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者和被騙者

“季雲歌，住手！他是夏佐——！”衛斯理的聲音穿過靜寂的戰場，清晰的傳到季雲歌的耳朵裡。

她的動作一頓。

“呲！”

那把黑色的魔法劍卻絲毫沒有停止速度的直接刺穿她那片堅硬的鎧甲，穿過她的手臂，刺目的鮮血順著劍刃滴落到腳上的塵土上。

衛斯理他們瞬間瞪大了雙眼！

她驀然擡起頭，難以置信的凝視著面前這個眼神裡已經出現緊張之色的男人，季雲歌迅速擡起另一隻唯一能動的手，在他不備時，用手中的風魔法震碎他臉上的面具，“啪”一張熟悉而冷峻的臉孔，讓她爲之一怔。

靜靜的望著他，彷彿曾經那些有關於和他在一起的記憶，在眼前歷歷再現：

【我已經什麼都記不起來，而現在認識的，只有你一人……】

【雲歌，要死……我們一起死……】

【我知道，因爲雲歌答應過我，是不會丟下我的……】

【雲歌，我，我怕打雷……】

【雲歌，我可以保護你……】

【雲歌，我不怕死，哪怕是和你一塊死，你都不要丟下我一人了……】

這些鮮活的記憶，在觸碰到那張冰冷的臉龐後，彷彿變得已經遙遠的不再存在，如同隔著千萬的雲霧，只能看到一個陌生的影子。

“爲什麼你不躲開？”那冷沉的聲音，纔將季雲歌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中來。

她輕輕擡眸雙眼如墨深沉，帶著自己不覺的濃稠悲傷，和一種面對這種殘酷現實的無奈和悔恨：

“……你，一直在騙我？”

這句話卻換來面前這個男人的沉默，卻可以看出那雙冰冷的紅眸染上了刺痛的悲情色彩。

【多留心眼，小心你身邊的人?！?

【如果你還在執迷不悟，將來被傷的體無完膚的人會是你——！】

回想起那個男人和龍珠的話，季雲歌驟然間才恍然大悟，看著他眼中流露出的掙扎，淒涼一笑：“原來如此，從一開始你都在騙我，算計著我……”

夏佐整個身子僵硬如鐵，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原來我纔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人……”那是痛恨的悔悟！

“不是的，我……”

“夠了！”季雲歌冷冷打斷了他的話，眼裡那僅剩的一絲悲情，也恢復到原初的冰冷而無情：“月夜·神，夏佐，沒想到都是你一人在飾演，你……果然最擅長的是演戲和欺騙！”

言畢，季雲歌一手將刺在她身上的魔法劍硬生生的拔出，一股鮮血飛濺出，如玫瑰般妖嬈刺目，斑斑落在夏佐的心中。

見季雲歌這時拿出那對竟然一直放在身上的薔薇耳環時，他又一愣。

他記得，這是他送她的第一件禮物……

“這個東西我已經不需要了?！边青炅艘宦暎谙淖趔@愕的視線中，季雲歌親手捏碎了那對耳環，化爲的粉末隨風飄散，就像他們之前曾經種種的美好回憶，一同……被埋葬！那一刻，夏佐清楚的聽到身體有什麼在碎裂的聲音，在親眼看到她毫不猶豫的毀掉他送給她的東西后，才明白那是心碎的聲音……

季雲歌這時又猛地吐了口血，在她身體搖搖欲墜要倒地時，夏佐面露緊張之色的要伸手接住她的那一瞬間——

一個人影飛快的從遠處出現在他的面前，轉身一手將季雲歌緊緊的抱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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