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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魔主!

此時,

陣法外,

鄭凡身側(cè),

原本一直站在那裡,警惕地目視前方保護主上的薛三。

下面那根棍兒,

裂了個口子,

發(fā)出“噗”的聲響,

隨即氣息外泄,開始漏氣,

整個人也隨之乾癟,化作一張皮,疊落在了原地。

而無論是坐在那裡的鄭凡,

還是站在鄭凡身後手裡拿著一串銀針正在織衣服的四娘,

臉上沒有絲毫吃驚。

顯然,

他們早就知道薛三不在這裡。

否則,

無法解釋看見其他人一個個晉級了,他卻能無動於衷這件事,也就是欺負(fù)門內(nèi)的那幫人,對這種“晉級方式”是完全陌生也是一無所知。

畢竟,每次晉級,三爺都是最熱切的一個。

“好像……可以了……”

鄭凡說道。

“是的,主上,三兒成功了。”

四娘放下了手中的針線,輕輕地伸手,摟住主上的脖子。

這張人皮傀儡,比四娘隨手編織起來的,要細(xì)膩完備得多得多,也是付出了不少的心思與代價才做出來的。

其實,

對於一個刺客而言,

最好的潛伏不是你的隱匿能力有多強你的身法有多好,

而是你要刺殺的對手,

認(rèn)爲(wèi)你在那個地方站著……

門內(nèi)有二品強者,

這是肯定的,毋庸置疑的,必然的。

但……門內(nèi)是否有傳說中的一品強者,一品強者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到底擁有怎樣的力量,鄭凡不知道,也無法查出屬於它的文獻(xiàn)與記載。

不過,戰(zhàn)略上可以蔑視對手,戰(zhàn)術(shù)上,必須要重視。

所以,

從一開始面對站在陣法之外的徐氏三兄弟時,

真正的薛三,已經(jīng)潛伏進陣法內(nèi)了。

作爲(wèi)一個刺客,一個真正意義上毫不誇張的絕對頂尖刺客,要是連一個陣法都潛不進去,那也真是太丟人了。

當(dāng)然,

刺出這一匕的三爺,

自然不是四品的三爺,

也不是三品的三爺,

而是貨真價實的……二品三爺。

雖然三爺很早人就不在鄭凡身邊,

但,

瞎子、阿銘他們跪伏在鄭凡腳下,被鄭凡用烏崖“賜禮”,宛若大僧開光的儀式,

本就不是魔王進階的必要方式。

在那之前十多年裡這麼多次進階過程中,

又有哪次是這樣的呢?

這次之所以加了這個儀式,

當(dāng)然可以說是爲(wèi)了“迷惑”門內(nèi)的衆(zhòng)人,

但更主要的原因,還是爲(wèi)了這一戰(zhàn)所特意營造出的美感。

簡而言之,

就是魔王們很默契地配合著主上,進行著屬於事兒逼的儀式。

所以,

三爺是否會進階,

只取決於鄭凡的心意。

哪怕三爺眼下位於天涯海角,主上想到了他,唸到了他的好,他也能進階。

難的是,

三爺在陣法內(nèi),

一邊悄無聲息地潛藏著,

一邊還要承受一輪又一輪進階所帶來的難以描述且劇烈的快感衝撞。

抿著脣,

咬著牙,

不僅不能叫出來,

還得抑制住自身的氣息波動。

這,

纔是最困難的一點。

好在,

三爺承受住了。

他的潛伏,

本就是爲(wèi)了刺出那一匕;

而那把匕首,則是三爺近五年來,辛辛苦苦的真正結(jié)晶。

很難想像,甚至連三爺自己都不清楚,那把匕首裡,到底淬了多少恐怖的毒素,以及鑲嵌著嘗試了不知多少次才成功的微小陣法。

這把匕首,要是流傳出去,絕對能成爲(wèi)千百年歲月長河裡,每個刺客眼中的……神器。

再配合,

三爺?shù)亩穼嵙Α?

終於,

在最恰當(dāng)?shù)臅r候出現(xiàn)在了最恰當(dāng)?shù)奈恢媒o最恰當(dāng)?shù)娜怂腿チ俗顮?wèi)恰當(dāng)?shù)恼鎿磫柡颉?

