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準備回學校了嗎?”走出了火車站,蔡苗苗緊跟在劉伴溪的身後問他。
劉伴溪先是點頭,但然後又搖了搖頭。蔡苗苗拍拍額頭,整理了一下秀髮,然後有些嗔怒地問他:“到底是還是不是?又點頭又搖頭的。”
“難得能看到你生氣啊。”劉伴溪心情大好,調笑著向遠處跳開。“我是要回學校,可是要先在學校附近辦點事情。所以我說回學校,但不是回學校。”
“你出去一趟就出家了?還和我談起禪機了。”蔡苗苗咯咯地笑著說。
劉伴溪笑著說:“是啊,我法名‘戒色’,美女,陪貧僧一起回學校吧。”其實劉伴溪對感情幾乎一無所知,他只是覺得這樣說很有趣,而且二者關係還不錯。他十分自然地拉著蔡苗苗的手就要去地鐵站。
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蔡苗苗的臉低的讓劉伴溪看不到,但她的臉紅得像能滴出血來。
路上的經過不必細說,況且地鐵裡面真的也沒有什麼風景值得去說的。
下午時分,兩個人回到了學校。他們也沒有去找其他人,而是到璇璣廣場的一個角落停了下來。劉伴溪笑著看著蔡苗苗,直到把她看的不好意思了,劉伴溪纔開口問:“苗苗,協警還有什麼特權啊?”
蔡苗苗翻著白眼,只覺得自己這座冰山都快被他點燃了。你說你有事直接說不好嗎?非要死盯著小丫頭看半天才說,再說了,有正事你在哪說不好?這個角落明顯是情侶約會的好地方。“協警的身份是輔助警方,很多事情都要有正規的警察在場纔可以辦……”
不等她說完,劉伴溪眨著眼睛問她:“總有個證明你們身份的吧?”
“有一個簡單地證件,本來還有保安制服的,但是杜賓說那個太難看,沒要。”
劉伴溪瞇縫著眼睛,也不說話。蔡苗苗頓時無奈了,她從隨身的小包裡找著,過了一會,拿出一個錢包,從裡面掏出了一個藍色底色,有藍色掛繩的小牌子。長達約六釐米,寬約三釐米,是一個長方形。在這個小證件的左上方,是一個顯眼的警徽,警徽下面寫有T市公安局執法許可證,然後就是一個粘貼照片的地方。右面則是填寫個人信息的一個表格。
只不過蔡苗苗這個證件上居然是空空如也。
“怎麼是空白的?你沒寫東西嗎?”劉伴溪指著證件。
蔡苗苗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後故意問他:“上面沒有字和照片不是更方便你嗎?”
劉伴溪被嗆得說不出來話,難道蔡苗苗早就想到自己會用到這個證件?不可能呀,這也只是自己臨時起意。
“好了,別瞎想了。我又不是神仙,不可能知道你會用到這個。只是我覺得平時調查的時候和杜賓他們在一起,有他們的就好了,用不到我的,那我的爲什麼不留著等你回來?我想你來用它比我用要好。”
蔡苗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說什麼,話語頗有一些顛三倒四的意味。這也虧了對面這位是一個感情白癡,不然換做別人早聽出深意了。
劉伴溪笑道:“謝謝你,我們兩個小時後在這裡集合。”
蔡苗苗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氣憤地跺著腳下的泥土。
那麼這個一路跑遠的劉伴溪要幹什麼去呢?他躲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將自己的照片貼了上去。然後歪著頭想著。三國時期孫劉聯軍。伴和倍相互有那麼一點諧音。溪同西,東與之相反。那麼,就用這個假名好了。
“孫倍東,雖然有點不好聽,姑且用著吧。”劉伴溪嘴角微笑,走向取快遞的小廣場。這一片聚集著圓通、申通、韻達等幾家快遞,是專門爲同學們準備的快遞聚集點。
他看著收取快遞的人羣,眼睛搜尋著,看著每一個人的表現。一旦有人在取快遞的時候耗時較久,他就會格外專注。
終於,劉伴溪的目光鎖定在一個消瘦的男生身上。取快遞的時候要給派件員看自己的有效證件,而這個男生並沒有拿出證件,只是和派件員說了幾句。想必是快件的收件人姓名和電話吧。
派件員很是熟練地將快件交給了這個男生。劉伴溪有九成把握斷定這個男生是幫人取快遞的。他慢騰騰地跟在男生身後,等到了一處轉角,他快步上去攔住了他,把自己的證件給他看了一眼。
“打擾一下,我叫孫倍東,是警方特派調查T師大屋頂女屍案的協警,我有些事情要詢問你。”
經過幾句話的詢問,劉伴溪知道在學校裡有很多這樣的代收快遞的人。這大大擴大了調查的難度。但這難不倒劉伴溪,他固守在收取快遞的小廣場,見到一個代收快遞的就去問。
除此之外,他還從各種廣告各種渠道找來代取快遞的人的電話,不停地找他們。在問過了起吧個人後,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那個人。
“你怎麼肯定章大陽的快遞是你送的?”劉伴溪疑問道。一般代收快遞的每天都會代收很多,怎麼會記得很清楚呢?
