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阿姨最先醒過來,悄然的打開休息室的門,擡眸看到的,便是厲勝爵摟著雨希溫柔而睡的美麗場景。舒榒駑襻
一剎那間,
白阿姨眼中的淚水就溢了出來。
誰都年輕過,誰都輕狂過,誰都愛過、恨過,可到頭,失去的、得到的、擁有的,又有多少呢。
想起自己與厲老爺?shù)囊簧装⒁痰男囊廊蝗滩蛔∵€是有些感觸。
靜靜的望著他們,白阿姨有一種很痛心的感覺,因爲(wèi)她感覺得出來,勝爵和雨希一定愛得非常的辛苦。
……
厲勝爵敏銳的睜開了眼睛,便看到怔怔的望著自己和雨希的白阿姨,隨即小心的將雨希躺好,自己掀了被子起來。
筆挺的身形因爲(wèi)得到了休息而恢復(fù)了以往的凌厲與霸氣。
沉著臉走向白阿姨,白阿姨點了點頭,兩人一起朝門外走去,輕輕閉上病房的門,白阿姨仰頭望著勝爵。
”雨希是個好女孩,我能感覺得到,她現(xiàn)在的情緒是多麼的彷徨和痛苦,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放棄。”
……
厲勝爵眸光一瞇,竟有些打量起白阿姨來,白阿姨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誰知道厲勝爵又突然間出聲。
”比起李、雪梅,我更希望你做我的小媽。”
”什麼?”
白阿姨擡頭,有些吃驚的望著厲勝爵,這個孩子她瞭解,永遠(yuǎn)都是一幅嫉惡如仇的冷酷模樣,但他今天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不得不讓人感動,這說明,厲勝爵已經(jīng)在心底,承認(rèn)了自己,也承認(rèn) 了俊楓這個兄弟。
苦笑著搖頭。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我現(xiàn)在和俊楓住在一起,覺得很開心。”
”爸每天都去你那吧?”
厲勝爵好像記得卡洛說過,厲老爺最近每天都去白阿姨的家,少則一個小時,多則三四個小時不定,偶爾還在這裡吃飯。
李、雪梅雖然氣到跳腳,但是也不敢說什麼,因爲(wèi)她知道,現(xiàn)在正是兒子創(chuàng)業(yè)的高峰期,如果自己再鬧,怕是會影響兒子的前程。
更何況,
一直住在厲家的是她,而不是俊楓的媽媽。
白阿姨的臉蛋上溢出一絲紅潤,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老了老了,反倒生出一種被人追的感覺來,偏這種感覺,又衍生出一種令人重新活過來的感覺,所以,時間一長,她每天都習(xí)慣了厲老爺?shù)牡絹恚坏搅藭r間,就會自動的把茶和點心準(zhǔn)備好,坐在沙發(fā)上等他回來。
”如果你不願意改變現(xiàn)狀,就這樣吧,人生短暫,能夠幸福就是好事,更何況爸的心裡有你。”
厲勝爵有些沉沉的說著,與其是說白阿姨,不如說是在影射自己,白阿姨點頭,是啊,她們已經(jīng)老了,家裡的孩子都這麼大了,開始厲經(jīng)人生了。
”雨希的事情,打算怎麼解決?”
白阿姨有些擔(dān)心的望了一眼病房,厲勝爵的臉色立即陰戾了起來,俊美的臉龐此刻透著一種邪魅的光芒。
”以暴治暴!”
輕輕的溢出這四個字,便攬著白阿姨一起朝病房走去,白阿姨身子一僵,隨即眸中滿是溫柔,這樣的勝爵,倒是她從來沒有料到的呢。
也許,以暴治暴是最好的方式吧。
--雨希輕輕的動了動身子,隨後睜開了那雙清靈美麗的雙眸。
望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厲勝爵,雨希便坐了起來,白阿姨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提著自己的環(huán)保包包。
”雨希,乾媽現(xiàn)在去買菜,廚房裡已燉著湯了,勝爵你得看著火候啊,我馬上回來做飯。”
--她知道,
吃完飯,養(yǎng)足了精神,勝爵和乾女兒就要去打仗,打一場硬仗。
雨希感激的笑了笑,厲勝爵明白的點頭,隨後白阿姨便走出了病房,厲勝爵將雨希摟在了懷裡,吻向了她的脣。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敲門的聲音讓臉蛋緋紅的雨希從他懷裡退了出來,轉(zhuǎn)頭望去,進(jìn)來的卻是況警司。
”厲太太,身體好些了嗎?”
