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爲什麼會被撕裂,其他墜入我所在世界的空間震難道也是如此嘛,那股污染崩壞世界的力量,又到底是什麼?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齊木喃喃自語道,無法回答這些困惑的他,只好將目光看向了腳下。
“看起來雖然世界已經崩壞,但獻祭並沒有結束,有超過英靈的強大力量,一邊又一遍的重複著這個結果相同的儀式,而這裡便是聖盃戰爭的墓地?!?
出現在齊木腳下的,是一片比紅A的心像世界更加殘酷的廢土戰場,堆積如山的屍體上,插著無數的斷劍殘骸。
目光隨意的掃了一眼,齊木便在這些屍體之中,找到了好幾具死狀不同的金閃閃與槍兵的屍體。而在這片廢土戰場的中心,是一片巨大的血湖。
一隻伊莉雅的屍體飄到了岸邊,胸口心臟的部位是一個血洞。
“你看到的,就是衛宮士郎正義理想的末路?!奔tA走到了血湖之前,腦中不覺會想起了他身爲守護者的使命。
“要拯救所有人是不可能的,要救贖這個世界,就必須要有一部分人犧牲,而所謂的正義的夥伴,便是爲了拯救多數人的一方而揮動屠刀的人。我作爲守護者的任務,便是進入聖盃戰爭的儀式場中,將那些妨礙儀式繼續的人全部殺死,然後眼看著獻祭一次次進行,一次又一次的······”
紅A跪在了伊莉雅的面前,將其抱了起來,縱身跳進了血湖之中,而齊木見此,趕忙也跟著跳了進去。
然而通過血色的湖水,齊木看到的湖底,卻是無數胸口被掏空的伊莉雅,而那些被掏出來的心臟,正以一種非常扭曲的方式連接在一起,組成了一個血肉聖盃,如樹根一樣延伸出無數的血管,紮在伊莉雅的屍體堆上跳動著,將魔力輸送向一個方向。
“衛宮士郎的正義理想,不過是自私的理想主意罷了?!奔tA將伊莉雅的屍體丟進了湖底,然後遊向了魔力輸送的方向。
“一邊祈求著誰都不會死去,一邊卻又因爲拯救世界的大義而殺人,拼命的自欺欺人,嘴裡說的不想任何人悲傷,但將這份正義執行到最後,帶給所有人的卻只有終焉的絕望?!?
加快速度游到最底部的紅A,卻是突然空間逆轉,面前出現了另一種水面。
“那麼~歡迎來到煉獄邊緣!”
兩人一起鑽出了血湖水面,入目之處看到的是無數扭曲的肢體與蠕動的肉塊,充斥著詛咒的黑泥液體覆蓋到了視野的盡頭。
而最令人矚目的,是天空之中兩個籠罩著光環的巨型能量光球,它們延伸出一條條光之觸手,貪婪的吞噬著下方的污染能量。
從這兩個巨型能量球上,齊木能夠感受到極爲龐大的魔力,它們給齊木的感覺,甚至超過了阿拉斯托爾那種的古老高維生命體。而這也是正常的,畢竟fate世界凝聚了一個破滅宇宙的因果,而它們便是這個世界的生命奉獻一切造就出來的世界意志。
根據傾向於守護人類與守護世界兩個目標的差異,這兩個龐大的意識生命體被英靈稱爲阿賴耶與蓋亞。
就兩個意識生命體的力量來說,或許它們真的距離神明不遠了,甚至於身上已經顯現出了淡淡神性的氣息,但可惜這已經完全沒有了意義,當這裡被污染的那一刻起,一切希望便已經破滅了。
而在齊木觀察這兩個掌控世界的強大生命體時,它們也同樣在觀察齊木,並且已經感受到了齊木身上的神性,那種對它們有致命吸引力的事物。
剎那間,這個地方躁動了起來,那些充斥著詛咒的黑泥蠕動著,變成了一個個扭曲的人形體,向著齊木的腳邊匯聚而來??瓷先ゼ聪袷锹}經中想要得到救贖的受難者,又像是地獄裡詛咒撕碎美好的惡毒魔鬼。
“結束了?!奔tA已經放棄了反抗,徑直倒在了黑泥之中,任由詛咒污染侵蝕著自己。
“無論是抱著什麼樣的覺悟犧牲成爲英靈守護者,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真是可笑又無聊。”
“是啊,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的確可笑又無聊。”齊木回頭看著一眼紅A,將手伸到了頭頂的限制器上。
“但是呢,如果······如果說你們真的需要一個神來救贖這個世界,那麼~就讓我來吧。”
由神來承擔,神來救贖,神來揹負整個世界!
