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怎麼辦?”王傳宇苦著臉看著王新宇。
王新宇同樣苦著臉說:“我怎麼知道。要不我們去屋頂?反正是不能和郝思嘉一起行動了,和她在一起我們就是打下手的份。”
這一點算是在二人心裡達成了共識。誰也不喜歡緊緊跟在別人的背後。哪怕是華生,也會想著擺脫福爾摩斯自己去解決一次案件。再說了,身爲男人卻要在一個小女生手下辦事,王新宇和王傳宇說什麼也不會這麼做。也許換成木訥的何良才或者不喜歡計較的劉伴溪還有這個可能,但別看兩個“小王八”平時嘻嘻哈哈,其實他們的骨子裡是很大男子主義的。
王傳宇堅定地點頭:“我們自己也可以的!上吧!”
王新宇苦笑:“上什麼上啊,先想想我們幹什麼好吧。”
“嘿嘿。”王傳宇故作神秘地一笑。“聽過演繹法嗎?”
演繹法這個詞有很多理解。比如邏輯學的三段推理,還有數學中的各種公式推論也屬於演繹法的範疇。王傳宇現在所說當然不會是數學公式,想必他說的是推理中的演繹法。
兩個人就這樣邊走邊說,路上王傳宇不斷說著他的“演繹法”,而他的目的地則是右軍樓。“這裡的視野最好了,可以看到廣場和其他教學樓。”
“好了,傳宇,你剛纔說的要怎麼去執行呢?”王新宇問道。
王傳宇手搭涼棚,看向遠處。“很簡單,我們從最初開始推理。”
“最初?可是我們連個開頭都沒有啊。”
王傳宇搖動著手指,反駁道:“並不是這樣,我們先假設,然後再推理,這纔是我們的王氏演繹法。”
假定一個事實,然後圍繞著假設的事實去逆推。這種手法在數學中常被用到,被稱爲假設法。可問題也隨之而來,要假設什麼?一般假設都是知道結果,但不知道過程。因此假定結果正確,然後通過什麼手段能夠證明這個結果。目前呢?結果是什麼?如何去假設?
王傳宇自信滿滿地指著遠處的經緯樓。“有時候看現場不一定非要上去哦,我們可以再遠處進行演繹推理的!”
指著經緯樓說要進行推理,怎麼推?難道把大樓推倒?王新宇在心中不無惡俗地嘀咕。“好吧,王大偵探,讓我聽聽你的王氏演繹法。”
“首先,從案件的起始推理。”王傳宇嬌柔做作地提高了音量。“我們不知道兇手爲什麼要殺死者,那麼先假設兇手是爲了一個目的A去殺人。記住了,王氏演繹法的重點就在於假設!兇手爲了A想要殺孟香瑜,那麼兇手就要制定一個計劃。何時何地動手。”
“時間上我們已經知道了。”王新宇說。
“沒錯,所以我繼續說。兇手決定在十一假期內殺人,這個時間的詳情老劉他們說過了,也不用我多說。那麼爲什麼要決定在經緯樓的屋頂殺人?”
順著王傳宇的意思,王新宇看向了遠處的經緯樓。在陽光下,那座不算高大的教學樓顯得很平凡,也許就在現在,蔡苗苗他們正在上面查看屋頂。
“從我們這個角度可以看到,C區的屋頂很小。”
王新宇的語氣之中帶了一絲激動:“其他區域的屋頂都是一片面積很大的平臺,但是C區的屋頂大部分是傾斜的,只有那一小片範圍,簡直不是屋頂,簡直可以用大陽臺來形容。”
“狹小的面積,適合兇手行兇。”王傳宇自豪地說。
“或者確切地說適合兇手用鐵鏈鎖住死者。”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早有預謀!”
“是的,殺人案可以籠統分爲兩類,謀殺和意外殺人。”王新宇伸出兩根手指說:“雖然我們可以肯定是謀殺,但這謀殺是預謀許久還是臨時起意?”
王傳宇點頭,贊同王新宇的想法:“我的假設中有一點,動機A。這個動機可能是劫財劫色,也可能是情殺仇殺。”
其實他們在這裡費盡心思去想的事情早就在杜賓等社團部長們的心中確定了下來。自從知道了鐵鏈的事情,侯俊吉就說過這個案子不一般。只是爲了劫財劫色或者簡單的尋仇,不會用這麼複雜的東西。
所以說,現在王傳宇和王新宇所做的還是有那麼一點馬後炮的意味,而他們的王氏演繹法,也並沒有什麼作用。
“也許還有別的事情我們沒想到,也許……傳宇,我覺得我們也該去經緯樓。”王新宇目光矍鑠地緊緊盯著經緯樓的主體。
王傳宇愣了愣。“老劉和冰美人他們不是去了嗎?”
“他們去的是屋頂,,我們要去樓裡。”王新宇慢慢地向王傳宇解釋。“經過我的演繹法推理。兇手早就因爲動機A想要殺孟香瑜,在確定殺人手法後,選定了屋頂這個環境進行殺人,爲什麼是C區屋頂?僅僅因爲它小?我想也許還有別的原因。”
“別的?不對啊!這演繹法是我的!”貌似王傳宇並沒有抓住王新宇話語中的重點。
“事情並不只能看表面,有的時候,還要看內在。屋頂也是一樣,有時還要看下面。”王新宇表現得比剛纔的王傳宇還要驕傲。“難道真的就只因爲屋頂面積小才選擇的那裡?不,也許屋頂的正下方就有陰謀哦。”
王傳宇表示明白地對好友挑動眉毛。兩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兩個能力不是那麼突出的人的力量更是有限的。但有的人能力有限,卻還是能夠做出驚天動地的事情,這不是因爲幸運,而是因爲他去做了。許多人天生才能,卻無能爲力,無他,不爲也。
經緯樓和右軍樓的距離不是很遠,現在也不是深夜,所以王傳宇和王新宇不用避諱什麼,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教學樓。經緯樓一共有五層樓,他們就這樣一步一步地來到了五樓,在一個屋子前站定。“估計這個教室的上面就是屋頂吧?奇怪,怎麼沒有標牌,教室不是都應該寫上經C嗎?難道是男廁所?”
就在這時,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女生從那個屋子裡走了出來,面對著神色凝重的二人,女生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然後……“救命啊!變態!”
一陣焦急的腳步聲從樓道的另一面傳來,隨之而來的,是劉伴溪和馮俠,在他們身後,是蔡苗苗和方薇。
“是你們……嚇死我和老劉了,還以爲變態殺人狂出現了呢。額……你們……有這嗜好?”馮俠笑哈哈地說。
兩個“小王八”大眼瞅小眼茫然地問:“什麼嗜好?”
“你們在女廁所門口乾什麼?”劉伴溪不停滴揉著額頭,認識他倆好像有點尷尬。
王新宇一聲慘叫:“女……廁所?!爲什麼屋頂的下面會是女廁所?”
“屋頂下面?你們走錯了,發生命案的屋頂在另一邊。”劉伴溪皺著眉頭,用三根手指揉著額頭,慢慢地,他的手停了下來,改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輕輕點動自己的額頭,而他的目光,更是死死盯住了走廊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