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驥寒敢斷言，初曉什麼都聽見了。
這些天，他一直注意著初曉的一舉一動，她沒有笑成這樣過。
嘴角牽起的嘲弄，那麼明顯。
她笑得眼角眉梢都是光，特別明媚刺眼的那種。
那種笑刺眼，刺得眼痛。
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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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門關響。
楚驥寒的心臟也是猛地一跳，一縮。
前幾天只是難受。
不服輸的難受。
執拗的難受。
被冷落的難受。
這時候悶疼悶疼的。
“駱晴，完蛋了，我和初曉真的完蛋了。”楚驥寒眼裡的光暗下去。
駱晴大氣也不敢出！
“驥寒！”
“都怪你！”楚驥寒雙手撐在桌面上，指節扣在桌沿邊，扣得手指都變了形！
“你怪我幹嘛！”
“我什麼也沒有提！”
“你自己那麼做的，還怪我！”
“如果你沒有說，曉曉來辭職，我還有機會！”
楚驥寒瞪著駱晴的眼睛，冷得讓人發憷。
駱晴訕訕癟了一下嘴，“懶得跟你爭！自己闖的禍！”
駱晴趕緊拎上包，快步走出去。
楚驥寒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他想來想去，把拿出來。
給初曉打了個電話。
電話被接起來，初曉的聲音平和恭敬，像以前一樣。
“曉曉，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楚驥寒沒有由來的緊張。
說分手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緊張過。
哪知道現在重新找她吃頓飯卻緊張成這樣。
“總裁，我下班後有自己的事情。”
“那你什麼時候結束？”
“結束了我要回家睡覺。”
“曉曉，剛剛。”
“總裁沒有別的事情，我先掛了。”
“喂！”
初曉把電話掐斷。
電話一斷，呼吸不穩。
什麼奢望都沒有了。
有錢少爺的愛情遊戲。
呵，她可真是夠幸運的。
居然被楚驥寒這樣的人給看上了。
楚驥寒打電話給易斐然，讓他叫初曉到總裁辦公室說辭職的事情。
初曉調整好情緒，再次進入總裁辦公室。
這次初曉敲了門。
楚驥寒說了“進來”
初曉走進去，很淡然。
心想著自己反正不會再在這裡幹了，隨便吧。
他玩弄也好，欺騙也罷。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
站在楚驥寒的辦公桌面前，初曉一言不發。
楚驥寒厚著臉皮走到她跟前。
剛想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朝她伸手。
初曉往後輕巧一避，讓開了位置。
楚驥寒伸手捉了個空。
“曉曉，剛剛那時候其實我不是……”
初曉像是沒有聽見，“總裁不是跟我說辭職的事情嗎？”
“不要辭職了，就在公司裡好好的吧。”
“總裁，我現在有比在公司裡呆著更好的去處，爲什麼還要留著這裡？”
初曉的眼睛裡除了光，還有挑釁。
楚驥寒把她眼裡的光讀成了，我又更好的，我們還要你？
“外面有什麼好？”
“什麼都好！”
“楚氏可以給你更多的平臺，曉曉，我給你升職加薪吧，你開個薪水。”
初曉嬌俏一笑，“我想要當老闆娘，你開得起嗎？”
楚驥寒深吸一口氣。“曉曉，別鬧了，上次是我不對，我不該亂說分手的。”
“有什麼關係，我跟你，又沒有吃虧。”
初曉聳肩的時候像是一個勝利者。
初曉輸了一輩子，一輩子都想贏。
妹妹比她受*，她想贏，就努力讀書。
後來她發現努力讀書沒有用，爸爸媽媽不會因爲她考到第一名就對她偏愛。
所以她又努力的讓自己自立，還是輸。
輸給什麼也不會的妹妹。
跟楚驥寒在一起，她輸了。
人家騙她，她也相信，輸在腦子笨。
這下她想贏，不想讓他贏得太得意。
“初曉！我都認了錯！”
“我一個夜大還沒有畢業的學生能再楚氏當秘書室賺了，若不是成功引起了你的注意，我的人生哪有這麼濃墨重彩的一筆？”
