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阮的一番話謝瑾知都認認真真地聽著,甚至將自己的一切都埋在了心裡,看的很是真切,但是也更加明白自己真的喜歡著這個女孩。
雖然一直被家裡人寵著,但嬌氣卻不公主病,無論是什麼事情,都有自己獨特的一套想法。
大約是這番話讓謝瑾知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一時間看著豆豆趴在溫軟阮的懷裡,居然也有幾分忍不住豔羨。
謝瑾知盯著一人一貓看了半會,大約是人滿腦子都是溫軟阮也沒有生氣,以至於謝瑾知對於溫軟阮的最後一句話居然緊張到還沒有緩過來,或者說,沒有聽到。
不管怎麼說,謝瑾知也都算是安心了下來,至少知道了溫軟阮沒有生自己的氣,他在猶豫一件事情,要不要把自己的事情告訴溫軟阮。
其實,已經能做到心安理得地和所有人提起這件事情,但面對著溫軟阮的時候,謝瑾知忽然不知道要不要說了。
再加上溫軟阮的表演方式實在是和他很相似,謝瑾知不想讓溫軟阮知道當初發生什麼,也是實在是也對當初的事情感到後怕。
考慮到不知道溫軟阮能不能承受,謝瑾知還是考慮了很久,最後才做了決定,想要將一切都告訴溫軟阮。
不管是不是她怎麼想的,如實告知都比隱瞞會好的多,他可以不將細節講的那麼詳細,只是他需要認真的向溫軟阮解釋一次,不管怎麼樣。
最後謝瑾知才站起身,大約也想舒展一下心情,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謝瑾知也實在是覺得有些悶得慌。
心底壓抑著的那些情緒,說實話是謝瑾知第一次決定將一切完完整整,原原本本的都講一遍,其他人就算是知道,也不過一知半解,謝瑾知和錢鐸兩個人,包括知情的幾位的家長都對這件事情諱莫如深。
沒有人願意在回到過去,謝瑾知也不敢想那天之後每天都能重複在腦子裡浮現的那張臉和他父母傷心絕望的眼神。
最後站到了牀邊,房間裡的燈開得很足,到處都是,沒有一個房間落下,溫軟阮跟著站起來,將豆豆順手放在了沙發上,這會才真的看向了謝瑾知從她這裡看上去有些單薄的背影。
窗簾拉開,可以看到下面的風景,謝瑾知所在的小區算是治安不錯的地點,雖然比不上溫家宅子的地方,但溫軟阮知道這是謝瑾知自己賺得錢租的。
雖然接了不少的單子,也賺了蠻多錢,在謝瑾知這個年紀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了,加上因爲堅持不接受投資做自己的第一部電影,最後謝瑾知的存款也都放到了電影上,自然也沒有閒錢可以用來自己買房。
他不喜向家裡要錢,自打他18歲之後,都是堅定的獨立自主,不向謝喻和舒苑要一分錢,這對於謝瑾知來說也是很好的鍛鍊,自然也沒有任何怨言,甚至於謝瑾知也很感恩自己能夠很早的通過自己的實力接觸到很多人,然後靠自己打下基礎。
而溫軟阮則和謝瑾知是兩個極端,她喜歡彈性制度,但是也不是什麼有遠大夢想的人,加上溫家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她來操心,溫知行也對她很好,溫軟阮沒有心思,但對於家裡給的錢也是花的毫不手軟。
看著窗外的一片漆黑,謝瑾知才站在那裡,一番安靜之後,謝瑾知開了口:“關於我的事情,JOB應該也和你說過一些,但他知道的很少,甚至可以說一知半解的程度都不算。這件事情的發生,對我和錢鐸都造成了很大的傷害,甚至,錢鐸斷送了他的演藝事業。”
不知道是不是說到了錢鐸,謝瑾知轉過身來,窗簾沒有拉上,他知道溫軟阮一直跟在自己後面,一轉眼,就正好直直地和溫軟阮對視。
溫軟阮也毫不躲閃,對於謝瑾知所說的一切,她心底都是震驚的感覺,以至於面對著謝瑾知的時候,眼睛裡的傷感和心疼還沒來得及收回。
“嬌氣包,你能明白,看著一個人活生生的在你面前嚥氣的感覺嗎?”謝瑾知一步一步向溫軟阮靠近,每一句話謝瑾知都說的艱難。
還以爲能雲淡風輕地說出來,但沒想到,時間也不過是減淡了一些當時帶來的震驚。
他停住了腳步,然後站在一米元的地方看著溫軟阮:“我和錢鐸還有他,是在大一認識的,他叫裘思遠,我們這一屆很受教授喜歡的一個學生,和錢鐸一起,被卜弦教授收爲自己的關門徒弟,他很器重他們兩個,但是,一個死,一個至今爲止也沒法面對鏡頭。”
溫軟阮聽著就覺得沉重,謝瑾知的表情和語氣像是回到了當天一樣,溫軟阮能真切地感受到謝瑾知的痛苦。
不想聽了,她不想聽了,一句解釋也不需要了,她早就接受了謝瑾知的道歉,更何況,她沒想要和自己解釋這麼多了,她不想了。
一米的距離,一點也不遠,但是看著謝瑾知難過的樣子,溫軟阮覺得自己也很是悲傷,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溫軟阮只覺得難受和窒息。
“謝瑾知!”這一次是換做了溫軟阮一步一步向謝瑾知走去,她堅定又帶著擔憂,她不想看到謝瑾知這麼難過。
那件事情,就算是因爲那件事情,謝瑾知靠近她,就算是因爲這個原因,溫軟阮都不想知道了。
小姑娘的手拉住謝瑾知的手的時候,將謝瑾知徹底從回憶里拉回現實,回過神來的謝瑾知能看到溫軟阮眼底溢出來的擔憂。
注意到了自己的手被溫軟阮握住,謝瑾知居然久違地覺得被治癒,一直以來,所有人都不敢和他說這件事情,大家都當做沒有發生一般,但是謝瑾知知道,沒有辦法忘記了過去,必須自己走出來。
但是小姑娘此刻拉著自己的手,源源不斷相互交換彼此的體溫,謝瑾知忽然覺得腦海裡那些難忍的回憶一時間全都消失了。
謝瑾知看了看溫軟阮,捏了捏她的手,那雙桃花眼裡透露著清醒和安慰。
“我沒事,軟軟,讓我說完。”謝瑾知堅持要說下去,他希望溫軟阮能夠理解自己,或者說,從一開始的解釋,到現在單純的想要一個人知道自己的心裡,然後,祈求那一點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