況警司的眸底是真誠的關(guān)心,這段時間,一直在和厲家有這樣那樣的聯(lián)繫,他也不是那種迂腐的警察,爲(wèi)人民服務(wù)的同時,他也懂得變通,這纔是真正的生存之道。
”我已經(jīng)沒事了,謝謝你,況警官。”
況警司的眉不經(jīng)意的蹙了一下,走到雨希的身旁坐下,然後對厲勝爵道。
”這件事情被媒體播了出來,影響很大,上頭已經(jīng)注意到這件案子了,並且要求我?guī)ё邊柼贿^……陰差陽錯的,厲太太這一住院,倒是找了一個好藉口,我也不會帶走厲太太,但是我得事先通知你們,這件事情,你們要謹(jǐn)慎處理,要快點找到對自己有利的證據(jù)。”
況警司嚴(yán)肅而溫馨的話讓雨希和勝爵對視了一眼,隨即兩人的眸底都有了一絲溫度,厲勝爵點頭。
”好,我們一定會盡快的,不過,當(dāng)時那一片的兩個攝像頭都拿去保養(yǎng)了,這件事情,真的有些難度的。”
話音剛落,雨希猛的擡頭,定定的不知道看在哪裡。
厲勝爵和況警司同時轉(zhuǎn)頭望著雨希,不知道她這一下子又想到了什麼,隨即況警司眸光一亮,急急的道。
”怎麼了?”
雨希突然間一下子抓住況警司的手,有些急促的問道。
”況警司,我有一個想法。”
”好,你說。”
況警司的俊臉也開朗了起來,恨不得雨希一下子把話說完,厲勝爵蹙了蹙眉,把雨希抓在況警司身上的手撩了回來,然後才示意雨希說話。
雨希不好意思的紅了臉蛋,睜大漂亮的眸子,一邊想一邊試著說道。
”我是在想……”
”董伯母在進(jìn)車庫之前,一定要先準(zhǔn)備好匕首,那麼我們可不可以順著董伯母這條線索,把她所在的地方的監(jiān)控全部調(diào)出來,直到找到她準(zhǔn)備匕首的那個影像,如果找到,那是不是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
厲勝爵和況警司的心似掀起了波濤一樣,翻涌了起來,兩個人男人同時激動得站了起來。
--對啊,
怎麼就沒有想過順著這條線索去查,整個臺灣都被衛(wèi)星監(jiān)控,城市裡面也安裝了各種各樣的攝像頭,也就是說,一個人不管去哪裡,都有可能被拍到。
之前一直把重心放在壓制輿論和車庫這方面,卻還沒有從這方面著手,況警司也是剛剛纔接到上頭的命令,讓他徹底負(fù)責(zé)這件事情。
況警司的眸子裡滿是讚賞,忍不住對雨希讚美道。
”厲太太,你真的很了不起,出了這種事情,卻還能夠這樣的冷靜,我很佩服你。”
”況警司,臺灣最大的輿論社區(qū)叫紫玲瓏論,壇,你去上面看一看,也許會有什麼線索也說不定。”
況警司眸光微閃,點了點頭,隨後便準(zhǔn)備離開,第一時間必須找到董伯母準(zhǔn)備匕首的資料,雖然不能百分百的證明雨希的清白,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證明,就是刀子不是雨希的,她也沒有動殺人心機(jī)。
這一點,意義上來講,就完全不同了。
這對雨希大大的有利。
厲勝爵驚訝的望著雨希,因爲(wèi)剛纔況警司說事情被媒體播出來的時候,她竟然一點慌張情緒也沒有,也就是說她早就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情了。
伸手將雨希攬進(jìn)了懷裡,雨希擡頭嫣然一笑。
”好好休息,養(yǎng)足精神,然後去處理另一件事情。”
窗外的記者是怎麼也進(jìn)不來的,所以現(xiàn)在不需要考慮這件事情,至於媒體要報道,就先讓他們報道好了,只要雨希受不到暗箭就行。
白阿姨回來後,馬不停蹄的做好了飯菜,小魚起來的時候,飯菜都已經(jīng)擺上桌了。
頓時驚得臉都白了,自己是侍候人的,現(xiàn)在倒變成人家侍候自己了,恨不得一巴掌打向自己,都怪自己,太貪睡了。
……
吃了飯之後,雨希和勝爵做了短暫的休息,白阿姨巧妙的爲(wèi)雨希化了妝,戴了帽子、墨鏡,厲勝爵這才牽著雨希一起出去。
不過,
讓雨希奇怪的是,電梯並沒有往下走,而是往上走……
雨希擡頭不解的望著厲勝爵完美的側(cè)臉,卻見身旁的這個男人氣宇軒昂間的筆直挺立,並沒有說話。
一直到了頂樓,出了電梯,雨希才釋然。
頂樓的正中央,正靜靜的佇著一架小型飛機(jī),非常精美的飛機(jī)。
”勝爵,我們要去哪裡?”
