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鷹鳴聲傳出來的一瞬間,木葉村也漸漸從沉睡中醒來,無數(shù)黑色的身影迅速躍上房頂,分散衝向各個戰(zhàn)場。
肅殺的氣氛在此刻徹底達到了頂峰。
原本呈現(xiàn)頹勢的木葉在鷹鳴聲傳出的那一刻,彷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並逐漸煥發(fā)出生機。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硝煙味,爆炸聲接連不斷,此起彼伏,時不時沖天的火光映照在自來也的臉上,將他的臉頰染得一片通紅。
輕嗅著空氣中那抹淡淡生機的味道,自來也雙臂環(huán)抱胸前,靜靜地倚靠在樹幹上,面無表情的眼神中忽然多了幾分複雜。
他一直沒有離開木葉
從來到木葉之後,就沒有離開木葉
親眼目睹著村子被攻陷;親眼目睹著老師戰(zhàn)死在那裡;親眼目睹著水門、玖辛奈的戰(zhàn)鬥;親眼目睹著敵方的尾獸出現(xiàn)在村子當中。
“忍者就是能夠忍耐一切的人!”
自來也擡頭望向天空,視線最終落在遠處那頭肆虐的大蛇身上,低沉的聲音緩緩道,“對於忍者而言怎樣活著無所謂,怎樣死去纔是最重要的.
所謂忍者的人生,其價值不是由其怎樣活著來決定,是由其到死之前有何作爲來決定的。”
“三代目火影——忍術(shù)教授——猿飛日斬的故事.”
“真是一個精彩的結(jié)局!!”
隨後,就見自來也跳到空中,看向遠處那肆虐的三頭大蛇,低沉的聲音忽然帶了一絲戲腔。
“蛤蟆仙人只是隱瞞世人的名號,做什麼事都輕而易舉的我,東南西北整個天下”
他甩了甩飄逸的白髮,身體在空中轉(zhuǎn)了數(shù)圈,溼潤、紅腫的眼睛在旋轉(zhuǎn)的過程中,奇蹟般地恢復了正常。
啪嗒!
木屐踩在房頂上,發(fā)出一道清脆的聲音,緊接著自來也雙掌合十在一起,搖頭晃腦道,“無人能敵的三忍之一,白髮童子蛤蟆仙人,能讓哭泣的小孩閉嘴,自來也大人大帥哥”
“通靈之術(shù)!!”
轟!
一隻揹負著雙劍的綠色蛤蟆猛然從天而降,穩(wěn)穩(wěn)地坐在了三頭蛇的腦袋上,巨大的力量瞬間將其壓入地底。
急速擴散的衝擊波將那些正在圍攻大蛇丸的木葉忍者,全都吹的倒飛了出去。
隨後,自來也忽然出現(xiàn)在蛤蟆頭頂,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整個木葉,視線最終停留在火影巖的第三顆石制頭像上。
“老頭子,你的冒險結(jié)束了.”
餘光瞥見從天而降的蛤蟆,飛鳥一拳打退守鶴後,原地呆愣了一會兒,直到守鶴重新站起來後,他才猛然間回過神來。
“自來也,來的還真是時候.”
微微側(cè)身躲過巨大的風遁,飛鳥慢慢瞇起眼眸,瞥嘴道,“要是再晚來一會兒,這場由大蛇丸、砂隱村發(fā)起的戰(zhàn)爭,就特麼結(jié)束了。”
砰!
守鶴的肩膀多出了一道傷口,它硬頂了飛鳥一刀,咬著牙一拳砸在了飛鳥胸口,但除了讓須佐能乎後退兩步之外,好像沒什麼反應(yīng)。
直到這時,守鶴才逐漸轉(zhuǎn)爲了清醒,並且也發(fā)現(xiàn)了一點異常.
它.
守鶴
憑啥要和宇智波對拳?
打贏了有好處嗎?打輸了有好處嗎?
隨後,它眼中閃過狡黠之色,開始暗中觀察起四周,研究著從哪裡跑路比較合適。
“不是本大爺打不過宇智波,只是相較於自由而言,輸贏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觀察半天后,鼻青臉腫的守鶴突然仰起頭,將那短小的胖脖子暴露在空氣之中。
就算能從木葉跑出去,但它依然被困在人柱力的體內(nèi),算不上真正的自由。
只有死亡
心裡這麼想著,守鶴不斷比劃自己的脖子,挑釁著說道,“邪惡的宇智波,你有能耐砍死大爺,朝這裡砍。
但凡躲一下,大爺今天就姓宇智波。”
看到它這副不怕死的樣子,飛鳥微微挑眉,隨後慢慢舉起手中的光劍,輕輕地在守鶴的脖頸上點了幾下。
雖然光劍的劍尖異常鋒利,但他並沒有用力,再加上守鶴的皮膚比較厚,劍尖僅在其上留下了淺淺的印記,根本沒有穿進去。
“這傢伙,還是挺怕死的嗎?”看到守鶴在光劍每一次觸碰後都不由自主地抖動,飛鳥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於是又連續(xù)用光劍在其脖子上輕戳數(shù)下。
“宇智波”
憤怒的聲音猛然間在天地中炸響,守鶴猛地睜開眼睛看向前面,臉頰因爲被其戲耍瞬間就紅了溫,一縷縷蒸汽順著頭頂飄到空氣之中。
它擡起手臂指向前方,尖銳的聲音中滿是憤怒,“上一次有人這麼戲耍本大爺,還是在”
不等守鶴說完,飛鳥直接接過話茬,開口說道。
“再上一次!!”