當限制器被取下,一切在此刻停滯,神性粒子凝固了時空,無聲的侵蝕影響著整個世界。原本以超然形態俯視著齊木的兩個世界意志,彷彿間突然發現齊木的身影已然無法定義,那雙凝視著它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待無足輕重的小東西。
如果它們擁有著世界的掌控權,是世界的意志,那麼齊木就是世界的抑制力。
“發生了什麼?”比起兩個超然高維生命體,一旁的紅A受到的震撼更是不用言說,以他的力量甚至無法看清齊木的身影,但他看見了光明,那神聖的足以驅散一切污穢的光。
而就在這時,齊木的目光看了過來。
“衛宮士郎,這個世界的命運由你們自己來決定,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這個在他腦海中聲音很平淡,但卻有無比的神聖,彷彿整個世界在堅定的許諾,將會實現他的願望。
“我······”紅A死死的盯著那個身影,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那個原本以爲早就被自己拋棄的信念,無法遏制的涌上心頭。
“我想要一個所有人都獲得救贖,不會有人悲傷的世界,我想要······成爲正義的夥伴!”
神聖的光芒爆發,在這光芒之下,籠罩這個世界的污染黑色之海,如烈陽下的殘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蒸發殆盡。
彷彿間,紅A似乎看到了一隻無形的大手,伸進了血海之中,將那顆由心臟凝聚出來的血肉污穢聖盃,用神力洗淨。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結束,齊木的目光看向了血湖底部的伊莉雅屍體,以及聖盃戰爭墓地的無數屍體。
“如果所有的輪迴都只是一場受到詛咒的獻祭,沒有人獲得救贖,那麼就由我來開拓好了,開拓出一條所有人都可以得到幸福的fate世界線?!?
那道光在神的誓言前達到了極致,將近在咫尺的紅A完全吞沒,隨後又以極快的速度吞沒了整個世界。
恍惚間,紅A只覺得恍惚了一下,便出現在了一片廢墟的火海上。
“這裡是······第四次聖盃戰爭的戰場?!奔tA回憶了起來,就是在這裡被埋在廢墟中絕望的他,見到了那個用生命去執行正義的男人——衛宮切嗣。
這裡是衛宮士郎正義理想的起源。
而紅A腦中閃過這個念頭時,前方的廢墟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消瘦的中年男子,他椅坐在一塊巨石上抽著煙,用憂鬱的目光看向遠方。
幾乎下意識的,紅A走了過去,不長的十幾米距離,紅A卻像是走出了一生的時間,從紅A變成了衛宮士郎,又從衛宮士郎變成了那個困在廢墟中的絕望男孩。
“你來了?!毙l宮切嗣回過頭看了一眼紅A,那眼中的欣慰似乎已經知曉了一切。
“堅持理想信念的道路,很辛苦吧?!?
“還好,至少我到達了正義的彼岸。”紅A在切嗣面前坐了下來,一起看向了遠方。
“你看到了什麼?”切嗣的目光看了過來。
“一道很溫暖的光?!奔tA回答道。
“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鼻兴寐冻隽诵牢康男θ?,在溫暖的光中緩緩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