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立在返回船艙內的房間時,突然有人傳音讓他去一趟,跟隨提示他來到了位於頂層船艙的一個房間外。
薛立正準備敲門時,裡面傳來蒼老且洪亮的聲音。
“進來吧!”
薛立深吸一口氣,推開門,只見房間內同他所住的房間並無不同,都只有一個團鋪。
不一樣的是,頂層房間多了窗口,可以看到船外景色。
此時一素衣老者,在窗口處背對薛立。
“果然是他。”面對一個金丹薛立心裡發毛,而此人他也終於想起爲何會眼熟。
記得半年多以前,他去藏書閣時,爲了丹方還特意賄賂了一百靈幣。
只是他想不到那時的老頭竟然是金丹隱藏修爲,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在藏書閣,可已經過去那麼久,必然不會因爲一面之緣叫自己來。
難道是因爲自己和內閣弟子爭執?想一想也不可能。
猜測不到原因,薛立恭敬的行了晚輩之禮,道:“弟子薛立見過師祖。”
以薛立的現在的修爲練氣,而對方是金丹,稱呼對方爲師祖並不爲過。
“年紀不大殺心卻不小!”
聞言,薛立額頭冷汗直下,連忙辯解道:“師祖,弟子不過是自保才動了殺心,如果不是那樣,他們會放過我嗎?”
老者轉身盯著薛立,頓時薛立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秘密,似乎都要被看透一般。
片刻過去,薛立渾身顫抖,有跪地求饒的想法,不過卻一直咬牙剋制這種怪異感覺。
見此,老者捋了捋鬍鬚,咧嘴笑道:“修爲不錯,竟能在我釋放的一絲氣息之下保持鎮定,在練氣中你的確有傲視羣修的資本。”
“不過!薛立內閣弟子雖然霸道,但你也應該得饒人處且饒人,他們對你構不成威脅。”
“是!弟子明白了。”薛立恭敬的回道。
就剛剛老者散發出的一絲氣息,薛立便感覺他的修爲比左傾權還強大,當然或許是因爲左傾權沒有真正對他釋放威壓。
“你明白就好,同門之間可以競爭,但覺不可殺之,否則就是欺師滅祖之輩,這類人就算資質再高,我臨雲閣也不需要。”
老者之言,薛立明白是在警告自己,但薛立卻反問道:“師祖,只要他們不再招惹我,弟子定不會再計較,否則弟子定不會放過他們。”
“哼!”老者身上氣勢再外放一絲針對薛立,而薛立就算雙腿顫抖,雙眼中的堅定也動搖分毫。
隨後老者收回氣勢,哈哈大笑道:“後生可畏啊!心智不錯,資質……咦!你……過來一下。”
薛立雖說沒有心臟,但體內靈力卻十分躁動,對方可是金丹,難道看出了自己的秘密?
他還沒有自信到和一個金丹動手,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
而當薛立來到老者身邊,老者伸出右手直接放在他頭上,薛立感覺一道靈力竄進全身,隨後又原路返回,這種感覺同他第一次接受靈根測試時一模一樣。
“怪哉,怪哉,小子你把你的靈力釋放出來我看看。”
薛立沒有辦法只能稱是,然後把靈力緩緩從右手上釋放,看到漆黑液體,老者瞪大雙眼。
“這是……陰雷!”
老者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薛立,瞇著眼似在思考什麼?
薛立一動不動,生怕讓對方發現了自己體內的秘密。
很快一盞茶功夫過去,老者才慢慢收回手。
“想不到有生之年我竟有再次看到了陰雷,我說你怎麼會沒靈根,而且實力還達到了力量瓶頸!”他感嘆道。
“前輩我難道有什麼不妥?”薛立露出十分擔心的 神色。
“陰雷又名邪雷,世上並無陰雷根,只有靈體之中才會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出現陰雷靈體,在修仙界中,人們稱呼陰雷靈體爲邪體。”
“據說,陰雷乃是世上最陰暗,最污穢之雷,擁有陰雷的修仙者,會慢慢被陰雷影響心性,從而便得邪惡,嗜血,最終成爲邪魔外道。”
薛立聞言不由一笑,道:“師祖難道也相信這種說辭?”
“在弟子看來世間本無邪惡功法和力量一說,只有最陰險歹毒的人,功法用之正則正,用之惡則惡。”
“師祖你不覺得人心比邪魔外道更可怕嗎?最善於僞裝的君子,往往都是衣冠禽獸不是麼!”
