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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節 筵席之上

席間衆人看到傲雪一身青袍慢悠悠地走了進來,雖是一身青袍,卻是有股說不出的風采,青袍洗得有些發白,卻是不染纖塵,腰間掛著一根竹簫,目光中自有一股神采閃過,看得一種女子眼前一亮。

婠婠看到傲雪,對著傲雪嫣然一笑,她穿著雪白淡雅的羅裙,寬大的袖間看到雪白的皓腕,盈盈站立,腳步優雅地來到了傲雪偶額的身旁,向著衆人襝祍爲禮,皎皎的面容如滿月的光華,盈盈一笑,讓人感到一股動人的神韻,“你來了!”

傲雪輕笑一聲,握住了她纖纖的小手,婠婠臉色一紅,猶若桃花,衆人不由得感到心中一陣盪漾,心中感嘆此女魅力如此驚人,兩人在婠婠原本的位置坐下,李秀寧已經站了起來,向著傲雪盈盈一禮,她身穿一身胡服,卻是有股動人的英姿,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看得一錦袍華麗的柴紹心中盪漾,臉上露出了迷醉的笑容。

她秀美的臉上流出了一絲盈盈的笑意,親切而讓人感到親近,“多日不見,傲兄風采更勝當日了!”口吻淡然地說道,讓人感到此女的親近,傲雪拱手說道:“秀寧小姐,別來無恙吧!”

兩人客套一番,商秀珣一雙妙目在兩人身上轉著,說道:“秀寧,你認識他嗎?”李秀寧點點頭說道:“秀寧與傲兄曾有兩面之緣,傲兄不知道,我家二哥很是想念傲兄,說當世少年英雄,傲兄就是其中之一?!?

商秀珣沒想到傲兄竟是被李世民如此稱讚,心中有股奇怪的感覺,“沒想到這個小賊竟然如此被人看重!”淡淡地說道:“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出名,連李家二公子要知道你的名字,看來你倒不是一個廚子這麼簡單!”

“秀珣莫非不知道?”李秀寧詫異地說道:“傲兄可是名動江湖的一代青年高手,丹陽比武力戰羣雄,被人爲是天刀之後青年一代的第一刀!”李秀寧的話讓商秀珣心中驚訝,她知道他的武功很高,至少比她高,確實沒想到有如斯的評價,天刀之後,嶺南天刀宋缺名動江湖三十多年,一柄天刀已成武林神話。

“秀寧姑娘太過獎了!”復又將目光投向了李秀寧身旁的柴紹,心中想到:“賣相倒是不錯!”傲雪看他身穿一身錦袍,面上有著傲色,心中冷笑不已,“這位兄臺是……”

李秀寧介紹了柴紹,只是說柴公子,陪伴李秀寧來牧場,而傲雪的目光卻是落在李秀寧身後的兩個大漢身上,那兩個大漢身上有著殺氣,那是從沙場中走下來的角色,並不簡單。

席間衆人言笑愉快,傲雪給衆人說著這些精緻美色的作法,也說著一些地方特色的小吃,商秀珣聽得津津有味,她對這方面最是有興趣,而李秀寧卻是目不轉睛地望著傲雪,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心中想著那時候的傲雪,比起那時候,傲雪身上更是有股成熟的韻味,似乎長大了不少,下巴也有微微看見的鬍子,舉手投足間吸引著她的心神。

“他似乎變了許多!”李秀寧心中想到,不由得出神。

而一旁的婠婠卻是紅著臉蛋,羞紅的臉頰若桃花嫣紅,梨渦淺笑,小手被傲雪抓著,羞澀不已,美麗而羞澀的神態讓人不由得著迷,衆人解釋以爲婠婠羞澀不已,婠婠卻是一雙眼睛打量著席間衆人的表情,看到商秀珣入神地聽著傲雪說著吃的東西,而李秀寧卻是望著傲雪出神,嘴角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傲雪說的時候,也說著許多大江南北的風土人情,許多的事情更是讓這些人耳目一新,商秀珣說道:“真是希望可以一償這世間美味的滋味!”李秀寧卻是說道:“江山如此錦繡,天下之大竟有如此是休寧沒有見過的!”

