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十個人都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章大陽。他們曾在頂樓調(diào)查,自然之道日語班的課程表,在這個時候,頂樓在理論上是空無一人的,當(dāng)然,上自習(xí)的情況除外。可是章大陽怎麼可看也不像是要來上自習(xí)吧?話說昨天校方還委婉地勸他退學(xué),他現(xiàn)在肯定也沒有自習(xí)的心情,那他來幹什麼?
“你們是什麼意思?我聽說你們‘莫格街’很厲害啊,協(xié)警,牛?。≡谀銈兂晒Φ臄嚭舷拢屛页蔂?wèi)了嫌疑犯,很有成就感是不是?”章大陽喘著粗氣,嘴角不停顫抖著冷笑,對著屋內(nèi)的人冷嘲熱諷。
杜賓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我們只是例行公事,經(jīng)過推理把一些情報告訴警方,僅此而已!”
聽到杜賓這樣義正言辭,章大陽反而露出更不屑的表情?!袄泄?,推理出來的?平你們能推理出什麼東西?把殺人犯放走嗎?你們真厲害,中國有那麼多冤假錯案,還真要多虧了你們??!”
馮俠和何良纔等四個男生“呼”地一下站了起來?!澳愫f什麼東西?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果不是你乾的,我們也不可能冤枉你!”
“沒冤枉,你們可真沒冤枉我。你們就是一窩洗手間裡的老蟑,只不過從我腳邊爬過去而已,冤枉誰了啊。”章大陽冷哼道。
杜賓揮手讓馮俠他們坐下,獨自面對著章大陽。“你是對我們的行爲(wèi)很不滿了?”
“對!你們污衊老子,老子就要和你們分辨?zhèn)€一二!”章大陽一口啐向杜賓,杜賓歪頭,恰好躲過。
“要分辨就分辨,你先講講衛(wèi)生吧!”杜賓淡漠地說:“你要分辨,我就陪你。我先問你,十月四號晚上你在哪裡?”
“呵呵,有個協(xié)警名號還真以爲(wèi)自己是警察了?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不用你告訴,劉伴溪和我們說過你告訴他的事情。你說你回家了,那我問你,你是什麼時候坐的出租?”
“我那晚和宿舍的人……”
“我知道,你和他們喝酒喝到九點,之後呢?”
“媽的!你調(diào)查我?”杜賓對章大陽那晚簡直了如指掌,這讓章大陽很是惱火。
杜賓依舊不溫不火地說:“例行公事。你繼續(xù)說啊?!?
“老子怕你?我獨自一個人到玉京河邊散步醒酒,我可不想把別人的車弄髒,賠不起。你調(diào)查我那麼詳細(xì),知道老子很不捨得花錢吧?”
“知道,你曾經(jīng)蹭了室友半個月的飯,這些你室友都告訴我了?!?
“媽蛋,這幫沒義氣的,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他們!”
“你幾點坐上出租的?”
“十一點半左右吧?!?
“車牌號多少?”
“你神經(jīng)病是不是?坐出租特意看下車牌號?你以爲(wèi)你是大家閨秀?出門還怕被拐賣是不是?”
杜賓伸手在臉上抹了下,厭惡地說:“說話就說話,別亂噴。”
“噴你大爺!”章大陽出其不意地一拳打在了杜賓的鼻子上。
杜賓捂著鼻子在講臺上蹲了下來,一絲絲血跡從他的指縫間流了出來。他隨手從講臺上的抽紙盒裡抽出幾張紙,示意其他人不要過來。“章大陽,我再一次警告你,說話就說話,別動粗!”
“老子就動粗你能怎麼的?我告訴你,車牌號我沒記!但是我不做出租我還能怎麼回家?走回去?”章大陽怒罵著說。
“你可以坐火車啊。”
“你是不是缺根弦?生出來的時候被產(chǎn)鉗夾到了吧?”
“你!我不和你計較!”杜賓按捺住心頭的憤怒。
“十一黃金週,客流量那麼大,我怎麼搶得到票?”
“九月三十號你在哪裡?”
“你們……”章大陽從進(jìn)來就保持的囂張表情突然凝結(jié),換之是一副愕然。
杜賓不顧鼻子仍然在留血,勝利般地笑著:“你不要以爲(wèi)你去取火車票我們會不知道,警方通過網(wǎng)絡(luò)知道你曾在九月二十七號在網(wǎng)上預(yù)訂了一張動車車票,然後你在九月三十號在火車站出現(xiàn)過。是也不是?”
“什麼?我……網(wǎng)絡(luò)訂票?沒有!我沒有!”章大陽不停地?fù)]動一隻手臂,另一隻手則在額頭抹著汗水。
“沒有的話你那天爲(wèi)什麼會出現(xiàn)在火車站?T市火車站售票大廳內(nèi)並沒有佈置攝像頭,但火車站廣場上的攝像表明你在九月三十號進(jìn)入過售票廳,而在那段時間內(nèi),你在網(wǎng)上購買的那張火車票被人取走,難道這是巧合?”
“我……我的確是到火車站去了……可是……我,我不是去取票的!我也沒有在網(wǎng)上買過火車票!我……對了,我連網(wǎng)銀也沒有,我怎麼可能在網(wǎng)上買火車票?我……我從來沒有在網(wǎng)上買過火車票!”章大陽驚慌失措,不停地倒退,最後倚靠在了門板上。
“哦?你沒有買票卻去了火車站,難道你是去觀光的?是啊,T市火車站,T市著名旅遊景點哈,你以爲(wèi)我是喝三鹿長大的會信你?”杜賓轉(zhuǎn)瞬之間佔據(jù)上風(fēng),毒舌回敬之前章大陽的飛揚(yáng)跋扈。
“我……不能說……我……”章大陽低著腦袋,諾諾地說著什麼。
“不能說?是不能還是不敢?你沒想到你取火車票的鏡頭會被錄下來吧?”杜賓冷笑。
章大陽擡起腦袋,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安皇?!我是……我是去見一個人的……”
“人?孟香瑜?”杜賓盯緊章大陽的眼睛,想要判斷他是不是在說謊。
“不是……是……另一個女人?!?
“那好啊,你告訴我們她的名字,我們可以把這個線索告訴警方,然後警方會通過這個線索證實你的清白的。”杜賓做出一副慈祥的樣子,其實在心中卻根本不相信章大陽說的。
“不可能……你們找不到她的。是一個網(wǎng)友……我們約好去火車站的賓館……”章大陽慢吞吞地說。
“呵呵,是誰和劉伴溪說自己很有原則?還不是下半身思考的沒有理智的動物?章大陽,你的人生除了交配還有別的意義嗎?”杜賓像是開啓了毒舌功能的高級會員一樣,不停地嘲諷。
“隨你怎麼說!”長大陽也是光棍,說到這個份上也不再隱瞞?!翱墒俏业搅酥崴屛疫M(jìn)售票廳找她,但是我等了半個多小時也沒見到,後來發(fā)現(xiàn)她在微信上把我拉黑了。”
“好,這個火車站的事情我姑且信你。那麼我繼續(xù)問你。你同學(xué)說過,你在九月二十三日收到過一個快遞,裡面是狗鏈。你怎麼解釋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