守鶴:???
它從沒有哪一刻,如此討厭一個宇智波,這人身上的特質(zhì)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樣,說話極其刺耳,極其聒噪,極其的讓人暴躁。
“死吧!”
守鶴怒吼著張開巨口,一顆通體黝黑的能量丸子憑空凝聚在脣齒之前,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黑色丸子緩緩膨脹,最終化作一顆直徑數(shù)米的黑色球體,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恐怖威能。
咻!
一陣刺耳的破空聲驟然響起,那顆巨大的黑色球體化作一道烏光,以驚人的速度劃破空氣,直奔宇智波飛鳥所在的方向而去。
“又是尾獸玉啊?”
說話間,他將兩把光劍擺在胸前,形成了一個十字。
一個半球體藍色空間在這一刻以須佐能乎爲原點,朝四周急速擴撒,直接將那顆尾獸玉以及不遠處的守鶴籠罩進來。
呼!
飛鳥感受著眼中傳來的痠痛,輕輕吐了口氣,氣如箭矢,噴射到空氣之中,將周圍的浮沉給吹到了別的地方。
“大國主命·屠宰場!”
光劍的刀刃上突然多了一點深邃的藍色,緊接著,須佐能乎往前揮動手中的光劍,原本急速飛行的尾獸玉瞬間停在在空氣中。
咔嚓!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聲響,那枚通體黝黑的尾獸玉,竟然在空中裂成了兩半,切口平滑,宛如鏡面,讓在場的所有觀戰(zhàn)忍者瞬間愣住,接著瞳孔急速收縮起來。
尾獸玉居然被人硬生生從中間切開了,就像切西瓜一樣,被人切成了兩半.
“喂喂!”
盯著那裂成兩半的尾獸玉,佐助舔了舔乾燥的脣角,聲音顫抖道,“我記得這玩意的爆炸威力很大吧?切開也會爆炸嗎?喂?”
在喊了兩聲後,他見旁邊那名砂忍沒有理自己,佐助當即轉(zhuǎn)身看了過去,就見剛剛陪自己聊天的女忍者,此時已經(jīng)攙扶著另一名同伴跑路了
望著兩人的背影,佐助感知了一下身體狀態(tài),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還不能動後,他直接將雙手貼在嘴邊,朝著前方喊道。
“飛鳥上忍,別讓這玩意爆炸啊!”
這道聲音瞬間驚醒了走神中的守鶴。
它見過被打飛的尾獸玉,被吸收的尾獸玉,被封印的尾獸,以及今天這枚被切割的尾獸玉。
而往往那些能不懼它尾獸玉的人,都不太好惹.
想到這裡,冷汗瞬間從額頭上流了下來,守鶴望著前方的須佐能乎,雖然心裡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但實力差距大到這種地步,還是它沒想到的。
“這混蛋難道也開啓永恆萬花筒了嗎?怎麼到現(xiàn)在眼睛還沒出問題”
心裡罵罵咧咧一句後,守鶴開始慢慢往後挪了一步。
落在宇智波手裡可不見得比封印在人柱力體內(nèi)強到哪去,甚至一想到邪惡的宇智波要騎著自己忍界到處跑的畫面時,守鶴臉頰上的汗流的就更多了。
“嗎的,大爺?shù)哪槨?
唰!
話音未落,守鶴視線突然模糊一下,然後它就發(fā)現(xiàn)眼前的畫面忽然變了,按正常來講應(yīng)該是頭頂天空,腳踩大地,但它現(xiàn)在卻是反了過來。
盯著頭下的大地看了一會兒,守鶴猛地一愣,腦瓜子瞬間就想明白了。
“大爺這是飛起來了?”