厲勝爵抱著雨希上了飛機(jī),雨希終是有些好奇的問著,而厲勝爵卻只是挑了一下眉,隨即飛機(jī)起飛,衝入了雲(yún)霄。
兩人都望著窗外的雲(yún)景,俯瞰著下面的大山與海洋,隨後厲勝爵的心思頓時有些深沉起來,往後仰了仰,輕聲道。
”雨希,你的心,回來了嗎?”
雨希一怔。
隨即明白厲勝爵話裡的意思,自從他知道自己設(shè)計沈玉瑩,感動他的那時候開始,厲勝爵的心頭便有了一根刺。
他知道雨希不愛自己,也知道沈玉瑩在算計自己,所以他對雨希有一種又愛又恨的情緒。
微微擡眸,雨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擡頭對厲勝 爵有些尷尬的抿了一下脣。
要如何回答呢。
說回來了嗎?
可是,感情到此時此刻,也沒有辦法完全放開,也沒有辦法完全的相愛,既然如此,又何必說回來了。
說沒有回來嗎?
可他們現(xiàn)在的自然、感情、動作,都與夫妻沒有什麼兩樣。
厲勝爵的臉色漸漸的沉了下去,轉(zhuǎn)頭不再看雨希,雙拳緊緊相握,他知道,雨希終是不肯邁出那一步,完全接受自己。
心底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竟有一種相見不如懷念的痛感。
又有一種明明彼此就在眼前,卻不得相愛的無奈感。
飛機(jī)大約飛了五六分鐘,就開始下滑,最後停在了……雨希走下飛機(jī)的時候,猛的發(fā)現(xiàn),這裡是上次晚上自己與厲勝爵看月景遇到危險的地方。
--他似乎對這裡有特別深的感情。
也許,
他是對自己的媽媽,有特別深的感情吧。
雨希擡頭望著沉臉的勝爵,心底微疼,他……其實是個很孝順的兒子吧……
”唔~~唔~~”
一種被布捂著發(fā)不出聲音,卻又想要發(fā)出聲音的唔唔聲從草叢裡傳來,雨希心裡一驚,急忙往他的身邊靠了靠。
害怕再次發(fā)生那天晚上一樣的危險。
想到這裡,雨希便下意識的朝厲勝爵的肩膀望去,也不知道他的傷口,有沒有恢復(fù)得很好,一直沒有機(jī)會去關(guān)心他。
”別害怕,這次有十個保鏢在附近,不會有任何的危險,有危險的是她……”
厲勝爵朝一簇比人還高的草叢指去,雨希便順著他的長指看了過去,卻在一剎那間,兩名保鏢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撥開草叢,一把將一個東西拎著扔了出來。
”啊……是她……”
雨希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在看到來人的時候,卻驚得不行,竟然是小慈,小慈的嘴巴被貼滿了膠紙,就連鼻子也貼了,但又刻意的留了一點空隙,讓她呼吸不上來,但又不會完全缺氧氣,生不如死的拼命呼吸著。
見到雨希,小慈的眼睛瞪得老大,淚水瑟瑟的下墜,恐懼的眸子裡有害怕、後悔、驚恐……
各種各樣的情緒一起痛了上來,
雨希靜靜的望著小慈,有些難過的搖了搖頭,她到現(xiàn)在都想不明白,小慈爲(wèi)什麼要殺自己,明明是無怨無仇的啊。
小慈拼命的掙扎著,整個人都被繩子綁著的,根本沒有辦法動彈,於是臉蛋便抵在草地上,身子躬起,想要爬起來。
……
保鏢上前狠狠一腳踢在小慈的背脊上,只聽到咔嚓一聲,小慈頓時痛得眼睛圓瞪,喉嚨裡發(fā)出沙沙的痛苦聲。
淚水蜂擁而出。
瞪大眼睛恐懼的望著雨希,喉嚨裡不斷的喊著什麼--
似乎是,救命?
