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驕橫的玉玄修士狼狽逃出山門,無數(shù)賓客立即將目光投向蘇寒。他依然若無其事,在一叢薔薇旁品茗。
“此人來自何處?有什麼背景?”
“我從上京洲來,聽聞過此人的事蹟,將聖塔洞周奇與三聖山冠軍侯的幾名附庸都重傷了,如今又打走了玄禪神子的隨從?!?
這只是一場不大不小的風(fēng)波,並未擾亂洛氏的喜事,隨後,不斷有九牧洲古教的頭面人物出現(xiàn),亦有一些年輕一輩的傑出人物趕到。
該到的客人總算到齊了,婚宴開始,洛氏家大業(yè)大,無數(shù)代的積累,此次又是家主最寵愛的幼子大婚,慶典很隆重?;檠缟嫌胁簧匐y以輕見的珍饈,一些佳釀都窖藏了千年。
此時,一名老者走向蘇寒,老者身份不尋常,他入山門時,一些洛氏門閥中的頭面人物都出來恭迎。
“太清天的杜放天長老,七百餘歲了,早已經(jīng)步入次聖境多年?!标愔覀饕舻?。
“我有一事要問你?!碧逄斓拈L老並不張揚(yáng),且他很低調(diào),專等婚宴開始,衆(zhòng)多賓客注意力轉(zhuǎn)移時才找上蘇寒。
“何事?”蘇寒明知故問,心知對方肯定要問水無暇,但太清神女此刻正**被鎮(zhèn)在神焰金爐中,這樣把人交出,太清天的長老會吐血而亡。
“據(jù)聞,我教神女在北苑古城,曾與你小有衝突,她孤身出城追趕於你,從此下落不明,她在何處?”
“這些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蘇寒立即推的一乾二淨(jìng)。
“你不知道,誰會知道?!倍欧盘彀佐E子都在抖動,此事很不光彩,他不敢聲張,壓著怒火質(zhì)問蘇寒。
“難道你們古教中的神女不見了,都要找我討要?”
“小輩!不要爭辯!”杜放天壓低聲音:“好說好散,否則我一雙鐵拳不認(rèn)人!”
“俺們真是冤枉的?!标愔乙嗖遄斓溃骸吧衽型?,她走到那裡去了,俺們一無所知啊?!?
“你們不知?”杜放天很疑惑,腹黑貨裝傻,幾乎將他給哄騙過去。
“真的不知,若說一句假話,天打五雷轟。”陳忠信誓旦旦,捂著心口對天發(fā)誓。
“好吧!”杜放天捋捋鬍子:“暫且放你們一次,若要我得知你們?nèi)鲋e,後果自己去想吧!”
杜放天嘀嘀咕咕離去,陳忠亦慌神了,拖著蘇寒就走。此處再也不能久留,打了玄禪神子的人,又引來杜放天,再呆下去,指不定還有什麼麻煩。
洛氏門閥早有人關(guān)注他們,見兩人起身,立即有修士前來恭送,恨不得早些將這兩個瘟神送走。
“俺們其實(shí)是來求藥的?!标愔医鍣C(jī)搭話道:“你們?nèi)粲校环临u給俺。”
他說了三種配藥,洛氏的修士仔細(xì)回想,而後搖頭:“這些皆是神藥,我們族中的藥田裡早已經(jīng)種不活了,你們再去別處找找,看能否找到存下的老藥?!?
“那給俺指條路,去哪裡找?”
“你們可到正天洲去碰碰運(yùn)氣,那裡畢竟是仙臨最大的祖地?!甭迨闲奘康溃骸疤艜r的皇,一般都在正天坐鎮(zhèn),萬教萬城,六子星許多年前的進(jìn)奉,大半亦供給了正天洲?!?
洛氏的修士很有耐心,給蘇寒與陳忠講解了不少,他們的交談尚未結(jié)束,山門外有驚天動地的氣息傳來。
洛氏修士伸頭望去,額頭頓時就冒出了汗:“是玄禪神子來了!”
適才被蘇寒打走的幾名玉玄修士,此刻簇?fù)硪幻N歲的修士進(jìn)入山門。這名修士予人一種不凡的氣息,他身材修長,龍行虎步,有風(fēng)雲(yún)相從,渾身氣血翻滾,戰(zhàn)意沖天。
“就是此人!”一個玉玄修士臉上淤青未消,他指著蘇寒叫道:“就是他將我們打出了山門!且不把神子放在眼中!”
玄禪神子雙眼精芒四射,彷彿在眼中煉化了兩顆星辰,他注視蘇寒,神色中有一種凌駕於萬生之上的氣勢。
“就是你,打傷了聖塔洞周奇師弟,又打傷了冠軍侯的護(hù)教使?你有些勇氣,但今日會是你的死期。”
“玄禪神子?!甭迨系男奘肯胍⑹聦幦?,他攔在李玄禪身前:“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今日乃家主幼子的大婚喜日,請進(jìn)山門安坐,飲一杯喜酒,此次亦有不少古教的教主和神子駕到,可與玄禪神子共飲?!?
“要拿諸古教教主來壓我嗎?”玄禪神子不屑一笑:“玉玄何時懼過他人?我李玄禪何時與人妥協(xié)過?”
