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橋臉色有些不好，他指了指中間那個圓洞，又指了指一路過去的血跡，說道：“有一個人受傷了。他們都下去了。我們怎麼辦？”

蕭陵咬了咬牙，說道：“還能怎麼辦？下去。”他又扭過頭問昭菀萍，問道：“景高也不見了？”

昭菀萍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說道：“好奇怪。他只聽我的話的啊，怎麼會平白無故走了？而且，我居然感應不到他的存在了。”

蕭陵皺了皺眉頭，想起發生在景高身上幾次詭異的事，覺得有些不對勁。

“算了吧。我們還是先下去再說。”蕭陵想了想，最終說道。

昭菀萍蹙著眉，點了點頭。

蕭陵像突然想起什麼，打著狼眼手電往上面一照，果見上方多了幾個小洞。

大哥在哪裡拿了什麼東西？

“怎麼了？阿陵。”昭菀萍有些奇怪地問道。

蕭陵搖了搖頭，問道：“先前劉默國用的那個哨子，你們知道來歷麼？”

昭菀萍聞言眼神有些閃爍，出奇地沒有應聲。

“二十四，你呢？”蕭陵有些奇怪，他扭過頭問二十四橋。

二十四橋皺眉道：“我並不知道它的來歷。但是，它的作用我大概知道一些。”

“是不是與動物交談？”

二十四橋看了詫異地蕭陵一眼，搖了搖頭，說道：“不。沒這麼簡單。應該是與靈物交談。這世上是有一些非常有靈性，壽命又長的動物或者植物。當達到了一定的程度，它們便會通了靈性。它們雖然不能說話，但是，它們能和人交流。”

“怎麼交流？”

“它們能引起我們的精神共振。當我們和它們的精神波動達到一致，便能聽得到它們的說話了。”

“那個哨子的作用便是與引起那些靈物的精神共振？”

二十四橋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除非它們主動和我們交流，否則，我們必須用用特殊的工具才能和它們交流。不過，這種東西非常罕見。我師傅曾經有一個佛磬，也能和靈物交流。但是，因爲這本是有違天道的事，每使用一次，便會消耗十年時光參悟的佛法。”

“阿陵，你記不記得十七年前那次大戰。”昭菀萍突然道。

“嗯？”蕭陵奇怪地看著昭菀萍。

昭菀萍低頭道：“當初。盜靈包育德的靈術師拿出一支玉笛，說要和你一較高下。你可記得？”

又是守陵人的事蹟。

不知道怎麼，聽到守陵人，蕭陵心裡便有一些厭惡，他道：“不記得了。莞萍，我……”

昭菀萍不理蕭陵，自顧自地道：“你以爲我們的比試是純粹的武力比試麼？武力比試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項。一共三場比試。其中每一場又分若干項。一場武力的比試。一場是智力的比試。一場學識的比試。當時，那靈術師說要和你比試正是學識的比試。他拿出一支玉笛，要讓你說出它的來歷，作用等等。當時，我們都很擔心。因爲我們竟然沒有一個人認識那支玉笛。不過，你卻並不擔心。而是笑吟吟地拿出了一樣東西。後來，那靈術師便自動認輸了……”

蕭陵用心聽著，當昭菀萍說道笑吟吟那個詞，他下意識打了一個冷戰，卻是想起楚南公時代那個笑吟吟的阿陵，他總覺得那個阿陵還活著，說不定，這一切的陰謀都是那個阿陵算計的。雖然僅僅在那個虛幻的場景裡見了那個阿陵一面，但是，那個阿陵給蕭陵的震撼卻是非常大的。

天下爲棋盤，天下人皆爲棋子。不管這是誇大，還是事實，就衝能說出這麼一句豪氣沖天的話來，便讓人不容小覷。

“你知道你拿出的是什麼嗎？”昭菀萍的問話將蕭陵拉回現實裡來。

“什麼？”

“一個黝黑的哨子。”昭菀萍一字一頓道。

蕭陵身子一震，吃驚地道：“你是說劉默國手中的哨子本來是我的東西？”

昭菀萍嘆道：“不知道。不過，天下能和靈物交流的東西我只知道四樣，一樣是那支玉笛，一樣是承光大師的佛罄，還有就是你手中的哨子以及……”說到這裡，她突然頓住，“所以，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他手中的那個哨子是你原來用過的那個。”

“難怪我看到那個哨子，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了。不過，怎麼到他那裡去了？”

二十四橋突然插嘴道：“是程易。”

蕭陵聞言皺眉，看著二十四橋不說話。

二十四橋道：“他極有可能是從程易那拿來的。十七年前你隱藏程易的事死在靈大，那個哨子可能也落入了程易的手裡。至於怎麼到劉默國手裡，有幾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是程易送給劉默國的。第二個可能，是程易失蹤後，劉默國搜察程易的住處時找到的。我覺得第一可能性更大。阿陵，你再想想劉默國他們剛纔的舉動。你覺得劉默國會平白無故讓幾個學生參與這些刑事案件麼？而且，還任由你帶人過來。或者說，你覺得八方的面子這麼大？”

蕭陵擡眼看著二十四橋，說道：“你的意思是說，程易和劉默國是同黨。讓我們來，其實是爲了將我們滅口？”

二十四橋點頭。“不過，我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啊。八方的行爲讓人猜不透啊。”

“八方麼？”其後，蕭陵將對八方懷疑說出什麼。

聽罷，二十四橋道：“我也察覺到了。我覺得八方也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蕭陵嘆了口氣，說道：“在靈大，我最先認識的便是蕭茹和八方了。如果他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我還是願意給他一個機會的。否則，我不會容忍任何一個背叛我的人的！”說話間，他死死盯著二十四橋。

二十四橋知道蕭陵的意思，並不在意，而且笑了笑，道：“你忘了我曾經對你說過的一句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