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這時。
“啊!!”
一道淒厲絕倫的聲音驟然在整座大殿內(nèi)響徹而起,緊接著,‘蓬’地一聲,那無盡的火焰剎那如煙塵般消失殆盡,預(yù)示著一條性命的滅亡。
王巍,就此身死!
可就在那火焰散去的一剎那,張巖身子忽然一震,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臉色露出些許震驚後,連忙是轉(zhuǎn)過身子,朝後看去。
只一眼,就是看到那道站在大殿中央,立身在湛藍色火焰旁邊,且正陷入沉思中的...蕭一默!
“風(fēng)靈?”
張巖臉色霍地一變,視線凝固在那道藍色身影時,看了半晌,竟有些恍惚之意。
疑似在這一刻,那道身影所穿的衣袍之色,與那一團火焰所發(fā)出的湛藍色,兩者竟是重疊在了一起,宛若變成一體,無分彼此!
這一幕閃現(xiàn),也是讓張巖臉色再次一變,變得有些駭然起來。
也就在這時,一幕畫面突兀地掠上他的腦海,似浮光掠影一般,慢慢地回放了一遍。
那是藍色身影還未前來此座大殿時,他與王巍一起盤腿坐在那團湛藍色火焰前閉目養(yǎng)神的一幕。
也是在那個時候,他這個翰墨福地的大弟子,知曉了這大殿內(nèi)的一些極爲(wèi)隱晦之事,如那傳承一事,如...風(fēng)靈一說!
若非王巍在死之前一語道出,那麼張巖在此時此刻就不會如此輕易記起,聯(lián)想到了許多事情。
可讓張巖困惑萬分,那王巍爲(wèi)何會突然被那湛藍色的火焰燃燒,最終化作了灰燼?
若說那湛藍火焰是有人控制,那麼又會是誰?
且此座大殿,除了王巍,便只有他與蕭一默兩人。很顯然,他沒有控制那火焰,因此就是沒有可能會有能力在三息時間內(nèi)殺滅了王巍。
而剩下的一個可能,便是落在那一道藍色身影上。
“風(fēng)靈...莫非師弟所指的。就是他?”
張巖目中光芒閃爍。眼前浮現(xiàn)出那王巍死之前曾伸出一指,指向他的身後,也不禁暗暗揣測起來,可隨即眉頭一皺,搖了搖頭,直接否定道,“不可能!若風(fēng)靈真是他。又怎麼、怎會.......”
喃語到最後,聲音戛然而止,再看張巖的臉色,赫然是第一次地露出了...驚駭神色!
彷彿看到一幕不可思議的畫面!
而這般神色,竟是與那王巍伸指時所露出的神色,一模一樣!
毋庸置疑。兩師兄弟都是想到了同一個關(guān)鍵點上,因此纔會露出同樣的驚駭神色。
且可以看出,他們師兄弟兩所想到的事情,定然是與那一代風(fēng)神士有關(guān),也是有那一道藍色身影...有關(guān)!
至於張巖與王巍兩人爲(wèi)何會同時聯(lián)想到一件事,想必是從那一團湛藍色的火焰中所知曉而來。
因爲(wèi)在蕭一默來到這座大殿的數(shù)個時辰前,張巖與王巍兩人剛進入此座大殿時,周身立刻是陣陣寒風(fēng)呼嘯。在腦海中。更是有了一幕幕極爲(wèi)奇異的畫面閃過。
但緊隨而來的,是昏迷!
且這一昏迷。便是過去了數(shù)個時辰。
等他們兩人醒過來,只覺體內(nèi)元力空蕩,竟沒有一分的積蓄,當(dāng)即駭然之下,沒有任何的對視與猶豫,便連忙盤腿打坐,閉目養(yǎng)神起來。
而蕭一默進來此座大殿,也剛剛是張巖與王巍兩人打坐了半個時辰之久。
其後,便是發(fā)生以上一系列的事情。
此刻卻因王巍的死去,讓張巖猛地驚醒過來,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出一幕幕進來此座大殿後的事情,只覺此座大殿詭異無比,怕是藏著更爲(wèi)驚險的事情也說不定。
可在他如此想著,一道淡淡的聲音忽然想起,在其耳邊迴盪著,“告訴我,此座大殿的傳承之事。”
蕭一默已從沉思中醒神過來,但目光依舊是緊盯著那團湛藍色的火焰,沒有轉(zhuǎn)移,更不曾看向張巖!
如此情景落入張巖眼中,令其眉頭立即一皺,接著目中光芒不斷閃爍,顯然是在想著一些事情。
或者說,他在賭!
賭一個讓他極爲(wèi)心動的注!
若是在這盤賭注中他可以贏取,那麼等待他的,無疑是一個破天荒的大造化!
而這一個賭注,便是那道藍色身影與其腦海中的那道訊息所記載的事情,是否爲(wèi)同一人!
若真是一人所化,那‘風(fēng)靈’一說,這大殿內(nèi)的傳承,便不會落在他張巖的身上,而是全部會被蕭一默...取走!
可若不是一個人,無疑地,大殿所有的傳承以及那極爲(wèi)誘惑人的火焰,都會成爲(wèi)他的囊中之物。
這,無疑是非常地誘惑人。
“賭了!”
