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包圍皇宮的軍隊中,迅速飛出一個穿著輕便軍裝的士兵,士兵很快的來到三人附近,先是對著男子行了個軍禮,之後大聲說道:‘皇上有令,請先生將兩名逆賊帶回。’
‘我知道了。’男子對著士兵點頭,然後回頭看了看兩個穿著紅衣的女孩,略搖頭,表情似乎有些無奈。
當紫微與白虎正奮力在掙脫那看不見,卻又棉軟不受力的無形束縛之時,兩人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聲調(diào)平和,‘川臨?你是泰羊族人?’
聽見這個熟悉聲音,紫微與白虎知道自己不會有危險了,心裡略鬆了口氣。
名爲川臨的男子卻是一臉震驚,‘怎麼可能?你怎麼做到的?我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你。’
‘元身狀態(tài)……看來狂獅王老哥還算是你的後輩。’陸羽在說話的同時放出了氣勁,切斷了川臨對紫微與白虎的氣勁束縛。
兩女一脫困,連忙飛到陸羽左右,一同面對著眼前難測高深的敵人。
看見突然出現(xiàn)一個身穿黃袍的男子,傳達命令的士兵緩緩?fù)嵬耍x開約二十公尺左右,才突然轉(zhuǎn)身加快速度飛向立在軍隊中的幾個營帳。
陸羽也不管那傳達命令的士兵,微微帶著笑容,盯著眼前的男子。
川臨知道對方在等自己回答,對於陸羽能夠輕易將受制於自己的人放出,他更不敢輕忽大意,以他修成元身數(shù)百年來未曾有過的拘謹態(tài)度,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是泰羊族人……或者應(yīng)該說曾經(jīng)是泰羊族人。’
看到陸羽表情的疑惑,川臨自己也不知是爲了什麼原因,連忙解釋,‘是這樣的,在泰羊族裡一直都有不成文規(guī)定,除了族長以外,其他的人一旦修練成了元身,就不算是泰羊族人,但是我們基本上還是由族長管轄,只不過不可以插手族內(nèi)的事情而已。’
陸羽點頭,他曾經(jīng)在與親兵隊員的閒聊中聽到這種情況,比起實際在泰羊族中生活數(shù)天的親兵隊員來說,當時正在修結(jié)元身的陸羽並不清楚泰羊族的情形,‘這樣啊!你回去問問狂獅王老哥,看他還要不要讓你在這攪和,跟我作對吧!’
‘這倒不用……’川臨下了決心似的搖頭說道:‘族長還在閉關(guān),我會來這裡是奉了代理族長的命令,就算我回到族裡,這件事恐怕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陸羽表情無所謂的輕聳肩膀,‘你要是這麼堅持的話,就隨你了。’
陸羽往前略飛離紫微與白虎,伸手示意川臨隨時可以動手了。
眼看動手在即,而且只是狀態(tài)的對手,川臨卻沒由來的心中警鼓大作,他根本沒有戰(zhàn)鬥的勇氣,只是身爲泰羊族長老級人物之一,他無論如何不能就這麼退去,‘在動手前我想問你,你已經(jīng)擁有超越一般人太多的力量,甚至連我都無法估計你的修爲,那爲什麼還要來侵佔皇霸王朝,干擾百姓生活,做出這等豪取強奪的強盜行徑?’
搖著頭,陸羽否認川臨的說法,‘在這世上,力量就是一切!我擁有力量,他們就該服從我。更何況,皇霸王朝本來就是我建立的,我只不過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而已。’
‘你建立的?’川臨愕然,思索了一下,以帶著些許請求的語氣說道:‘這件事恐怕有些誤會,不知道閣下能不能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回族裡求證?’
