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六日清晨,雨後的空氣顯得很清新,只不過並不是每個人都這樣認爲的。劉伴溪縮在被窩裡,緊緊地用被子包裹著自己。
“該死,沒想到我居然會感冒!”劉伴溪伸出手臂,在牀頭的紙抽裡抓出一張紙,擤了擤鼻涕。
早上九點,到了該起牀的時候了。劉伴溪看著空空的教室,內心有些傷感。由於最近都在圍著孟香瑜的案子打轉,導致他曠了許多天的課,和是有的關係也變得很不融洽,幾乎好幾天都沒他們說過話了。
就像今天,他們去上課也沒有人理會還在睡覺的劉伴溪。
搖搖頭,把這短暫的迷茫甩出大腦。劉伴溪自嘲道:“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不是嗎?”大一的課程不是很多,而劉伴溪去上的就更少了。
今天作爲一個特殊的日子,課程自然也要靠邊站,先把眼下的事情解決吧。
杜賓說過,將在今天揭露真相。
劉伴溪到馮俠的宿舍去找他,這小子居然還沒起牀。叫醒了馮俠,他們二人又趕到了法學院的宿舍,和等在門口的何良才三人會合。
“老劉,你可真是瀟灑啊。一走就是三四天。”何良纔好幾天都沒見到劉伴溪,一見面就調侃著他。
劉伴溪看著面前的幾個人,幾天沒見卻發生了更多的事情,章大陽也在他不在的這段日子內死了,這些都是他們料想不到的。
劉伴溪等人也沒有過多的寒暄,幾個人馬不停蹄地趕到了經緯樓。郝思嘉等人早就在門口等著他們了。
“學長們呢?”劉伴溪許久沒見他們,還真有點想念。
郝思嘉和方薇看著蔡苗苗,按照她們推測,蔡苗苗應該會第一個開腔,可是蔡苗苗臉上卻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
劉伴溪不尷不尬地乾笑幾聲,說:“我們現在去屋頂還是頂樓呢?”
留個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男的看劉伴溪,女的看蔡苗苗,都覺有點不對頭。他們就這麼靜靜地互相瞅著,路過的看到了這個場景都好奇地多看了他們幾眼。
“那個……我們別在門口杵著啊……”劉伴溪苦笑著,臉上的肌肉都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莫格街”成員之間的氣氛正不知如何收場,一輛大衆汽車從小路的拐角出現,緩緩停在了衆人面前。
李誠帶著三個警察從車子裡面走了出來,看了看這幾個青年。“你們是在迎接我還是在幹什麼?不上去嗎?”
“哦,您就是李組長?失敬。”劉伴溪感恩戴澤地迎向了李誠,他的出現剛好打破了僵持的情況。
李誠皺著眉頭。“你是?”
“我們社團的一個人而已。李組長,我們走吧,社長他們應該早就在頂樓等著我們呢。”蔡苗苗不溫不火地說,然後看也不看別人一眼,率先走進了經緯樓。
路上,馮俠小心翼翼地對劉伴溪說:“你到底怎麼惹她了?我覺得站在她身邊我都不敢說話了。”
“誰?”劉伴溪迷惑地說。
“你裝傻是不是?蔡苗苗啊。”
劉伴溪用力地抓著頭髮,沙沙的聲音讓人聽著就心煩。“這個事情以後再說,先等著和社長他們會合,聽聽社長所說的真相吧。”
在頂樓的日語班教室內,樑琪茗、侯俊吉和謝鈞羨正不安地在教室裡走動著。這三個人今天都顯得很正式,都穿著正裝。
侯俊吉看到新人們和李誠一起來到,馬上一路小跑,迎頭就問:“你們誰看到杜賓沒有?”
“社長?他怎麼了?”馮俠和杜賓私交不錯,再挺侯俊吉現在的語氣,明顯是杜賓出了什麼事情。
侯君集顯得很焦急。“社長昨晚和我分開的時候說了讓我通知你們今早過來,但是我們來了之後卻沒見到他的人。給他打電話也是關機。”
“阿吉學長你先彆著急,也許社長有什麼事忘了開機,我們再等等吧。”郝思嘉安慰者說。
侯俊吉挺郝思嘉這樣安慰自己,反而更擔心了。“你們還不瞭解那傢伙嗎?如果沒有什麼事情,他是不會讓手機關機的。我和他認識這幾年,還真從來沒有聯繫不到他的時候。事出反常必有妖。”
劉伴溪站在門口,在所有人的身後。他皺緊了眉頭,兩根手指狠狠地指著自己的眉心。難道在什麼地方出錯了?不過……不可能啊。
侯俊吉一次又一次地打著電話,樑琪茗也在聯絡其他部長,詢問他們見沒見過杜賓。謝鈞羨則是更爲直接,給杜賓的室友和老師打電話。
一連串的活動,都沒有準確的答覆。其中只有杜賓的室友說他在今早很早就出門了。
李誠看著這些孩子忙忙碌碌,他也不好意思呆著,可是這麼短時間內也不能利用司法機構。於是他就和學校附內保安人員聯絡,問他們有沒有杜賓的行蹤。
“這小子,不可能人間蒸發吧?我可要被他害死了!他把鐵鏈也要走了啊!”李誠喃喃自語。
劉伴溪目光盯著李誠,問:“李組長,你說社長把鐵鏈要走了?”
“額……放心,不是證物,是按照證物從網上購買的相同款式的鐵鏈。不過這個丟失了我也會被處罰的……”
真是對這個李組長無語了,現在杜賓失蹤更爲重要吧?他居然還在想著由於鐵鏈丟失會受到處罰,這個組長當的也太丟人了。
現在衆人知道杜賓今早就出發了,但是去了哪裡沒人知道。他說今天會揭露案件真相,根據章大陽案件現場分析,他殺的可能性要高,這樣的話就存在一個兇手。而杜賓說要揭露真相,最壞就可能已經遇到了那個殺人兇手,甚至遭遇了不測!
教室內“莫格街”和警方共十五人一籌莫展。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侯俊吉把能打的電話都打了,可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也許……社長手機被偷了?”馮俠冷不丁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但此刻看來,這句話很有道理。如果手機被偷了,自然聯絡不到他。
侯俊吉剛要笑出來,他的手機就響了,是杜賓的電話。侯俊吉趕緊接通了電話“阿……吉,阿吉嗎?”
像是被什麼東西勒住了喉嚨,杜賓的聲音聽起來很模糊,又有些像是很艱難地說著話。
“你們……在哪?快來……屋頂!”
俗話說關心則亂,侯俊吉只顧著給人打電話,沒想到到屋頂去看看。警方四人沒有太大的動作。但是“莫格街”的人都很擔憂地轉向那條小過道。劉伴溪走在最後,速度也慢了很多,明顯不如侯俊吉等人那樣憂心忡忡。
屋頂,侯俊吉第一個衝了上去。可是看到的場景卻讓嚇得一跤跌在了地上。
屋頂上,只有一個人,他穿著杜賓昨晚的衣服,看身材就是杜賓無疑。可是此刻,杜賓臉朝下地躺在屋頂上,看不到他的面孔。他的四肢被鐵鏈鎖住,脖子處一片血紅!
難道……杜賓死了?不可能,剛纔才通過電話,前後不過一分鐘的時間,會有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殺死杜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