似乎是,對不起?
似乎是,別的?
聽不清楚,雨希指了指她的嘴巴,保鏢上前,一把勒住她的臉蛋,咔的一聲將膠步撕 了下來,灼熱而又麻木的尖銳痛意讓小慈尖叫著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失白溫可。這樣的鑽心的痛,讓她簡直回到了地獄。
”救命……救命啊……”
小慈眼睜睜的望著雨希,嘴裡不斷的含糊說著,雨希一直靜望著小慈,覺得這樣對待小慈很是殘忍,也於心不忍。
但……
這一次,她卻最終沒有踏出腳步,雨希嘲諷的笑了笑,心裡覺得,也許是傷害的次數(shù)多了,便漸漸麻木了,也許是看的事情多了,也就覺得無所謂了。
都可以親手把刀子插、進(jìn)董母的肚子,那麼眼前的這種,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樣一想來,心頭竟然有一種莫名的豁然開朗的感覺,是啊,有什麼好害怕的,人生總是有許多的驚喜的。
人說對待敵人都嘛要像夏天一樣炎熱,只有對待朋友的時候,纔像春天一樣的溫暖。
雨希現(xiàn)在覺得這句話是很對的,你要殺我,我還要來幫你,這真的叫詭異。
況且,小慈與董家的關(guān)係又不同,所以雨希可以做到冷靜,做到無情,甚至做到視而不見……
”雨希,求求你,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小慈依然在求著雨希,眼睛裡閃爍出來的,滿是對她的期盼,在她的印象裡,雨希一直都是心軟的。
”小慈,爲(wèi)什麼要殺我?”
小慈猛的一怔,眸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後被身上的劇痛折磨得根本不像個人形。
滿頭大汗間,卻也只得說實話。
”我看了新聞,知道你殺了你的養(yǎng)母,還把養(yǎng)母唯一的女兒送進(jìn)警察局,一時間覺得你的心腸歹毒,所以氣不過,想要爲(wèi)民除害。”
”爲(wèi)民除害?”
雨希被小慈這種想法和做法弄得目瞪口呆起來,這世上,竟然還有這種多管閒事,而且真的付諸於行動的傻子。
仰頭間,雨希都有點笑不出來了。
人的性原本就多變,可是像小慈這種直腦筋,一直到底的人,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竟然想要隻身一人,就來爲(wèi)民除害。
雨希低頭思慮了半響,隨後從包包裡拿出ipad,打開一個網(wǎng)頁,走到小慈的身邊,蹲了下來,放給小慈看。
小慈起先有些奇怪,可最終還是一點一點的看了下去。
接著雨希又把董宛晴偷東西、進(jìn)警局、然後厲勝爵找關(guān)係,救她出來的證據(jù)拿給她看--
小慈整個臉色一片一片的煞白,驚得目瞪口呆,怔怔的望著雨希,蒼白的脣顫抖間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雨希冷冷的望著傻瓜型小慈,搖了搖頭,站起來,居高臨下。
”還覺得自己是最聰明的那個,做得最對的那個,做得最正確的那個嗎?”
……
小慈沒有說話,只是身體抑制不住顫抖了起來,周圍的溫度漸漸寒涼,厲勝爵脫下西裝,披在雨希的肩膀上。
”事情的真相,與你所瞭解的,完全是南轅北轍,你卻固執(zhí)的認(rèn)爲(wèi)那是真相,小慈,你覺得你這樣做,值得嗎?”
”還是有人收買了你?”