傲雪輕笑一聲,說道:“有道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見多方纔能夠識廣!只要有心,者天下雖大,自然是能夠行遍!”商秀珣怔怔地望著傲雪,嘆息道:“沒想到你也有這番見識!”傲雪撇撇嘴,說道:“我的見識很多都是你沒有見識過的!”商秀珣看傲雪神色,不由得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婠婠掩嘴一笑,商秀珣不由得臉色一紅,她也不知道自己竟是有種羞澀的感覺,淡淡的胭脂塗上了臉頰之上,美麗不可方物,李秀寧說道:“傲兄好像去過很多地方,可不可以給我們說說!”說罷,一副期待的神色。

傲雪正是要答應下來,一旁的柴紹陰聲怪氣地說道:“他一個廚子又有什麼見識呢?”衆人一看,卻是看到柴紹一雙眼睛狠狠瞪著傲雪,衆人聽得他如此說道,不由得都皺了皺眉頭,心中想到:“此人心胸好生狹窄!”

傲雪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目光中寒芒一閃,倏然低下頭去,衆人之中除了婠婠誰也沒有看見,婠婠小手握住了傲雪的手,傲雪微微一笑,說道:“我的見識自然是不多,但是總是比某些只會亂吠的人強多了!”傲雪望著柴紹,露出了鄙視的神色,“而且,這裡衆人都是聽我這個廚子說著天下景緻,難道皆是不學無術,必不起我這個廚子嗎?又或者只有你柴紹纔是有見識的人,在座的都是愚昧之人?”

柴紹怒聲喝道:“你說什麼?”傲雪冷笑道:“難道你聽不懂人話嗎?”

“你……”柴紹怒聲喝道,一下子站了起來,右手搭在了腰間的長劍之上,正是要拔劍,商秀珣與李秀寧皺起了眉頭,商秀珣沉聲說道:“柴公子,這裡是飛馬牧場,並非你好勇鬥狠的地方!”商秀珣雖是不喜傲雪曾經輕薄過她,但是對於柴紹更爲不滿,方纔雖是傲雪歪曲柴紹的話,但是男人如此心胸,確實讓人不喜。

傲雪冷冷地望著他,神色輕蔑,讓柴紹心中怒火燃燒,一把站起了起來,長劍出鞘,“鏘!”的一聲,金鳴玉振的聲音,秋水般的劍光閃過,劍尖指著傲雪,他看傲雪並無多少氣勢,不過是會些武功的樣子,心中鄙視,看他受到衆女圍繞,心中妒意涌起,江湖傳聞多有不實,多試以訛傳訛,柴紹看來,傲雪也不過是名過其實而已,而他對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

“你可敢與我比試一場?”柴紹傲然說道。

商秀珣臉色不喜,看著柴紹絲毫沒有把她放在眼中,婠婠看著衆人的神色,李秀寧皺著眉頭,似乎對柴紹這番動作並不開心,想要對柴紹說什麼,嘴角微動,終是什麼也沒有說,婠婠將衆人神色看在眼中,心思轉動,最後盈盈地如同秋水般望著傲雪。

傲雪冷笑著看著柴紹,搖搖頭,說道:“我對你沒興趣!”說罷,起身向衆人拱手說道:“在下告辭了!“說罷,拉起婠婠的小手,向著大門走去,柴紹心中一股怒火燃燒,大喝一聲:”哪裡走!”一劍向著傲雪身後刺來。

這一劍,柴紹不過是想要逼迫傲雪與他交手而已,婠婠卻是一聲叱道:“卑鄙!”那一聲破空之聲傳來,眼見就是要貫穿傲雪的後心,衆人一陣驚呼,那些婢女更是掩住了眼睛,不敢看了,傲雪轉過身,左右伸出,修長的手指兩根往劍鋒之上一夾,登時那鋒利的長劍竟是被傲雪兩個修長的手指夾住了。

