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那時候,坐在車子上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之前特別狂妄的城管,因此當我看到他時自然會感到無比震驚。
這時候,城管出現在巴哥的車子裡面,可想而知,這背後一定有故事,只是如今這社會,懂就好,不知不問。
“巴哥,和幾個就是說的幫他們打架的好兄弟?”那時候,城管跟巴哥說上話了。
“嗯,是??!大老遠從廣州跑來,就是替我這幫兄弟出口氣?!卑透鐔问珠_著車,單手抽著煙說道。
“我看著他們不像是跟您?!边@時候城管話沒說完,卻轉過頭多看了我們幾眼,那時候我才明白,原來俗話說的狗眼看人低是這麼一回事兒。
“巴哥,我們去哪兒???”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情已經結束,所以我想早點離開這兒,可惜卻被巴哥的一句話挽留了下來。
“今天哥幾個,還有這位李哥晚上一起聚一聚,慶祝一下。”巴哥沒有問我想不想去,我知道我沒有拒絕的餘地。如果我拒絕,那豈不是不給巴哥面子,於是我只好跟著巴哥隨車一起到了巴哥說的那家酒店。
整個下午,我們四個陪著巴哥還有貓子當然還有那個城管,一直都在酒店裡面度過。那時候就我們幾個人,沒完沒了的聊著天,喝著酒。沒幾個菜卻足足喝了好幾個小時。無非就是聽貓子和城管說他們自己感覺特牛逼的事情??上н@一些我都不感興趣。
其實我最搞不懂的是一個在外頭瞎混,一個成天和人打架的涉黑老大,居然會和一個整天管理治安,維護世界和平的城管有那麼多共同語言。那時候的我寧可相信這一切都只是彼此對彼此的忽悠。因爲我始終不相信這兩個人會有多默契。
整個下午,我感覺偉哥進哥和我,我們三個都是一直坐在那裡敷衍,應付。真正融入到他們中的只有泉一個而已。
那時候我已經意識到,泉已不再是那個老老實實的泉了,那一刻他已經開始試著改變自己了。我厭惡這樣的事情發生,卻無能爲力。
終於熬過了好幾個小時,我原本以爲這頓悶酒總算是喝完了,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個晚上,第二天安心的回寧波了。卻沒料到,巴哥說了一句話。
“都別走啊,接著來!剛纔幫泉揍人的那幫子人馬上就要過來了。咱們兩場酒直接連在一起喝,接著幹?!卑透绾攘藥卓诰浦?,人倒是變得很豪爽了起來,連之前的性情都變了很多。
那時候的我一臉痛苦的看著偉哥還有進哥,可換來的只有他們兄弟兩對我同樣無奈痛苦的眼神。這時候,誰都不敢跟巴哥說,先走一步。
可我身邊的泉倒是拍著手連忙道好,而城管是個酒場高手,他自然不會介意了。我看泉有幾分醉意了,原本想要跟巴哥說說叫他不要繼續再喝的,可惜當我還沒有把這句話時候出口時,泉已經離開了原本坐在我旁邊的座位,調到巴哥身邊坐下了。
那時候的我只能朝偉哥看了一眼,然後無奈的搖了搖腦袋。
不久之後。那幫子人過來了,說句實話,這幫人我一個都不認識。面對著這一幫在外打醬油的混混,我實在不知道拿什麼和他們去溝通,纔會符合他們的胃口,纔能有共同語言。
因此接下來,我幾乎都沒怎麼說話,反倒是泉特別活躍,總是一杯接著一杯的陪那幫子人喝著。換做平時,泉這麼多杯下肚,早醉了。不過今天卻很意外的泉沒醉?;蛟S是太開心了把!反觀我們三個,只不過是一個陪客而已。
當然那頓飯最值得一提的就是聚餐快結束的時候,泉當著衆人的面宣佈了那件我一直擔憂的事情。
沒錯,那時候,他和巴哥同時站了起來,然後示意大家安靜。當衆人安靜下來,不再言語之後。泉潤了潤嗓子,十分有底氣的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從今天開始,我立志做巴哥手下的一員得力猛將,不管前面的道路如何,我泉從今天開始就跟著巴哥混了。巴哥,希望您能夠收下我?!边@時候,泉居然放下身段把腦袋低了下來,把搖放的很低很低。
巴哥滿意的衝泉點了點頭,然後用雙手把泉扶了起來。哈哈大笑的衝在場的人說道。
