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都是老熟人啊?!?
環(huán)顧四周,神態(tài)各異的三張面孔,蕭景謙也是可以勉強認出來的熟悉。
“那既然未來一段時間需要同行,我就先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蕭景謙。好了,下一位?!?
“嗯???沒了?”
“嗯,沒了?!?
簡短意賅的自我介紹,前往機場的汽車內(nèi),除了老神自在開車的司機外,其餘的三人被這別開生面的自我介紹震驚的有些麻木。
還是單耳扎著耳環(huán)的長髮偏瘦的青年,率先發(fā)問笑出聲來,車內(nèi)異常尷尬的氣氛,纔在愈發(fā)牽強的笑聲中有所緩解。
“怎麼?都偷偷摸摸的在暗處跟了我這麼久了,還需要我過多的介紹我自己嗎?”
“難道還要我用男一、男二、女的形式來稱呼三位嗎?”
似乎對三人曾在背地裡的跟蹤的行爲有所芥蒂,蕭景謙使勁渾身解數(shù)努力的擺出一副委屈嗔怒的表情,孩子氣般的宣泄心中的不滿。
方纔協(xié)助楚嫿向車內(nèi)搬運行李的三人,倒也算是蕭景謙的老相識。
正是那天在商場上,協(xié)助蕭景謙胡鬧的影衛(wèi)三人組。
在商場的爭鬥發(fā)生後,三人在大庭廣衆(zhòng)下現(xiàn)身協(xié)助蕭景謙脫困,必不可免的被注重機密性的影衛(wèi)除名。
雖在蕭正國的公司名單上掛了名號,但工作的內(nèi)容卻不曾發(fā)生改變,形式也是由暗轉(zhuǎn)明。
明面上繼續(xù)保證蕭景謙的安全,不必在拘泥於黑暗之中,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陽光下,而且基本工資翻倍。
對於離開那個神秘的影衛(wèi),三人組中的兩名男性,不以爲意。
尤其是長髮青年表現(xiàn)的尤爲誇張,感恩戴德、喜極而泣的接下任命通知書,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數(shù)著手中的鈔票。
卻是與身旁連續(xù)幾日愁容滿面的少女形成鮮明對比。
饒是在已經(jīng)前往機場的車內(nèi),少女過分苦惱的容顏還是不曾更改,語氣生硬的向著如今唯一的主子,介紹著過去驕傲的背影。
只見少女坐著挺直身子,右手五指緊握成拳,放置在左肩前,雙眼炯炯有神的目視前方,望著蕭景謙所在的方向,莊嚴開腔。
“前影衛(wèi)!長風小隊隊長,司徒,拜見少主!”
鏗鏘有力的話語,迴盪在車廂內(nèi),令一語過後專心致志刷著手機的蕭景謙,虎軀一震手中把玩的手機,險些掉落於地。
狼狽的窘態(tài),自然落入了司徒的眼中。而餘光瞄去,自家少主正查詢著機場的航班行程,似乎是想要了解乘坐的航班抵達北定城所需的時長。
路途的具體行程,都是自家大小姐事先安排好的。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小少爺,對北上一行有些茫然,想要了解倒也算是情理之中。
被身前的少女突然的一聲厲喝,驚擾的有些失態(tài)。
許是最近幾日衣食無憂,過分的放縱。在末世時刻保留的警覺,竟在這幾日紙醉金迷的安樂享受中有所鬆懈。
正應了炎夏國的那句老話,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輕咳幾聲,緩解方纔失態(tài)的尷尬。
影衛(wèi)這個編制,在末世隸屬軍方時,蕭景謙還是有所耳聞的。
似乎是自家?guī)煾翟谶€未成爲十二門領(lǐng)袖時,初繼酉雞之位時,不知從那裡繼承搞來了這項編制。
也只是在早年間初步推廣一番,便由於極其苛刻的人員限制,最後不了而知。
在酒後胡言中,蕭景謙也曾聽聞師父談及影衛(wèi)的過往。
貌似,影衛(wèi)曾是是初代十二門運用的作戰(zhàn)方式,一種單兵作戰(zhàn)的合作方式。
三人一組,十二人一隊。
在互不支援的情況下,依靠自身的力量,在整體的任務層次中起到自助獨立卻又相互配合的作用。
自家?guī)煾诞斈昶髨D複製影衛(wèi)的作戰(zhàn)計劃,因種種原因被迫中止。
眼前的這位少女,自稱影衛(wèi)。盡然是奉命跟隨在蕭景謙左右,那必然也是蕭正國的人馬。
莫非蕭正國也打起了復興影衛(wèi)的如意算盤。
眼前的三人正巧符合影衛(wèi)三人一組的編制,方纔的少女自我介紹時也自稱長風小隊。
除了那個面容有些猙獰的彪形大漢外,三人的外表都是有些過分的年輕,看模樣也不過是比如今的自己年長個幾歲而已。
蕭正國就如此自信?
相信憑藉這三人的本事,便足矣保證蕭景謙的安危,並將埋伏在暗處的幾雙眼睛通通撤回。
北上之行,莫非真的只是個誘餌,藉機來引誘譚家露出馬腳。
思緒有些跳躍,影衛(wèi)勾起的一番聯(lián)想,一旁的長髮青年並不知曉,倒是自來熟的開始闡述自己的特長,職業(yè)假笑滴水不漏的掛在臉上,言語間多了幾分討好。
“嘿嘿,少爺還記得我嗎?”
