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良才他們很不情願地又來到了頂樓,對這個地方,他們已經(jīng)深惡痛絕了。不過這一次他們來的時候挑的是教學(xué)樓沒人的時候。
“好了,分工一下,誰去做實驗,誰在教室裡面休息?”何良才帶頭回到了日語班上課的教室,大咧咧地坐在了桌子上,明顯就是像賴在這不走了。
劉伴溪好笑地看著他,然後眼珠一轉(zhuǎn),裝作很仗義地說:“這樣吧,我去做實驗吧。但是我需要一個跑腿的,因爲(wèi)我需要多次實驗,當(dāng)然需要有人過來問你們聽沒聽到聲音,然後這個人回來再告訴我……”
“不用這麼麻煩了,打電話就可以了。”馮俠可憐兮兮地說,他知道如果真的需要這樣一個來回跑的人,那個人肯定是自己。
劉伴溪聳聳肩,“你們真的確定要四個人都在教室裡聽動靜?”
“嗨,那還用說,哥們,給咱們弄個響兒!”王傳宇得意忘形地說,反正不讓他去做那種危險動作就行。做實驗,那可是需要把半個身子都探出教學(xué)樓的,不然怎麼能夠把鐵鏈扔上去?
劉伴溪笑道:“可是我還是需要個人幫我。我要一個人幫忙扶著我,保障我的安全。”
“好吧,我去幫你。”馮俠覺得扶著他而已,沒太大危險係數(shù),也不是很勞累,於是很愉快地答應(yīng)了。
劉伴溪很奸詐地笑道:“馮俠,兄弟科室?guī)湍隳亍=酉聛砦覀冊敿?xì)地說說實驗的過程。由於我們當(dāng)中沒有學(xué)土木工程之類的,我們也不能夠準(zhǔn)確判定哪一間教室能夠聽到響聲……”
何良才感覺有點不對勁,忙打斷他問道:“等一下,我們不是隻需要在日語班教室嗎?”
“當(dāng)然不是了,如果我們只在日語教室,那麼判斷的太過於片面。你們會只考慮日語班證明你們在心中已然斷定章大陽就是兇手了。你們只在日語班就是想只有日語版的人最能證明聽到了響聲。其實不然,有可能其他的教室也聽得到呢?”
何良才一頭的黑線,他再看向兩個“小王八”,這兩個傢伙還沒明白劉伴溪的意圖。“劉伴溪,你的意思是……”
“我去做實驗,你們在各個教室內(nèi)聽著啊。”劉伴溪奸笑著說。
何良才眼皮一翻,然後說道:“好,我們?nèi)齻€分別去幾個離屋頂最近的教室等著。”
劉伴溪搖頭。“人耳的聽力是不同的,也許王傳宇就聽到聲音了,你就沒聽到呢。”
“你想幹什麼?”何良才感覺要被坑。
劉伴溪很是和藹地看著他們?nèi)齻€,就像是在考慮能把他們賣多少錢一樣。“很簡單啊,你們?nèi)齻€先到最靠近男廁所的教室去候著,等我實驗後我會給你們打電話。然後我再做實驗,你們在換一間教室,直到聽不到聲音爲(wèi)止。”
何良才無語,好吧,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誰讓人說的有理有據(jù)呢。
劉伴溪和馮俠拿著纔買來的兩根狗鏈,將它們結(jié)合在一起組成一條將近一米的長鏈子,然後走到了男廁所裡。
從靠近窗戶的那個隔間向外看,正好有樹枝遮擋,劉伴溪也可以很大方地探出身子,而不至於被當(dāng)成自殺的人。相信如果真被人誤會了,那明天報紙一定會寫T師大一男生因暗戀孟香瑜而跳樓殉情了。
那個足跡還留在男廁所的窗檐上,劉伴溪怕將其位置弄錯,甚至先拍下它的位置,然後才纔在窗檐上。上次是王新宇把王傳宇的腰帶甩上去的,這一次劉伴溪自己來,卻發(fā)現(xiàn)不是很容易。
他一手扶著窗戶,一手提著鐵鏈,手臂用力地向上揮動,卻發(fā)現(xiàn)鐵鏈根本不聽使喚,險些摔倒自己的臉上。
劉伴溪就這樣站在半空中,看著手裡的鐵鏈。
“昨天王新宇甩動腰帶很容易就上去了啊,爲(wèi)什麼……是了,腰帶的一頭明顯很沉,有帶動作用,那麼我把鐵鏈的一頭綁上石頭或者打一個結(jié)呢?”劉伴溪又把鐵鏈的一頭繫上一個結(jié),讓這一邊更沉,然後甩動著,藉助慣性,讓鐵鏈成功地向著屋頂飛去。
可是飛了一會,眼看要飛到屋頂上,鐵鏈卻正好打在了屋檐上,“砰”地一聲,掉在了樓下。幸好這個時候沒人從樓下走過,不然非被砸暈不可。
劉伴溪苦著一張臉,對拉著他的馮俠說:“好哥們,你幫我把鐵鏈撿回來唄?”
就這樣的,兩個人在試了三次之後,終於成功把鐵鏈扔到了屋頂上。而這時候,樓下已經(jīng)有三個男生像在看怪獸一樣盯著他們兩個。“馮俠,我覺得有些不對,實驗是成功了,可是如果沒有好的臂力和熟悉物理學(xué),很不容易把鐵鏈扔到屋頂去。”
馮俠把劉伴溪拉了回來,也顧不得去打電話詢問。“我想也是啊,你這麼賣力還試了三次才扔上去,那兇手難道就能一次成功?而且用這種方法一旦失敗,太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了,這個兇手又不是傻子。”
“馮俠,還記得我說過線索過多的話嗎?”
“記得啊,這和我們現(xiàn)在做的實驗有什麼關(guān)係?”
劉伴溪說:“一切都是誤導(dǎo)啊!這個方案理論上可以把鐵鏈扔到屋頂去,可是實際上這種做法很難。需要精準(zhǔn)的計算不說,一般人的體力也很難做到。那麼是什麼讓我們覺得兇手是通過這種方式把鐵鏈弄到屋頂?shù)哪兀烤褪悄莻€腳印的誤導(dǎo)。我很懷疑,那個腳印也是兇手故意留下來的。”
馮俠愕然,過了很久他才說:“老劉啊,我覺得社長說的對啊,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兇手爲(wèi)什麼要故意留下這麼多線索?又是故意讓蔣文虎發(fā)現(xiàn)屍體,又是故意給孟香瑜室友發(fā)短信,現(xiàn)在還故意讓我們發(fā)現(xiàn)這個手法。他爲(wèi)什麼啊?”
“是啊,爲(wèi)什麼呢?現(xiàn)在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兇手已經(jīng)鋪好了路,寫好了路標(biāo),並且還用大喇叭宣傳你們想破案的就跟著我走吧。可是兇手爲(wèi)什麼這樣做?在推理學(xué)術(shù)之中有一種說法,做得越多,破綻越多,兇手留下這麼多,究竟是什麼打算?”
“真的是越來越難辦了。”馮俠有些沮喪。“本來以爲(wèi)我們很接近真相了,可是總是像有什麼東西隔著一樣。”
劉伴溪冷靜地說:“這個東西,就是關(guān)鍵了。”
“那我們現(xiàn)在怎麼辦?”
劉伴溪撫摸著額頭。“等,我想我應(yīng)該能夠猜到社長的下一步。”
杜賓的下一步啊,會不會像劉伴溪想的那樣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