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最相思
連戰(zhàn)近一月,前方戰(zhàn)事激烈,每天加急快報從沙場傳回,兗州兵力勢不可擋,攻下十座城池後,又連續(xù)幾次攻城略地告捷。
如今各種傳聞紛紛而來,在西楚流散,加上連日天氣反常的厲害,才入秋突然驟冷甚至下了冰雹,然後溫度驟然升高,比起夏至?xí)r更是悶熱的厲害。
甚至更有傳聞?wù)f,當(dāng)今天子*愛妖媚安氏氣數(shù)將盡,兗州統(tǒng)帥赫連春水纔是命定的西楚帝王,這一戰(zhàn)是天命所歸。
謠言四起,一時間安紫薰成了衆(zhòng)矢之的,朝堂與百姓無不在議論這些民心一時惶惶不安。
入秋,反常的一場冰雹,將花圃中的花朵盡數(shù)凍死,之後驟然,悶熱潮溼的天氣,動動就是一身汗,安紫薰素來怕熱,腹中的孩子活潑好動,她這些天總是覺得餓,比以前吃胖了不少,肚子大的她有時覺得站著都有些不穩(wěn)。
寢室裡阿端給她打著涼扇,開了窗,屋裡擱置了冰塊,還是抵不住悶熱難當(dāng),她一直睡不安穩(wěn),身後墊著厚厚的棉被,每天只能靠著睡一兩個時辰,完全不能躺下休息。
她渾身不舒服,說不出的難受,好幾天都不能去看赫連卿,雖然他封住一切消息入後宮,安紫薰還是聽聞到外面的謠言。
“娘娘,奴婢換了藥方,有益於安神,你再喝一點試試。”木棉端了藥遞上去,安紫薰推了回來。
“不用了。”她連說話都覺得費力,沒什麼精神的又闔起眼簾。她心裡著急,卻只能暗自憋住。
木棉不知如何能安慰她,上邪大法控制生魂,娘娘臨產(chǎn)在即,如果哥哥突然動什麼手腳……
“木棉。”
“娘娘?!”她擡頭看向安紫薰。
“記得你答應(yīng)過我的事。”她眸子半闔,濃麗婉轉(zhuǎn)的眼裡希望給予她。
“奴婢一定會的。”木棉點頭輕聲回答。
“都下去休息吧,不用陪我。”安紫薰讓阿端與木棉退下,她垂著頭側(cè)靠著,這個時辰他一定還在御書房或者是操練兵馬處,西楚面臨重大的危機。
精神恍惚中,有微涼的手掌放在她額頭,安紫薰微微一驚。
“你怎麼過來了?”她展開一抹微笑,舒服的享受他帶來的涼意。
“很難受?”赫連卿卻是皺著眉頭,她連躺下睡覺都不能,每每靠著一兩個時辰就醒來,小巧的臉頰也逃不過浮腫。
“看見你就不難受了。”
她笑起來的模樣更令赫連卿疼惜,他扶著她靠在自己懷中,她比平時總算是豐腴了不少,之前她吐的可憐,瘦的單薄。
以前他已經(jīng)覺得女人懷孕如此辛苦,直到現(xiàn)在才明白,越是到最後才更是如此。
“寶寶,對不起。”他替她擦拭臉上汗珠,“我不知讓你這麼難受。”
她笑嘻嘻擡手戳著赫連卿臉頰,“那你笑一個給我看!”
赫連卿依言衝她笑著,安紫薰撇撇嘴,她是真喜歡赫連卿笑起來的模樣,她手指遊移撫平著他習(xí)慣性會皺起的眉間,有些喜悅的失神。
“你許久不曾笑了。”
他握著她的手指細細吻著,瞧著她有些浮腫的臉,神情帶著疲憊,卻有種說不出的柔情,映襯她整個人。
“三郎,你還沒有給孩子起名字?”她似乎有些埋怨。
赫連卿不聲不響的拿出一疊東西,上面寫著不下百餘個的名字,他取了很多個並不滿意。他生命中第一個孩子,那種喜悅期待甚至是緊張?zhí)顫M心口。
安紫薰細細看了一遍,也難以選擇,“這麼多?還是先想個小名兒吧,等孩子出生你再取一個。”她說著小心翼翼的將名字紙摺好。
“你說叫什麼好?”他眼眸溫柔撫著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無限的不捨濃濃的*溺。
“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都喜歡,只要是我們的孩子,我都愛。”
“真的?!皇族不是都喜歡子嗣充盈的嗎?我喜歡女兒。”她喜滋滋的回答。
“我都愛,反正孩子只要像你就好。”赫連卿難得一本正經(jīng)。
安紫薰不解,“爲(wèi)什麼?”
“你都說我是妖精,萬一孩子長的像我……”他低頭親吻她張開的脣,柔軟甜美,他捨不得與她分開。
她乖乖的任由他深深吻著,直到赫連卿聽見她微不可聞的啜泣,他才發(fā)現(xiàn)安紫薰閉著眼眸默默的哭泣。
“寶寶?”他最是厭惡女人哭泣,唯獨不能見她落淚。 -莫相棄:下堂皇妃要出閣
“孩子的乳名叫紅豆好不好?”她啜泣不止斷斷續(xù)續(xù)問他,她一貫學(xué)著堅強,難得在此時表現(xiàn)出女子的柔弱。
“好。”赫連卿吻著她眼淚一個勁的安慰,“比我想的都好聽,寶寶不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痛了……”他哄著她,千言萬語都抵不過將要分離的不捨。
“。”她哽咽著星眸裡含著淚水。
赫連卿心口被什麼重重的一撞,萬般甜蜜柔情在心頭,紅豆相思,她想著他……
“本想遲些告訴你,過幾天我御駕親征,以定民心。”有她這般思念在心頭,赫連卿只覺得再也無所畏懼。“我答應(yīng)你,只要你想見我,我一定第一時間在你身邊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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