二品的人,

面對一品強者,幾乎是毫無勝算的。

你需要向外別借,而他,則是從自己屋內(nèi)拿,這是天與地的差別,不是一個概念的存在。

可對於一個刺客而言,

若是無法越階完成刺殺,

那刺客的存在,

還有什麼意義?

境界比你高的話,那直接明明白白地正面對決不就好了麼?

刺殺,刺殺,

之所以要用到刺殺以及刺殺所存在的意義,

不就是爲(wèi)了在關(guān)鍵時刻,以一種極高的性價比,了結(jié)掉對手麼?

這是魔王們和主上一起,最開始就佈置下的安排。

薛三這個刺客,你要他在正面戰(zhàn)場上,他很難發(fā)揮特別大的作用。

沒樊力能扛,

也沒阿銘能復(fù)原,

沒瞎子能控,

也沒樑程那般硬。

所以,

薛三打一開始的任務(wù)就是……藏著;

如果門內(nèi)真的有一品強者,

那就去刺了他!

三爺,

完成了主上和魔王組織交給他的任務(wù)。

他確信,

自己的刺殺目標(biāo),

沒救了。

三爺?shù)牌鹉切《掏葍海?

自懸浮著的棺材邊緣倒飛下來,

完成了一個極爲(wèi)優(yōu)雅的跳水動作。

沒有什麼其他可能,

沒有分身,

沒有替死,

甚至,

也不可能學(xué)當(dāng)年奉新城內(nèi)搞事情的道人最後還能留下一張紙作爲(wèi)最後的載體。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這些七零八碎的狗血。

因爲(wèi),

無法確認(rèn)這一點的話,

三爺?shù)呢笆祝遣粫坛鰜淼摹?

既然刺了,

目標(biāo),

必死!

哪怕,你是一品大能,哪怕,你最後出場,哪怕,你衆(zhòng)所期待!

再多的哪怕,

在這一擊之下,

躺吧!

一瞬間,

這種壓抑的氛圍,持續(xù)了許久。

首先,是薛三的刺殺,讓門內(nèi)所有人,心下一驚。

隨後,

則是衆(zhòng)人的不敢置信,他們本能地認(rèn)爲(wèi),一品強者,很可能就是門主的這位神秘存在,不應(yīng)該就這樣,死了吧?

可漸漸的,

伴隨著棺材內(nèi)將起身未來得及完全起身的身穿著長裙的男子,

發(fā)出一聲驚天怒吼,

隨即身體開始潰膿化作腥臭的血水,

其氣息,

也在頃刻間被完全湮滅,再難尋絲毫先前驚天動地的痕跡,

門內(nèi)衆(zhòng)人,

不得不承認(rèn)一個事實,

他們的一品大援,

還沒出棺材,

就徹底躺進棺材裡去了!

錢婆子愣住了,酒翁愣住了,那些站在樊力等人前方的強者們,也愣住了;

黃郎,

甚至忘記了自己殺死自己。

這或許是,

蒼天之下,千百年來,所發(fā)生過的,最大的一個玩笑吧?

“呵……”

楚皇最先從驚愕之中緩過神來,

然後,

他忍不住笑了。

這一刻,

什麼大楚危亡,

什麼熊氏天下,

都無所謂了,

他就是想笑,想開心的笑,且控制不住這種情緒的蔓延,更不願意去控制。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樊力的土黃色氣罩後面,

阿銘笑得胸口的幾個洞不停地在扭曲,

“可以,可以啊!”

樑程這頭殭屍,也笑出了聲。

瞎子則是在心裡發(fā)出一陣長嘆,

得虧自家主上是一個禁止任何翻車立旗的人,

所以任何可能出現(xiàn)的顛覆,都會被提前做安排以方便扼殺!

小到,早年殺一個人,必然要先補刀,再摸屍體。

大到如今,神秘從未出現(xiàn)過的一品強者,也得提前給他挖好個坑。

對比下來,

直接把門內(nèi)的這幫傢伙,爆成了渣!

謹(jǐn)慎小心,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輩子,哪怕坐上了王同時也是一衆(zhòng)魔王的主上,依舊初心不改。

仍然在支撐著氣罩的樊力,

則是大吼了一聲:

“三爺牛逼!”

