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賓也是微笑著看著劉伴溪,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章大陽死的時候手上可沒有手套,所以那個刀片上一定有他的指紋。只要驗證了這一點,那麼杜賓的推理就是完美的,事實就是,章大陽是在殺死孟香瑜之後自殺的!
“社長,我要事先告訴您一個壞消息”劉伴溪站了起來,雙手插在褲兜裡,上身略微地佝僂著,慢騰騰地走到了杜賓面前。“刀片上不會有章大陽的指紋,更不會有他的唾液痕跡。”
杜賓瞳孔鎖緊,盯著劉伴溪的眼睛。“你說什麼?”
劉伴溪戲謔地彈了一個響指。“那個刀片被我換了。”
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透明塑料口袋,裡面放著一個刀片。“社長,這個刀片纔是真正的兇器。”
一直聽著杜賓推理,完全插不上嘴的李誠這時候著急了。“你們‘莫格街’什麼意思?社長和社員合夥耍警方是不是?社長拿一個假兇器讓我的人去檢驗,社員這纔拿出來一個真的?”
劉伴溪將手裡的塑料袋拋給李誠,拍拍手說:“錯了,社長並不知道我把兇器換了,因爲我和社長的意見不同。我認爲章大陽是他殺的。”
“有意思,你說是有人殺了章大陽?很好,那你就拿出證據吧。”杜賓雙手抱懷,面上依然帶著笑容,但是話語已然有些不快。
蔡苗苗在座位上低著頭,不知道劉伴溪爲什麼突然站出來。杜賓已經把案子解決了,那劉伴溪現在當面和杜賓衝突,不是擺明了打杜賓的臉面?何況杜賓說的有理有據,這個案子已經定死,怎麼還有其他的可能性?
劉伴溪佔到了黑板的另一邊,寫上了“傷痕”兩個字……然後,將字擦掉。“有點難看啊,先不說字跡問題了。方薇我記得是你第一個發現章大陽身上的傷痕的吧?”
“對。”方薇平淡地說。
劉伴溪笑道:“你能說一下傷痕的樣子嗎?”
“這個我怎麼記得清?我記得是章大陽的手腕有磨痕,肩部有脫臼,腳踝處也有磨痕,牙齒上有磨損……”這還叫記不清?也只有方薇能記得清楚這麼多了吧?
劉伴溪又在黑板上寫下磨痕,還特意標註了一下。“方薇,我在想你確認一下,是磨痕而不是殘缺之類嗎?”
“是的,就像是被什麼東西颳了一樣。”方薇回憶片刻,然後很肯定地說。
劉伴溪笑著指著那兩個很醜的字。“磨痕,而且還是出現在牙齒表面。如果真的是咬住刀片把刀片扔到細縫裡,應該出現破裂的不應該是牙齒的邊緣嗎?從這個傷痕也可以看出,章大陽沒有用牙齒咬刀片,這更像是誰強行用章大陽的牙齒去磕碰刀片。這樣的作用就是讓刀片上出現章大陽的唾液。”
“合情合理,這個傷痕的確有問題。”杜賓遲疑著,最後也不得不同意劉伴溪說的有些道理。
“按照我的推測,兇手先是制服章大陽,然後將他鎖住。鎖住他後,將刀片固定,用力把章大陽的頭向下按,割破動脈。然後掰開他的嘴,用刀片在他牙齒上剮蹭。最後才把導頻扔到深的細縫裡去。
這樣一來,章大陽的傷口和牙齒上的傷痕就解釋的通了。”
杜賓搖頭,說:“你先等一下,傷痕是解釋的通了,可是你不要忘了,屋頂是被鎖住的,兇手是怎麼離開的呢?”
“這個問題,之後會說明,但我現在不想說。”劉伴溪拍拍手裡的粉筆灰,接著說:“我可以告訴你們,章大陽不是殺孟香瑜的兇手,章大陽也不是自殺。”
杜賓走過去,看著他:“別在這打馬虎眼,直接說,誰是兇手?”
“稍安勿躁,我想在這之前先說一個故事,等我說完這個故事,你們自然就知道誰是兇手了。”劉伴溪促狹地對杜賓眨眨眼。
“故事開始在一所高中,市第二高中。”
劉伴溪說出這個高中的名字的時候,杜賓很明顯地向後退了一大步。“劉伴溪!?”
“社長,稍安勿躁。故事開始在道兒剛開學的時候。有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他們並不是一個班級的,但是他們相愛了。大家都知道,在高中,老師和家長是不贊同早戀的,但是現在很多孩子甚至在初中就開始談戀愛。
可是我們故事裡的這一男一女,他們的戀愛是被老師默許的。爲什們,很簡單的原因。兩個人一個是全校第一,另一個是全校第二。上大學之前的老師基本都是這樣吧,這要學生學習好,幹什麼都是被默許的。
兩個人從高中就一直交往著,他們學習好,長得也漂亮,可以稱做是二高中的金童玉女。但是這二人一起約定不去清華北大,只在家裡選一個比較好的大學就讀。
因爲在他們看來,中國現在的大學大同小異,完全沒有任何挑戰性,而如果出國的話,又不能保證兩個人去一個國家。所以退而求其次,雙雙來到了師大。
兩個人分別就讀於兩個不同的專業,女生選讀的是日語系。男生選讀的專業我先不便說明。我們常說上學的時間過得很快,大學時光更是如此,兩年多的時間轉眼便過去了。這兩年半可以說是他們二人最快樂的時光,可惜一去不復返。
就在大三剛開學的時候,學校爲男生爭取到了交換生的資格,男生不得不出國九個月,就在這九個月裡,發生了一些事情。”
馮俠聽了一會,忍不住打斷他。“老劉,你是在這和我們講愛情故事呢嗎?我們是來談殺人案的好嗎?”
劉伴溪似乎沉浸在這段故事裡,他很不慢地對馮俠說:“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說的這個故事和我們的案情很有關聯,聽我繼續說吧,這個故事正要真正開始呢。
就在男生去國外的九個月,一名大一新生對女生展開了瘋狂的追求。這個大一新生也是日語系的,現在,他已經升入大二了,他的名字我想你肯定知道的。”
馮俠呆住了,這個轉折他可沒想過。他抱著懷疑,慢吞吞地說:“他是……章大陽?”
劉伴溪看著杜賓變得嚴肅的臉色,說道:“社長,這個故事還要我繼續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