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冷院當差,他們這輩子還有發展的機會?根本就沒有!柳聘婷一人做的事,連累了那麼多人,他們對柳聘婷都是怨憤不滿的。
破爛的房間內,掉落了一地的碎瓷片等等各種東西,到處都是柳聘婷砸壞的東西,地面上,根本就沒有落腳的地方,十分狼狽。
柳聘婷坐在破爛冷硬的木板牀上,狠狠的砸著從之前的院子帶來的東西,看著一個個東西被硬生生的砸碎,心中的怒氣也沒有消散半分。
該死的薛梓桐,她明明就算計好了一切,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爲什麼薛梓桐會脫身而出,全身而退,還害得她變成現在這樣,爲什麼!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還有那個該死的笑橙,明明就是自己的貼身丫鬟,關鍵時刻竟然不幫著自己,真是和那個小六子一樣,都是吃裡扒外、狼心狗肺的東西!
柳聘婷掏出一個小花瓶,狠狠的擲在地上,狠狠的發泄著心中的怒火,可是越想越氣憤,熊熊燃燒的火氣根本就沒有消減的可能。
她被打入冷院了,成爲了整個王府的笑話,以後,不止是後院的那羣女人看不起自己,就連王府中的下人也會對自己所不屑。
地位猛然降低,一下子從雲端跌到地面上的感覺,簡直痛到無法呼吸。
該死的薛梓桐!
柳聘婷狠狠的咬著牙齒,摔著東西,恨不得將所有的全部砸碎,把所有東西都當做雲歌,砸,狠狠的砸。
冷院外面,笑橙安靜的站在那裡,沒有絲毫要去阻止的意思,反正阻止也沒有,反正只要一進去就會被當成出氣筒,反正柳夫人已經迴天無望了。
“笑橙姑娘,柳夫人她這樣子都好幾個時辰了,該不會出什麼事吧?”一個奴才實在忍不住的走了過來,他擔心的想進去看看,可是他是男性,按理來說,是不能夠進入主子的閨房的。
“能有什麼事?”笑橙斜睨了那個下人一眼,嘲諷道,“沒聽到夫人還在摔東西嗎?摔了幾個時辰了,她的力氣還那麼充足,我們有什麼好擔心的?”
那個奴才一聽,覺得笑橙的話很有道理,但是,如果不去阻止的話,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的。
他擔憂的看向緊閉的房門,猶疑著勸說道:“笑橙姑娘,要不你進去看看吧,萬一夫人一個想不開……”
“要去你去!”笑橙冷哼出聲,站開兩步,獨自站立在那裡,便是閉上了眼睛,一言不發。
幾個下人見了,都不敢多說什麼,一個二個扯著腦袋看著冷院,最後也都隨柳夫人去了。
笑橙則是在思索著,現在柳夫人已經倒下了,王妃究竟什麼時候帶自己進入臨楓閣呢?想想真是期待的很。
與此同時,臨楓閣中。
小六子大步走進臨楓閣,帶來了消息。
“王爺,王妃,那柳夫人在冷院中砸東西,已經砸了幾個時辰可,還不消停?!毙×涌粗鯛敽屯蹂鷣K肩坐在一起,看樣子頗爲親密,不由得打心底裡的高興。
“哦?”凌寒挑眉,神色淡淡。
雲歌斜睨了凌寒一眼,這才說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不管那柳聘婷再怎麼發瘋都與她沒有關係。
小六子一走,雲歌放開了說話。
“你不擔心柳聘婷會在這個時候作出什麼事來?”雲歌笑問,要知道,一直以來習慣了被寵愛的老便宜突然之間便被打入冷宮,換做常人的話,都是無法接受的。
“她若出事,正得我心?!绷韬湫?,目光幾個流轉,便落在石桌身側的花朵上面,微沉。
雲歌咬著下脣,糾結了片刻,才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道:“你應該知道柳聘婷的身份吧?”
凌寒落落大方的直接點頭承認:“自然知曉?!?
雲歌微微驚訝,同時更多的是對凌奕的佩服。
明明知道柳聘婷是太子的棋子,卻還是將人放在身邊那麼久,甚至製造出了他寵愛柳聘婷的假象,瞞住了所有人的眼睛的同時,更是以身探險。
這麼多年以來,不知道柳聘婷藉著寵愛,窺覷了凌奕多少的秘密告訴給太子,凌奕就是這麼一直肆無忌憚的放肆著嗎?
“多年以來,柳聘婷做事圓滑,懂得世故,爲人精明,我一直沒有找到足以廢除她的理由,於是將計就計,寵她上天?!绷柁瘸谅曊f道,回憶起三年來的事,一句話便概括,“但是千錯萬錯,柳聘婷就不應該愛上我,她一旦愛上我,我便操控了她。”
雲歌驚訝的挑起眉頭,自然知道柳聘婷愛上了凌奕,更是因爲對凌奕太愛,所以纔會看不慣她,更是在情急之下,無法保持自己的沉穩與世故,導致出了問題,一直到被打入冷宮。
“現在這樣,太子一定不會罷休纔是?!彪吀璩谅曊f道。
愛情啊,就是個害人的東西,柳聘婷就這麼栽在了身上了,但是雲歌下意識的忽略掉,自己也已經栽在凌奕的身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太子有什麼招,我穩穩的接著便是。”凌寒揚脣,凝眸看著雲歌,笑道,“你莫不是擔心我?”