……

結(jié)束了,

結(jié)束了。

茗寨內(nèi)的氣氛,瞬間跌落到了谷底。

這幫還剩下的高手們,就像是早年的乾軍,失去了戰(zhàn)意之後,直接就不成威脅了。

他們已經(jīng)沒有勇氣,再在這裡堅持戰(zhàn)鬥下去了。

大燕,就拿了天下吧。

他們,就不要再奢求什麼大夏國運再起反補給他們的氣運以及磅礴壽元了。

沒了,

都沒了,

賭輸了,

把自己,賭成了一個笑話。

或許,照著這種趨勢發(fā)展下去,

沒多久,

天下江湖,將出現(xiàn)一批神秘高手,或許是某家某派相傳早就故去的老祖忽然迴歸傳承斷代的功法;

亦或者是某個小乞兒,被一個老乞丐抓住手腕,告訴他:你骨骼驚奇,我將傳你神功。

江湖,可能會多出更多的小插曲,十年二十年後,又會因此多出很多串聯(lián)而起的新故事,供茶樓酒舍以更多的談資。

……

“不對……”

坐在陣法外的鄭凡,忽然開口。

摟著自家男人,甚至隱有淚痕的四娘,忽然詫異道:

“主上,怎麼了?”

“四娘……你剛說棺材裡的那個人……穿著的……是裙子?”

“是啊。”

陣法的存在,確實有隔絕的效果,但那是氣息上的隔絕,而非視線上的。

事實上,對於上點檔次的陣法而言,視線上是否做到隔絕,根本就毫無意義。

所以,雖然隔著陣法,可四娘,是能夠清晰的看見裡面的情景的,魔王的感官,本就比普通強者,還要強出一大截。

至於鄭凡,雖說現(xiàn)在身體條件嚴(yán)重受限,哪怕他是二品……可連動都不能動,又如何能看得……更遠(yuǎn)?

但這不打緊,因爲(wèi)四娘會幫他口述裡面正在發(fā)生的情景。

外加,

先前那位一品強者懸棺而出,其威勢,堪比言出法隨,他說話的聲音,連陣法,都無法過濾,清清楚楚地傳遍四方。

鄭凡,自然能被動地聽得很清楚。

他聽到那位一品強者說話的聲音,不陰不陽,簡稱……很娘。

他聽到四娘對其的描述,是自棺中浮出,身穿白色長裙。

鄭凡開口道:“還……還有一個……還有一個……”

四娘有些驚愕地看著主上,問道:

“主上,還有什麼?”

“還有……還有一個……還有一個一品……”

“爲(wèi),爲(wèi)什麼?”

鄭凡的眼裡,開始布上血絲,

神情,

有些激動,

可偏偏他此時的狀態(tài),

又不能儘可能暢快地進行言語上的表達(dá),可他要說出的話,十分緊要。

該失意的,正在失意;

要得意的,正在得意;

唯獨一個坐在陣法外,身體幾乎癱軟的王爺,預(yù)感到了一股不妙的氣息。

“陪葬……陪葬……陪葬!”

四娘有些驚慌地擡起頭,

看向陣法內(nèi)的茗寨。

鄭凡繼續(xù)道:

“晉風(fēng)……晉風(fēng)……晉風(fēng)!”

一個一品強者,

明明是個男人,

卻著白色長裙下葬,言談舉止,甚爲(wèi)嫵媚!

爲(wèi)何,

爲(wèi)何,

爲(wèi)何?

因爲(wèi),

他有一個……深愛的男人。

晉地的風(fēng),吹了那麼久,其實早就吹明白了一切。

頃刻間,

就在陣法內(nèi),

就在那茗寨內(nèi),

就在那先前冒出一口盛裝著一名一品強者棺材的土丘內(nèi),

再度,

懸浮而出了一口,

新的棺材!

這是一口,龍棺!

九條龍,

盤蜷在棺身周圍,宛若朝聖!

而當(dāng)這一口棺材出現(xiàn)時,

比之先前,

更爲(wèi)恐怖數(shù)倍的威壓,傾軋而下!

在場,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其所吸引住,無論哪一方,眼裡都是滿滿的不敢置信。

已經(jīng)完成了刺殺,優(yōu)雅落地的三爺,

看著面前出現(xiàn)的這口棺材,

嘴脣開始顫抖,面色開始泛白:

“怎麼……怎麼會……還……還有一個!!!”

“哐當(dāng)!”

棺材蓋,

落下。

豎放著的棺材內(nèi),

可以說站著,也可以說靠著,更可以說是躺著,

躺著一個人,

這個人,

身著金色的龍袍,

頭戴旒冕。

哪怕其閉著眼,

但在棺材蓋被掀開的那一剎那,

令人震懾的威勢,宛若實質(zhì)!

