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薔

“蘇信，好痛，救我。”

零碎的字音傳進耳朵，蘇信全身一震。

阿彌，阿彌，那被按在地上打的，是阿彌嗎？好痛，被打好痛，阿彌一定很痛。

“啊！”大吼一聲，蘇信整個人都陷入瘋狂，滿心滿眼，只有那個滿臉血污的女子。是他不還手，她纔會被打，是他沒有保護好她，她纔會受傷！

阿彌，蘇信不是沒用的，蘇信可以保護你！

雙手忽然放棄阻擋，兩隻拳頭緊緊握住就砸向那兩個男人。胸口肚腹，臉龐，他連看都不看，打到哪裡就是哪裡！

一陣亂砸，兩個男人終於不敢在纏鬥，向後退了一步。

蘇信得了一這一步的空，猛地飛奔出去，衝向司彌。一把拽開外圍的人，拳腳都不是自己的，只知道機械性的打向前面擋路的人。

他的瘋狂看在司昂眼裡，成了一種微笑。

司昂一邊向樓下挪，一邊看著樓下。此時沒有人管得著他，正好方便。

看見司彌爲了讓蘇信反擊，故意收了刀故意捱打，他心痛，卻更加清醒。看見蘇信爲了司彌發狂，甚至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震撼，卻更加明白。

司彌和蘇信，是一體，誰也分不開。

他們在戰鬥，他也不能閒著。司昂再看了那兩個混蛋一眼，繼續一點一點向下挪。全身痛的要命，卻還是要堅持。只有堅持下去，纔有可能活下去。

看著衝向自己的蘇信，司彌嘴角緩緩勾勒出一抹笑容，那一抹微笑裡，有欣慰有釋然有感動。無論何時何地，她在蘇信心裡，總是最重要的。這樣多好。

摸了一把臉上的血污，司彌的笑更加歡快。

刀子再一次握在手中，看著那些揮拳向自己的男人，司彌一刀揮了過去。死亡或生存，是強者制定的遊戲規則。她雖然不夠強，但她，一定要活下去。

“啊！這個女人怎麼還有這麼大力氣！”

“瘋子，兩個瘋子，媽的，怎麼這麼難纏！”

“啊！我的臉，這女人，他媽的太狠了！啊！我的手！”

哀嚎聲，唾罵聲，一時間嘈雜不已。

劉輓歌站在外圍看著那兩個爲了彼此都可以不要命的瘋子，神情猙獰，眼中是滾滾的憤怒。那兩個人，怎麼能那麼好，那麼相愛！憑什麼，憑什麼她就得不到，憑什麼！

得不到的，就去死吧！統統去死吧！

提著腳邊一根棒球棍，劉輓歌幾乎是撲向了蘇信。棍子高高舉起，帶著她所有的不甘心，狠狠砸了下去。

“嘭！”

萬籟俱寂。

只有滾滾的鮮血，流了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