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後,姬國赤城,出現一個英姿颯爽的身影,一匹大馬如旋風般衝到風家大門口,隨後還有一隊士兵跟上。
伴隨著丫鬟的驚喜的傳報“大少爺回來了——”柳氏急急的從風丞相的房間裡小跑出來,剛走到門口就看見自己那半年多未見的兒子,心頭一酸,就那麼站在門邊癡癡的望著……
風炎收到生母的目光一頓,隨即大步走前來,“孃親,孩兒不孝,讓你受苦了!”
柳氏聽著自家兒子的渾厚的聲音,這幾日的心慌都慢慢散去,紅著眼圈,“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爹怎麼樣了?”
“今早剛剛醒過來,興許是知道你要回來呢,快進去看看吧!”柳氏拉著自己的兒子,感覺靠山強大了些。
風炎配合著柳氏的腳步走進房間,一屋子的丫鬟都恭恭敬敬的喊著大少爺,他的目光落在牀上,那上面躺著的是他所敬愛的父親大人,看見自家的父親半年多不見,卻一下子老了幾歲般,心就揪起來了,走前去,低聲喊道:“爹,孩兒回來了?!?
風恆看看自己英姿颯爽的兒子,心頭一熱,“炎兒——累了吧!”
“孩兒不累,爹的身子怎麼樣了?”
“人老了,就是這樣,沒什麼大礙?!?
風炎微微皺眉,風恆卻接著道:“炎兒,這次是我害了舞兒,怎麼說我們也要給她討一個公道回來,那小子——咳咳……”
“爹爹放心,孩兒定會給妹妹一個交代的!”
風恆疲倦的垂下眼,即使公道討回了,他的舞兒也回不來了!那是他的結髮妻留下的唯一血脈呀!上天怎麼就忍心奪走呢!想他風恆一生爲官清廉,一心爲著天下百姓著想,爲著朝廷鞠躬盡瘁……到頭來卻連自己的女兒也沒有保護好!
風炎交代大夫好好照顧著自己的父親,便先行離開了,柳氏收到自己兒子的暗示在風恆閉眼休息的時候也走出了裡間,來到院子裡果然看見自己的兒子在那涼亭等候著,連忙走過去,看他皺起的眉頭心疼的說道:“炎兒,你一路風塵僕僕的,定時累壞了,我讓人先伺候你休息吧,其他事情稍候再說?!?
“不必了,孃親,我在路上有休息的。先跟我說說你知道的狀況吧!”
柳氏知道自己拗不過兒子,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與他聽,從大婚沒什麼意外,到第二天突然收到風舞落崖的消息;然後再到老爺派人去調查真相,得到的結果,因此被氣倒在牀,隨之皇上的探望和她猜測的事情都跟風炎說明白了。連著皇甫夫婦專程來道歉的事情也說了,不過自然也提了他們誠意不足,因爲那個真正害死的舞的薄情郎並沒有來請罪。
風炎收到家書之後就一路快馬加鞭的往回趕,如今聽柳氏一番話,心中那股激憤越是難奈,皇甫嵐真、真是對他的小妾寵溺得很啊,皇甫家的人也是,自己的妹妹就那麼輕了,好好的就沒了!他風炎不報此仇枉爲男子漢大丈夫!
看風炎的面色,柳氏知道他心中悲憤,哀怨道:“炎兒,皇上說等你回來便給我們一個公道,可是,我想吶,皇上定然是被自己的愛妃吹枕頭風了,不然,何必要等到你回來才商議,爲什麼不把那相關的人抓入大牢問罪?”
“孃親,這些話莫對外人說,孩兒自有主張,你安心在家照顧爹爹?!?
柳氏點點頭,“我省得,也就是和你說說,哪敢往外說呢!舞兒是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脈,這樣委屈的被人害死,孃親啊,怕是以後入了地獄也沒有臉面對姐姐了!”
“娘,這不是你的錯,大娘不會怪你的,好好照顧爹爹,我出去辦事了!”提起舞兒的親孃,風炎心中更是難受,他自小受人尊敬,最大的原因便是大娘待他如己出,從來不曾因爲他是妾生的便薄待了他,也沒有因爲自己這個庶出的兒子爲長而嫉恨孃親,反而處處爲他打算,只可惜紅顏薄命,在舞兒九歲那年便生病而去了。
臨走之前,她還讓爹把孃親扶爲正室,作爲填房,以提高他們的身份地位。
在他心中,大娘和孃親一般親,舞兒便是親妹妹!是他要保護一生一世的人,要代大娘好好保護的妹妹!
自己真不該爲了軍務而拋下舞兒,如果趕回來參加她的大婚,也許就能夠注意到皇甫嵐那裡的動靜,也許就不會失去舞兒……
心中自責不已的風炎大步往外走著,來到門口也沒有注意自己的下屬已經來了,還是那隨行的護兵攔在他身前,“將軍,未將等已經到了,不知道將軍可有什麼吩咐?”
風炎這才擡眼看著眼前這些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心下激盪,卻終究華爲一聲長嘆,“我這次回來是爲了家事,你們就在院子裡呆著吧,我自個解決之後再帶你們回軍隊去。”
“將軍說這話就見外了,我等就是爲了幫將軍分憂解難才追隨將軍回來的,如果將軍嫌棄屬下們就算了,若是怕事,那麼,將軍就太看不起兄弟們了!”
“是啊,將軍,你的事情就是我們兄弟們的事,請將軍下令吧!”
風炎還是有點猶豫,家事畢竟……“將軍,小姐平日裡待我們也如親人般好,如今她被人害死,若要我們做縮頭烏龜,那是決計不可能的,將軍要是不下令,那麼,我們便自個去給小姐報仇!”那領頭的校尉叫劉青,是風炎一手提拔起來的,跟著他回來的十幾個人都是他忠心耿耿的下屬,也是他的軍師特意安排的人手。走之前特別囑咐他們要插手上風家的家事,別讓皇上以爲他們是好欺負的!
他們是什麼人啊,都是戰場上經歷生死的人,把情義看得重於天,何況是他們一直追隨、敬仰的大將軍!
提到舞兒的死,風炎雙拳緊握:皇甫嵐!
“好,那我就先謝過大夥的俠義了!”風舞炎濃眉之間閃爍著濃濃的殺氣,對著他們幾個細細吩咐一番,才讓大夥各自忙去。
皇甫嵐,你就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