這不僅僅是實力上的威壓,裡面,更有其他!

楚皇目光死死地盯著那一位,

那是皇帝的威壓,是天子的威壓,凌駕且融合於一品之中,比先前那位,更爲(wèi)恐怖!

楚皇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大夏……天子。”

黃郎在此時發(fā)出大笑:

“哈哈哈哈哈,還有一位,還有一位,還有一位!”

此時,

黃郎只覺得自己氣血上涌,

然後很快,

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是在氣血上涌,

因爲(wèi),

鮮血,

自其眼耳口鼻處,被抽取出來,飛向了那口棺材。

黃郎整個人,開始快速的衰老。

他意識到發(fā)生了什麼,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已經(jīng)褶皺起來的雙手,

“不,不,不!!!!!!!!”

他寧願死,

也不願意相信這一切,

他寧願相信自己這輩子所做的夢,都是假的,也不願意相信,這輩子的夢,都是替別人在做!

連夢,

他都沒有自主選擇的餘地!

“不,不,不!!!!!!!!”

黃郎不停地哀嚎著,

可他的哀嚎,

卻無法在此時起到絲毫的作用。

楚皇看著身前的黃郎,

原本,他給其取名黃郎黃郎,在楚地方言裡,就像是黃啦……黃啦;

原意是調(diào)侃其在做那無用功,做那無用夢;

誰曉得,

這不是一語成讖,事實,比楚皇所想象的,還要更爲(wèi)悲觀。

他是嫡系大夏皇族的遺脈,

但他,

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主上,

他的作用,

只是在關(guān)鍵時刻,

將自己的精血獻(xiàn)給真正的大夏天子,以將其喚醒!

在天天的夢裡,

那時已經(jīng)背離大燕,親手殺死陳仙霸近乎無法無天戾氣滔滔的天天,

在聽到身後“那人”的話時,

竟有一種“威嚴(yán)”與“恐懼”感,

很顯然,

哪怕再給黃郎十年時間,他也不可能做到那種程度。

更別提,

謝玉安、趙牧勾、鎮(zhèn)北王爺?shù)哪莻€蠻人小舅子,會對一個僅僅是法理上推出的傀儡,言聽計從了。

畢竟那時的他們,可是三個國家的……君主。

除非,

除非預(yù)言中的“主上”,

他本就是天子,

本就是某一代“駕崩”被封印著的正統(tǒng)大夏天子!

是了,

也就只有真正的大夏天子,纔會不遺餘力,在數(shù)百年前,就佈下這個局,立下這道門,成爲(wèi)真正的神秘門主。

是了,

也就只有真正的大夏天子,

纔能有資格,

向燕、楚、晉,去完成詛咒!

因爲(wèi)三侯的祖先,都曾發(fā)誓,永遠(yuǎn)效忠大夏天子,卻最終,自立建國。

也就只有真正的大夏天子,

才能調(diào)動那些預(yù)言中已經(jīng)成長起來的魔王,

去將這諸夏,

再度統(tǒng)一!

天子,

天子,

真正的天子!

伴隨著大夏天子吸收了黃郎的精血,

其氣息,

正在不斷地繼續(xù)攀升,

天地之間,

唯我獨尊的存在,

將要睜眼。

他,

正在甦醒,正在復(fù)甦,這需要一個過程,可這個過程,並不會很長。

距離他最近的薛三,宛若發(fā)了瘋一樣,奔襲了過去,但就在靠近其的瞬間,被直接掀翻,落地,吐血。

對方顯然已經(jīng)有了本能的防禦,

自成世界之下,

已落於明面上的他,

連近身,都做不到了。

大夏天子還沒睜開眼,

但他的聲音,

卻已經(jīng)傳出:

“等我,等我替你報仇。”

很顯然,

這話是對先前被薛三一擊致命的那位一品強者說的。

真正的晉風(fēng),

是一種純粹,

一種超越了肉體、性別達(dá)到了真正物外精氣神的勾連。

能讓一個一品強者,發(fā)自內(nèi)心的愛慕,且願意,著長裙陪葬,

這樣的存在,

到底有多恐怖,

當(dāng)這位大夏天子,

徹底甦醒之時,

又有誰,

能夠阻攔得了他?