“小人與您幾日前在商場剛剛見過?!?
“啊~”蕭景謙故作恍然大悟狀,似乎是順著長髮青年的話題想起來了什麼。
長髮男子也是樂於配合,手指著自己,險些產(chǎn)生人類返祖,屁股後面不斷搖擺著示意忠誠的尾巴。
“對對對,就是小人,小人名叫G502,原鬼霧門下、虛天殿分殿、子寒壇分舵舵主外門弟子所親自傳授的記名弟子,如今算是爲蕭家賣命。”
長髮男子一連串不換氣的介紹自己引以爲傲的頭銜,蕭景謙壓根沒有聽進去,卻是對長髮男子的姓名有所好奇。
“技502?英文名?!焙闷鎸殞毜氖捑爸t舉起右手詢問。
“是羅寂啊!哈哈哈哈哈。”
玩梗成功的羅寂,掩面大笑。
笑著笑著,在發(fā)覺車內(nèi)的空氣冷的出奇,除自身外的目光,都有些意味深長的望向自己時。
也是迫不得已漸漸收起了笑容,繼續(xù)向蕭景謙介紹著自身的特長。
“小人對待工作可是十分有原則的,除了保證少爺?shù)陌踩?,也兼職一些其他的副業(yè)??偨Y(jié)起來也就幾個字,只要少爺錢到位,所有敵人幹報廢?!?
說著,羅寂十分熟絡的從衣服口袋內(nèi)取出一張名片,彎著腰低著頭,姿態(tài)十分卑微的遞到蕭景謙的手中。
接過卡片饒有興致的拼讀起來,鬼霧門這幾個鮮黃的大字有些分外顯眼,其他密密麻麻的小字,無非是殺人越貨,偷雞摸狗等產(chǎn)業(yè)的收費標準。
閱讀的同時,蕭景謙的腦海中同樣搜索著有關(guān)鬼霧門的信息。
結(jié)果便是以失敗告終,主僕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假笑著,終究是蕭景謙先失了興致,將卡片塞入口袋中,轉(zhuǎn)身詢問最後一位不曾自我介紹的下屬。
這個長相有些過於兇悍的中年男子…不,是青年男子,似乎有些靦腆。
在幫助楚嫿搬運物品時,就數(shù)他賣力最深,可上車後,卻是一言不發(fā),雙眼緊盯窗外的風景,放與膝間的一雙手,不自覺的蹂躪著衣角。
許是沒有注意到自己少爺投來的目光,壯漢仍是低著頭顱,還是一旁狗腿的羅寂十分明事理,察覺到蕭景謙的目光後,替身旁的這位戰(zhàn)友做出自我介紹。
“少爺,這位壯漢名叫大傻。御氣宗宗主的關(guān)門弟子,一身外家武藝橫強,曾…”
御氣宗?!
這個名號,蕭景謙可是萬分熟絡,與蕭景謙同期的十二門成員——丑牛便是御氣宗的內(nèi)門弟子。
那彪悍的大姐也是一身外家功夫十分強橫,加上進化的技能樹方向偏向強化肢體。
若是單對單的正面衝突,哪怕蕭景謙再次燃燒曾經(jīng)擁有的圖騰,恐怕在沒有風箏戰(zhàn)術(shù)的拉扯下,也不是其對手。
值得一提的是,御氣宗的名號在上古時代便有所流傳。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御氣宗還叫做御極宗,除了強悍的鍛造一身筋骨的外家功法外,還有內(nèi)修一口氣的內(nèi)家功法。
吞吐之間調(diào)動體內(nèi)氣的流淌,拳腳揮灑之間真氣外放傷人,排山倒海。
曾經(jīng)與七殺劍、霸王槍齊名的御極宗,卻是不知是在何時走向了沒落。
一把大火,淹沒了宗門的古典文獻。
御極宗被迫遷移,雖更名爲御氣宗,卻是在修行的功法上,再也無氣。
拍著身旁壯漢的肩膀,羅寂介紹的話語還未說完,拍打著壯漢的手臂便被壯漢有所不悅的彈開。
“我…我不叫大傻。”
壯漢吞吞吐吐的聲音有些不似魁梧身材般粗獷,溫聲細語加上憨厚的表情搭配扭捏的姿態(tài),卻是給人一種無法言繪的畫面衝擊感。
“那你叫什麼?”
瞇著一雙本就不大的小眼睛,羅寂高昂著頭顱,似是又所倚仗,不慌不忙的反問到。
“我、我…”
壯漢顯然被羅寂的話問住了,支支吾吾的一個我字便沒了下文。
看熱鬧不嫌事大,明顯感覺出二人之間有貓膩,蕭景謙想也不想的便是一番鼓勵,在羅寂幸災樂禍的表情下,一番口若懸河的精彩演說讓壯漢正視自我,勇於面對未來的挑戰(zhàn)。
“我…”終於等來了下文。
卻見壯漢,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我叫牛翠花…”
轟隆
前進的車輛明顯顛簸了一下,在司機師傅十分尷尬的輕咳中,蕭景謙纔開始嘗試將牛翠花這個名字與身前這個寬約兩個蕭景謙,高至少一個半蕭景謙的壯漢,相互重合。
“額…這個…我…”
現(xiàn)在壓力給到這邊的蕭景謙,輪到他開始支支吾吾沒了下文。
“以後我還是叫你大壯吧?!?
在羅寂‘你看我早就知道’的表情中,姓名風波只得草率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