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仁子口述了一句牧皇昔年留下的話,這是皇者嫡系後裔參閱古籍所得,不可能有誤。
“牧皇老祖留此言,究竟是什麼意思?”
“仙臨僅有一道仙門,早已經(jīng)被牧皇打碎,時間太久了,後人不可能知道的如此詳細(xì)?!?
“仁子。”一尊仙臨聖人問道:“牧皇老祖曾留過打碎仙門的原因嗎?”
“沒有?!蹦寥首虞p輕搖頭:“昔日的家族內(nèi),從來無人敢追問這些,許多秘辛,都是祖上逗幼童戲耍時當(dāng)故事訴說的?!?
仙門仍在移動,已經(jīng)越過了古城的區(qū)域,大批仙臨修士尾隨過去,亦有一些大膽的真極人暗中跟隨。金光無盡,穿透了霧靄,仙門隱約顯化在萬千雲(yún)朵之間,彷彿勾動了大道的痕跡,神秘玄奧。
“聯(lián)手將仙門破開,一定要得知其中隱藏的秘密,很可能會有仙物,價值無量!”
到場的仙臨聖人們蠢蠢欲動,這將近十年間,真極無聖,仙臨聖人就是這顆生命星辰的主宰,他們自視很高,自認(rèn)能通天徹地。
“我們足有五六尊聖人,各自持聖兵上前圍攻仙門,等若有十多尊聖人一起發(fā)威?!?
“仙門外的金光隱伏殺機(jī),我們先壓制金光,各出全力!”
幾尊仙臨聖人俱取出了聖兵,一起升騰起來,他們要將所有的聖威和聖力全部凝聚一處,破開仙門外的金色光暈。
虛空中,蘇寒無動於衷,只在心底發(fā)出一聲冷笑,仙門不是這麼容易就可破開的,這些仙臨聖人自不量力。
轟!
聖人飛舞,圍住了仙門,其中一人一聲大喝,他們俱持聖兵衝上前方。聖器全部被催動,勃發(fā)出最大的神能,聖人的聖威化掉了雲(yún)朵,瀰漫一片,下方所有人均感覺到巨大的強(qiáng)壓,彷彿有一座神山壓在了頭頂。
仙門被如此巨大的威力攻伐,門外的一層金色光暈猛然大漲,金光無形,卻帶著誰也無法揣度的力量,彷彿是一輪大日在半空暴漲。
四周的天穹皆被金光淹沒了,圍攻仙門的幾尊仙臨聖人沒入金光中,就象一道溪流匯入大海,未能泛起一點(diǎn)水花。
“聖人呢!”下方有人察覺不妙:“爲(wèi)何突然就無聲無息了!”
此刻,幾片晶瑩的額骨與幾件殘破不堪的聖器,從金光內(nèi)落了下來,仙門外的光暈漸漸恢復(fù)原狀,流動在仙門週近。
“這是!這是聖人的慧骨!”
有人大驚失色,顯然,被金光淹沒的幾尊仙臨聖人已經(jīng)形神俱滅,全身血肉骨骼皆被化掉了,只剩下額頭的慧骨。
一下子折損了幾尊聖人,圍追仙門的仙臨人噤若寒蟬,他們再也不敢有所舉動,當(dāng)即有人將此消息飛傳出去。
更多的人得到了消息,沿途紛紛趕來,這一次,仙門顯化的時間很久,它一直緩緩飄動在天穹上,向北而行。蘇寒亦隱匿在虛空,跟到了此處,仙臨死掉了幾尊聖人,不會善罷甘休,他想看到最終的結(jié)果。
有關(guān)仙門的傳說,一直在流傳,這是皇者的專屬物,尋常人不可能得到,因而種種傳聞皆屬猜測。但無數(shù)人都堅信,仙門中有成仙的契機(jī),亦有無窮無盡的仙珍。
“浩宇中那道十萬丈仙門,究竟與各星域的仙門有沒有關(guān)係?”蘇寒跟隨仙門了很多天,他腦海中的聖罐烙印亦浮動了數(shù)次。
十幾天之後,又有大批的仙臨修士趕到,一些隱世不出的至聖,甚至大聖都現(xiàn)身了。
“我們的至聖,大聖,都趕到了,可以強(qiáng)行圍攻仙門!”
“還是有些不妥?!庇腥藫u頭道:“只有皇者可以掌控仙門,我們的大聖功參造化,但與皇之間,差距太大了,不一定就可以破開仙門?!?
臨時趕來的仙臨至聖與大聖並未急於動手,他們接連圍觀了數(shù)日。大約七八日之後,遠(yuǎn)空有仙臨星空古船出現(xiàn),所有大聖與至聖皆飛身迎接古船,神色恭敬。
“是仙臨的次皇到了嗎!”蘇寒在虛空內(nèi)心中一緊,古船中不知搭載何人,但這些仙臨大聖者都畢恭畢敬,其中必是絕世的人物。
片刻後,星空古船緩緩在諸多聖人的恭迎下,靠近了仙門。天穹一陣震動,一名聖人低喝,所有仙臨人皆向古船跪拜下來。
“果然是他們的次皇!”蘇寒心中確定,除去無敵於星域的次皇,沒有人可以令所有仙臨人一起折服。
古船微微一動,兩尊次皇的身影飄出,無皇的時代,次皇就是絕對的主宰。兩尊次皇並肩,皇威浩蕩,這是蓋代人物的無形威壓,讓下方所有人都不敢擡頭正視。蘇寒更加小心了,他以道理神紋緊緊遮掩住身軀內(nèi)所有氣息,在虛空中靜伏,一動不動。
“所有人全部後退!遠(yuǎn)離仙門!”一名仙臨聖人大聲發(fā)令。
“可能是我們的次皇老祖要親手破開仙門了!我們躲的遠(yuǎn)一點(diǎn)?!?
