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在第六日造人,於第七日休息。週日,也叫做禮拜天,休息日。正是現代人們習慣的休整時間。在這一天,沒有快節奏的工作,沒有煩人的任務,甚至連學生都沒有太多的作業。在這一天,許多本市的大學生們也都回到了家裡,與家人團聚。
“將!”景園鴻小區內,一個年約五旬的老人瞇著雙眼,慈祥地和一個少年下著象棋。這個老人就是因傷提前退休的杜淳儒,那麼在他對面的,自然就是他的寶貝兒子,俊朗聰慧的杜賓。
杜賓謙恭地笑道:“薑還是老的辣,甘拜下風。”
“哈哈,你小子啊,進展的怎麼樣呀?”杜淳儒豪爽地大笑,可話語之中似乎別有深意。
“什麼進展?”杜賓臉上的笑容沒有減退半分。“老頭子你在說什麼呢呀?我可是聽不懂你的意思。”
杜淳儒手指輕點著棋盤。“臭小子,昨天晚上纔回來,你說你幹什麼去了?”
“天地良心,我可沒有去泡妞呢。我可是把老頭子的教誨時刻銘記在心,大學不畢業不會亂搞男女關係的,這點老頭子你一定一定放心好了呢。”杜賓習慣性地揉了一下鼻樑。
“Poker Face!我從小就教你這個,你倒是練習的夠熟練啊。下次說謊的時候記得別揉鼻樑,人在說謊的時候心裡會覺得鼻子發熱。雖然東方人不會像西方人那樣明顯地揉搓鼻頭,可是小範圍內的揉還是能被看出來的。”
“這不叫揉,是按摩。您也知道,按摩鼻樑是我的習慣,這和別的什麼關係不大吧。”杜賓將雙手交叉在胸前說。
杜淳儒嘿嘿笑道:“臭小子,手臂交叉在胸前是防備的動作,你知道我要問你什麼吧?還和你老子裝傻充愣?”
杜賓無奈地雙手投降。“知道了,鬥不過你。是的,我是私自在暗中調查孟香瑜死亡的案件。”
“胡鬧,你以爲這是什麼?過家家嗎?任何謀殺案件都是惡性事件,都是對國家安全保障的挑釁,任何形式的惡性案件都要嚴肅對待,絕不能有半點馬虎。你倒好,拉了一票子小孩子辦什麼推理研究社我就不說你了,現在居然還想攪合到真正的命案中!”儘管杜淳儒早已知道了杜賓私下的行動,但還是免不得生氣。
“也不是胡鬧,我們……”杜賓像一隻小蚊子一樣,細聲細語地說。
杜淳儒摘下眼鏡,摸了摸眼角。“你們都幹什麼了?”
“父親……”
“我可不是默許你們胡鬧,只是看在你們對案件這麼熱衷,並且知道你們不會影響到案件偵破,這才破例寬鬆地容許你們胡鬧!一羣小孩子的遊戲!”杜淳儒身子後傾,嚴肅地看著杜賓。
“其實我們也沒有幹什麼,也就是順著已有的線索去推理。我們通過詢問目擊證人,知道了死者的大致死亡狀況,我們分析出鐵鏈一定有其深意,我們大致知道了嫌疑人的範圍,我們還分組去調查,分析出捆綁死者的鐵鏈的長度,還有兇手很可能是一個給蔣文虎發信息的人……”
“什麼亂七八糟的?從頭和老子說!”一直以來沉著的杜淳儒皺緊了眉頭,杜賓大概是被杜淳儒嚇到了,說起來的話有些顛三倒四的。
杜賓怔了怔,點頭說:“好吧,是我的錯。我們首先開展了一次會議,在會上著重討論了從蔣文虎和劉婁口中套取來的信息。其中蔣文虎二人上屋頂的起因讓我們起疑,後來知道是一個人用一個聯通小號給蔣文虎發信息慫恿他去屋頂。我們查實後得知,那個小號已經被作廢了,這一點太詭異,我們推斷那個發信息的就是兇手。”
“繼續,爲什麼兇手要讓蔣文虎去屋頂?”杜淳儒用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杜賓。
杜賓笑道:“我們也有同學問出了這個問題,我們的結論是兇手實在十一假期內作案,他想讓警方儘快確定這一點。十一假期內的不在場證明很難取證。”
“很聰明的兇手,確認不在場證明是鎖定兇手的常用手段。兇手不是去編造僞造的證明,而是刻意選擇一個特定時間,這個時間段內的確很難取證,不,可以說是幾乎無法取證。尤其是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大可以說去歌廳或是網吧,我國對各類娛樂場所的管理還有待提升,這些地方人員混雜,很難確認嫌疑人當時到底在不在場。”
“不錯,這是我們討論出的兩個重點之一。另一個就是鐵鏈。蔣文虎和劉婁堅稱捆住死者的是鐵鏈,可是兇手爲什麼要用鐵鏈捆綁住死者?我認爲其中有我們不知道的深意。所以我讓四個同學去屋頂查看……額……”杜賓趕緊閉嘴,擔憂地看著杜淳儒。
杜淳儒眉頭挑了挑,無可奈何地說:“繼續說,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還真是什麼都能幹的出來。”
“他們根據現場的血跡推測兇手很有可能是慣用右手,並且根據現場防護欄上的磨痕推測,兇手一共用了三根鐵鏈,其中一根用來捆住死者的雙手。我們覺得一根長鐵鏈比兩根短的要複雜,所以兇手這麼做一定有其意義。
而另外幾個同學自願去詢問死者生前的室友,,知道了死者生前的爲人。孟香瑜生前仗著家裡還算殷實,很是瞧不起家庭條件困難的同學,並且她在心裡還十分鄙視自己的室友。除此之外,她的個人生活混亂不堪,同一時間內和多名男性保持著不正當的關係。由此,我們‘莫格街’推測,兇手不外乎三種人。其一,被她嘲笑過的貧窮學生;其二,被她鄙視過的女生;其三,被她拋棄過的男生。其中女生犯罪的可能性較低,我們考慮選擇性排除。
對了,在調查過程中,我們發現有一個男生曾和死者交往過,不過後來由於其家境不是很好,導致了兩個人的分手。所以我們下一步計劃打算從他做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