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營,主帳。
處理完一天的軍務(wù),周懷安捏了捏眉心,拿起茶盞,不及抿上一口,就見有侍從匆匆趕了過來,對著他行了一禮。
“將軍,屬下有事稟報(bào)。”
“何事?”周懷安見此人是沈清瑤帳前的衛(wèi)兵,此番來見自己,定是爲(wèi)了沈清瑤的事,不免心神一震,手中的茶盞也是擱了下去。
“方纔少將軍去了主帳,屬下未曾攔住,還請將軍恕罪。”侍從將頭低垂,抱拳請罪。
“子墨?”周懷安皺起眉頭,“他去做什麼?”
“這個(gè).....屬下不知,只不過等少將軍走後,屬下隱約聽得,夫人....約莫是哭了。”侍從一五一十,對沈清瑤的事,不敢有絲毫隱瞞。
周懷安眸心微緊,他一語不發(fā),站起了身子,大步向著後營走去。
營帳中,燭光閃動(dòng)。
沈清瑤雙手環(huán)膝,一動(dòng)不動(dòng)的坐在塌上,她的長髮披散,直垂到腰間,襯著身形越發(fā)窈窕,外衫已經(jīng)脫去了的,身上只穿了薄綢的寢衣,一雙嫩白的秀足若隱若現(xiàn),露出的腳趾如同潔白的蓮子一般。她就那樣坐著,並沒有睡意,因著流過眼淚的緣故,眼圈微紅,更是惹人垂憐。
周邵的那一封信,她並沒有拆開,只將信封一角對上了燭火,燒了個(gè)乾淨(jìng)。
聽到帳外的腳步聲時(shí),沈清瑤的身子微微一顫,繼而便是守夜的侍從恭聲行禮的聲音響起,這樣的陣仗,只會(huì)是周懷安來了。
沈清瑤怔忪的轉(zhuǎn)過身,果真就見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經(jīng)踏進(jìn)了帳子,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兩人已是一個(gè)多月的日子沒有見過面,沈清瑤從沒想過周懷安會(huì)來,此時(shí)剛瞧見他,心裡便是又酸又苦,她怔怔的看著面前的男人,見他比起分別前要清瘦了些,眉峰中透著馳騁疆場的男子所獨(dú)有的剛骨氣,顯得五官更是凌厲深刻了起來。
周懷安見她韻致楚楚,柔婉無依的坐在那裡,所有的剋制便是煙消雲(yún)散了,他大步上前,二話不說,將沈清瑤從牀上抱了起來,緊緊箍在了懷裡。
他的懷抱一如既往,剛讓他抱在懷裡,沈清瑤的淚珠便是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你別哭。”周懷安伸出手,爲(wèi)她將淚水拭去。
他不說話還好,他這話剛一出口,沈清瑤的淚水卻是越來越多,只讓他無可奈何,心如刀割。
“瑤兒,”周懷安低聲喊著她的名字,捧起她的臉,兩人目光相遇時(shí),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清了自己的影子。周懷安的黑眸暗如夜空,俯下身子,將她的淚珠吮去。沈清瑤蒼白的臉頰浮起淡淡的紅暈,忍不住想要掙扎,卻被周懷安抱得更緊。
“你鬆手.....”沈清瑤心中又酸又苦,想起周子墨的那些話,眼淚就是不爭氣的往外涌。
“是不是子墨和你說了什麼?”周懷安的大手箍住了她的腰,只讓她動(dòng)彈不得。
沈清瑤眸心悽苦,她轉(zhuǎn)過眼睛,想起周子墨口中的“北胡第一美人”,心底便是酸澀的厲害。
周懷安緊了緊她的身子,看著她悽楚的小臉,男人眉心微擰,向著帳外沉聲吩咐;“來人,去將少將軍帶來。”
“不,”沈清瑤連忙擡起了頭,“你別找子墨!”
“告訴我,他究竟和你說了什麼,才讓你哭成了這樣?”周懷安雙眸黑炯,看著沈清瑤通紅的眼圈,眉心皺的更緊。
沈清瑤動(dòng)了動(dòng)脣,卻還是沒勇氣,將心底的話說出口。
周懷安的耐心幾乎要消耗殆盡,他握住了沈清瑤的肩頭,低聲喊她的名字;“瑤兒,告訴我。”
“他說,北胡送來了第一美人....”沈清瑤眸心如水,顫著聲音,好容易纔將這一句話吐了出來。
周懷安聞言,便是頷首道;“不錯(cuò),前些日子北胡的確送來了一個(gè)美人,讓我賞給了朱文華,怎麼了?”