看川臨似乎並不是真的想動手,陸羽笑了一下說:‘你要回去求證是最好不過了,怎麼說你也都是狂獅王老哥的人,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也不好爲難你。’
說著,陸羽神色轉(zhuǎn)爲嚴肅,‘可是你別搞錯了,我既不怕你也不怕狂獅老哥,要是你再繼續(xù)阻撓我,擋在我面前,或者意圖跟我作對,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越聽陸羽說話,川臨越來越相信眼前的人應(yīng)該就是代理族長說過的人類,一個本不屬於魔界的人間人類。
昨夜臨行前代理族長交代的話語,在川臨的腦海中響起──‘我不知道爲什麼族長執(zhí)意要幫助那個人間人,族長的話讓我很難接受,怎麼可能會有人擁有足以滅亡我們泰羊族的力量?但是既然族長這麼說了,也就不好不幫他們一把。你們倆就跟他們的使者去一趟吧!去守衛(wèi)那個人間人留下的國家。’
川臨下了決定回泰羊族,卻仍不放心地伸手指著後方大片軍隊說道:‘我會立刻回族裡,但是我必須請你保證,你不會在這段時間內(nèi)對他們動手。’
‘這無所謂,不過我只等你一天。但是這段時間內(nèi)要是他們主動挑釁,我可沒理由縮著。’陸羽將視線轉(zhuǎn)到軍隊方向,表情帶著不屑,‘人多又能如何?就多給你們一天喘息吧!’
川臨怎麼也沒想到眼前的男子雖然還是肉身狀態(tài),而且並沒有運使力量,卻明顯散發(fā)出讓人難以抗衡的強大威勢,這在他數(shù)百年的生命中還是頭一次見到,‘最後,我想請教你的名字。’
‘陸羽。’話說完,陸羽回身就往皇宮飄去,速度不急不緩。
紫微與白虎見到川臨似乎並不是敵人,相視一眼,跟著倒提長刀,雙雙對著川臨拱手,簡單的行禮之後,纔回頭追著陸羽飛去。
‘看不出修爲……爲什麼他沒有施放元身,速度卻會這麼快?’看著三人的背影,川臨喃喃自語,驀地像是醒悟了什麼一般,失聲驚道:‘身靈合一?難道這就是元身以後的修練狀態(tài)?’
川臨邊思索著方纔突然產(chǎn)生的想法,邊回到軍隊中的一個營帳,在營帳內(nèi)的還有另一個與他同樣是元身狀態(tài)的泰羊族人以及兩位二世皇帝方面的官員。
見到川臨直接穿過營帳布幕進入營帳內(nèi),兩個官員楞了一下,才連忙起身行禮,其中一個相貌清秀的年輕官員說道:‘先生辛苦了。’
‘無妨。’川臨並不想與這個官員交談,他對著同樣是元身,坐在帳幕正前方主位的族人說道:‘石老,這件事恐怕有蹊蹺,我們是不是先回族裡看看?’
被稱爲石老,元身外表看來也只是個三十出頭的健壯男子,名叫石磊,與川臨一樣**著身體,只有腰間繫著塊白布,‘什麼蹊蹺?不是說有兩個娃兒出來攻擊這邊的人嗎?人呢?’
川臨看了看相貌清秀的年輕官員,眼神透著疑惑與猜測,‘曹兄弟,你老實告訴我,現(xiàn)在在你們皇宮裡的,是不是原本創(chuàng)建了皇霸王朝的那個人間人,你們稱爲“霸皇”的那個人?’
年輕官員名爲曹若秋,正是現(xiàn)在掌控整個王朝大軍調(diào)度的重要官員,只見他不動聲色地反問道:‘川前輩怎會如此問呢?我們皇霸王朝的霸皇在一年前已經(jīng)離開了,據(jù)說回到人間界去了,怎會出現(xiàn)在這裡?而且,川前輩不是奉族長命令,前來幫助我們對付敵人的嗎?’
川臨表情不解地說道:‘我不是很瞭解狀況,不過我沒有把握對付那個人。雖然我已經(jīng)跟石老一樣元身長存了,但是我不但不能估計剛由皇宮裡出來的那人的強弱,甚至連氣勢都被他壓著。我猜他說不定已經(jīng)跨越了我們修練的瓶頸,進入另一個境界了……而這樣的人,恐怕就只有族長的異族兄弟了。’
‘什麼!你是說我們被叫來,是爲了對付族長的兄弟?’石磊相當訝異,轉(zhuǎn)頭對著曹若秋喝問道:‘說清楚!你們找我們來,是不是要對付你們原本的皇帝?’