一些來到洛氏的頭面人物聞訊而來,其中不乏古教中的強(qiáng)者,但李玄禪沒有一絲退縮,他依然高昂頭顱,視一切如無物。
十八洲各有霸主,但聖塔洞,玉玄教,三聖山,萬壽宮,連爲(wèi)一氣,這是一股超級勢力,連上京與九牧的王者古教亦不會輕易招惹他們。
“我不與洛氏爲(wèi)難,今日只找此人?!崩钚U目視蘇寒,道:“他傷了華泉兄的師弟,又傷冠軍侯的護(hù)教使,不能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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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樣?”蘇寒慢慢上前,與李玄禪對立,他氣息收斂,目光瑩潤,普通中又有不凡,讓人看不出深淺與虛實(shí)。
“很簡單。”李玄禪手臂一揮:“拿下你,交予聖塔洞和冠軍侯去處置?!?
“你有這個信心?”蘇寒的目光並不犀利,卻有一種隱隱懾人的氣息。
“我李玄禪自修行起,行走十八洲,大小百餘戰(zhàn),從未一??!”
“出去,我打碎你的信心?!?
蘇寒大步向山門外走去,李玄禪已經(jīng)到了,這一戰(zhàn)不可避免。且他前後兩次分解了殘餘在古戰(zhàn)場中的黑暗本源聖力,距離飄渺的次聖境,越來越近,急需一戰(zhàn),來進(jìn)一步體味生死,昇華心境。
蘇寒如行走在虛空間,他一步一步,彷彿踏上了天梯,懸浮半空。
李玄禪亦腳踩天罡而來,他目光精芒四射,軀體內(nèi)有上古蠻獸一般的殺機(jī),充滿野性的力量。
洛氏山門內(nèi)的婚宴,頓時中斷了,所有修士皆蜂擁出來,要目睹這一戰(zhàn)。
轟!
山門中頓時聖光大作,有洛氏的強(qiáng)者催動護(hù)山聖陣,他們可看出蘇寒實(shí)力不俗,李玄禪亦很難惹,兩人大戰(zhàn)起來,昏天暗地,將會損毀山門。
“聖塔洞周奇,三聖山護(hù)教使,均挑釁在先,此事本與你無關(guān),既然你橫中插手,我不介意與你一戰(zhàn)?!?
“這一戰(zhàn),亦會是你人生最後一戰(zhàn)?!崩钚U信心滿滿,他自出世,從未有過一敗,雖自知不敵公孫華泉,但不畏懼其他任何人。
轟隆!
大戰(zhàn)爆發(fā),李玄禪令人側(cè)目,他五指伸張,如有五道裂天的神光衝了出來,壓向蘇寒。
蘇寒戰(zhàn)氣一陣涌動,烏光與紫光一起迸發(fā),他一掌截?cái)嗔宋宓郎窆?,握拳轟向李玄禪。
此代修士爭鋒相鬥,都會極力以肉身近戰(zhàn)壓制打敗對方,若非迫不得已,很少動用兵器。只有這樣血淋淋的踩倒對手,才能得到成就感與心境的昇華。
李玄禪亦不例外,他順著消融的五道神光而來,衝向蘇寒,五指並掌,象一柄天刀,驚雷般劈下。
嘭!
蘇寒一拳迎向李玄禪,拳頭化成了一團(tuán)神力凝結(jié)的源泉,消融時光,破滅空間,虛空皆被震散,戰(zhàn)氣波動瞬間涌向四方,遠(yuǎn)處的聖陣亦受到衝擊,聖光頓時暴漲,一衝萬丈。
轟!
一次猛烈交鋒,天地一下子混亂了,李玄禪強(qiáng)勢無比,亦被蘇寒一拳震退,他的手臂發(fā)麻,顯然肉身不敵蘇寒。
“給我破!”
ttkan ℃ O 李玄禪大喝,他從未敗過,將此代修士都視爲(wèi)自己的墊腳石,這是一種極大的自信。
一掌攜帶滾滾神力,驚鴻劃過天際,急斬蘇寒,兩人皆在輪轉(zhuǎn)境,境界相當(dāng),拼的就是真正的實(shí)力。
轟!
蘇寒的紫光與烏光全部透體而出,他的氣息亦爆發(fā)了,凜凜生威,象一尊無敵的魔主,一拳震動乾坤,第二次將李玄禪如天刀般的一掌震散。
李玄禪再次被震的倒退,胸膛中氣血不住的翻滾,隱隱有噴薄而出的先兆,他在此刻驚容乍現(xiàn)。
嗖!
蘇寒一衝而來,化成了光,大戰(zhàn)瞬息變幻,這一拳卻蓄勢許久,凝聚了他的精神與氣勢。
嘭!
兩人皆如光在半空飛閃,只是一個呼吸間,李玄禪被蘇寒一擊倒飛,同境界間,誰可與蘇寒的肉身抗衡,李玄禪的一條手臂完全麻了,他在半空橫飛,強(qiáng)忍數(shù)次,一口鮮血終於噴了出來。
“?。 ?
遠(yuǎn)處的人羣爆發(fā)出驚呼,這簡直太難以想象了,名動一方的玄禪神子,被蘇寒三拳震的吐血。
並非李玄禪不濟(jì),而是蘇寒不斷總結(jié)無數(shù)次大戰(zhàn)的經(jīng)驗(yàn),與敵鏖戰(zhàn)愈久,愈爲(wèi)不利,他全力將所有力量與氣勢凝華爲(wèi)雷霆一擊,快速擊垮對手。
肉身近戰(zhàn),李玄禪落盡下風(fēng),但他吐出一口鮮血,眼中的精芒更加璀璨,沒有絲毫敗象。
“我以法力鎮(zhèn)你!”李玄禪擦去嘴角血跡,他凌空升騰萬丈,如一隻鯤鵬扶搖九天:“看看是你肉身強(qiáng),還是我道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