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拉瑪之盾。
姜劫的目光也隨著閃耀的金光，鎖定了這面盾牌。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面盾牌，有些好奇，有些感應。
好奇當然是因爲這件神器足夠神秘，來歷不凡，感應則是因爲提爾之拳還在他的中丹田，那是提爾的斷臂改造成的，和阿格拉瑪之盾有著相同的力量之源。
這時候，受到阿格拉瑪之盾的感應，提爾之拳蠢蠢欲動。
姜劫沒有壓制它，任由它從自己的體內飛出來，然後……
飛到了烏瑟爾的面前。
它和阿格拉瑪之盾有感應，但這種感應肯定比不上和“白銀之手聖錘”之間的感應強烈，畢竟那是提爾的戰錘。
提爾使用它的時間，肯定要比阿格拉瑪之盾更長。
提爾之拳原本屬於姜劫，實際上也隨著姜劫實力的提升，認可了姜劫。
但現在，姜劫主動放棄了它，它自然要尋找一個新的主人。
而這個世界上最有資格擁有它的，就是烏瑟爾。
烏瑟爾看了姜劫一眼，姜劫含笑點頭。
烏瑟爾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姜劫安排的。
讓奧丁取出阿格拉瑪之盾，是因爲他和阿格拉瑪之盾的能量同源，一脈相承，自然要比神王斯科瓦爾德更能得到那面盾牌的認可和照顧，這等於提高了自己的勝算。
而提爾之拳的這件神器，更是對自己實力的直接提升。
姜劫爲他鋪好了路，一條直通泰坦守護者、秩序之王繼任者的泰坦之路，一條聖光閃耀的光明大道。
而他，只需要沿著這條路走，就可以走到更遠的地方，走到泰坦守護者的領域。
成爲遠古以來，第一個進入泰坦體系的凡人。
烏瑟爾沒有拒絕。
他擡起了右手，提爾之拳融入其中。
他感知到了其中蘊含的提爾意志，和白銀之手聖錘的意志交相輝映，那種彷彿被再次喚醒的提爾力量，讓他的身體和心靈都得到了洗禮。
這是他經歷的又一次洗禮，上一次是在迦拉克隆之墓，他得到了白銀之手聖錘的洗禮。
那一次，白銀之手聖錘讓他看到了半神領域的風景。
這一次次的奧丁試煉，讓他進一步得到了白銀之手聖錘的認可，擁有了更高的權限，喚醒了更多的力量。
現在，他擁有了提爾之拳。
他再一次得到了白銀之手聖錘的認可，進一步的認可，開發了它更多的力量，同時……
也得到了提爾之拳的同等認可，得到了這個提爾斷臂的力量。
他感覺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
聖光與他同在，提爾與他同在。
他發現，自己距離那扇通往半神領域的大門，已經咫尺之遙，一步就能邁進。
但想要真正走進去，他還要得到更多的力量。
他必須得到阿格拉瑪之盾。
那麼，就必須打敗眼前的敵人。
“那麼，來戰！”
烏瑟爾舉起了戰錘，衝向神王斯科瓦爾德。
……
斯科瓦爾德敗了。
從姜劫出現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敗了，這一點奧丁清楚，艾爾清楚，他自己也清楚。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敗的這麼慘，居然完全不是烏瑟爾的對手。
他雙拳緊握，心中怒火燃燒：
這不公平！
那個卑微的人類，有兩件提爾的遺物，還得到了一位半神的照拂！
不，不止一位半神。
他明白，就連奧丁和艾爾，都對那個人類照顧。
可我纔是一直爲你們服務的人啊！
我纔是維庫人的國王啊！
你們，怎麼可以照顧外人，放棄我？