楚驥寒眉心緊攏一下，吸上一口氣，又吐出來，“好了，我們不爭這個行嗎？”
“那總裁幫我籤一下字吧。”
“我不籤。”
“不籤？”初曉驚訝一眼，“不是吧？咱們各自都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現在你又是什麼意思？”
“你什麼目的？”
“當然是取得你的好感和信任，讓你多給我介紹一些上流社會的人認識，讓我以後的路子更寬廣了。”
“初曉！你夠了哈！我已經道了歉！你還要怎麼樣？”
“我不怎麼樣，我只是在走之前想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認識晴姐，怎麼可能去拍廣告。
我私下跟晴姐簽了五年的合同，一百萬的簽約費，可根本沒有聽你的。”
楚驥寒點了點頭，“好，不提了，你出去上班。”
“那總裁什麼時候簽字？”
“我說了不籤！”
“那我明天開始不來上班了，算我曠工吧，大不了四月份的工資我不要了。”初曉伸手去那桌上放著的辭職報告。
楚驥寒大掌壓了下來，壓在初曉的手背上。
“初曉，我已經道過歉了。你不要再折騰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了。”初曉平靜的點頭。
楚驥寒是平靜不下來，“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我晚上約了人！”
“你約了誰？”
“爲什麼要告訴你？你是我的誰？上司？呵！”初曉輕嘲，“上司可是用不著管得這麼寬的。”
“我們好久沒有看過電影了，晚上去看電影吧。”
楚驥寒不知道那天晚上初曉打電話給他時是什麼心情。
現在他這樣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跟初曉說話的時候，心臟彷彿起了龜裂的痕跡。
因爲他確信初曉在放棄。
初曉不會再來哄他。
更不會來討好他和抱他大腿。
初曉辭職了，就是要跟他斷乾淨。
斷乾淨怎麼行？
雖然之前他說過分手，可是現在一點也不想那樣。
“總裁時間真多，另外找人陪你一起看吧。”
初曉逼著楚驥寒簽字，楚驥寒不肯，初曉懶得再跟他廢話！
“明天我不過來了，我等會會跟易總說，明天開始我曠工！”
“初曉，你是不敢面對我是不是？”
初曉嗤笑，“你是哪兒來的自信？我會不敢面對你？我這段時間不是天天面對你？”
“那不要辭職！”
“可是不辭職，我的生意怎麼做？”
“你做什麼生意！”
“當然是比在這裡上班收入高的生意，總裁，我勸你還是不要耽誤我的前途。”
“初曉，我們不是沒有鬧過脾氣，那天我等你那麼久，你還不準我發火？”
“我怎麼可能在意你有沒有發火？”初曉再次退了一步。
初曉說過，她不會讓他那麼舒坦！
大家心裡都膈應著纔不虧。
“你提了分手，比我提更好。之前我還想著怎麼說合適，畢竟我已經經過你這個跳板到達了更高的位置，再和你那麼鬼混下去太浪費時間。
不過既然是你提出來的，想必你和我的想法一樣，大家玩得差不多也就行了。”
“玩得差不多？”楚驥寒差點一口血涌出來！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初曉可以講出這麼狠的話來！
跳板？
他是她的跳板？
“總裁，我還有很多安排，這次謝謝你，給我的人生翻開了很絢爛的篇章。”
初曉鞠了一躬。
楚驥寒忍著脾氣沒有說什麼，他現在一鬧，局面更是收不住。
“曉曉，我是喜歡你的。剛剛晴姐在開玩笑。”楚驥寒有些崩不住了，感覺今天受了大的打擊。
他就怕初曉還有更狠的話扔出來。
實在不想聽了。
“我知道啊，以前*的時候，你跟我說過無數次。不過大家都是逢場作戲，不要太認真了，那種時候我不也會說什麼喜歡啊，愛啊之類的嘛！”
楚驥寒退了一步，他覺得自己一開始就不該惹初曉，他鬥不過她。
她這麼平靜，眼神又如此挑釁和嘲諷，他受不住，“晚上一起吃飯，不改了。別跟我說這些了，翻篇了。”
“嗯，翻篇了，我和你過去那些爛事，都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