厲勝爵終是冷問了一句,如果不是爲(wèi)了事情的真相,他不想對這個醜陋的女人說半句話。
”沒有人收買,一切都是我自己突然間想到、做的一個決定,我當(dāng)時想殺了雨希,這樣一來,世上就少了一個禍害,可是……我竟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我真該死……真該死啊……”
小慈悔恨得將腦袋一下一下的往草地上砸,但卻沒有人一個覺得她可憐,因爲(wèi)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她,連可恨之處都沒有,她有的是愚蠢與固執(zhí)。
”對不起,雨希。”
”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對你,幸好你沒事,幸好你沒事……老天保佑,我的罪過終是小了一點。”
雨希搖了搖頭,眸底深處雖有不忍,但卻被她固執(zhí)的忽略掉,因爲(wèi)她在不斷的告訴自己,今日對別人的善良明天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這件事情,在董宛晴的身上,可以得到充份的驗證!
”小慈,想不想活下去。”
雨希說這句話的時候,小慈整個身子如墜入了冰窟,她問的不是其它問題,而是關(guān)乎小慈的生命。
隱隱的,帶著一種威脅的味道。
因爲(wèi),
這句話的背後,在告訴小慈,如果要活下去,就必定會付出代價……小慈心知對不起雨希,而且也不想死去,咬牙,最終點頭。
二個小時後,
厲勝爵和雨希低調(diào)的回到了醫(yī)院,透過落地窗依然看到醫(yī)院的門口聚集了不少的記者,而且已經(jīng)有記者將地鋪都帶來了,明顯是要和雨希打持久戰(zhàn)。
--雨希和厲勝爵對視了一眼。
心情並沒有因爲(wèi)小慈的倒戈而放鬆,這些記者很明顯已經(jīng)結(jié)成了聯(lián)盟,勢必要與他們一起對抗到底。
而且不死不休。
這幫記者裡,幾乎聚集了整個臺灣的媒體,所以厲勝爵如果再要和媒體做對,就等於和全世界的媒體作對。
嚴(yán)肅來說,這是非常不明智的。
就算能把所有的電視臺、雜誌等等封掉,但也沒有辦法堵住悠悠衆(zhòng)口,背地裡,一樣會流傳開去。
所以,
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毒攻毒。
正在這時候,厲勝爵的手機(jī)響了起來,打開一看是況警司,厲勝爵走到一邊接了電話,隨即眸光一擡,徑直走向電腦,然後打開況警司給的網(wǎng)頁。
點開一看,厲勝爵頓時怔得目瞪口呆。
眸底的讚賞與興奮同時涌了上來,他實在是覺得這個貼子精妙無比,不但把當(dāng)時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還原了,而且還是以漫畫的形式呈現(xiàn)出來的,不但貼切,而且誇張,特別是刀子扎進(jìn)去的時候,畫的周圍全是一片血紅色。
但大家卻看得非常清楚,那刀子,不是雨希扎進(jìn)去的,而是董母抓著雨希的手,扎進(jìn)去的。
垂眸望下去,驚訝的發(fā)現(xiàn),只 不過是短短的大半天的時間,這個貼子的瀏覽量已經(jīng)達(dá)到三十萬點擊,回覆有幾萬條,而且大多都是年輕一族,基本上都相信這是真的,而且聯(lián)想以往的種種,大家都一致認(rèn)爲(wèi)董家爲(wèi)了榮華富貴不擇手段。
雨希見厲勝爵也發(fā)現(xiàn)了那條網(wǎng)址,抿脣笑了笑,她知道,這個貼子就好比如那平靜的湖面,掀起的巨浪。
一定會引起很大程度的反響。
現(xiàn)在看來,猜得沒有錯。
”雨希……”
厲勝爵站了起來,走到雨希的身前,r握緊雨希的手。
”那麼疲憊,是因爲(wèi)通宵都在準(zhǔn)備這個東西嗎?”
”是的,我只是把事情還原而已,大家都不是傻子,不能讓媒體一再的糊弄。”
厲勝爵點頭,那麼接下來的就是要迅速的找到董母進(jìn)入停車場前,準(zhǔn)備刀子的那個視頻,再加上小慈的證據(jù),那麼一切就會浮出水面。14063269x0uv。
”小慈怎麼樣了?”