斯科瓦爾德渾然忘記了，他鑽空子用陰謀詭計通過奧丁的試煉，雖然限於規則，奧丁沒辦法阻止他、懲罰他，但奧丁又怎麼可能喜歡他？
走出英靈殿的大門，斯科瓦爾德不知道自己該去向何方。
風暴峽灣很大，但哪裡容得下他？
就在這時候，斯科瓦爾德聽到了一個聲音。
他剛開始拒絕，然後猶豫，最終咬牙。
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這是他最後的路了。
在奧丁這裡得不到認可，得不到更強大的力量，那就去那裡吧！
那位，要比奧丁更慷慨！
…………
“恭喜你，烏瑟爾。”
姜劫笑笑，然後看向王座之上的奧丁：“按照規則，烏瑟爾還應該接受您的親自試煉，偉大的泰坦守護者，艾澤拉斯總司大人？”
“不是試煉。”
王座上，奧丁起身，看著眼前這個幾乎不比自己差太多的人類，聲音渾厚威嚴：“烏瑟爾通過了所有試煉，我這裡僅僅只是一次小小的測試，讓我明白他究竟有多強大的能力。如果能力太差，沒有資格擁有阿格拉瑪之盾。但半神，已經不用接受測試。”
半神？
姜劫轉頭，看到烏瑟爾拿起阿格拉瑪之盾，沐浴在這面盾牌的金光中，那是泰坦阿格拉瑪的力量。
他很容易就得到了阿格拉瑪之盾的認可，正在接受它的力量賜予。
半神的大門，次級泰坦守護者的大門，已經向他打開。
“你打算任命他爲次級泰坦守護者？”
姜劫看向奧丁：“你打算讓他加入英靈殿，成爲你的左膀右臂，就和艾爾一樣？”
每一位泰坦守護者，都有任命次級泰坦守護者的權力，只不過名額有限，而且一旦任命，就會成爲自己的助手，和自己的力量一脈相承。
尤頓是提爾的助手，艾隆納亞是阿扎達斯的助手，以前的海爾雅和現在的艾爾，是奧丁的助手。
他還需要更多的助手？
“不需要我任命，提爾親自任命了他。”
奧丁搖頭，帶著些許的遺憾：“提爾死了，他的意志留在斷臂和戰錘中。不管是誰，得到這兩件遺物的全部認可，都會自動成爲次級泰坦守護者，接替他的位置。”
“次級守護者？”姜劫揚眉。
提爾的秩序之王位置，豈是次級守護者有資格擁有的？
“試煉，纔剛剛開始。”
奧丁道：“接下來他要接受的，不再是我的試煉，而是提爾的試煉，是阿格拉瑪大人的試煉。只有通過了那些試煉，他才能成爲真正的秩序之王。尼古拉斯，你爲他選擇的這條路，是遠古至今從未有過的道路，是泰坦體系對血肉生物的第一次權限開放。”
第一次，確實。
泰坦造物自動納入泰坦體系，有些強大的阿努比薩斯、托維爾、維庫，最終脫穎而出，成爲守護者們看重的僕從，卻從來沒有誰成爲次級守護者。
起源大廳那幾位？
不，他們不是意志熔爐創造的泰坦造物，而是在遠古之戰時，泰坦親自創造的，和奧丁、提爾他們同一批次。
烏瑟爾不僅僅做到了人類從未做到的事，也做到了整個世界所有凡人生命從未做到的事。
這當然依靠姜劫的看重和提攜，但也是因爲他自己足夠強大，足夠堅定，足夠……
正義。
聖光慢慢消失，阿格拉瑪之盾變成了一面普普通通的盾牌。
不是失去了力量，而是烏瑟爾已經得到了它的認可，徹底操縱它，控制住了它的力量。
姜劫感知到了他的變化。
他的肉體和靈魂一起，得到了昇華。
他被三件神器的力量，直接提升到了半神領域，他成了次級守護者。
由人而神，他完成了生命本質的昇華。
而這個層次的每一個存在，都是艾澤拉斯的守護者。
他，成了一名守護者。
“我想，是時候發動對冥獄的進攻了。”
姜劫看著奧丁，平靜微笑：“儘快擊敗海爾雅，解除對英靈殿的結界封鎖。然後我們就該去一趟奧杜爾，營救那幾位泰坦守護者了！烏瑟爾補缺，安薇娜補缺，艾澤拉斯的泰坦體系，也該重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