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誰勝誰負(fù)
談崢覺得自己墮落了,自從聽了蘇喬一番話之後,每次見到李牧都覺得怪怪的,再去翻找從前和李牧相處的記憶,似乎,好像,也許,或者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對勁,不正常。談崢苦惱起來,他老爹老談同志詫異了,兒子整天魂不守舍的,究竟是爲(wèi)毛?
談爸爸招來人查證一番,知道兒子是爲(wèi)窮所困,對方有男朋友,作爲(wèi)雄性,他是支持兒子用正當(dāng)手段進(jìn)行爭奪的,最主要的自己的面癱兒子竟然會有今天,他樂得躲在暗處看戲。誰讓兒子的競爭者能力不俗,估計兒子是要吃一番虧的,自然就是好戲了。
不知道無良老爸坐等看戲,談崢這邊還在猶豫不決,不知道該對李牧持什麼態(tài)度。作爲(wèi)多年好友,談崢雖然氣憤李牧,但是還不至於完全不管他,只是將他冷處理,託父親在軍中給李牧謀職之後,就不理他了。但是兩人都在軍中一個部門總會有機(jī)會碰面,而只要碰面談崢就渾身都不舒服,甚至覺得李牧看自己的眼神都有問題。
蘇喬在談崢心裡種下一棵名爲(wèi)懷疑的種子,而這顆種子此刻正在生根發(fā)芽。如此,談崢與李牧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在談崢有意的迴避下,兩人之間甚至比不得陌生人,關(guān)係也慢慢淡化下來。
蘇喬在被談崢騙去的第二個星期,一名士兵給蘇喬送來一個信封,裡面只有兩個地址。蘇喬將信將疑的按照上面的地址來到後勤部的會計部,在忙碌的核算中心內(nèi)看到正在和同事說說笑笑,同時覈算數(shù)額的蘇媽媽。
看到雖然清減許多,但是狀態(tài)還不錯的蘇媽媽,蘇喬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有人看到蘇喬奇怪的說:“這女孩怎麼回事啊?怎麼跑這兒哭來了?”
其他人聞言都擡起頭來。蘇媽媽看到蘇喬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噌得一下站了起來,死死盯著蘇喬不敢眨眼,顫聲喚道:“喬喬!”
“媽!”蘇喬眼中含淚,臉上帶笑,母女兩人相擁而泣。
“喬喬,我的喬喬!”蘇媽媽抱著蘇喬放聲大哭,多少個日子因爲(wèi)擔(dān)心女兒而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如今終於看到女兒,她怎麼能不歡喜,壓抑在心底的恐懼和喜悅一旦爆發(fā)出來,除了痛哭實在找不到發(fā)泄渠道。
領(lǐng)導(dǎo)一看蘇媽媽這狀態(tài)也不適合工作了,特意給蘇媽媽放了幾天假,至於是幾天,隨蘇媽媽而定。誰讓這是談司令的士官送來的關(guān)係戶呢。他不敢得罪啊!
蘇媽媽和蘇喬摸了眼淚,離開了會計部,輾轉(zhuǎn)又到了武器庫中的飛機(jī)庫房,蘇媽媽在這兒當(dāng)守衛(wèi),蘇爸爸的工作更好,上一天歇兩天。晚上的時候也不用死守著,還有時間睡覺,工資也高,能得不少物資。去找蘇爸爸的路上,蘇媽媽說他們剛到京都的時候也混的挺慘的,後來突然天上就掉了餡餅,都得了個好工作,不知道羨煞多少人。領(lǐng)導(dǎo)對他們也一直客客氣氣,只是兩人之間都不知道幫助自己的背後靠山是誰。
蘇喬算了算他們得到工作的日子。正是談崢聯(lián)繫上他父母的時候。答案就在眼前,蘇喬心裡更是難過。她惹了一身的債,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見到蘇爸爸,三個又是一頓抱頭痛哭。接著依然獲假,三人就到了蘇父蘇母所住的房子。據(jù)說是給他們安排的宿舍,在某高層的二樓,三室一廳,環(huán)境好裝修好,家裡用具一應(yīng)俱全。可越是周全,蘇喬心裡越是難過,這全是她欠談崢的,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還。
蘇喬也大概說了下自己的情況,稍稍提了下交個男朋友,就聽有人敲門。蘇媽媽狐疑的過去開門,就看到一個穿軍裝儀表堂堂的大帥小夥子提著滿手的東西,微笑滿面的說:“您是蘇媽媽吧?蘇媽媽好,我是蘇喬的學(xué)長,我叫談崢,今天冒昧前來打擾,請?zhí)K媽媽不要介意。”
蘇媽媽怔了怔,一想自己閨女說的男朋友,看來就是眼前這位了,唔,不錯,模樣俊還是在軍隊供職的,手裡那些菸酒在末世前不算什麼,在現(xiàn)在那就是生分的象徵,是個有能力的,而且能爲(wèi)討好未來岳父岳母,拿出這些東西,能看出重視自己的女兒。這樣想著,蘇媽媽滿意的笑了,熱情的招呼談崢進(jìn)去。
蘇喬看到談崢時不禁瞠目結(jié)舌,失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談崢依然是得體的微笑,話語溫柔的說:“我來看望伯父伯母。”接著,向蘇爸爸問好。
“喬喬。”蘇媽媽不滿自己女兒的態(tài)度,開頭不依的嗔了她一句,接過談崢手裡的東西,熱情的讓談崢坐下,笑容滿面的說:“你男朋友來了自己招呼。”
蘇喬憋著一口氣吐不出咽不下,聞言驚了起來,“媽,他不是!”
