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東成指了指萊爾，然後又指了指自已，他沉聲說道：

“我們現在知道了時空可以穿越，你發明了那部時空穿梭機，那麼，那個陳航是從哪裡來的？能夠預知那麼多的東西，難道你就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嗎？”

萊爾的臉色一變，他驚訝地說道：

“你是說陳航是從更遠的未來穿越過來的？所以他能夠預知現在？”

蔣東成點了點頭，他的臉上露出了絲絲的冷笑：“不錯，就是這樣。不然很多謎團就無法解釋，你我將一直處於下風。”

“那我們要怎麼辦？”

“聯手，殺死那個陳航，讓他再也回不去。歷史或許是無法改變，但如果我們的目標是不確定的未來呢？你想不想試試？”

萊爾先是一愣，然後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過得一會兒，黑暗的隧道里面傳來了張狂的笑聲。

……

明天就是11月20日了，安德烈斯將選擇這一天將郵包郵寄出去，陳航通宵坐在了那橦大樓頂上。

正前方向一千米開外，那裡就是紐約市第二郵局，陳航決定一直守候在這裡。

這些天來陳航一直在搜尋著安德烈斯，但安德烈斯就象是消失了一樣，陳航再也找不到他的任何一絲蹤影。

陳航相信一定是萊爾將安德烈斯藏起來了，想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他不異於大海撈針，所以陳航決定守株待兔。

安德烈斯，你總會來的。

朝陽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紐約街頭上的行人漸漸地多了起來，大街小巷變得越來越熱鬧了。

陳航仍然靜靜地坐在了那裡，他嚼著一隻硬邦邦的麪包，陳航已經下定了在這裡擊殺安德烈斯的目標。

今年是一個暖冬，冬日的太陽灑在身上十分溫暖，但陳航的心卻是冰冷一片。

街頭上面行人如鯽，人們仍如日常一般的忙碌，誰也不知道“死神”將在這一天伸出它的觸手，死亡郵件將在這一天送往全世界，人類文明將從此毀於一旦。

陳航仍然靜靜地等待，他在等待著目標的出現。

“吱呀”一聲，天臺入口的鐵門被推開，一名清潔工人走了出來。

那名工人看到了靜坐的陳航，她拿著一隻掃把開始清潔天臺。

陳航看了工人一眼，工人只不過是不起眼的中年大嬸，陳航沒有理會對方，他放下了乾硬的麪包開始喝水。

“沙沙”聲中，工人慢慢地輕過了陳航的後面，她將天臺上面的塵灰清掃乾淨，然後工人離開了大樓的天臺。

陳航仍然靜靜地盯著下面，時間正在一分一秒地過去，那個安德烈斯應該要出現了。

終於，一輛的士停在了第二郵局的外面，一條清瘦的身影從車裡走了下來，陳航心底一驚，他的臉上露出了喜色——安德烈斯終於出現了。

郵局外面，安德烈斯謹慎地觀察了一遍四周，在確認沒有人注意自已以後安德烈斯走進了郵局裡面，陳航馬上將手中的麪包丟到了地上。

陳航一躍而起，他準備跳入街道，就在這個時候，一股麻痹感從腳底傳來，陳航突然間發現自已的身體不受控制了。

“嗒、嗒”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一個人從後面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陳航，然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腦後傳了過來：

“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動不了了？”

陳航的頸部硬在了那裡，隔著玻璃陳航能看見安德烈斯到達了櫃檯前面，陳航的頭頂開始密密出汗。

“他正在寄那些郵件。看著歷史重複在眼前上演，你是不是有一種很絕望的感覺？”

那道聲音貼著自已的耳朵說話，陳航吃力地說道：

“蔣東成，怎麼是你？”

“怎麼不可能是我？”蔣東成的腦袋伸到了陳航的側前，他的臉上滿滿的全是微笑：

“既然你們能夠穿越歷史，爲什麼我就不可以回到過去的時空？你回來是爲了作弊，而我則是時間安排來制止你的。

陳航，我不得不告訴你，你的計劃失敗了，那些郵件還是會寄出去。”

陳航的全身已經被大汗浸透，他分明看到那名業務員已經開始填單了。

“蔣東成，那些郵件裡面是喪屍病毒，安德烈斯會毀滅世界，你一定要制止他。”

“我爲什麼要制止他？可能你還不知道，那些病毒是我給萊爾的。”

蔣東成笑了起來，他的聲音裡面全是得意。

陳航恍然大悟，他努力扭過了腦袋，陳航看到了一張得意的臉：

“你瘋了，爲什麼要毀滅世界？”

“爲什麼？身爲人類人你很驕傲嗎？”

蔣東成冷冷一笑，他指了指天臺的出口位置：

“知道你是怎麼中毒的嗎？兩百美元，我只給了那個清潔工兩百美元，她馬上就喪失了人類的底線，是她把藥粉撒到了你的麪包上面，所以你動不了了。

知道嗎，這個世界上只有人類是最沒有原則的生物，人類願意爲了幾張紙拋棄掉所有的底線，人類纔是這個世界上最低賤的東西。

知道我的理想嗎？我要改變這個世界，我要讓地球恢復它的平衡，我要把人類蛀蟲清除乾淨，每一個人都要接受自然的懲罰。

只需要一週，那個清潔工就會變成喪屍，她會爲她灑下的毒藥付出代價，當她在數著那些鈔票的時候，她根本就意識不到她爲了兩百美元就毀滅了人類最後的機會。

陳航，你希望做人類的救世主，可惜你不清楚的是——我纔是人類的救世主。

毀滅了這個世界以後我會重塑新的道德體系。精英會開始進化，我們將象動物一樣適者生存，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阿諛奉承了，大家都遵從力量至上。

陳航，你說我設計的世界是不是很完美？”

蔣東成貼著陳航的耳朵說話，陳航定定地望著遠方。

第二郵局裡面，服務員裝好了所有的包裹，包裹被送上了貨物傳送帶，它們消失在了分拾機的後面。

安德烈斯離開了郵局，他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歷史再一次無情地上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