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的這個男廁所正好位於屋頂的下方,而男廁所的門口就是那條通往屋頂的樓梯,換句話說,無論是誰想要到屋頂去,都會經過男廁所的門口。這也正是劉伴溪對這個男廁所這麼感興趣的原因所在。
劉伴溪站在廁所裡,四下張望著。幸好這個時候還在上課,沒人會突然到廁所來,不然劉伴溪非得被當做變態不可。
突然,一個人應從廁所的門口一閃而過。
章大陽!
劉伴溪清楚地看到了這個人,就是章大陽。可是他去哪裡?屋頂?現在還在上課,也就是說章大陽也是逃課出來的?可是他要幹什麼去?
劉伴溪的大腦迅速運轉,得出了幾個可能性。
基於章大陽是兇手這個前提來推論,有很多情況之下,兇手多會回到案發現場。其一,兇手可能是在回味犯案的過程,這是一種心理扭曲或者心理變態所造成的現象,很多最煩認爲回到案發現場也是對破案人員的一種挑釁,是表明自身對案件的完全掌控的體現。
其二,兇手在現場留下了什麼痕跡,也就是俗稱的破綻!只不過有些痕跡是旁人發現不了的,只有兇手知道他自己在犯案過程中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可能會成爲最致命的破綻,因此纔會到案發現場。
基於章大陽不是兇手,同樣有兩種可能。
考慮到章大陽和孟香瑜的關係,最大的可能,章大陽是到案發現場來緬懷或者說是悼念死者。這種做法無可厚非。
而另一種可能,則是殉情。雖然這是最不可能的可能,但還是在劉伴溪考慮的範圍之內。
不管哪一種可能,劉伴溪覺得自己都有必要緊跟在章大陽的身後。
屋頂上,章大陽正坐在防護欄上,雙腿已然蕩在了天空中,只要他輕輕地向前傾身,相信很快就會在樓下留下一幅印象派的畫作。
“同學,你在幹什麼?”劉伴溪忍不住出言詢問。畢竟章大陽現在這個樣子很像是要自殺。
“沒事,看看而已。”章大陽身子向後一躍,站在了地上。同樣作爲一個男人,劉伴溪必須承認章大陽很有魅力。身高一米九的個頭,一身被太陽曬出來的古銅色肌膚,健壯的肌肉,再加上堅毅棱角分明的臉型,以及美譽之間略帶憂愁。這樣一個男人的確能夠讓許多女性爲之瘋狂。
“沒事就好,不過你到屋頂來做什麼?”劉伴溪試探地問。
“這裡死了一個同學,而她是……”章大陽還沒說完,劉伴溪就打斷了他。
“我知道,我知道孟香瑜也知道你,不過我的意思是你在上課期間揹著別人到這裡來做什麼呢?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們兩個在學校裡也算是不大不小得名人,知道你們也不是惡化呢麼稀奇的事情。”劉伴溪故作無辜地攤攤手。
章大陽說:“我只是來看看她最後呆過的地方。”
“來看看又有什麼意義呢?”劉伴溪繼續試探。
章大陽搖頭,痛苦滴說:“你不懂,如果那天我和她在一起,也許就不會出事了。”
劉伴溪順著他的話又問:“爲什麼沒和她在一起呢?”
當遇到一個正失意的人時,問話的一個技巧就是簡短,並且緊緊跟隨著他的話去說。這樣對方很容易就將你當做是一個傾訴者。而事實上,正處於情緒不穩狀態的人也很需要一個人來傾聽。
“那晚我母親生重病了,家裡人給我打電話讓我趕緊回家。由於是十一期間,我沒法買到火車票,就坐了一輛出租車回家。”
出租車,可以說是最不好確認的交通工具。你哪怕說是客運都好查,只要能留下票根之類,或者是可以調用售票處的監控攝像。可是出租車,這東西大街上都是,火車站跑長途的黑車更是多如牛毛。而且人們坐出租的習慣是不留**的。這更加難以確認章大陽所說真假了。
不過,如果能從他的家鄉進行調查,看看他是什麼時候回家的,這一點也許可以稱爲他的不在場證明。但是……那一天……
“恩,我信你。可是有很多人說她正要和你分手……”劉伴溪斟酌著,先表示信任章大陽,之後才又扔出了一個重磅**。
“胡說!我承認,香香有一段時間是想要和我分手,可是在經過我的努力之後,她已經後悔了。並且她也向我表示過,以後會改正,不會再和其他的人來往了!”章大陽情緒突然高漲,語氣變得尖銳,顯得對這個事情很氣憤。
這也算是人之常情,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女友是一個熱衷於同各種男性進行友誼賽的人,誰的心裡也不會好受。
但在這之中又有值得劉伴溪品味的東西了。
那就是章大陽是在說真話還是說謊?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孟香瑜真的願意爲了章大陽和以前的那些男人斷絕關係?那樣的話會不會引起那些人種的某個人心生歹念?來報復孟香瑜?
還有,孟香瑜就算真的是對章大陽說過類似的話,她真的能夠做到嗎?如果做不到呢?如果她又和別的男人有交集呢?章大陽會不會惱羞成怒?
另一種可能,自然就是章大陽在說謊。爲什麼他要說謊說他和孟香瑜的感情和好了?是要掩飾什麼?也許是要證明自己沒有殺她的動機。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不好確認。因爲兩個當事人一個死了,一個就在面前。難道要去問其他嫌疑人孟香瑜有沒有說過類似的話?
“不過人們對你的看法,你不像是這樣一個專情的人啊。不要生氣,我也只是說別人對你的認識而已。”劉伴溪笑著說。
章大陽從懷裡掏出了一盒煙,點燃了一隻,然後遞給了劉伴溪一根。
“不要,抽菸會影響我的思維……額……我是說我氣管不好。”劉伴溪連忙改口,在章大陽面前這麼直白說思維什麼的,難免他會誤認爲自己在調查他。
“難怪別人會那麼認爲我,其實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 多情但不花心。花心的人是見一個愛一個,我是喜歡上了一個之後纔去追求她,當然十個人裡有八個九個的也能夠被我追到,所以他們背地裡叫我‘情聖君’。是,我承認某種意義上我可以被稱爲情聖,但我不花心啊,所以對任何一個女性我都是用心去愛的……”
“恩恩……我相信你……”劉伴溪感覺頭皮發緊,這種情感理念對他來說還真是既新鮮又前衛了,對一個從來沒有過戀愛史的人來說,挺起來還是很難以理解和接受的。
“相信我?”章大陽輕蔑地一笑。“你真的相信我?劉伴溪。”
劉伴溪忙不迭地點頭。“是啊,相信你啊。”突然,他意識到了不對頭。“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