衆人一聲驚呼,那些婢女更是眼中興奮,異彩漣漣,商秀珣心中想到:“這個小賊果然是命大!”心中卻是放下心來,傲雪夾著長劍,柴紹臉色漲得通紅,手中長劍彷彿生了根一般,怎麼也拔不出來,傲雪冷聲說道:“背後偷襲,柴公子好生厲害,好生英雄了得??!”

“傲兄手下留情!”李秀寧急聲說道,傲雪望了李秀寧一眼,“鏘!”的一聲,秋水般的劍鋒從中折斷,一股勁氣涌來,柴紹倒飛出去,摔在筵席之上,那些湯水菜汁鋪頭蓋臉地倒來,讓他風度全無。

“若不是秀寧求情,我定然不會放過你的!”傲雪傳音給柴紹,“不過你也只是躲在女人裙底之下的貨色而已!”

說罷,不理會怒火攻心,一口鮮血噴出的柴紹,帶著婠婠轉身離去。

筵席之上,不過是瞬息的時間,轉眼睛,傲雪帶著婠婠從容離去,剩下衆人在此面面相覷,柴紹吐了口血,被下人扶了起來,他目光怨毒地望著傲雪離去的地方,心中猶自發狠,李秀寧著人給柴紹查看,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柴紹面子盡失,他本是桀驁跋扈慣了,自然看到旁人就是以爲旁人在嘲笑他,心中對傲雪越發的怨恨起來。

筵席不歡而散,商秀珣臉色並不是很好,對於柴紹心中更是有幾分鄙夷,心中想到:“此人生得一副好皮囊卻是草包一個,連起碼的自知之明都沒有,秀寧許了給他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自然有這樣的想法的並不止商秀珣。

帶著柴紹回去後,李秀寧臉色一沉,對著柴紹的行爲,心中頗爲惱怒,先是挑釁,然後背後偷襲,然後被人打得面子全失,李秀寧秀中有股怨恨,李家想要拉攏他,李秀寧很是清楚,現在的精武會在江南混得風生水起,她之前有消息,精武會在江南與江淮軍有動作,向著林士宏發難,似乎是要強佔地盤。

此時天下大亂已是不可阻擋,李家要起兵也不是什麼難以預料的事情,只是一旦起兵卻是要顧慮重重,敵手皆是不世梟雄,瓦崗寨、竇建德等等,那一個不是雄霸一方的主兒?更何況還有嶺南宋閥,當年楊堅也不能奈何宋缺,只能夠封一個鎮南公,安撫其心,何況如今宋閥力量更是不可忽視。

若是能夠得到精武會,便是能夠在江南插上一顆釘子,日後自然是有妙有,李秀寧心中想到,這時候,門被推了開來,李綱與竇威走了進來,向著李秀寧行禮,李秀寧說道:“柴紹怎樣了?”

竇威說道:“沒什麼大礙,只是他經脈中有股怪異的真氣,讓他運功不得!”李秀寧說道:“怪異真氣,難道不能夠去除嗎?”竇威兩人搖搖頭,李秀寧嘆了口氣,心中知道那不過是傲雪的小把戲而已,奈何他們卻是無可奈何,說道:“兩位認爲此人如何?”

李綱與竇威出身行伍,目光自然不凡,李綱說道:“武功很高,甫一出手就震懾全場,江湖上的名聲並非浪得虛名!”都爲點點頭,說道:“而且屬下看不出他武功深淺,若不是他出手,屬下定然以爲此人不過是尋常人而已!”

李秀寧若有所思,點點頭,讓兩人退下去,李綱說道:“三小姐,屬下探子有回報,似乎有大事發生!”李秀寧秀目中精芒一閃而過,李綱說道:“三小姐放心,屬下自然會保護公主周全!”

