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答應(yīng)了，她看著忙碌的清揚：“清揚，你難道真的打算留下不笨？”?
清揚嘆口氣：“我這幾天都沒有見到不笨的舅舅，不知他是個什麼打算？不笨在老家應(yīng)該有祖父母的吧？我肯定得尊重人家親屬的意願！”?
青青也點點頭：“是啊！血緣關(guān)係自然是最大的！”?
青青接著說：“我真有些後悔介紹陽光到哥的畫廊去，你瞧給你們?nèi)浅鲞@麼一系列的棘手事兒，哎，你們都是要做新郎新娘的人啦……清揚，你沒有怪我吧？”?
清揚瞥她一眼：“怪你什麼？人又不是你殺的？”?
青青：“怎麼？清揚，你認定三姐是他殺麼？”?
清揚沒有回答，她噓了一聲：“別說了，不笨出來了！”?
不笨這幾天都沒有上學(xué)，一直有些低燒，清揚讓她在家裡休息，給她買了許多漫畫書和動畫碟片。不笨剛纔一直在房間裡睡覺，這個時候開門出來了。?
青青看她，小姑娘越發(fā)瘦骨伶仃了，兩隻眼睛也迷迷，表情僵直，青青惻然，她想到了自己剛剛失去母親時的驚惶無助，她過去拉著孩子的手，溫言道：“不笨，清揚阿姨在給你做瘦肉粥吃，你一會兒要多吃一點兒噢。多吃點纔會有力氣！纔會健健康康的！”?
不笨走到清揚跟前：“阿姨，我舅舅呢？你聯(lián)繫到我舅舅沒有？”?
清揚給她盛好瘦肉粥：“乖，不笨來吃粥！我給你舅舅打過電話啦。他在外面處理些事情，答應(yīng)今天晚上來看你！”?
不笨很乖地拿起調(diào)羹一口一口喝粥。清揚坐在她身邊，溫柔地撫撫她的頭頂：“不笨，你是半年前纔來城裡吧？除了舅舅，你老家還有什麼人麼？”?
不笨放下調(diào)羹，眼神戒備地說：“阿姨要趕我走麼？”?
真是敏感的小東西！清揚微笑：“不笨。你很瞭解阿姨是不是？阿姨家裡都有什麼人你一清二楚啊，可阿姨卻從來沒有了解過不笨呢！我們現(xiàn)在生活在一起，不應(yīng)該互相瞭解麼？”?
不笨靜默了一下：“我外公外婆都死了！我還有二個姨媽，三個表姐二個表哥……”?
“你爺爺奶奶麼？”?
不笨沉默了了許久，終於低著頭說：“我沒有爺爺奶奶，我也沒有爸爸……”?
清揚一直聽陽光說三姐沒有丈夫，以爲(wèi)是她地要麼丈夫死了要麼是離婚，鑑於涉及個人隱私，她沒有追問下去。這樣看來。倒是有些大意了：“不笨，我知道你很難受……可是，我知道你是個很堅強的孩子。你跟我多說一些媽媽的情況，也許我們可以早點弄清楚事情地真相。這樣對你媽媽才公平啊！”?
不笨低著頭：“村裡人都說。我媽是被人欺負了……才生下的我，村裡地孩子都叫我野種”?
清揚跟青青對看一眼。青青蹲在不笨的面前：“那個，欺負你媽媽的人，後來找到了嗎？”?
不笨說：“我……不知道……”她的眼淚一滴一滴落到粥碗裡，清揚無論怎樣硬起心腸，也不忍再問她了！?
晚飯後，青青告辭，她剛剛出門，陽光就來了，這個俊美的年輕人也是面色憔悴，嘴脣乾裂。?
他一來，就向清揚表示了深深地謝意：“沒有你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纔好！不笨麻煩你們這麼多天，你們都當(dāng)自己孩子樣的照顧！”?
清揚溫和地說：“陽光，你對不笨的安置，有什麼打算麼？”?
陽光深深嘆口氣：“能有什麼打算，有我飯吃，我就不能讓不笨捱餓！姐就這麼一個骨肉，我怎麼也得護她周全！”?
“你不是馬上要結(jié)婚了麼？你想正式收養(yǎng)不笨？蟲蟲會不會同意？”?
“這兩天我一直在跟蟲蟲說這個事情，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同意了，我們結(jié)婚後，不笨跟我們一起生活！”陽光說得很誠懇。清揚沒有接他的話，轉(zhuǎn)而問道：“不笨的爸爸是怎麼沒有的？”?
陽光一時語塞，好久，才嘆息著說：“三姐命苦，她沒有結(jié)過婚！”?
陽光垂著頭，聲音很低沉：“她不到二十的時候就來到我們家，一邊照顧我母親，一邊下地幹農(nóng)活，大家都誇三姐又孝順又能幹！三年後，給她介紹結(jié)婚對象的人就很多了，她還總是不放心我半瞎的母親……一直都沒有同意嫁出去……後來，村裡地一個二流子流氓看上了她，天天盯著她，有次趁著她打豬草，把她拖到了樹林裡……以後大概也有幾次……她懷孕了，自己知道後月份都大了，她執(zhí)意要生下來，我當(dāng)時剛剛上大學(xué)，一直在外面讀書，寒假回去過年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三姐身懷六甲了！當(dāng)時勸過她打掉孩子，告發(fā)那個男人，她總是不肯……後來孩子生下來……就是不笨！”?
“那個男人呢？”?
“那個男人後來因爲(wèi)在村裡鬥毆，打人致殘，被判入獄五年，不笨現(xiàn)在都八歲了，他也應(yīng)該早出來了……三姐說沒有在村裡見過他……誰知道他後來去哪裡了！”?
不笨是強姦犯的孩子？！清揚想著不笨那雙清澈如水地眼眸，骨秀神清的氣質(zhì)，比美美都要勝上三分！會是這麼惡劣男人地種子？！?
“陽光，三姐和不笨一直在村子裡吧？怎麼突然就想出來啦？一個女人帶一個孩子，在這個大城市多難?。 ?
“是我地主意！不笨到了上小學(xué)的年紀(jì)了，我總可憐那孩子，又聰明又有悟性，卻跟野草樣地長在鄉(xiāng)間……我就想不管怎麼說，我也畢業(yè)賺錢了，我很想讓不笨能有好地教育環(huán)境，三姐也就這一個命根子，我對她好，也算是報答三姐對我家的一片恩情……”?
“你讓她們過來的時候，有沒有考慮到蟲蟲和她的父母？”?
“那個時候，我跟蟲蟲的關(guān)係還沒有確定，我沒有想到我們倆會這麼快就談婚論嫁了……我也沒有想到，原本簡單幸福的兩個人，一旦談婚論嫁，會有那麼多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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