魔王的出現(xiàn),更改了預(yù)言,但即使是魔王們也沒料到,預(yù)言的本質(zhì),竟然是這般的恐怖。

門內(nèi)剩餘的強者們,集體跪伏了下來:

“拜見大夏天子,吾皇萬歲!”

“拜見大夏天子,吾皇萬歲!”

他們,本都是屬於他們自己那個時代的江湖強者,他們本已擁有了笑傲江湖的能力,可現(xiàn)在,他們卻本能地對即將甦醒的真正門主,頂禮膜拜!

⊕ttκΛ n⊕C 〇

天子,

拯救了他們,

是的,

拯救了他們!

不過,

和那些人的感激涕零不同,

樊力收回了氣罩,

瞎子停止了對四方陣法的抵制,

阿銘與樑程,面色平靜。

他們沒有氣急敗壞,

也沒有無比失落,

只是有一些,

淡淡的……哀傷。

……

陣法外,

站在主上身後的四娘,眼淚終於止不住,滴淌了下來。

“哭什麼……孩兒……他娘……”

“孩兒他爹……”

四娘迴應(yīng)了這個稱謂。

從主上,到夫君,再到孩兒他爹,比起其他魔王,四娘與鄭凡之間的羈絆,更有層次也更細(xì)膩。

“莫哭……”

鄭凡說道,

“你若沒走……照顧好兒子……你若走了……你我依舊攜手……

孩兒他娘……

兩世爲(wèi)人……

我都沒想到……也沒敢奢望……能擁有……你這樣的女人……

擁有你……

像是做夢……做夢一樣……呵呵……”

說完這些,

鄭凡目光一凝,

雖然此時,他依舊身體癱軟,

可他周身的氣質(zhì),

卻陡然發(fā)生了改變。

猛虎,

就算臥榻,

也依舊有虎威!

他是鄭凡,

是魔王們的主上,

同時,

也是大燕的……攝政王!

鄭凡扭過頭,

看向四娘,

道:

“動手吧,孩兒他娘,這本就是,預(yù)料到的情況罷了。”

四娘沒有婆婆媽媽,

而是擦去眼角的淚痕,

點頭。

爲(wèi)何最開始,

鄭凡打算與魔王們一起往裡衝?

又,

爲(wèi)什麼敢衝?

爲(wèi)何能夠在見到徐剛蕓姑那類人時,瞎子會說出,既然他們想要快樂加倍,何樂而不爲(wèi)?

爲(wèi)何瞎子在進陣法前,

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不要浪。

提醒說,我們還有機會。

爲(wèi)什麼,

瞎子會特意讓四娘,留在陣法外,陪著主上。

僅僅是因爲(wèi),

四娘是主上的女人,照顧主上,成習(xí)慣了麼?

一切的一切,

是因爲(wèi)……

四娘取出了一套銀針,拿捏在手中,開始一根根地,刺入自己男人的身體。

當(dāng)年,

滅蠻族王庭一戰(zhàn),

臥病在牀的鎮(zhèn)北王,就是用這種方式,獲得了“健康”,與田無鏡一起,率鎮(zhèn)北軍鐵騎,完成數(shù)百年來,鎮(zhèn)北侯府李家與整個大燕共同的心願;

馬踏王庭!

而後不久,

鎮(zhèn)北王李樑亭,藥石無力,與世長辭。

眼下,

四娘正在對主上做的,就是李樑亭當(dāng)初所選擇的,一樣的事。

與魔丸合體,

主上行動艱難,身體負(fù)荷很大。

但只要戰(zhàn)事結(jié)束,

解除合體之後,魔王們的境界,自然會隨之回落,而主上的身體,還能再修養(yǎng)回來。

可一旦用這銀針刺穴,強行催發(fā)出體內(nèi)所有機能,是有機會,將主上現(xiàn)在二品的境界,再嘗試往上提一把!

但這代價,

就是結(jié)束後,主上的性命,也將像鎮(zhèn)北王李樑亭當(dāng)初那樣,步入無法更迭的終結(jié)。

連帶著,

魔王們,

也有可能隨主上而去。

所以,

在一開始時,

大傢伙其實就已經(jīng)商量到了這個情況,

所以,

鄭凡才會在進陣動手前,

對著所有魔王,

說了那麼一通話。

什麼叫逆鱗,

逆鱗就是你動我閨女,

我必豁出一切,滅你全家!