“泉這個兄弟直爽,我喜歡!各位兄弟們,以後泉就是大家的兄弟了,也是我巴哥的左膀右臂。所以大家別忘了以後多多照顧他一下啊。”那時候,席上所有的小混混都齊聲叫好。只有我張大著嘴巴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臉上除了無奈的笑,沒有其他神情。
“幹一個。幹一個?!蹦菚r候,所有的人都在旁邊吆喝了起來。
泉大笑著把杯子舉起,和巴哥幹了那杯白酒。當泉和巴哥這杯白酒下肚之時。便意味著,泉已經走上了巴哥爲他安排的那條道路。
泉白酒下肚之後,不忘回頭看了我一眼,他臉上有一種只有我能看明白的無奈。不過他始終走上了那條道路,或許從今天開始,泉和我們兄弟三人之間便從此有了一種莫名的距離了。
飯後,泉隨我們一起離開了酒店,到酒席結束時,他已經醉了。當我們三個扶著他走出酒店時。他滿口的胡話。不過說的最多的無非都是那些之前在席上說過的話。一個人的改變實在太恐怖了,我開始懷疑。此時我手中的那個泉,到底是不是我曾經的好哥們兒。
那一夜無話,泉醉了過去,只剩下我們三個聚在一起聊著天。
“瘋子,我真不明白,爲什麼泉決定要跟那幫人混在一起啊。草!”那時候,偉哥當著我們的面吼了出來,或許這句話他已經憋了很久了把。只不過那時候的我和偉哥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瘋子,接下來怎麼打算的?”這時候偉哥問我。
“呵呵,能怎麼辦,明天一早回寧波,這裡已經沒必要呆了。剩下的事情,泉自己能搞定了,我相信他?!碑斔麤Q定跟巴哥混到一起時,我就已經沒有必要再替他擔這方面的心了。
“你們呢?”我倒是反問了偉哥和進哥一句。
“和你差不多,明早回廣州,這裡已經不需要我們幫忙了,那我們也要走自己的路去了?!边M哥此時也跟著偉哥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於是那晚很無趣的很早就洗漱完畢躺在了沙發上?;蛟S每個人心裡都有著自己的心事把。那天晚上躺下之後,雖然彼此只隔了一步之遙,卻誰都沒有再說哪怕多一句話。
晚上,我把玩著手機,無聊的翻著電話號碼,卻習慣性的撥通了孫儷的電話。
“喂,儷姐,我明天回來了,事情已經處理好了?!蹦鞘俏覈@了口氣,然後跟孫儷說到。
“哦?這麼快就處理好了?打架了嗎?是不是?怎麼感覺你不開心??!”孫儷倒是一下就聽出了我的口氣中帶著一絲不快。於是反過來問我。
“嗯,都處理好了,這裡已經不需要我留下了,沒有不開心啊,只是有些感慨而已。反正我回來再慢慢跟你說這幾天的經歷把。電話裡頭也扯不清?!薄昂冒?,好啊,那我等著你回來,對了你什麼時候到告訴我一聲啊,我明天就不上班了,等你到了來接你?!睂O儷很輕鬆的說出了這番話,那時候的我心靈深處有一絲觸動。我本想反駁的??赡且唤z觸動卻讓我活生生的接受了孫儷的這一系列安排。我瘋子究竟是怎麼了?
掛掉電話之後的我,再也不想繼續翻閱那些“熟人”的電話號碼了,更不敢給電話裡面的那些人打電話了,我可不想失眠,因爲這時候的我已經很累了。這一刻我只想睡一個好覺,最好是連夢都沒有。
第二天,我被泉的叫喊聲驚醒了。睜開眼才發現,他們三個都蹲在我的沙發前望著我。
“怎麼了?。啃值軅儯渴颤N情況啊,這是。”
那時候,泉開口了。
“哥,你今天就走?”我看了一眼泉,我知道他肯定想留住我,因爲那幾天,我們四個一直都在緊張的狀態中度過,從來就沒有放鬆過一天,現在好不容易事情解決了,可以好好放鬆一下了,怎麼會捨得。
不過那一刻的我還是衝著泉重重的點了點頭。因爲在我猶豫的時候,我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孫儷。昨晚我承諾過她的,我說我回去,她說她等我。我不能讓她白等一趟。
“哥,出去走走吧!我們四個。”那時候泉嘆了口氣,然後跟我們三個說道。
“好吧,順便送送我,哈哈?!蹦菚r候的我強顏歡笑的跟泉開著玩笑,不過我也是打算就直接這樣走了。打心底裡我是笑不出來的。有幾分傷感卻又說不上來。
於是我回頭收拾好我之前帶過來的東西,一行四人離開了泉的租房。走時我沒忘回頭再看一眼,因爲這個地方,泉不知道還能來幾次,而我更不知道我還會不會來,但至少這個地方曾經鑑定了我們四個人的兄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