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倌,您的菜來了。”
沒過一會,小二就端了菜上來,行雲(yún)流水般的往桌上一放,說了句“客倌慢用”,就馬上招呼別的客人去了。說實話,服務態(tài)度比我們那有些飯店的服務員好多了。
這個角落裡就放了兩張桌子,菜剛上來,我們後邊那張桌子的人就走了,我以爲他會到那張桌子去。我也不好意思問你怎麼不去那張桌子,聽起來像是趕人家一樣。
他沒有拿桌上筷籠裡的筷子,而是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抽出一個長條形的布,打開來,是一雙鵰琢著精細花紋的銀筷。
有錢人。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就往那雙銀筷上瞟,我在做“蘇翊翎”的時候,也沒用過這麼精緻的銀筷,難道這個人比蘇家還要有錢,但是看穿著看不出來啊?
大概是戴著帽子吃飯不舒服,他沒有拿起銀筷吃飯,反而是掀開了帽子將臉露了出來,我不經(jīng)意的擡眼一看,然後立馬僵住了,筷子上夾著的菜又掉回盤子裡。
帥哥……絕對的帥哥!
而且是我上輩子最羨慕的長相。
看著他的臉,我的心開始突突的跳。
他沒有束髮,頭髮也不似普通男子那般長,及肩而已。如絲綢一般順滑的發(fā)略有些散亂的披於古銅色的面頰,刀斧雕砌般俊帥硬朗的面部線條。光潔、寬廣的前額下濃密的劍眉,眼睛大而有神略微內(nèi)凹,鼻子很挺帶鷹勾,薄厚適中的嘴脣是五官中最出彩的一部分,讓人一看就想一親芳澤。
不要誤會,不是我想親他芳澤,只是老實的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罷了!
不過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覺得他眼睛的顏色有點怪啊,像黑又不像黑……是光線的問題嗎?不過,現(xiàn)在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一帥哥??!
我相信我眼中現(xiàn)在一定是淚光閃爍,因爲我?guī)缀跸氡е缓看罂蕖?
沒辦法,他是我到這以後至目前爲止見過的最男人的男人了,別人一定想象不到,每次看到那些娘娘們們扭扭捏捏塗脂抹粉的妖男,我恨不得衝上去揍他們一頓,想問問他們能不能好好走路不要扭腰擺臀!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放肆了,他略有些不悅的一瞇眼,我趕緊回過神來,手足無措的解釋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的,我只是覺得你長的很……”很帥,帥這個字這會有沒有?
“很醜?”
他挑挑右眉,似笑非笑。
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要是醜,那些所謂的偶像派男明星們豈不是要集體自殺?
“不、當然不是!”我斬釘截鐵的說道:“你一點都不醜,你很帥!”
“帥?”
他有些疑惑,連表示疑惑的樣子都那麼迷人……啊啊啊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他的外表很迷人!
我困難的吞了吞口水,試著解釋道:“帥就是英俊的意思?!?
“英俊……應該是用來形容女人的吧?”
他目光流轉(zhuǎn),幽深似水?!澳愕囊馑际俏也幌衲腥?,像女人?”
他的語氣十分的不悅,我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天哪,我居然說他帥說他英俊,豈不是在暗喻他像女人?
我是不是昏了頭了,在這個地方說一個男人像女人,應該和現(xiàn)代說一個女人是男人婆差不多吧?怪不得他會生氣。
“不,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不是……哎呀!”我懊惱極了,不知該怎樣解釋,只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大了?!拔矣X得你長的很……很好看。對,就是很好看,並不是說你長的像女人?!?
“你覺得我長的好看?”
他笑起來,但是我總覺得他笑的有點古怪,剛疑惑的一皺眉,就聽他繼續(xù)說道:“是好看,而不是醜陋、難看,讓人一看到就覺得噁心?”
我放棄了剛纔升起的一點疑惑,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當然不可能是醜陋難看,更不會覺得噁心,反而是賞心悅目,我的審美標準可跟這的人不一樣。
他勾起嘴角,似乎有些愉悅的審視著我,讓我不由自主的覺得緊張,不自覺的低下頭摸摸右臉。
“你叫什麼名字?”
“?。课??”我有些慌忙的趕緊擡起頭來,讓自己不要那麼緊張,又不是論文答辯緊張個什麼勁?。课疫B忙露出最甜美的微笑,說道:“我叫蘇卿泓?!?
是的,蘇卿泓,從今以後就沒有蘇翊翎這個人了。
“蘇……卿泓?”那個“蘇”字似乎在他的舌尖轉(zhuǎn)了一圈,“怎麼寫?”
“寫……”我不好意思的扯扯嘴角,嘿嘿傻笑兩聲:“我不會寫字?!?
十幾年的學算是白上了,也白浪費了那麼多書本,要是還原成大樹得多少棵呀!誰能想象我浪費了十幾年的時間和精力還有物質(zhì)財富之後,竟然又重新踏入文盲的行列裡去了?
“是嗎?我看蘇兄弟的手可不像是做粗活的?!?
他輕輕一笑。
看看自己拿筷子的手,細膩光滑,手心柔嫩的沒有一點點硬繭,倒是右手有幾個指腹上起了繭,一看就知道是用毛筆練字磨的。
但是我只有在醒來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接觸過這的文字,都不認識幾個,更別說是寫毛筆字了。
我頓時有些尷尬。蒼天哪大地呀,誰來給我證明我確實不認識這個世界的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