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房間只有粗重的喘息聲,氣氛壓抑的有些滲人,燕剛騰地一下站起身,剛毅的臉上一片焦灼,看著‘牀’上呼吸越來越弱的燕雲(yún),‘胸’膛劇烈的起伏了幾下,
“不行!我受不了了,我出去看看他們回來了沒有!”
“等等!釋天哥哥既然答應(yīng)了就一定會帶回來那位煉丹師的,燕大哥不要‘弄’巧成拙!”
月柒一把拉住他,擋在他的身前,美麗的臉龐憔悴不堪,雙眼腫的像櫻桃一樣,從遺址空間回來後就一直不眠不休的照顧燕雲(yún),她的身體素質(zhì)再好也受不了,
燕剛的一雙厲目像是利劍一樣‘射’在她的身上,但月柒分毫不讓,瘦弱的身軀在這位戰(zhàn)場殺將的面前沒有一點退縮和害怕,燕剛眼眸微瞇,就在這一瞬間一絲鋒利到實質(zhì)的殺氣泄‘露’出來,一旁本沒有動的月金騰手中茶杯重重放下,一向溫和的聲音帶來濃濃的不悅,
“燕將軍!你這是何意?!”
月金騰起身走到‘女’兒身邊,看她一臉的倔強(qiáng),心裡重重一嘆,他對這個‘女’兒滿心的愧疚,自她回來之後就拼著一切去彌補(bǔ),所以任何事情都由著她,連婚姻大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此就算他和燕剛一向不和,也沒有干涉她和燕雲(yún)的來往,但卻沒想到會因爲(wèi)一個向意‘弄’成今天這個地步,這可真是一團(tuán)‘亂’,向意的死王室還在追查,在這件事上他和燕剛倒是極有默契的在壓制真相,但燕雲(yún)的不知死活讓燕剛對月柒的埋怨甚重,要不是因爲(wèi)這個‘女’人弟弟也不會染上這樣的橫禍,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他必要她陪葬!
月柒看見他眼中殺機(jī),羸弱的身子一晃,月金騰一把扶住她,心疼地攬在懷裡,月柒卻搖搖頭,掙扎地站直身體,語氣虛弱但是無比堅定,一字一字地說道,
“燕將軍,我與燕雲(yún)早已互定終身,所差的只是形式,我們夫妻二人生死一心,他若死,黃泉路上,我不會讓他孤單!”
未婚便以夫妻自居,除了正式的名分所有的一切都與夫妻無異,承認(rèn)這些對於一個‘女’子而言該是有多大的勇氣,一團(tuán)火氣的燕剛也有點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倒還有些可取之處,燕剛哼了一聲,就大踏步走到燕雲(yún)的‘牀’前,不再說話,月柒像是虛脫一樣地倚在父親的身上,目光也癡癡看著燕雲(yún),淚光瑩然,月金騰心裡一陣揪痛,一種莫名的恐慌襲來,若是,若是這燕家的小子不治身亡,那他的‘女’兒,是不是也要失去了?不!絕對不可以!
就在屋子三個人心神各異的時候,屋外終於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月柒雙眼迸發(fā)一陣亮光,像是猛然間恢復(fù)了活力,飛快地跑了出來,當(dāng)她清晰的看見帝釋天和蕭雪一行人從‘門’外走來時,一把捂住了嘴巴,低低地嗚咽,
“釋天哥哥,謝謝!謝謝……蕭大師……”
“嗯,不用多說了,進(jìn)去看看燕雲(yún)吧。”
月柒恭敬地給蕭雪彎身一禮,這是她最後的希望,她初次見蕭雪的時候就覺得這少‘女’不凡,但也萬萬想不道她會是一名鳳‘毛’麟角的煉丹師!
月柒對她恭敬其實很大程度上也來源於對帝釋天的信任,但燕剛只知道帝釋天是個大人物,卻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所以看見蕭雪如此年輕,心裡涼了半截,這麼一個小丫頭,就算是煉丹師也不過是初級的吧,能起到什麼作用!連王宮那個御用的煉丹大師也素手無策,她又能有什麼樣的能力?!
所以燕剛看向蕭雪的時候眼裡甚至帶了少許的絕望和漠然,不過出於對煉丹師的尊敬,他還是起身拱拱手道,
“這位……大師,我弟弟就拜託您了,但是他的情況很嚴(yán)重,我們琦斯帝國的煉丹大師也看過了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所以一會兒您檢查過後,可以和他一起商量一下,他就在隔壁。”
燕剛這話說的客氣,但是裡面明顯對蕭雪的煉丹術(shù)很不信任,蕭雪挑挑眉,看了帝釋天一眼,月柒心裡一驚,額頭的冷汗都冒了出來,連忙附身急切地說道,
“釋天哥哥,我沒告訴燕將軍你的身份,你不要怪他!不知者無罪,他也是關(guān)心燕雲(yún),釋天哥哥,蕭大師,我?guī)o二位道歉了,現(xiàn)在燕雲(yún)情形很不好,我們還是抓緊時間給他醫(yī)治吧!”
月柒急的都快哭出來了,身子一彎就要跪下來,帝釋天嘴角抿了抿,剛要說話,燕剛又忽然開口,
“月柒,你什麼意思?我要給他道……”
月柒眼前一黑,簡直要瘋了,這個燕剛沒腦子嗎?!這麼個愣頭青怎麼能當(dāng)上大將軍的!要是惹怒了帝釋天一百個他也消不了他的火!
“你閉嘴!不想燕雲(yún)死就給我閉嘴!”