那個代收快遞的同學有些扭捏,不好意思地笑著說:“章大陽太帥了,我就對他有那麼一點印象……”
劉伴溪一頭的黑線,暗說師大陰盛陽衰,有拉拉很正常,居然還會遇到一個有龍陽之好的男生。劉伴溪心中警惕著,不自覺地離他遠了一些。“能不能和我說說當天的過程?”
“好的,那天我也很奇怪。章大陽的聲音和給我打電話的那個人的聲音明顯不同……”這名清秀的男生說到這裡,劉伴溪打斷了一下,然後拿出了蔡苗苗交給他的錄音帶。
劉伴溪播放器中的一段錄音,問他:“是不是像這個人說話?”
“嗯嗯,是的。”清秀的男生不停點頭,動作之中的確有些像女孩。這讓劉伴溪忍不住又向後退了半步。
果然沒錯,這個錄音是劉伴溪向蔡苗苗要來的一小段錄音,也就是十月四號夜晚兇手在屋頂上的錄音。這證明了劉伴溪的其中一個猜想。
“那個聲音是怎麼和你說的?”劉伴溪嚴肅地問。
清秀的少年像是受到驚嚇一樣拍打著自己的胸脯。“討厭啊!你突然這樣嚇到人家了!”
劉伴溪心中有無數學名爲羊駝的生物結羣而過,喉嚨也有一種發甜的血腥感覺,幸好他還是強忍住沒有吐出鮮血來。“你能把你們之間的電話內容告訴我嗎?”
“那個人告訴我電話號碼和章大陽的名字。說讓我幫忙取快遞,還說一定要我把快遞送到宿舍裡面,親眼看到章大陽開封。他和我說他是章大陽的朋友,這是給章大陽的獨特禮物,還讓我回頭告訴他章大陽看到禮物後的表現。”
“你後來聯繫他了嗎?”
“聯繫了,可是電話變成了空號,怎麼也聯繫不上這個人。”
劉伴溪揮揮手,讓這個清秀的男生從眼前消失。他自己一個人躲在了校園樹叢中的陰影中,左手食指和拇指捏著自己的下巴,想著問題所在。
網購的目的,就是讓章大陽的室友看到鐵鏈,這也成爲了日後指證章大陽的重要一點。但在這裡出現了一個漏洞,事實上送到章大陽手裡的只有一條鐵鏈,其餘的二十九條呢?
這個**了火車票,在網上買了三十根狗鏈的電話背後還有更重要的信息,而這信息,將有可能成爲最有力的佐證,爲這個案子蓋棺定論的證據!
但是這個棺材不是那麼好蓋的!劉伴溪瞇起雙眼,拿出自己的手機,在備忘錄上寫下“校檔案室、T市第二高級中學”這兩個地點,然後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說好了貴賓破20加一更的。二更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