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蕊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本家的,她到現(xiàn)在耳邊還在迴旋著自家父親的話:“不管用什麼方法,你一定要將葉萌的屍體帶回來,否則我死不瞑目。”
是的,她的父親爲家族做出了最後的貢獻,已經(jīng)油盡燈枯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倒下。這對於南宮蕊來說是無形的打擊,可是除了答應(yīng),別無他法。
本來她想著只要自己故意拖延,那麼至少兩邊都好交差。可是現(xiàn)在她的父親的一句話無疑給她潑了一盆冷水,將她那點小心思全部扼殺在了搖籃裡,讓她惶恐不已。
她很想告訴她的父親,韓萌是她唯一交心的朋友,從來沒有人會那麼待她。以前血液還未覺醒的她是愚蠢的是被人利用的,可是覺醒後的她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一樣,見到第一眼見到的人會產(chǎn)生一種莫名的依賴,韓萌就是她的依賴。
女人的友情很奇怪,尤其是南宮蕊,明明她是嬌嬌大小姐,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可是碰到韓萌之後她就會自動的放棄自己的感情。也是脩不喜歡她,所以沒了愛情的她想要挽救那份得來不易的友情。
韓萌和脩,與她,自是最重要的。
可現(xiàn)在,殺韓萌,南宮蕊不停的用這三個字催眠自己,讓自己的頭腦時刻保持著清醒,記得自己回慕音的只要任務(wù),免得看見韓萌她就將自己的事情忘記的一乾二淨。她擔待不起,她身上的責任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就在南宮蕊胡思亂想之際,司機已經(jīng)將車開到了慕音學院的門口,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上課時間,所以沒有什麼人,不然看到從豪華私家車裡面走出來的是南宮蕊的時候一定驚訝的大叫。
南宮蕊那可是改頭換面新人物的代表,但這次改頭換面卻迎來了所有男性們的鼓掌叫好。變得如此的徹底,變得如此的乾脆,將以前的蠻橫的性子、花癡的形象一一丟棄,看起來就像是一朵嬌豔的玫瑰,漂亮卻帶著刺。
身後的車揚長而去,南宮蕊卻絲毫沒有知覺。蹬著自己的小皮靴,南宮蕊心不在焉的往慕音學院走去,自從韓萌和脩兩個人退學後,南宮蕊索性也休學了,再次來這裡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韓萌沒有和脩他們?nèi)W生會談事情,第一,這件事情主角不是她,所以她沒有任何的權(quán)利、地位、理由去說這件事;第二,韓萌不喜歡她,包括她那虛假的一切。
所以韓萌很好心情的跑去小賣部買了瓶冰飲,直接就坐在了外面的遮陽傘下的位置喝了起來。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麼悠閒了,除了在兩個人面前的身邊她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說起來好像很長時間都沒有看到南宮蕊了,也不知道南宮蕊過得好不好,這麼久連通電話也沒有打給她,會不會被她罵個半死?韓萌瞇起眼睛看著遠方,越發(fā)覺得可能。
別看南宮蕊人前高傲,其背後就是一毒舌,而
這一屬性還是韓萌自己開發(fā)出來的。其實她到現(xiàn)在還沒有弄明白南宮蕊怎麼突然就黏上了她,因爲知道她沒有壞心,韓萌這才放開心胸的接受她。
朋友嘛!韓萌認爲不是每天對著自己的笑的人就是朋友,像南宮蕊這種無論什麼時候都站在自己身邊的纔是朋友。
“小心點,身後一羣人來勢洶洶,可能是針對你來的。”正在韓萌胡思亂想之際,許久沒出現(xiàn)的葉慕音鑽了出來,在耳邊響起。
韓萌收斂心思,冥想了一下,對方十二個人,手上還有握有木棍,雖然都用口罩蒙著面,看不出面貌,但是韓萌也知道這幫傢伙一定是來找她麻煩的。
曾經(jīng)韓萌就說過她的人生從來都只有驚險、刺激,不會有片刻的休閒,看她這才一個人獨享的時光多久,見不得她的人又來了。
長了個心眼的韓萌沒有絲毫要動的樣子,還是故作輕鬆地喝著冰飲,就算沒了異能,她的近身搏擊也不是蓋的。只要自己小心點,對方也就是人多,有什麼可怕的。
五米、三米、二米、一米……他們動了,揮著手上的木棍就朝著韓萌的頭部就打了下來。只是韓萌早有留意,她往後面一倒,然後一個空翻,躲過了這次的攻擊。
戴口罩的十二個人脾氣倒是大得很,直接像是大掃蕩一樣,將所有的遮陽傘都砸倒了。利用地形然後將韓萌給圍了起來,小賣部的老闆早就嚇得門窗緊閉,誤以爲是黑社會尋仇來著,不敢搞出大的聲響。
