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道長不住地嘆著氣.他徒弟連忙再給他斟滿一大杯酒問道：“師傅.取陰魂也這麼有講究啊.”
青陽道人點(diǎn)頭道：“那是當(dāng)然.要取命相中五行最旺者與五行大陣屬性相配.此陣?yán)u可漸成氣候.最終亦能發(fā)動.如果選中的陰魂.本來就是學(xué)佛修道之人.那練就的五行大法就更厲害了.”
他徒弟嘿嘿笑道：“師傅.莫不是你看中了一個命相符合的人.那人卻爲(wèi)一學(xué)佛或修道的高人.師傅怕降不住他.故而唉聲嘆氣.”
青陽道人眼睛一瞪.對著他徒弟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道：“小兔崽子.從小到大我是怎麼教你的.敢對師傅這麼沒規(guī)矩.你師傅是什麼人.不要說這個小小的乾縣了.就算是整個中國.恐怕也很少有學(xué)道之人能入你師傅法眼.”
他徒弟捱了一耳光.卻仍是賠笑道：“師傅教訓(xùn)得是.徒弟一年多沒回來接受師傅的訓(xùn)導(dǎo).應(yīng)該受罰.師傅.那到底是什麼事讓您老不舒心.您老說出來.說不定徒弟我能幫上您老的忙呢.”
青陽道人呷了一口酒.苦著臉道：“徒弟.你還記得廟西的那戶人家吧.張老漢老夫妻倆.這些年也著實(shí)算照顧我們了.誰想到三兒他阿姨讓我?guī)退氵^命.她命相正是命中木旺之人.適合做五行之陣的‘木’陣的陣眼.可我總覺得下不了手啊.所以才糾結(jié)著呢.”
青陽道人徒弟詫異地道：“師傅.您老從小就教我.做人要無利不起早.人要爲(wèi)我所用.怎麼現(xiàn)在倒菩薩心腸.優(yōu)柔寡斷了起來.”
他一看青陽道人的神色.趕緊補(bǔ)充道：“師傅.其實(shí)想想也是.那個三兒阿姨這麼多年是一直關(guān)心您老人家的.突然要對她恩將仇報.倒也真的爲(wèi)難.”
他頓了一下道：“師傅.那你準(zhǔn)備作何打算.”
青陽道人嘆口氣道：“徒弟啊.你師傅原來從不這樣.或許是這幾年.爲(wèi)那倆老夫妻的善心所感動了吧.我真的下不了手了.也罷.此事暫且擱在一邊.以後有合適的人選.師傅再下手吧.三兒阿姨.我是決不會殺了她的.”
青陽道人徒弟連聲讚歎師傅心善.他站起身來說道：“師傅.您老先喝著.我去撒個尿就回來.”
青陽道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仰脖又是一大口酒.他徒弟挨著他身邊走過時.眼中兇光大盛.他悄悄地解下腰間的皮帶.趁著青陽道人再次仰起脖子喝酒時.雙手握緊皮帶.狠狠地勒住了青陽道人的脖頸.
青陽道人受此猛然一擊.雙手下意識地抓住自己頸中的皮帶.雙腳不停地在地上踹著.一腳就踢翻了桌子.
他年事已高.如何敵得過年富力強(qiáng)的徒弟.不多時.便雙眼爆出.舌頭伸長.直挺挺地坐在了椅子上.
見青陽道人已經(jīng)停止了掙扎.他徒弟生怕有詐.仍是不放心地狠狠地勒著他的脖子.過了好久.他才鬆開皮帶.伸出一粒手指試探青陽道人的鼻息.又搭了搭青陽道人的脈.
確認(rèn)青陽道人已死.他徒弟這才鬆了一大口氣.看著斜坐在椅子上的青陽道人的屍體.他徒弟‘趴、趴’幾下.對著青陽道人的臉惡狠狠地抽了幾大耳光.
他不慌不忙地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看著對面師傅的屍體.悠悠地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慢慢喝了起來.
他心中明白.這個破敗的小廟.白天就很少有人敢路過.何況現(xiàn)在又是晚上.而且廟的四周又都是密林.廟後的柳樹林後面.更是一座小山頭.無路可走.
他喝了幾口酒.嚼著一塊牛肉.附身向前.從青陽道人懷裡摸出了那張人皮.
藉著燭光.青陽道人徒弟紅著眼睛.噴著酒氣.小心地打開了人皮卷.當(dāng)他看著上面寫著的五行秘笈時.禁不住欣喜若狂.
他激動地站起了身.揮舞著人皮.在他師傅青陽道人屍體上狠狠在踹上幾腳.獰笑著道：“師傅.今天你可怨不得徒兒.這麼好的東西.你竟然會一時手軟棄而不用.真是暴殄天物.你自己不修練.還不肯讓我修練.祖師爺知道了都要責(zé)怪你的.等我練成五行大法時.我給您老人家好好上柱香.”
他踢了幾腳.忽然喜道：“師傅.你這身皮囊我還捨不得踢了.纔想起你剛說過的話.要是修道之人用作陣眼.那五行大陣會更厲害.師傅您的道行修爲(wèi).那可真是響噹噹.讓你的陰魂作爲(wèi)陣眼.這該有多厲害.”
他一眼發(fā)現(xiàn)破廟角落處那隻大水缸.心中頓時有了主意.他把裡面的雜物取出.費(fèi)力地把那大水缸扛到了柳樹林中.
回到廟中.他毫不費(fèi)力地就找到了他師傅青陽道人在積香寺四周栽樹的傢俱.又回到了柳樹林中.挖了一個大坑.把大水缸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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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道人徒弟取出隨身包裹中的一大包硃砂.倒在了大水缸中.又挑了幾擔(dān)水.倒入了水缸.
做完這一切.他才重新回到破廟中.看著青陽道人屍體道：“師傅.對不住您了.只因您道法高深.在你死後怕你作祟.我不得不用硃砂水來鎮(zhèn)住你屍身.徒兒一定練好五行大法.不給您老丟臉.”
他摸出了一把刮骨尖刀.陰森森地笑了一下繼續(xù)道：“徒兒在五行大法沒修練成功前.怕師傅您老一時想不明白.回來找徒兒晦氣.唉.不得已.徒兒只能剜了您的雙眼.讓您老死後也不認(rèn)得徒兒.再剝?nèi)ツ哪樒?讓您死後也沒臉出來作祟.”
話音未落.他已經(jīng)在青陽道人額頭上用刀尖畫了一個十字.在露出皮肉後.用刀尖釘住一邊皮肉.另一邊則用手奮力撕扯.
不多時.他已乾淨(jìng)利索地剝?nèi)チ饲嚓柕廊苏麖埬樒?只留下一張血跡斑斑、讓人心中直髮瘮?shù)墓砟?
撕下臉皮後.他又把刀子插入了青陽道人的眼窩.輕巧地用力一轉(zhuǎn).一隻眼球便‘叭’地一聲滾落在地.
如法炮製.剜出另一隻眼球后.他把青陽道人高大的屍體背在了身邊.費(fèi)力地挪向破廟後的柳樹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