尾隨仙門很久的仙臨人在下方潮水一般的散去,遁出很遠(yuǎn),唯恐被次皇破仙門的波動所侵襲。距離太遠(yuǎn)了,一些人的目力無法企及,一尊聖人懸浮半空,將遠(yuǎn)方的一切都烙印在虛空中,化爲(wèi)光幕,供人觀看。
所有人皆都撤走了,仙門四周,只剩下一羣仙臨的至聖和大聖,還有兩尊無上次皇。
“破開仙門!”
轟隆……
萬里虛空一下子化爲(wèi)烏有,一面龍鼓,一柄六棱錘,一起飛上天穹,它們乃是真正無缺的次皇兵,器身上的次皇道痕彷彿復(fù)甦的神祗,飛到仙門上方,一縷縷次皇威瀑布般的垂落,要將仙門的金光壓滅。
仙門立即生出反應(yīng),一片金色的光暈幾乎要爆裂開來,金光無窮,象一片金色的霧,不停的蔓延到四周。
瀑布一般的次皇威被金光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逼退,兩尊次皇兵在天穹上來回的抖動,龍鼓自響起來,六棱錘亦在巨震。
次皇兵肯定無法鎮(zhèn)壓金色的光暈,周圍的聖人皆皺起眉頭,當(dāng)今的世間,次皇兵已經(jīng)是最極致霸道的法器,若次皇都無法鎮(zhèn)住仙門,其餘聖人更加無力。
呼!
兩尊次皇立即凌空而來,他們懸浮在次皇兵的上方,一起發(fā)威,隆隆的次皇威象一條涌動的天河,與皇兵的皇威全數(shù)凝聚在一處,抗衡仙門光暈。
光暈一下子被阻住了,但它彷彿無比頑強(qiáng),雙方僵持片刻,仙門開始震動,金光頓時旺盛到了極點(diǎn),開始反噬,光暈一點(diǎn)點(diǎn)吞噬上方垂落的次皇威。
“兩尊老祖恐怕壓不住仙門!”有仙臨大聖感知危機(jī),隆隆垂落的次皇威全部被金色的光暈擋住,且不住的吞噬著。
“我們怎麼辦!助老祖一臂之力!”
幾尊大聖和所有至聖皆都動了,他們侵佔(zhàn)真極,奪去了很多神材,人人都鑄出了自己的聖兵,一瞬間,二三十件聖兵升空,環(huán)繞在次皇兵周圍,聖力一起涌動,與次皇兵一起鎮(zhèn)壓仙門。
但仙門的金色光暈飄渺卻柔韌,彷彿擁有最強(qiáng)的防禦力,汪洋一般的皇威和聖力一寸都壓不下去,反而被光暈一片片的化掉。衆(zhòng)人皆有危機(jī)感,等到聖力全部被光暈化掉時,仙門外的金光會猛然暴漲,淹沒四周的一切。
“壓不住了!”一名至聖忍不住大吼,聖器開始崩裂。
“血祭這道門!”
此刻,一尊高高在上的仙臨次皇陡然爆喝,所有在場的仙臨聖人頓時打了個冷戰(zhàn)。血祭,這是一種破己滅敵的無上大術(shù),以聖血皇血乃至最精純的生命本源,去勾動天道中的冥冥力量,威力足可滅世,但施法者亦要損耗大半的精元與生機(jī)。
這種大術(shù)鮮有人敢用,催動血祭之法,施法者等若半死,此刻被人暗中截殺,必死無疑。
“真極沒有聖人,即便血祭仙門,誰能傷我們!”
一尊仙臨次皇飛身而起,渾身沐浴聖光,下方衆(zhòng)多仙臨聖人皆在耗費(fèi)本源生命,大片的血花滲出軀體,全數(shù)凝結(jié)。
這是無窮的偉力,凝聚聖人與次皇最根本的源力,一道血光被次皇牽引,他單手破開了虛空,血光衝入虛空亂流,四面皆有莫名的吟唱聲在繚繞,古老且神秘。
不知通往何方的通道,在虛空中隨著聖人次皇的生命本源和精血之力延伸。血光如一條長龍,盤旋飛舞在通道內(nèi),瞬息間就消失在虛空。
轟隆隆……
天地頓時劇烈的震動起來,次皇率諸聖催動血祭之法,彷彿帶動了大道的共鳴,血光消失的一瞬,莫名的虛空通道急速的崩塌瓦解。極盡遠(yuǎn)處的幻象內(nèi),迸發(fā)出一團(tuán)燒塌宇宙的紅光。
轟!
一道無比巨大的血雷,從崩塌的通道盡頭萌生出來,血光一般的雷,剛一出現(xiàn),就讓整片星域一起顫抖起來,它在遙遙天際,卻讓真極星險些崩毀,仙門四周萬里虛空全部被震碎,化成一團(tuán)又一團(tuán)紛亂的亂流。
蘇寒被血雷的巨大威勢震出虛空,他全力隱匿在一團(tuán)又一團(tuán)亂流中。
血雷象一根仙的手指,緩緩從上空點(diǎn)了下來,此刻,仙門外圍的光暈都停滯了,彷彿感應(yīng)到這道血祭而來的雷霆的強(qiáng)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