終於,沉吟良久,張巖目中寒芒一閃,毅然是一咬牙,暗自道,“我張某便不相信,這世間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我看那畫面中所出現(xiàn)的人,怕只是與此人有些相似而已,也絕不會有那麼地巧合,會是同一人所化!”
作出這一決定後,張巖臉色立刻是變得冷漠起來,先前的溫和笑意早已不見,便是看向蕭一默,淡漠道,“傳承?我張某何時跟你說過,這座大殿有過傳承?”
對張巖說出的話語,蕭一默似早有預(yù)料,當(dāng)即也不說話,只是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緊接著,身子一閃,便化作一道流光掠向張巖,最後站在後者的面前不足三丈處。
“你變臉倒是快速,墨某還沒準(zhǔn)備,你便是說出如此的話,倒是讓墨某小覷了。”蕭一默看向臉色冷漠的張巖,嗤聲一笑道。
“哈哈。”
張巖大笑,看著蕭一默,目光漸漸凌厲起來,旋即搖頭道,“張某也是小覷了你,不曾料想你戰(zhàn)力如此強大,之前也是我失算了,不過......”
說到此處,其聲音驟然頓住,隨即話鋒一轉(zhuǎn),變得狠厲與陰森起來,“...你剛纔殺了我王師弟,這筆賬又是怎麼算?”
“殺了你的王師弟?”
蕭一默一怔,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仰首一笑,“好手段!好計謀!似這般栽贓嫁禍之計,怕也唯有你翰墨福地能做得出吧?!”
“胡說!”
張巖語氣驀地一寒,瞪視著蕭一默,怒喝道,“什麼栽贓嫁禍,剛纔我張某親眼所見,乃是你親手殺了王師弟。嘿嘿,這罪名你是戴定了。等我出了這大殿,立即稟告師尊,說你雲(yún)痕宗弟子殺我翰墨福地子弟,到時候我看你如何。”
蕭一默一笑,靜靜地看著張巖,神色異常平靜,眸內(nèi)一片深邃,也就此沉默下來,沒有出聲。可就在這般沉靜中,其目中赫然是閃過了一道令人不寒而慄的光芒!
似奪命索魂之光般森寒無比!
只是張巖沒有看到那道森寒的光芒,只是見蕭一默沉默下來,心中頓時冷笑不已。而對那一個賭注,把握也不由更大了幾分。當(dāng)即惡向膽邊生,語氣也是更爲(wèi)狂妄起來,“只是,你若將方纔的神劍以及身上的重寶都給我,說不得我會在師尊面前替你求情,放你一條生路。是生是死,嘿嘿,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張巖赫然是袖袍一甩,面露怒容,轉(zhuǎn)過了身子,沒有再去理會蕭一默。
可就在他剛轉(zhuǎn)過身子的剎那,一陣極爲(wèi)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重寶?哼!終於是露出尾巴來了嗎?只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看來此話用在你身上,可是再也適合不過了。”
聞言,張巖臉色登時一冷,也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是猛地轉(zhuǎn)過身子,伸出一指指向前方,大聲喝道,“墨刑,你狂妄...嗯?”
但在下一刻,讓張巖驚訝,眼前那道藍色身影,竟詭異地消失不見。那一指伸出,自然也是落了空。
“不好!”
見自已一指落空,張巖眉頭立即皺起,可剎那間似想到什麼事情,心中頓時‘咯噔’一聲,暗道不妙,便是連忙轉(zhuǎn)過身子。
可惜遲上一拍。
幾乎是在張巖再次轉(zhuǎn)身的瞬間,先前那道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落入他的耳中,清晰易聽,“狂妄?若這都算狂妄,那墨某接下來的事情,又是什麼?”
“轟!”
登時,一道森寒的白光閃現(xiàn),夾雜著驚天之勢,在張巖轉(zhuǎn)身的剎那,便朝其頭頂狠狠劈去。
張巖心中一驚,臉色連連變化。
可他與同道修士廝殺無數(shù),殺敵經(jīng)驗無雙,對於那突然的一擊,也是沒有太多的震驚,目中隨即一閃,便是毅然將身子向一旁移去,險險躲避過那一擊。
但,讓他驚訝的是,就在他身子躲避開去時,只見與先前一樣的森寒白光,霍地再次閃現(xiàn)而出,繼續(xù)朝其面門狠狠轟去。
且這一次所爆射出的白光,不再是一道,而是有著...上百道!!
上百道的森寒白光,蘊含著滔天的殺意,如化作一張巨大的網(wǎng),漫天而來,卻是朝一個方位籠罩而去。
這一幕,讓張巖的臉色在那一剎,立刻變爲(wèi)了震驚!
且那震驚神色隨著那上百道白光的轟擊,漸漸變爲(wèi)了...駭然!!
那駭然,是因爲(wèi)張巖看到了讓他心神更爲(wèi)震動的一幕。
就在那上百道白光齊齊轟來時,一道食指般粗壯的鏈條,閃爍著青綠色,其上更有陣陣雷鳴之聲嗡鳴,迴盪在這大殿之內(nèi),落入張巖耳中,讓他在臉色駭然時,在那極度震驚與不可思議中,下意識地喊出了驚人的叫聲。
“是雷電之力!你、你居然擁有雷電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