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二話不說,又帶著劉任去了趟雙龍區(qū)。
路上,蘇澤發(fā)現(xiàn)他前進的方向和一輛運輸車的幾乎一模一樣,而這輛車正是來往於鐵狼幫大本營金化體育場和雙龍區(qū)之間的。
最終,他們找到了一個水泥廠!
毫無疑問,蘇澤的父親就被困在這個水泥廠內(nèi)當奴隸。
蘇澤和劉任從雙龍區(qū)水泥廠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了。
他們再次充分地偵查了那裡。
蘇澤的一舉一動都非常地謹慎,因爲這次的行動可以說干係到了他父親的性命。
回到他的家,他第一時間就是找到自己的母親和朱嵐,首先確認了彼此的平安。
她們這一天把蘇澤的屋子從內(nèi)到外大掃除了一遍,甚至還找人幫忙一起裝好了門。
這個門從那次被王五踹破了之後,每天晚上蘇澤一直都是用一個置物櫃擋著的。
作爲蘇澤的家屬,她們倆提出的要求,所有人都非常積極地去完成,釘子錘子扳手,以及各種裝門需要的零件,都被大家一起找了出來。
經(jīng)過兩個女人一整天的打掃,現(xiàn)在他的家看起來更加地乾淨整潔了,就像新的一樣。
蘇澤看到了感覺心情很是暢快。
並且他發(fā)現(xiàn)母親和朱嵐已經(jīng)相處得很熟悉了,就彷彿真的是一家人一樣,蘇澤心裡更是開心了。
有蘇澤作爲感情的紐帶,她們倆一個把對方當成自己未來的婆婆,一個把對方當成自己未來的兒媳婦,兩人相處起來其實很容易。
再加上雙方都是很好的人,也不會故意去挑對方的毛病或者找事,又怎麼會相處得不好?
“兒子,有個事情跟你說,他們有些人想進來幫忙,但是一邁進房門就直接暈倒了,現(xiàn)在還沒醒過來。”
蘇母指著地上躺著不動的兩個人說,神色間頗有些替他們擔(dān)心。
可能是出於好心,蘇母還給他們身下用紙板墊著。
蘇澤眼神一凝。
他去查看了一下系統(tǒng)的消息記錄,果然,上午的時候有兩條闖入記錄,當時他可能在忙別的事情沒有注意。
“非法闖入者‘顧懷山’已經(jīng)被暫時剝奪意識。”
“非法闖入者‘賀平’已經(jīng)被暫時剝奪意識。”
他的安全區(qū)裡是可以設(shè)置進入權(quán)限的,目前只有他自己,他母親,朱嵐三個人可以自由進出。
如果他需要誰進出的話,會臨時給那個人的權(quán)限,等到不需要的時候就會直接取消掉,反正對蘇澤來說這只不過是一個念頭就能完成的事情。
這是蘇澤保護自己重要的人的做法,雖然說他的安全區(qū)內(nèi)可以禁止一切爭鬥,但是萬一誰把他母親或者朱嵐騙出了房子再動手呢?
說到底目前他還無法完全信任手下這羣人,他是絕對不允許有人能危害到自己家人的安全的,任何萬一都不行。
蘇澤跟母親和朱嵐講了這些人昏倒的原因,以及他創(chuàng)造出的安全區(qū)的三大特點。
他再次跟母親和朱嵐囑咐了一遍,他不在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在他的屋子裡待著,不管發(fā)生什麼這裡都是絕對安全的。
她們都很慎重地應(yīng)下了,末日之中處處遍佈危機,這一點她們都深有體會。所以安全這種事,不管怎麼強調(diào)都不爲過。
蘇澤把這兩個人拖到了屋子外面,兩個人自動就清醒了過來。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入我的屋子。”蘇澤冷冷道。
兩人剛從昏迷中悠悠醒轉(zhuǎn),聽到這話才明白髮生了什麼情況,連忙點頭稱是,就離開了。
“兒子,人家畢竟是想好心幫忙,你怎麼態(tài)度那麼差?”蘇母擺出了往常那種教訓(xùn)的口吻。
朱嵐在一旁也有些認同,只是她不可能像蘇母那樣跟蘇澤說話。
其實在她們的印象裡,蘇澤以前一直是一個待人友善,陽光開朗的大男孩,今天這樣的表現(xiàn)確實讓人有些意外。
她們都在等蘇澤的回答。
而蘇澤其實看到了更多的東西,他心中雖然存著一份善良,但他絕不是一個爛好人,他的善良也絕不是一種愚善。
面對家人的質(zhì)問,他很是耐心地回答道: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末日了,不是從前,任何人都有可能爲了一口吃的殺人,爲得僅僅是自己能活下去。”
“如果說,有人趁我不在的時候,對你們圖謀不軌,或者想通過控制你們來威脅我,這種事情只要發(fā)生一次我就絕對承受不起。”
“而且,這些人之所以會這麼熱心,這麼願意幫忙,完全是因爲我的實力強大,只因爲末日之後,強者爲王,跟隨我甚至是討好我,他們就能得到更多的庇護。”
“他們對我的恭敬,絕不是因爲我樂於助人,也絕不是我的人緣有多麼好,反而因爲我的冷漠和不近人情,他們會趁早斷絕對我和我身邊人加害的心思。”
“記住,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末日了!”