”應(yīng)該是在警局錄影吧,然後她會在牢裡度過她的餘生。”
雨希點了點頭,這樣的一個激進(jìn)份子,爲(wèi)了心底的那個欲、念,爲(wèi)了所謂的超人形象,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
背脊的骨頭斷裂,警局的醫(yī)院在負(fù)責(zé)治療,但是牢卻是要一直坐到死的。
只希望,她的餘生不會太辛苦吧。
所有的資料都會先錄好,她會跟所有人解釋雨希進(jìn)醫(yī)院的真相,讓大家知道,雨希根本不是畏罪自殺,但這一幕,得在找到匕首的來源處之後,再播放出來。
爲(wèi)了防止小慈自殺,或者出別的事,況警司提前將資料準(zhǔn)備好。
”還是沒有找到董伯母準(zhǔn)備匕首的錄影嗎?”
”還沒有……”
厲勝爵搖了搖頭,眸底冷意泛滿,雨希微微轉(zhuǎn)頭,望著窗外那黑壓壓一羣記者,隨後趴在窗戶上沉思了起來。
她在那裡生活了將近十七年,所以從某一種程度上,她是非常理解董家人的。
所以,
眸光擡了擡,雨希對厲勝爵淡淡的說道。
”董家附近有一家士多店,裡頭東西很齊全,也許況警司可以去問問,董伯母有沒有在那裡買匕首。”
厲勝爵隨即拿出手機(jī)打電話給況警司,況警司說他的人已經(jīng)在董家的附近了,正在一點一點的查,聽到雨希所指的店面,於是有兩個人拿著匕首的相片,便朝那邊奔。
……
十分鐘後,
得到確切的答案,匕首確實是董家買的,不過買這把匕首的人,不是董母,而是董父。
況警司頓時覺得一陣興奮,順藤摸瓜,一麻溜就摸到了正在打牌的董父身上,看到那把匕首,董父頓時變了臉色。
二十分鐘後,
董父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警察局,但他只承認(rèn)自己買了匕首,其它的他什麼也不知道,更不知道老婆拿著匕首去幹嘛。
--但這已經(jīng)夠了。
這就說明,匕首是董母帶去的,而不是雨希一早就準(zhǔn)備好,蓄意謀殺的。
緊接著記者被約到了警局,拍了各種視頻,隨後小慈的視頻也橫空出現(xiàn),整個臺灣像炸開了鍋一樣,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所有人都在談?wù)撨@件撲塑迷離的案子。
雨希則將整個事件,從自己與董宛晴故意抱錯開始,畫成了一本冊子,在論,壇裡,一天一天的更新,不到七天的時間,事情就完全浮出了水面。
警局也有足夠的證據(jù)認(rèn)爲(wèi)雨希是被冤枉的,輿論一下子全部偏向了雨希,將董家罵得一文不值。
而醫(yī)院裡又出現(xiàn)成千上萬的民衆(zhòng),都是來看雨希,都是來勸慰雨希的……
結(jié)果。。。
醫(yī)院暴怒了,院長親自請雨希出院,雨希也煩得不能再煩,只得坐著飛機(jī),乖乖的回了厲家。
厲勝爵牽著雨希窩在自家花園裡,一邊賞花一邊吃著糕點,厲勝爵轉(zhuǎn)頭溫柔的望著雨希,知道在這件棘手的案子裡,她起到了主要的作用,否則如果不是她,就算是破案,也不會這麼快的破案。
但雨希的臉蛋始終是皺成一團(tuán),厲勝爵不由得心疼道。
”怎麼了?”
”我在想,住院的事情,只有我們幾個知道,到底是誰把事情透露出去的呢?”