這豁出去的一切,包括我自己的命!

因爲(wèi)很可能會帶著魔王們一起走,所以,鄭凡才會反覆囉嗦與確認(rèn):

你們是否都願意?

答案,

是肯定的。

此時,

伴隨著銀針不斷刺入體內(nèi),

鄭凡喉嚨裡,

發(fā)出了一聲低吼,

其視線,開始捕捉到陣法內(nèi)茗寨深處的那口龍棺,以及棺內(nèi)站著的那個即將甦醒身著龍袍的……大夏天子。

“孤……還沒造反呢!

在孤還沒造反的前提下,

這天下,

就是大燕的天下!就是黑龍旗的天下!

wWW? тTk ān? co

是先帝,是靖南王,是鎮(zhèn)北王,是孤,一起打下的天下!

這天下,

有且只能有一個天子,

那就是,

燕天子!”

鄭凡緩緩地站起身,

他的聲音,

開始傳遞四方:

“大燕攝政王鄭凡在此。

小小前朝遺民,竟敢在本王面前稱帝;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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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天子第一百二十六章 面聖第八十六章 魔王……遊戲第七十六章 真不虧!第六十四章 看不透的……父親第二百七十八章 點將第二十章 大楚風(fēng)華!第一百六十二章 封王!第七章 王旗點兵!第六百三十五章 一戰(zhàn)覆國!第六百零七章 魔王們第三百七十二章 王爺,救我第五百六十三章 擒拿!第四百七十四章 清君側(cè)!第二百六十五章 一人一軍第三百章 軍算第六百零一章 就這麼定了第三百二十八章 侯府第七十九章 講究第十八章 新一代之戰(zhàn)!第五章 草臺班子第三百二十七章 第一鎮(zhèn)!第三百三十九章 反意第六百二十三章 天崩!(大章)第五百七十章 開戰(zhàn)第二百五十三章 詩詞佐酒,再入內(nèi)院第六十一章 肉食者鄙第六章 聖物第九十七章 守城卒第一百五十三章 風(fēng)自西邊來第八十四章 南望王師又一年第一百六十八章 賞賜第一百二十二章 宣旨第五十九章 孤,來接你們了第一百五十一章 絕望第四百二十七章 扒了他第八十七章 樊力之威!第六百六十三章 爲(wèi)王爺,開路!第637章 髒了第一百二十四章 血夜第一百九十三章 勢如破竹第二百八十八章 安排第四百二十四章 被刺第四十九章 大舅哥,低個頭先第一章 現(xiàn)在與未來第四百二十六章 刀法,自在第二十四章 太后!第二百一十六章 我來第五百一十一章 到我了!第二十八章 地盤!第三百零七章 奴才第六百七十一章 折劍第五百六十三章 擒拿!第六百四十四章 王旗下乾國!說說一些心裡話和以後的劇情第三百一十五章 晉級第四百七十七章 信中的,秘密!第一百六十一章 柱石第五百四十三章 上吧,兒子!第六十二章 封印,開!第三百八十四章 一切,盡在掌握!第二百二十三章 抓到第六百七十章 劍聖之怒!第七百一十二章 龍淵易主!第五十二章 乾皇第四章 親兒子第七百一十章 怒!第二百五十一章 酒、劍、龍、虎第五百四十九章 請平西侯爺上山!第七百三十四章 皇帝的手術(shù)!第三百八十章 雞犬不留!第四百二十章 紅袍小太監(jiān)第五十章 不敢第一百五十章 碾碎他們!第三百三十八章 破城第三百八十七章 無題第三十三章 砰!第九十四章 花開花謝第四百九十五章 孤,賭她善良第二百七十一章 面聖第二十二章 借刀殺人第二十九章 溫柔鄉(xiāng)里何處覓第四百九十四章 意外的轉(zhuǎn)折!第三百六十四章 難第十三章 劍聖第四十章 奪寶奇兵第五十一章 現(xiàn)編第三百七十二章 王爺,救我第三十七章 兵法大家第六百二十三章 天崩!(大章)第三十七章 老王的請求第六百二十一章 爹來了第三百三十六章 激怒第三十四章 抓老師第七百一十二章 龍淵易主!第四百零四章 平西侯第七百一十一章 劍聖的嘆息第一百二十四章 血夜第三百一十九章 噩耗第二百七十五章 改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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