蘇澤的一番話,簡直振聾發(fā)聵,如同在蘇母和朱嵐的心頭敲響的一記警鐘。
末日後,她們也都見過無數(shù)的殘忍和卑劣的人性,只是自從被蘇澤拯救後,她們的生活條件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但不需要擔(dān)心食物和水了,甚至還可以洗澡。
並且,周圍的人對她們都十分友善,恍惚間,有那麼些時候,她們覺得已經(jīng)回到了末日前那種生活了。
蘇母想到,之前她和兒子交流,更多的都是她和朱嵐在說,蘇澤幾乎全程都在扮演傾聽者的角色。
她都沒有來得及問,兒子這半年來是怎麼過的?他這麼強大的實力是怎麼得來的?他又是經(jīng)歷了哪些事情纔有了這麼大的轉(zhuǎn)變?
今天兒子的一番話讓蘇母意識到,如今她的兒子已經(jīng)今非昔比了。
雖然他看起來還只是一個20歲不到的,臉上略帶稚嫩的大男孩,但是,他的心已經(jīng)有了遠超年齡的成熟以及果敢的行事和決斷能力了。
她也再次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安全,可以說完全是依靠兒子。
朱嵐聽到蘇澤的話,也被警醒了。
是啊,末日中最可怕的,就是深不見底的人心,這一點她深有體會。
而蘇澤話中透露出的那種對她的關(guān)切,無不在表達了她在蘇澤心中的地位多麼重要,這在朱嵐聽來就彷彿是在直接跟她表露心意一樣,她不禁暗暗歡喜,心裡很是有些甜蜜。
晚飯時間,他們還是吃了一些速食的袋裝食品了事,因爲目前實在是沒有什麼更好的選擇。
上次從鐵狼幫那裡搜刮的確實有米,面之類的糧食,甚至還有一些新鮮的蔬菜,但是現(xiàn)在生火做飯也是個問題,天然氣早就斷絕供應(yīng)了,電器也用不了,因爲電也斷了。
鐵狼幫金化大橋那個營地的人做飯用的是煤氣竈,但蘇澤他們怎麼可能把一個活生生的煤氣罐和煤氣竈給搬過來?
他們現(xiàn)在最看重還是是食物,水以及槍這種資源。
雖然蘇澤的異能就是火,但是這個火卻很難用來做飯用,完全是因爲溫度過高了,而蘇澤自己對這個火的控制力還遠遠沒有到能拿來烹飪的地步,貿(mào)然拿來做飯也有一定的危險。
晚飯時候,蘇澤跟蘇母和朱嵐交待過自己晚上還會出去一趟,讓她們自己早點休息。
聞言,蘇母有些欲言又止,她很想問蘇澤什麼時候去救他的爸爸,但她又怕這樣一問給了兒子壓力。
因爲她知道在那羣窮兇極惡的鐵狼幫手下救人,是要冒著生命危險的。
她內(nèi)心矛盾極了,她又想讓自己的丈夫平安回來,又不想讓兒子冒那個危險。
最終,她還是沒問出口。
而朱嵐只是睜著大眼睛,小聲地跟他說讓他一切千萬小心,因爲蘇澤幾乎是她現(xiàn)在唯一關(guān)心的人了。
蘇澤現(xiàn)在何其聰明?
他看到媽媽的欲言又止就知道她想說些什麼。
這一趟確實是要去救出他的爸爸,但是他不會提前說出來讓家人期待或者擔(dān)心。
畢竟他們再怎麼擔(dān)心都不能幫上一點忙,還不如自己直接把父親救回來,讓家人團聚就好了。
他要把父親完好無損地帶回來。
這件事他是一定要做到的。
沒多久,周立和李長勇回來了。
看樣子,他們是完成了自己給他們交待的任務(wù)了,蘇澤心想。
“老大,今天我們一共聯(lián)絡(luò)了6個倖存者聚居地,送出去了8把槍。”周立走進蘇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