“都這麼大了,有什麼好害羞的。”蘇媽媽將禮物放進(jìn)廚房,又快步走出來,笑瞇瞇的對談崢說:“小談啊,一會兒就留在這兒吃飯,我給你做好吃的,阿姨做糖醋魚最拿手了。”
“打擾了。”談崢微點頭致意,正襟危坐,身板挺得直直的,任蘇爸爸打量。
蘇爸爸情緒莫名,對於這個想要搶走自己的女兒的青年才俊不知道持什麼態(tài)度纔好。心裡捨不得,可是這樣的良婿又是難得。“你說你姓談?”
“是的,伯父。”
蘇爸爸知道自己最頂頭的上司是個談姓司令,不禁面色更是複雜,“你家中……”
“我父親也在軍部任職。”談崢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對蘇喬認(rèn)真的,與我的身份無關(guān)。”
蘇喬深吸口氣,覺得誤會更大了,忍不住扶額,想著以後跟父母和慕臣解釋。
談崢留下來和蘇父蘇母一起進(jìn)行了一場和諧的晚餐後,便禮貌的告辭。蘇喬弱弱的跟父母說自己和同學(xué)住在一塊,今晚先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帶著蘇回再搬來住。本來她是準(zhǔn)備把父母接過去一塊住的,順便將慕臣介紹給父母,可今天這種情況,她顯然不能這麼做了。
蘇父蘇母不捨得放女兒離開,蘇喬回到慕臣住處時,慕臣有了心理準(zhǔn)備,“見到你父母了?”
“見到了。”蘇喬有些爲(wèi)難,“我,我明天要搬過去和父母一起住……”
“讓他們搬來不好嗎?”慕臣不捨得抱住她,“我住客房,不會讓你父母看出來的。”
蘇喬臉微紅,“我,以後再說吧,反正離得挺近的,來往也方便。”
慕臣無奈的一嘆,頗爲(wèi)惋惜的說:“以後不能抱著你睡了。你父母還好嗎?過的怎麼樣?”
一問這個蘇喬更不知道怎麼開頭,只得含糊的說:“他們交友廣,在後勤部謀了職位,過的還不錯。”
慕臣放下的點點頭,“明天我跟著你去擺放他們好不好?”
“不要!”蘇喬緊張的拔高聲音,後知後覺的發(fā)覺自己反應(yīng)太過,只好哀求的看著慕臣說:“我還沒有跟他們說你的事,你給我點準(zhǔn)備的時間好不好?”
慕臣仔細(xì)看了她好一會兒,看的她越發(fā)心虛,才大慈大悲的放話:“好吧!”他恨恨的輕咬了她耳朵一下,“我這個男友正大光明的,你偏我玩地下。”
蘇喬牽強(qiáng)的傻笑,心裡的小人兒在仰天哀嚎,天吶,你要亡我啊!如果爸媽知道我跟兩個男人曖昧不清,他們會劈了我的!
蘇回知道找到蘇父蘇母,自然是高興萬分,當(dāng)晚就開始收拾自己的小玩意,不過高興的同時還不忘對慕臣表達(dá)自己的不捨之情。
第二天蘇喬帶著慕臣送的一些糧食和自己的行李搬到了蘇父蘇母家中,她哄好了慕臣,可惜卻漏算了蘇回,聽到蘇回說道小姨夫,蘇母表示蘇喬和談崢發(fā)展的真快,但是當(dāng)她聽到慕臣這個陌生的名字時,表示自己接受不能,慕臣是誰?姨夫怎麼就變成慕臣了?那談崢是誰?
蘇回表示那是姨夫的情敵!
蘇喬在蘇母的質(zhì)問中只能哀嚎,天啊,你真的要亡我嗎?
蘇父蘇母表示很生氣,讓蘇喬儘快將事情處理掉。雖然他們沒有見過慕臣,但是聽聞慕臣對他們一直以來的照顧,他們對慕臣是心存感激和好感的,但是另一方面又覺得談崢也很不錯,糾結(jié)的蘇父蘇母說這是蘇喬自己的事情,讓她自己選擇,便果斷而又明智的以工作繁忙爲(wèi)由,不參與其中。蘇母只是偷偷表達(dá)了自己對斯文有禮的談崢的喜愛。
慕臣何許人也,發(fā)現(xiàn)自己的地位受到動搖,拎著厚禮準(zhǔn)備上門拜訪蘇父蘇母,走到高層樓下,意外的遇到了談崢。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不過慕臣一個老狐貍,談崢一個斯文人,兩人都沒有膚淺的大打出手,而是一陣眼神廝殺。
慕臣笑著說:“談先生,好久不見。”
談崢才懶得跟他寒暄,只是堅定的說:“慕臣,我不會放棄蘇喬的。”
慕臣笑了笑,“她是我女朋友。”
“誰勝誰負(fù),還未可知。”談崢自信的揚(yáng)起脣角,一手插兜,姿態(tài)翩躚的上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