伊利以《我的前半生》摘得，貌似這位也是滬圈的自己人，實力也是夠的。
只不過秦海露、郝雷、袁荃三人，又何嘗不是演技派呢。至於孫麗，想三摘就有點過分了。
傻柱，不，何冰以《禽滿四合院》將視帝收入囊中。
於和煒的曹操確實演得好，另一種風格的曹丞相讓人印象深刻，值得一座最佳男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