雲歌頓了頓,一臉的嚴肅頓時散去,揚起一臉的笑意,學著凌奕的模樣,笑道:“王爺多慮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可是還有事情要處理。”
“王妃還有什麼事?”
“自然是那個叫笑橙的丫鬟?!?
冷院。
砸東西的聲音還在接二連三的響起,守候在王府門外的下人們時不時的掏掏耳朵,由心底裡發出了由衷的感嘆,早知道就不給柳夫人搬這麼多東西過來了,現在可好,柳夫人全部摔了不說,等會兒要打掃的人,還是無辜的他們。
笑橙漫不經心的站在一側,思索著如果今天王妃不來叫自己,她就自主前去臨楓閣。
房間內,柳聘婷哭的滿臉淚痕,本以爲今天可以扳倒王妃,她興奮的化了個漂亮的妝容,現在可好,哭的妝都花了,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看起來非??尚Α?
然而柳聘婷自己是看不見的。
她只顧著一個勁的哭著,一個勁的砸著,砸的手都沒力氣了,哭的聲音都嘶啞了。
她抖著空落落的包袱,看著裡面沒有任何易碎品,乾脆全將一股給丟掉。
能砸的東西全部都砸完了,柳聘婷無處發泄,
憤恨的捶著牀上冷硬的木板,只差著沒一拳頭捶壞。
氣死她了,氣死她了啊!
啾啾——一道鳥叫聲忽然傳來。
一隻白色的鴿子落在窗臺上,它偏著腦袋看著柳聘婷,又左右走了走,時不時張開嘴巴發出叫聲,吸引注意。
柳聘婷一開始還不察覺,可是眼角的餘光一飄,就看見了站在窗臺上的白色格子。
柳聘婷眼睛忽然一亮,信鴿!
忽然纔想起,自己就算再祁王府不得寵,可是她好歹也是太子的人,只要自己對太子有用,她就可以藉助太子的力量,到時候坐上王妃的位置也是輕而易舉。
如此想著,柳聘婷陰鷙的心情頓時豁然開朗不少。
她立即起身,衝了過去,卻是頭腦一暈,哭的太久,再加上沒吃東西,她渾身痠軟無力,現在一個倒下,便重重的壓在那些破碎的瓷片上面。
“啊——”
一道殺豬般的聲音就這麼響起,尖銳的差點沒把屋頂給掀掉。
“夫人,您沒事吧?”
“夫人,您還好嗎?”
下人們紛紛著急的趕了過來,但是礙於身份問題,他們只是在門口站著,不敢進去。
笑橙遠遠的看著,忍不住冷笑,要是出事那纔是真的好,不止是她,就連大家都可以解放了,跟著柳聘婷這個主子只會被拖累。
房間內,柳聘婷痛的額頭冒汗,下脣也被她深深的咬出了一道口子,再加上渾身的疼痛,差點一口氣沒吸上來、暈死過去。
“不用進來,我沒事!”柳聘婷努力的握緊了拳頭,手心卻傳來尖銳的疼痛,痛的她渾身出汗。
滿地都是破碎的碎瓷片,柳聘婷這麼一摔倒,重重的壓在碎瓷片上,瓷片尖銳的刺進了她身體裡的每個部位,痛的她無法呼吸。
柳聘婷艱難的擡起頭來看著窗臺上還在啾啾叫著的那隻自由自在的信鴿,狠狠的咬緊了牙關,眼淚就這麼忍不住的流了出來。
忽然之間,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孤獨無助,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的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絕望是什麼味道。
她努力的爬起身來,身上全扎滿了碎瓷片,流出了的絲絲鮮血頓時染透了她的皮膚和衣服。
這一切都是拜薛梓桐所賜,該死的薛梓桐,一定不要栽倒她手裡來,否則的話,她一定要薛梓桐生不如死!
柳聘婷拖著渾身疼痛的身體,艱難的走動窗臺邊上。
信鴿歪著腦袋看著柳聘婷,叫了兩聲,跳了過去。
柳聘婷這才發現,信鴿的腳上一邊綁著信紙,一邊還綁著一枚複雜的深色耳墜。
柳聘婷忍不住疑惑,抓起信鴿,便將信紙取了下來,打開一看。
信紙上簡單的寫著寥寥幾句話罷了,柳聘婷看完,瞳孔猛縮,忍不住再多看了兩遍,眼裡的興奮開始抑制不住的綻放開。
她抓下信鴿腿上綁著的那一隻耳墜,握緊手心中,目光沉了下來。
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放過任何打擊甚至是扳倒雲歌的機會,更何況現在有太子幫忙,她更加有把握有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