沈清瑤微怔,她擡起眼睛,就見周懷安目光深邃坦然,筆直的看著自己的眼睛,一點(diǎn)兒也不像是說了假話。
“他說,你已經(jīng)收房了....”沈清瑤聲音很輕,心裡還是一抽一抽的疼。
周懷安眸心頓時(shí)有怒意閃過,“這小子胡說八道,我何曾收過房?”
沈清瑤想起自己來到玉水關(guān)後,這樣久的日子,他都不曾來看她一眼,若說沒有收房,又如何能讓人相信。
“就爲(wèi)這個(gè),你才哭成這樣?”周懷安心思一轉(zhuǎn),頓時(shí)從怒意中收回心神,他心中微動(dòng),向著沈清瑤問道。
沈清瑤不曾與他對視,聽得他這般相問,自己也是迷惑了,待周子墨離開後,她的確哭了許久,她不知爲(wèi)何要哭,就是覺得難過,此時(shí)聽到了周懷安的話,她才慢慢兒的回過味來,她那樣的難過與心傷,難道,都僅僅是因著那第一美人,都是因著周子墨告訴了自己,周懷安將旁人收了房?
“那你....真的沒有收了那個(gè)美人?”沈清瑤的聲音很輕,她昂著腦袋,杏眼如波,雙頰暈紅,帶著幾分擔(dān)心與不爲(wèi)人知的害怕,細(xì)如蚊哼的問他。
見沈清瑤這般相問,周懷安先是一震,繼而便是欣喜若狂,他久久的看著沈清瑤的眼睛,一抹笑意終是抑制不住,染在了眉梢眼角,他撫著沈清瑤的面容,聲音含著幾許的沙啞,低聲著吐出了三個(gè)字;“傻瑤兒。”
沈清瑤還未回過神來,頓覺腰間一緊,周懷安已是扣住了她的腰肢,不由分說的便將她的脣瓣吻住了。
他的氣息滾燙,縈繞在她的周圍,而他的吻亦是如攻城掠地般的兇悍霸道,容不得她反抗,恨不得一舉侵佔(zhàn)她的所有。
沈清瑤的胳膊抵在周懷安的胸膛,起先還欲掙扎,漸漸地,她的身子越來越軟,眼瞳亦是變得飄忽與迷離起來,她的呼吸已被男人奪走,幾乎要透不過氣來,卻不忍,不捨,甚至也不願(yuàn)去推他,只由著他索取。
周懷安的心口“砰砰”狂跳著,將近兩個(gè)月的日子,他不曾將她抱在懷裡,不曾汲取她脣中的清甜,此時(shí)什麼也顧不得,只恨不得將她揉碎在自己懷裡。
沈清瑤發(fā)出細(xì)小的輕吟,聽在男人耳裡,卻無疑是火上澆油,不知何時(shí),她的身子已是被他壓住了塌上,半夢半醒間,他終是鬆開了沈清瑤的脣瓣,吻上了她的頸彎。
沈清瑤輕輕喘著,大口大口的呼吸,幾乎是囈語般的,喊出了他的名字;“懷安....”
周懷安的大手已是探進(jìn)了她的寢衣,在她的肌膚上不住的遊移,她的身子清涼如玉,肌膚更是柔滑的讓人愛不釋手,男人的呼吸一聲比一聲重,聽得沈清瑤喚出自己的名字,周懷安停下了自己的手勢,他的眸心黑亮的駭人,看著自己身下的女子。
沈清瑤皮膚雪白,因著牽扯,領(lǐng)口的衣襟早已凌亂了起來,露出一大片醉人的春色,周懷安看在眼裡,渾身都是燥熱的厲害,急需她清亮無骨的身子,來爲(wèi)他將身子裡的燥意驅(qū)散。
“懷安....”沈清瑤又是輕喚了一聲。
“嗯?”周懷安俯下身,吮上了她的耳垂。
“你....爲(wèi)什麼一直不來看我?”沈清瑤的聲音嬌軟無力,猶如柔媚的絲緞。
孰知,周懷安聽得這句話後,渾身便是一震,從那一片意亂情迷中清醒了過來,他撐起了身子,望著身下的沈清瑤,因著忍耐,他的聲音沙啞而粗重,緩緩?fù)鲁隽艘痪洌弧拔遗鹿懿蛔∽约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