望著漂浮在高空中的守鶴,飛鳥舉起手中的光劍,淡藍色的光茫幾乎包裹了整個光刃。
雖然體內(nèi)有大筒木血脈和柱間細胞的加持,但他的消耗依然不低,僅僅是這麼一點時間,眼睛便越來越刺痛,並逐漸有朝劇痛轉(zhuǎn)變的嫌疑。
耗太久了,容易出意外。
“大國主命.”飛鳥輕聲吐露,雙腿筆直的站在原地,然後他擡起右手,對著天空中的胖貍貓打了個響指。
霎時,原本裂成兩半,緩緩掉落的尾獸玉瞬間出現(xiàn)在守鶴身體兩側(cè),接著猛地朝那肥碩的身體急速飛去,最終兩球狠狠的撞在它的身體上。
轟!
震天動地的爆炸聲響徹整片天空,飛鳥緩緩解除須佐能乎,瞳孔中的詭異圖案在旋轉(zhuǎn)幾圈後,也逐漸恢復正常的黝黑狀。
巨大的蘑菇雲(yún)自頭頂升起,他擡頭望了一眼,隨之從懷裡掏出個糖扔在嘴裡,輕輕吐了口氣。
聲音也隨之消散在風中:
“空間移動!”
隨著蘑菇雲(yún)不斷攀升,直衝雲(yún)霄,一股強大的衝擊波緊隨其後,攪動著空氣,吹向被硝煙籠罩的木葉。
在這一刻,木葉上空的厚重烏雲(yún)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撕裂,紛紛散去,露出了久違的藍天。
籠罩在村子中硝煙也被這股力量徹底吹散,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氣息。
原本因戰(zhàn)鬥而遍佈大街的殘骸、廢墟,也被這股強勁的衝擊波清掃一空,使得整個木葉雖然呈現(xiàn)出滿目瘡痍的景象,卻意外地顯得異常乾淨。
陽光溫柔地灑向大地,金色的光輝不偏不倚地照耀在宇智波飛鳥的身上,爲他那一身宇智波族服鍍上了一層璀璨的金邊。
“結(jié)束了嗎?”佐助拖拽著鳴人從廢墟中爬了出來,他望向湛藍的天空,呢喃道,“是是我們贏了嗎?”
“是啊!”
飛鳥聳聳肩,語氣頗爲隨意道,“我們贏了!”
聽到這個消息,佐助眨了眨眼睛,臉上洋溢出肉眼可見的喜悅之情。
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見一道紅色身影猛然出現(xiàn)在飛鳥上忍的背後,毫無預(yù)兆地將其踹飛出去,
“飛鳥.上..上忍”,佐助驚愕地喊道。
當看到那道紅色身影居然出現(xiàn)在眼前時,佐助說話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終閉上嘴巴,緩緩將鳴人放了下來。
“可惡的宇智波飛鳥,你就是這麼幫妾身照顧鳴人的?”
看著懷抱裡昏過去的漩渦鳴人,玖辛奈回頭狠了狠瞪了某個廢墟一眼,低聲道,“你對妾身託付的事情是一點都沒放在心上,虧得妾身還想把自己託付給你。
啊呸!!”
“.”
此時。
某處廢墟之中。
飛鳥扒拉開身上的廢墟,揉著痠痛的後腰緩緩站起了來,他齜牙咧嘴的看了眼玖辛奈,然後朝躺在另一處廢墟中的守鶴走去。
“喂!”
用腳踢了踢沒有貍貓型狀的守鶴,飛鳥一屁股坐在其旁邊,低聲說道,“別裝死了,我知道你還活著,剛纔那一下炸不死你。”
“可可惡的宇智波”
一道虛弱的聲音忽然從廢墟中傳來,守鶴緩緩睜開眼睛,感知著殘破不堪的身體,星星狀的瞳孔逐漸變得有些暗淡。
“本本大爺.要不是受到限制.”
話音未落,守鶴看著出現(xiàn)在視線中的攝像機播放的影像,忽然眨了眨眼睛,然後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攝像機裡
一隻茶釜正氣急敗壞的指著一個年輕人,嘴裡不斷噴著各種垃圾話,然而,話沒說完,那年輕人便扔了一隻鐵鍋過來,指揮著茶釜去做飯。
茶釜雖然臉上大寫的不服,但還是罵罵咧咧的撿起鐵鍋,一蹦一跳的來到廚房,打開燃氣竈,將鐵鍋放在上面熟練的煎起了雞蛋。
茲拉!
伴隨著一陣油煎雞蛋的聲音,肉眼可見的煙火氣從廚房飄了出來。
看到攝像機中和諧的一幕,守鶴心中不禁泛起層層漣漪,在尚未仇恨人類之前,守鶴也曾憧憬過與人類共處的和諧時光,夢想著彼此間的理解與和平。
隨後,它星星狀的眼睛從攝像機中移開,看向湛藍色的天空,喃喃道。
“爲何.”
“爲何這小玩意看起來和本大爺這麼像?”
“本大爺什麼時候和人類相處的這麼和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