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誠在一邊抓耳撓腮,自己想說什麼?本來想要確定這個章大陽就是自殺,可是說著說著,就感覺是在替他辯解一樣。荒謬,警察會爲了一個罪犯去辯解?李誠覺得自己這種想法實在是滑稽可笑。
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杜賓的時候,兩名法醫走了過來,向李誠彙報屍檢的結果。變相地說,他們兩個替李誠解了圍。
由於條件不允許,他們兩個人只是在發現屍體後進行了簡單的檢驗。具體的屍檢當然要把屍體送到相關機構進行。
“有什麼發現嗎?”李誠也不知道該怎麼問這兩個下屬。要問章大陽怎麼死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割喉;要問什麼時候死的?“莫格街”可以證明其死亡事件。所以只好這樣模棱兩可地問。
這兩個負責屍檢的人說:“死者致命傷位於頸部喉嚨這裡,你也能看到。該傷口最深處達兩釐米。
除此之外,他身上的其他部位沒有明顯的傷口。但是致命傷的傷口很奇怪,傷口深度上不符合我們常規的認知”
“這是什意思?”李誠沒聽懂這所謂傷口深度不符合常規認知是什麼意思。
“簡單地說,不管死者是自殺還是他殺,兇器割過喉嚨的傷口都會有一個深度的變化。如果是自殺,因爲恐懼以及死亡前力氣的減小,傷口會由深變淺。如果是他殺,由於越到後兇手所用的力氣越大,那麼傷口會由淺入深。
但是死者屍體上的傷深度變化不同於這兩點,我說的常規認知就是這兩點。死者的傷口是一條平線,沒有任何傾斜,並且是中間深,兩邊淺。”
不管是自殺還是他殺,傷口都不會那麼平整,沒有清晰的傾斜角度。而且居然是中間深。李誠想不到要怎麼樣纔會造成這樣的傷口。
“除了明顯的傷口外,我還簡單檢查了死者的身體。這名死者的肩胛骨有輕微脫臼的跡象,像是在死前被什麼東西拉扯過一樣。雙手腕部有嚴重擦傷,雙腳腳踝處有輕微脫臼。死者的牙齒門齒上有一些破裂,很顯然是最近造成的。”
李誠詫異地看著杜賓,問他:“你和他發生口角了?他的牙不會被是你打壞的吧?”
“李叔叔……你看看我鼻子,是他打我,我可沒碰過他一根毫毛。”杜賓委屈地指指自己的鼻子,雖然不再流血,但是還可以清楚地看出被打過的跡象。
李誠看看他的鼻子,委婉地說:“你還是去校醫院看看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
杜賓轉著眼睛,信中說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裡我才擔心,有能力幫你的一個都不來,我現在是真的走不開啊。難道我去校醫院,然後讓女生們來“觀摩”殺人現場?
他正在一邊想著怎麼辦,鼻子裡又慢慢流出血來。杜賓用手堵著鼻孔,心想沒辦法了,就信任何良才他們一次吧。
“何良才,你們幾個留在這裡協助李叔叔。我……先去一下校醫院。”杜賓從口袋裡取出一包面巾紙,胡亂地塞住了鼻孔。“等屍體被搬走後再讓琪茗她們上來。”
何良才簡直要仰天長嘯了。劉伴溪離校未歸,郝思嘉、方薇等人不在屋頂。憑實力來說,他現在是現場推理能力最強的。終於讓他有一個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機會了。
“小子,別傻站著了。”李誠看著何良才一臉幸福的樣子,忍不住上去給他來了一腳。
何良才揉揉屁股。看著屍體,然後嚇得爬到屋頂邊緣一口吐了出來……因爲剛纔主要警方沒來的時候,何良才只是用手機四處拍照,照到屍體也就一閃而過,沒有仔細看。現在仔細去看章大陽脖子上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何良才忍不住吐了。
原來電視裡和動漫裡那些臨陣不慌不亂的偵探都是騙人的,自打知道了孟香瑜事件,“莫格街”成員早就做好了自己也會親眼目睹屍體的準備。何良才更是沒少看血漿片。可是等到真的見到屍體,還是會噁心。
電影是電影,現實是現實。就算是警察,第一次看到屍體也會嘔吐。
“陳組長……我……我能不能一會再看?”何良才揉著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可憐巴巴地說。
李誠“嗯”了一下,然後又是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陳什麼陳!我是李組長!”
王新宇嘲笑著何良才,然後獻寶一樣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李組長,這些事我們上來的時候用手機拍下來的現場照片……”
“哦,這個很重要,雖然我相信你們不會弄亂現場,但是這個可以喝我們拍下來的作比對,謹慎一些比較好。你是叫王新宇吧。這個手機等我們破案之後會還給你,但是爲了防止案情外流,還給你之前我們會讓技術人員把它徹底格式化,你沒有意見吧?”
王新宇愣了,現在就算一道天雷打在他身上他都不會有什麼反應。“沒……沒意見……”
“那就好,我還在想如果你有意見我就只拿走存儲卡。不過爲了保密,還是把整個手機格式化比較好。”
王新宇現在只想找個地方痛哭一場,自己剛賣了幾個星期的iphone啊,居然就這樣被警方格式化了。想必以後王新宇可以誇耀一番了,自己的手機被警方格式化過,真榮幸啊!
“組長,屍體以後還要進行怎樣的檢查?”先不說王新宇在心裡痛苦,一個女性的聲音問著李誠。
李誠回頭,看是方薇,回答說:“解剖,檢查內臟、大腦、骨骼等等。”
“也就是說現在不能排除是服毒等情形?”方薇扶扶眼鏡,繼續說。
“這個……明眼人一看就是割喉吧。”
“我只是想再嚴謹一點。其他部位的傷口能驗證是怎麼造成的嗎?手腕上的擦傷我覺得很可疑。”方薇說著說著,居然走向了屍體,伸手把長大養的手擡了起來。
李誠驚愕地看著她,這才反應過來,杜賓走的時候說過不讓女生上來的。“哎,小方,你們社長不是讓你們在樓下等著嗎?”
樑琪茗款款地帶著蔡苗苗和郝思嘉也走了過來。她輕蔑地說:“我們不放心,社長一走,剩下這幾個能幹什麼?難道讓阿吉組織一場活動不成?”
侯俊吉一直都在角落裡呆著,聽到樑琪茗說他,尷尬地報以一笑。
“擦傷有問題,不像是掙扎過程中造成,反像是被鐵鏈劇烈拉扯造成的。”方薇指著長大養的手腕。“你看這裡,腕部皮損嚴重,簡直都快見到骨頭了。”
樑琪茗蹲在方薇身邊,問旁邊的兩個人呢:“其他地方有疑點嗎?”
那兩個人搖搖頭。“我們只負責簡單地屍檢,分析推理什麼的可要看你們‘協警’的呢。”“莫格街”的身份在重案組也不是什麼機密,因此重案組組員常常拿他們偵探的身份開幾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一般人都會認爲擦傷是死之前正常掙扎所致,但方薇等人不這麼想,這個擦痕的傷痕太古怪了。她們認爲,也許這將是一個突破口。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想的,有一個人最近的心思根本不在案件上。而她想的那個人,現在正在一個農村,看著眼前的一簇簇菊花,淡然地說:“花太少了。”
是的,鮮花太少了!!!讀者們你們不覺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