十二人也是想要將韓萌往死裡整,竟然一齊往韓萌的身上揮木棍,韓萌見勢躍起,雙腳就已經(jīng)站在了那些木棍的交叉終點。一個用力,竟然讓十二個人的木棍都壓在了地上,硬是擡不起來。韓萌勾脣,果然,就算沒了異能,她的身體也在發(fā)生著改變。
她就說嘛!怎麼可能會有那種能夠?qū)⒆约寒惸芪瑓s平淡無奇的東西,原來無意間已經(jīng)開始在慢慢的發(fā)生著變化。而這只是開始,她終於知道了葉慕音說的彌補身體的缺陷的東西的意思了。
原來不是補全她的靈魂,而是改造她的身體,這個不錯,她喜歡。
“你們做好被羣毆的準備了嗎?”韓萌朝著他們冷笑,然後快步走向其中一個木棍的主人,一腳將那個人給踢飛好遠,回身一個迴旋踢,將兩個正準備偷襲的人給踹倒。然後順勢將左邊襲來的木棍給抓住,給了那個人的小腹重重的一拳……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等韓萌一挑十二完成的時候,下課的鈴聲已經(jīng)響起了。十二個人趴在地上捂著傷口哀嚎不斷,韓萌掃了一眼地上的一羣死屍,面無表情地踏著其中一個人走了。
步子有些踉蹌,看得出來韓萌也受了不輕的傷,只是強忍著沒有表現(xiàn)出來罷了。
走到學生會的門口,韓萌的手纔剛放到門把上面,裡面?zhèn)鱽淼穆曇艟妥屗龑⑹?
給縮了回去。不爲別的,爭吵的原因她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兩個字,“韓萌”,然後就是有關(guān)戒指的事情。
大概就是類似於只要把自己交出去,戒指就會交出來的什麼的。韓萌突然跑開了,不知道爲什麼,她很害怕聽到蕭翎說出了那個“好”字,可是她知道,那只是她的錯覺而已。
因爲吵架的聲音就是蕭翎的聲音,但在身邊說考慮一下的卻是脩,那個說好一輩子不會放開自己手的少年。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或許什麼都有,躺在經(jīng)常和南宮蕊逃課的小草地上,韓萌用手遮住了眼睛。
她想起了之前那次夏冰來搗亂的事,那次也是蕭翎拼命的阻攔。現(xiàn)在也是一樣,但是韓萌不懂的是爲什麼每次都是脩在猶豫?
果然,那天什麼的都是她自己的臆想而已,脩怎麼可能說出那樣的話?韓萌自嘲一笑,不管是什麼時候都只是她在自作多情罷了,別人要是真的喜歡,又何必那麼猶豫呢?
到底在他的心裡,自己所佔有的始終都的位置不在最重要的那一欄,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作多情、自以爲是罷了。過了這麼久,脩對她還是像在熱水兌冷水,永遠都是溫水。
不管自己怎麼加熱,結(jié)果也不會是熱水,因爲在自己加熱的同時,對方卻在另一邊持續(xù)低溫。這樣單方面的愛情突然覺得好累,無論自己做出什麼事情,可是他還是一如既往,那樣的自己到底有什麼意思,到底又是爲了什麼?
“就知道你在這裡,怎麼回來了也不去找我?害得我跑這麼遠,累死了。”抱怨卻包含著滿滿的關(guān)心,這就是她南宮蕊關(guān)心朋友的方式。
本來她是對這樣毫無防備的韓萌動了心思的,可是看到這般疲倦的韓萌,她終是不忍,原諒她最後的任性吧!過完今天她再讓自己變回南宮家的家主。
身邊的人坐下,韓萌也沒有起身,她知道是南宮蕊,所以纔會這麼放鬆的在這裡。因爲她是南宮蕊,是她身邊唯一的朋友,所以她願意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因爲她是南宮蕊,她相信南宮蕊不會害她。
“怎麼了,是不是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你看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啊!”南宮蕊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韓萌很不對勁兒,以前不管自己怎麼說,多多少少她都會敷衍一兩聲。可現(xiàn)在的她完全接收不到信號,難不成小兩口吵架了?
搖搖頭,南宮蕊將這個不靠譜的想法給拋到腦後。韓萌對脩表現(xiàn)出來的那種關(guān)心絕對不是平常人可以比擬的,在南宮蕊看來,韓萌對脩的喜歡和依賴已經(jīng)超過了她自己。吵架?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其實不盡然,在韓萌恢復自己的記憶之後,她小心翼翼的維持著這份沒有迴應(yīng)的情感,但是卻也不住的在猜忌脩的心思。只是無奈,她永遠都猜不到,這種保持懷疑的態(tài)度早已經(jīng)在她的心裡生根發(fā)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