李秀寧點點頭,若有所思。

且不提李秀寧如何,筵席之後,商秀珣回到了房中,心中猶是惱怒,“都是那個小賊害得!”她憤憤不平,心中卻是爲自己爲何不將他驅逐有所疑惑,她出生高貴,小時便是被人培養成爲牧場的主人,早已經高高在上慣了,朋友更是一個陌生得很的名詞,這番見到傲雪,卻是被他有些嘲諷的笑意弄得惱怒莫名,心中卻是有股奇怪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很少有。

著人讓傲雪到來,商秀珣便是坐在窗臺邊上,書中拿著一本詩集,那是晉人陶潛的詩集,山水之間讓她感到一絲的寧靜,“場主好雅興!”一個聲音傳來,讓商秀珣渾身一顫,她竟是沒有發現有人進來,擡起一雙妙目,正是看到傲雪正在愛對面,一雙目光似笑非笑望著自己,心中莫名一惱,臉色一沉,說道哦:“你來了!”

“不知道場主喚在下來,所爲何事?若是爲了柴紹之事,請恕在下無能爲力!”傲雪說道,前下手爲強地說道,商秀珣一陣無奈,她也是受了李秀寧所託,想要傲雪爲柴紹治好他那道真氣,李秀寧已是要求過傲雪,卻是被傲雪一口拒絕,商秀珣目光一瞪,傲雪說道哦:“場主,那人好生無禮,這樣的人最是讓人討厭,沒有自知之明,這樣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這樣也好給他一個教訓!”

商秀珣也不好說話了,傲雪說道:“場主,你是否對在下有好感?”

商秀珣一愣,倏然臉色漲得通紅,猶若桃花點點,怒聲喝道:“你這個淫賊,竟然如此出言辱沒我,我……”看商秀珣臉色因爲羞惱而通紅,傲雪不由得好笑,身子一動,商秀珣還沒有反應過來,只看到身前人影一閃而過,傲雪偶爾已經貼在她身前,俯下身子,望著她的眼睛,說道:“秀珣爲何如此激動,莫非是心虛?”

那一陣陣男兒的氣息傳來,讓她心中紊亂,心中又羞又怒,喝道:“淫賊,你想要做什麼?”她心中驚訝,方纔那速度竟是如此的駭人,若是他有所不軌,商秀珣定然難以抵抗,傲雪輕笑一聲,想起當日也是被她如此怒罵,而當日這個小妮子渾身精溜溜的,不由得心中一熱,口中輕薄的話兒說了出來:“沒想到你羞惱的樣子也是如此動人!一點也不比當日差!”

商秀珣幾乎要暈過去,她何曾聽過這麼輕薄的話語,想起當日被這個人看得精光,目光中一陣羞惱,喝道:“淫賊!”那日也是如此罵他的,傲雪心中想到,商秀珣一雙小手向著傲雪臉面排來,傲雪一抓,將手上的招式全數化解,捏著她的小手,輕輕的捏了捏。

商秀珣心中惶恐,正是以爲眼前男子不軌之時,傲雪放開了她的小手,說道:“秀珣還是這樣好看很多,若是笑笑更是好了,那樣高高在上的樣子真是讓人討厭!”

商秀珣一怔,傲雪溫聲說道:“我做了些小點,在廚房之中,你可以著人拿來嚐嚐!”

商秀珣怔怔地望著他離去,心中心緒難明。

離去後,傲雪來到了魯妙子處,給魯妙子施針,魯妙子氣色好了許多,那股讓他難受的真氣也消除得七七八八了,看來再來數次也就可以痊癒了,剩下的就是魯妙子精心調養,三十年的頑疾除去,留下的經脈也是千瘡百孔。

魯妙子穿上衣服,還沒有說話,這時候,一陣刺耳的鐘聲便是響了起來,魯妙子臉色一變,說道:“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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