厲勝爵的眉也蹙了起來,是啊,住院很隱秘,只不過是幾個人而已,會是子謙?還是子明?或者……不對,白阿姨不可能說出去,她的眼神透出來的,是真摯的感情,她是真的疼愛雨希的。
--算了,不管是子明,還是子謙,都不重要,重要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
”算了,不知道就不要去深究了吧,能夠平安無事, 是最好的。”
”恩……”
雨希往後靠著,懶懶的點了點頭,幸好在醫(yī)院裡住了那麼久,子明一直在照顧自己,所以孩子非常的安全,不過,日子越長,肚子的變化似乎越大了呢。
雨希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不過,如果有召一日讓我查到是誰泄露出去的,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匡……”
遠(yuǎn)處的聲音讓雨希和勝爵同時回頭,卻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小魚正在慌忙的撿東西,想必是盤子裡的東西打碎了,厲勝爵瞇了瞇眸,隨即看到小魚走的那裡好多小石仔,於是也沒有做他想。
”小魚,你小心一點,這段時間照顧我,你都沒有休息好,放你兩天假,好好去休息吧。”
”是,謝謝少奶奶。”
小魚臉色蒼白的站了起來,鞠躬道了謝,轉(zhuǎn)忙轉(zhuǎn)身朝客廳奔去,雨希笑著搖了搖頭,小魚這一個星期裡,幾乎是衣帶不解的照顧自己,她一定是累壞了。
厲勝爵靜靜的陪著雨希,兩人吃著東西、喝著營養(yǎng)湯,誰也沒有多說話,不過氣氛卻非常的溫馨。
知道她這段時間焦慮壞了,所以厲勝爵垂眸想了想,帶雨希去做點什麼。
”你最想做什麼?”
”去海邊……”
雨希腦中暮地浮現(xiàn)海邊的美麗場景,現(xiàn)在如果可以在大海的懷裡遨遊一定會非常的舒服,大聲的喊兩名,把怨氣都吐出來,想必身心都舒服了。
隨後,
厲勝爵站了起來,手伸向了雨希。
”怎麼,你不用去公司嗎?”
”現(xiàn)在你最重要,走吧,現(xiàn)在去海邊。”
雨希嫣然一笑,將自己的手伸向了他,厲勝爵緊緊一握,便牽著雨希轉(zhuǎn)身想要步出花園,卻迎面碰到走來的李、雪梅。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睛有點紅紅的,不過依然富貴逼人。
”勝爵,雨希,你們準(zhǔn)備去哪呢。”
”小媽,我們出去散散步,雨希剛回來,需要散心。”
厲勝爵不露聲色的沉聲說著,既然厲子謙還沒有發(fā)難過來,厲勝爵也 不想多事,有些事情,當(dāng)沒有看到更好。
厲子謙這段時間收購了好多家空殼公司,厲勝爵和卡洛都覺得他有毛病,但很大的一個共同點是,這內(nèi)裡肯定有乾坤。
”雨希,你能平安回來,而且臉色還這麼紅潤,真是太好了。”
”不過……”
”不過你們也不要放任著玉瑩一個人呀,她挺著肚子,始終是需要人照顧的,而且也需要散心不是,最近看她的心情似乎不好,要不帶她一起出去吧。”
厲勝爵的眸光隱隱一利,射向李、雪梅,蹙起眉很明顯在怪她多管閒事,雨希也是一怔,低頭沒有說話。
李、雪梅被厲勝爵一瞪,驚得往後退了一步,但她卻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然又上前一步,似鼓起勇氣似的。
”雨希,人不能這麼自私的是吧,玉瑩懷的是我們厲家的子孫,說什麼這個孩子也是最重要的,更何況,以後這個孩子也是你的兒子,所以你們也該好好照顧玉瑩纔是。”
”伯母~~~”
正在厲勝爵想要怒斥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柔弱的聲音,李、雪梅轉(zhuǎn)頭一看,是含淚楚楚可憐的沈玉瑩。
急忙轉(zhuǎn)身朝她伸出了手。
雨希臉色微微一白,厲勝爵的周身滿是戾氣。
”伯母,謝謝你這樣爲(wèi)我,我很感動,可是我只是一個旁觀者,雨希和勝爵纔是真正的夫妻,我沒有資格質(zhì)疑或者要求他們什麼的。”
”伯母,我陪你去看電視吧。”
沈玉瑩說完不好意思的對雨希笑了笑,望向厲勝爵的時候,淚水潸然而下,然後委屈的挽著李、雪梅的胳膊,轉(zhuǎn)身就要走。
--演員的功底,這一次,沈玉瑩發(fā)揮得是最好的。
就跟導(dǎo)演提前說過,走位似的,走到哪裡扁嘴,走到哪裡掉眼淚,走到哪裡委屈……絲毫不差的。
”哎呀,玉瑩,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
”你現(xiàn)在是在替我們厲家生孩子,厲家就不應(yīng)該待薄你,雨希你說是不是。”
--李\雪梅轉(zhuǎn)頭堅定的盯著雨希,一定要雨希說出個一二三四來,雨希長長一嘆,知道躲不過,將手悄然的從厲勝爵的掌心裡抽了出來。
”小媽說的是,是我的不對。”
厲勝爵胸中怒意上涌,這兩個女人,是打定主意要傷害雨希嗎,冷冷一笑,攬著雨希的腰。
”既然這樣,那就一起去吧。”
說完,
攬著雨希便朝前走,沈玉瑩咬了咬脣,李、雪梅卻推了她一把,示意她跟上去,沈玉瑩柔弱的望著李、雪梅,最終一跺腳,真的跟上去了。
……
一路上,雨希沒有說話,只是一個人坐在一邊,倒是沈玉瑩一改先前那柔弱的模樣,端茶遞水,溫聲細(xì)雨的侍候著她們兩個。
倒是顯得雨希太過於小家子氣 了。
到了海邊後,雨希便一個人下了車,赤著腳便踏上了溼冷但卻柔軟的沙灘,迎著海風(fēng),長髮飛舞,一步一步緩緩?fù)白摺?