燕剛一下子被她吼的愣住了,隨即眼神冰寒手搭在了腰間的佩劍上,月金藤一把按住他的手,平時溫潤如老好人一樣的人一旦真的發(fā)火,那氣場一下子就把燕剛壓了下去,他使勁掐住燕剛的手腕,一個深深的印記留在上面,燕剛被弟弟瀕死的恐懼折磨的有些恍惚心神一下子清醒,‘激’靈靈打個寒戰(zhàn),月金藤的眼神說明了太多問題,那裡面的恐懼和敬畏絕對不是作假,他是見到王都面不改‘色’的人,但在這個邪魅如妖的年輕人面前就像一個忠心的老僕一樣,還對他發(fā)出這麼嚴(yán)厲的警告,他絲毫不懷疑,若是在多說一句,月金藤絕對會對他採取些措施,燕剛不是傻子,所以他目光微動不再多言,看向帝釋天幾個人的眼神也有了變化,
他是什麼背景他知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多,沒好處,但是比王室還牛叉的人物,再有忽然想起之前關(guān)於月柒的一些傳言,這麼聯(lián)想一下他心頭也多少有了定論,目光閃動後,很快恢復(fù)了正常,不知道,他還是什麼不知道,也不能知道,否者以他剛纔的行爲(wèi)真的是要十次都不止了!
燕剛繼續(xù)維持著憤憤的表情,看向帝釋天幾個人的目光雖然不善,但卻沒有了敵意,那不滿的程度也被他很好地控制住了,而蕭雪眉頭微皺,懶得理會這樣的人,當(dāng)修爲(wèi)達(dá)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俗世的這些人,確實如螻蟻一般,就如你走路,一隻小螞蟻衝著你吹鬍子瞪眼,你會和它一樣嗎?
信步走到燕雲(yún)的‘牀’前,蕭雪剛要伸手搭上他的脈搏,面前就忽然多出了兩條潔白的絲帕,蕭雪有點錯愕地看著蕭寒和帝釋天,這,什麼意思?哥哥的行爲(wèi)可以理解爲(wèi)佔有‘欲’,這個傢伙呢?
帝釋天有點尷尬,把手帕一甩就飄落在燕雲(yún)‘露’在被外的手臂上,一副隨意而爲(wèi)的樣子,可這行爲(wèi)卻讓月柒驚掉了下巴!
蕭雪仔細(xì)地查看一番,燕雲(yún)之前本就傷重,要不是小魚兒用水元素吊著他一口氣估計在裡面就掛了,現(xiàn)在氣息微弱的幾不可聞,蕭雪將一道光明元素打進(jìn)他的體內(nèi),裡面的經(jīng)脈只是輕微的迴應(yīng)了一下,畢竟太多天了,有些缺血嚴(yán)重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壞死了,
“真是命大,要不是小魚兒用水元素溫養(yǎng)著他的心脈,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去冥界報道了。”
“蕭大師,燕雲(yún)還有救嗎?拜託您了!我現(xiàn)在馬上就給您提煉‘素‘女’之心’!”
月柒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急切地說道,同時感‘激’地看向小魚兒,大恩不言謝!
小魚兒‘摸’‘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青竹有點好笑這個厚臉皮的傢伙也會害羞,
“你們都出去吧,雖然有點棘手,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問題,不過我需要安靜,在我醫(yī)治他的這段時間我不希望有人打擾?!?
衆(zhòng)人連聲應(yīng)道,魚貫地撤了出去,就連燕剛和月柒都不敢多留,很快房間裡一片安靜,蕭雪閉目靜靜地待了一會兒,燕雲(yún)的傷勢雖重但是不難醫(yī)治,一顆小還丹就可以了,雖然是地丹巔峰,不過以她現(xiàn)在的煉丹術(shù),一個時辰足矣,當(dāng)蕭雪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口藍(lán)‘色’大鼎緩緩浮現(xiàn),上面數(shù)道銀紋浮現(xiàn),耀眼之極!
天鳳空間裡的婆婆很久沒有看到蕭雪聚鼎的顏‘色’了,如今乍一看著藍(lán)中帶銀的‘色’彩,‘激’動的雙眼都呈現(xiàn)了霧氣‘蒙’‘蒙’的狀態(tài),一邊的修煉的衆(zhòng)獸也感覺到了她周身元素劇烈的‘波’動,不由得會心一笑,主人的成績向來是讓人驚歎的,他們一開始大部分都和主人不相上下,甚至好幾個修爲(wèi)都高過了她,可是這段時間過去,現(xiàn)在能和她有一拼之力的還有幾個?如此下去,他們不僅是保護(hù)不了主人,甚至?xí)蔂?wèi)她的負(fù)累,這是他們絕不願意看到的,所以他們這段時間越發(fā)的拼命修煉,
而婆婆怕打擾蕭雪,只能在天鳳裡‘激’動地大呼,收此徒,上天眷顧,不枉此生!
守在外面的帝釋天等人被月金藤帶到了府中離這裡最近,風(fēng)景最好的一處涼亭裡,美酒佳餚頃刻擺上,恭請帝釋天坐了主位,而蕭寒僅在其下手,小魚兒和青竹在其左右,而那威名赫赫的燕雲(yún)也只‘混’了個末尾的作爲(wèi),不過他心裡去沒有任何怨言,只有一些苦笑和慶幸,那種地方出來的人,就是個襁褓裡的嬰兒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這月柒面子還真大,竟能得他們相助,看來她對燕雲(yún)的情義倒是真的,
“咦,月柒姐姐呢?”
小魚兒這段時間和月柒倒是‘混’的熟了,月柒其實本‘性’善良,也單純得多,所以青竹和小月兒對她倒是沒有對倪迪麗的怨恨,相反,在一起還能聊一些‘女’孩自己話,也算是朋友了,要不小魚兒也不會出言相能了,
“她去凝結(jié)‘素‘女’之心’了?!?