突然老者哈哈大笑起來。
“哎呀!好多年沒有見過你這麼膽大卻又有趣的人,你所說之話我且記住了,倘若有一天你走上邪道,我天元子定將你挫骨揚灰。”
薛立看著眼前老者又恢復平態,薛立就長出一口氣,剛剛那番話如果他說錯,後果他都不敢想象。
陰雷被邪魔外道所崇拜,這點薛立知道,但從老者剛剛同自己所說的那番話來看,必然陰雷不如他所想那麼簡單。
就在對方說出陰雷爲邪雷時,薛立明顯感覺對方動了殺機。
“弟子只求問心無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突然老者神色一變,問道:“你爲何會用聶塵思的名字去接任務?”
“這是不是表明你也很善於僞裝呢!”
“你……”薛立一愣,他這件事可是做的天衣無縫,對方怎麼知道?
“你不用意外,臨雲閣還沒我天元子不知道的事,對了你煉丹煉的怎麼樣了?”
見對方揭過此事,薛立如同大赦,至於煉丹,他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煉丹嘛……”
“師祖我煉的丹很差,可能入不得你的法眼。”
“看你表情,你真煉出來了?臨雲閣貌似沒有你使用地火的記錄,你怎麼煉製的?”
薛立沒有多考慮,雷火二字脫口而出。
“雷火?”
薛立並不知道他眼前這個看似有些邋遢的老頭,並不是一般人,而是臨雲閣唯一的煉丹宗師天元子,同時還是臨雲閣副閣主,元嬰期大修士。
對於薛立的一舉一動不能說了若指掌,但自從一個聶塵思的人上了暗榜,他便讓人去調查,結果發現上榜之人用的乃是他人名字。
並且那人和他有過一面之緣,所以纔會讓薛立前來一問,如真是可造之材,他也不妨提攜提攜。
但陰雷的出現讓他改變了想法,他不確定此子日後是否會被陰雷所影響,所以打算考察一番。
想到他上次找丹方,必然是爲了煉丹,本想指點一二,可薛立說出用雷火煉丹,著實讓他驚訝,因爲自古以來還沒誰想過用雷火煉丹。
原因很簡單,根本沒有誰可以掌控自然界的天雷,就算掌控也不能使用。
“是的,弟子用雷火煉丹。”
薛立肯定加確定,並且還在手中凝聚出一顆拳頭大小的陰雷,隨著他陰雷屬性的靈力加大,維持陰雷大小不變。
整個房間內的溫度迅速升高,拇指大小的漆黑火焰出現。
見此,天元子更加對薛立感興趣,他捋著鬍鬚,若有所思道:“你竟然能以雷化火,陰雷靈體實在是奇妙無比。”
“雷火煉丹我還不曾見過,快把你煉製的丹藥拿出來。”
天元子一臉狂熱,讓薛立莫不著頭腦,而這雷火,也是薛立這半年來研究陰雷所得,他發現陰雷凝聚到一定程度會有變化。
雷火之是其中之一,不過他也害怕有人發現他能煉製丹藥,混虛鼎是必然不能被人得知,那他練氣期如何能煉丹?
而雷火的出現讓他有了說辭,至少可讓人信服。
假如現在他不拿出丹藥,天元子必定生疑,但他儲物袋裡可都是極品丹藥。
沒辦法薛立只有硬著頭皮,裝作自己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極品丹藥。
他只得把一個裝有極品養元丹的玉瓶拿出遞給天元子。
接過薛立的丹藥,天元子直接打開,可他表情瞬間固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你煉製的?”
看著天元子薛立點了點頭,一臉不好意思,道:“弟子的丹藥外貌實在是太醜,不過效果還是不錯,一次也只出一顆。”
“也只出一顆?”天元子哭笑不得,他認定薛立並不知道他煉製的丹藥是什麼品階。
隨後他問過薛立一些煉丹上的問題,他發現薛立的回答是牛頭不對馬嘴,但又不失道理。
一階極品丹藥他也可煉製,但一個練氣期煉製出極品丹藥,若是穿出去怕會震動整個修仙界。
天元子判斷薛立要麼是走了狗屎運,要麼就是開闢出一條與衆不同的煉丹之道。
“或許是雷火煉丹的結果也說不定。”
看著手中的極品養元丹,天元子目光滿是火熱,彷彿看到了至寶一般。
薛立心裡可是打鼓,他不知道對方是否起疑,天元子的表情更讓他捉摸不透,從進門到現在,對方的轉變可謂是兩極化。
“薛立你煉製的丹藥都是這樣,還是說偶爾,一共煉製過幾次?”
天元子一連提出幾個問題,薛立則是一一回答。
“弟子煉製的丹藥基本是這個醜陋樣子,因爲沒什麼靈幣購買靈藥,所以也就煉製了兩三次。”
聽到這個回答,天元子動容了,拋開修煉資質不談,單單是煉丹天賦,就算是他當年也不可能煉製兩三次就成功,而且還是極品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