厲勝爵看都沒有看沈玉瑩一眼,徑直的朝雨希追了上去。
沈玉瑩急忙摟著肚子下了車,轉(zhuǎn)頭望去,他們兩個已經(jīng)走去了很遠(yuǎn),頓時憤恨的眸光從她的眸底射出。
--凌雨希,厲勝爵,你們要這樣地份嗎?
權(quán)當(dāng)我根本就是一個死人嗎?我肚子裡懷著的可是厲家的骨血啊。
眸底殺意射出,但沈玉瑩卻終是沒有發(fā)火,而是靜靜的跟在她們的身後,保持著十米的距離……
她倒是想再近一點,可是她走不快,畢竟肚子現(xiàn)形了。
”雨希,我走不動了,孩子在肚子裡鬧騰。”
走著走著,沈玉瑩突然間坐到了沙灘上,喘息著,臉色一片蒼白的對前頭的雨希說著,雨希聽她這麼一說,急忙轉(zhuǎn)身,以爲(wèi)她摔倒了,只得奔過來,將她扶了起來。
”既然受不了,就坐在那裡休息吧?”
”不用,這樣會掃興的,你們?nèi)ネ姘桑挥霉芪摇!?
說完沈玉瑩便捂著肚子蹙起了眉,似乎是很痛的模樣,雨希心裡一驚,再怎麼樣,這肚子裡的孩子確是無辜的,於是將她扶了起來,朝前面沙灘裡的躲椅走去。
”現(xiàn)在好點了嗎?”
雨希坐在她的身旁,有些關(guān)心的問著,而厲勝爵則遠(yuǎn)遠(yuǎn)的站著,冷眼觀著這裡,根本不靠近,他在生氣,沒錯,沈玉瑩太不懂事,竟然真的跟來了。
”我沒事,雨希,你去啦。”
”我原本想借機(jī)會出來,散散上,這樣孩子也會好一點,誰知道,走這麼一點就累了。”
沈玉瑩滿臉的歉意,推了推雨希,示意她和厲勝爵一起離開,而雨希只是搖了搖頭,扶著沈玉瑩的胳膊。
”既然這樣,我扶著你,慢慢的走一會吧。”
孕婦多運(yùn)動,的確對生孩子有好處,畢竟肚子裡的是厲家的骨肉,如果出問題,第一個問罪的就是自己。
沈玉瑩的眸中立即溢出感激的淚意,雨希望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她也分不清楚,沈玉瑩究竟是真的變好,還是越來越壞。
厲勝爵見雨希總是照顧沈玉瑩,心頭不滿、憤怒,但也沒有說什麼,誰讓那是自己的風(fēng)流債呢。
於是轉(zhuǎn)身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
將兩個女人丟在了身後。
……
“啊……救命……”
身後冷風(fēng)竄涌,猛的傳來女人驚恐的顫抖聲,隨即似被水吞沒一般,再也聽不到任何嗓音,厲勝爵眸光一利,倏地轉(zhuǎn)身……卻驚恐的發(fā)現(xiàn)……剛剛還在自己身後的兩個女人,全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