被這麼一喝,曹若秋差點站不住腳,身體微晃,連忙回答道:‘這……若秋也不知道,若秋並沒有見過霸皇。不過若要真是霸皇,爲何會強佔我們皇宮,殺害皇宮衛(wèi)士呢?就這一點來說,若秋並不認爲他會是開創(chuàng)皇霸王朝的霸皇。’
曹若秋話說出口,方纔的驚嚇也好過許多,思緒電轉(zhuǎn),緊接著說道:‘再者,二位不是應(yīng)我二世皇帝之邀,前來協(xié)助對抗強敵的嗎?’
石磊搖搖頭,並不理會曹若秋的疑問,而是對著川臨說道:‘這傢伙聰明的很,說起話來有條有理,不過沒幾分可信,避重就輕,這種人我見的多啦!你倒是說說看,他們跟你說了些什麼來著?還有,什麼叫突破修練瓶頸了?’
‘這我也說不上來,我看不清他的修爲程度。’川臨表情帶著苦澀,‘但是他能夠在我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出現(xiàn)在我附近,這已經(jīng)很奇怪了,而且他雖然用肉身行動,不過很明顯他擁有的力量不下於我,而且最奇特的是,他竟然能空手將我抓到的人輕易救回去,還沒有運使力量的跡象,這份修爲明顯在我之上,但是他卻還是肉身狀態(tài)……這會不會是我們百思不解的另一種途徑?’
‘應(yīng)該不是。千年來我們族裡的前輩嘗試過無數(shù)種的辦法,包括你我也一直都在尋找突破現(xiàn)在階段的方式,要真的只是依附修練這麼簡單,我們就不會損失那麼多長老了。’石磊說著,視線飄到一旁的曹若秋面上,他似乎很不喜歡這個長相相當清秀,甚至比女子還細緻的青年,‘我瞭解你爲什麼會這麼說了,能跟族長結(jié)交的人類,至少在武藝上不會是個庸手,這裡的人沒幾個特別顯眼的,反而是你說的那個人,恐怕纔是代理族長要我們來這裡的原因。’
石磊接著問道:‘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還是我們回去一趟問問看?’
雖然石磊在泰羊族中的輩份極高,但是因爲曾經(jīng)離開泰羊族數(shù)百年時間,對族裡的事務(wù)並不是很熟悉,但是論實力,絕對是泰羊族中頂尖高手,也因此纔會由川臨陪同石磊前來,由此亦可看出,泰羊族代理族長對這件事情相當重視。
‘有,我問了,他說名叫陸羽。’川臨回答。
‘走,我們回族裡請示,別鬧到頭來成了笑話了。’石磊身形一閃,也沒見他起身,就直接在座位上消失。
‘你們暫時無須擔(dān)憂,現(xiàn)在在你們皇宮裡的人已經(jīng)承諾,明日之前不會主動攻擊你們,我相信他會遵守承諾。而我們在弄清楚情況以後,如果確定他不是我們想像中的那個人,我們會盡快回到這裡。’川臨與石磊不同,雖然他本身也是泰羊族中的長老,但是比起其他長老來說,處事要圓滑許多。
若秋也只能點頭。
緊接著,川臨與石磊同樣的消失。
還留在原地的曹若秋喃喃自語說道:‘真難以預(yù)料啊……沒想到我們跟泰羊族交好的關(guān)鍵會是霸皇,我還以爲是別的因素呢……怎麼辦?要搏上一搏嗎?煉魂鬼將能不能對付他們呢……’
這時,帳篷外傳來人員奔近並且停下腳步的聲音,‘報!皇上有令,命曹上卿速入大帳面聖!’
這聲來自士兵的通報同時中斷了曹若秋的思緒,只見他一咬牙,回頭對穿著盔甲,始終在身後不發(fā)一語的男子說道:‘傳令給溪副統(tǒng),要他照著錦囊行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